「哼,牛萬年,你可知罪?」說話之人戴著白色無眉面罩,身著白袍,胸前左右衣襟合併處繡著一副風元素圖騰,圖騰不知以何種手法繪製,正在詭異的跳動著,泛著綠光,白衣夢蒙面人的衣襟無風自舞,隨意的攏袖而立,卻顯得妖異無比,似乎與四周的環境融為一體,一股滂湃厚重的宛若重山的壓力撲面而來。
牛萬年剛剛趕到,本著興師問罪的心思而來,自己的部下折損到如此程度,全因他們的背信棄義而起。然而,吃這氣勢一逼,牛萬年原本想好的措辭全然說不出口來,身形一僵,倒退了一步,默然半響,碰然跪倒。
「屬下不知。」牛萬年不敢與白衣蒙面人對視,低垂著腦袋,抗聲道,若說初是吃這人氣勢所驚,現在則是考慮到自身處境,他現在已經無所依仗,不過牛萬年的倔強,心中很是不服。
「哼,私自行動,導致你部所屬損兵折將,罪大惡極!」白衣蒙面人冷冷一笑道。
「屬下所做作為實為主上大業考慮,佔據絕對優勢,蓄勢待發,為何不發,屬下忠貞日月可鑒,全無半點私心,何罪之有!倒是特使突然率眾離去,背信棄義,令人心寒!」牛萬年心中一冷,上峰不知反思,居然反而怪罪於他,何其令人心寒,他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展開行動,是人都會如此決策,只是後來巨變,始料不及,這等形勢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還敢狡辯,明知負責行動的特使離去,私自行動,不遵軍法號令,導致你部大損,難道有功?你可知道,你打亂了我軍的全部佈局,外圍百萬聯軍不能裡應外合,失去行動契機,至今百萬聯依然駐紮在四周,無法行動!」白衣蒙面人一甩長袖,冷冷道。
牛萬年默然無語,說起來,他這的確算是私自行動,因為他部所屬的主要責任是內應,而不是攻堅。倘若是自己再遲一些,等待外圍進攻開始,他部再發動,那形勢將會是另外一種,他太過自大了。
「特使離去,自然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能讓特使都有如此顧忌,你身為數萬將士統率,難道不會明白其中道理?現在因你一己之私,現在我軍的行動很是被動,百萬聯軍,孤守城外,進退失踞,全局混亂,你難道還不知罪?!」說到這裡,白衣蒙面人陰冷的聲音宛若從九幽飄出,冰寒徹骨。
牛萬年冷汗直下,現在他已經想清前因後果,自己因主心骨離去,以為被上峰拋棄,失去了萬軍統率該有的冷靜,一心想著的是如何在風雨天下面前自保,是以,發動了軍變,想以之脅迫風雨天下,甚至攻下風雨城坐上一城之主的位置,拯救自我,後來所思所想全然為私心作祟,上峰眼裡真若當初一般心若明鏡神秘莫測。
「屬下知罪。」牛萬年委頓在地,心中黯然,甚至有些絕望,上峰控制下面的手段可是比風雨天下更加的狠辣,不想才脫離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哼,以你之罪,罰你千死不足其罪,然本座正值用人之際,你之罪押後再論,現在本座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就看你自己能否把握了。」白衣蒙面人聲色俱厲的道.
牛萬年原本待死,滿心絕望,不想事情居然有如此轉機,頓時精神一振,俯首就拜。
「屬下願意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牛萬年振聲道,聲音裡甚至帶點激動,上峰並非傳聞之中的不近人情,這等的突然轉變,更加深了牛萬年的誓死效忠之心。
「哼,你對風雨城的防禦部署應該很清楚,這裡是你的主場,本座借你百萬高手,你,去將此城給本座拿下,你可有信心?!」白衣蒙面人一揮長袖,指向東方,那裡正是大霧籠罩之中的風雨城。
「有!」牛萬年猶豫了數秒,腦海裡急驟的思索一番,猛然大聲道。
白衣蒙面人一直盯著牛萬年的面容,牛萬年猶豫的剎那,白衣蒙面人眼中寒光閃爍,負在身後的左手上暗淡的光華閃爍,好在牛萬年應諾下來,他手中的暗淡光華這才散去。
「好,現在本座將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你,你給本座記住了,這次大戰倘若再拿不下風雨城,你就別來見本座了,本座也不希望再見到你!」白衣蒙面人冷冷道。
「是!」牛萬年心中一顫,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此刻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不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指揮權已經交接,現在你就去前方軍營交接,你的一應行動,本座給予你最大的支撐!」白衣蒙面人說完長身飛起,只上數百米,突兀的突破音障,衝出一道白色氣浪,宛若流光一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