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看著眼前的風傲寒幾乎不敢相認,此刻的風傲寒身上千瘡百孔,但是這麼一具殘破的身體依然站得筆挺,依然是那般的高大,看著觸目驚心的風傲寒的背影,周天宇幾乎落淚,這都怪自己啊。
方纔那片黑暗荊棘籐驟然消失了,縮回了四周空間的黑窟裡,黑暗荊棘籐縮回,幾乎密集在風傲寒四周的黑窟消失,身軀殘敗的風傲寒的身影顯露了出來,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經過萬千的黑暗荊棘籐的穿刺,這具身體嚴格上來說已經不算身體,千瘡百孔,很多地方都是通透,殘破的內臟清晰可見。
眉兒在落淚,望著這具前片刻還是鋼錚傲骨的體魄,心中莫名的抽痛,原來僅僅這麼短的時間,眉兒已經把風傲寒當作了親人,風哥的傷痛感染了眉兒,眉兒瞪大著眼睛望著面前的千瘡百孔的風傲寒,瞪大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睛閉上,期待著奇跡的出現,儘管他知道已經微乎其微,但她不願意放棄,努力的瞪大著眼睛為風傲寒鼓勁兒,加油,粉拳攢得緊緊的。
此刻的偏廳內很是安靜,靜得連心臟的跳動聲也可以聽清楚,此刻的情形,最為緊張的不是眉兒而是風傲寒對面的那些黑暗祭司們,只是他們的面孔藏在斗篷下面的陰影裡,讓人看不真切,其實他們的心情非常的忐忑。片刻之前,他們釋放出黑暗荊棘籐,通過特殊的感應,他們知道對手並沒有死亡,只是目標人物被困在了荊棘籐之中,而且正在尋求脫困的辦法,是以他們不得不連綿不斷的釋放出更多的荊棘籐,不斷的給目標造成傷害,干擾他脫困。而且他們知道黑暗荊棘籐的特性,吞噬,被黑暗荊棘籐刺傷的目標人體,黑暗荊棘籐會即刻的釋放出麻痺的毒素,藉著吮吸目標體內的能量,此刻那些黑暗荊棘籐正在吮吸著目標人物的元力,但目標人物很強大,儘管經受著如此重大的傷害,但對於能量的控制卻很獨特,黑暗荊棘籐能吸收的微乎其微,他釋放出越來越多的荊棘籐來集體的吮吸目標體內的能量,期待通過數量來制勝,一根黑暗荊棘籐吸收的能量少,但是十根百根,千萬根,就能達到很大的效果,只要將目標體內維持生機的能量全部的抽離,目標絕對會因身體的死亡而真正死亡,這就是他們連綿不絕的釋放出黑暗荊棘籐的目的。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他們原本不斷的感應著九幽煉獄內的黑暗荊棘籐的主體的那種黑暗生物,通過契約召喚著更多的黑暗荊棘籐,但是突然之間,他們與能釋放出黑暗荊棘籐的主體的所有那種黑暗生物失去了聯繫,而幾乎與此同時,他們召喚出的黑暗荊棘籐全都縮了回去,他們人人心中大驚,幾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迅即的看到了黑暗荊棘籐的消失而露出的目標人物,那個冷面人千瘡百孔殘破不堪的身體,心神才稍稍的安定下來,這個身體已經完全的壞死,全身都是黑色的毒素,整個身體都已經變成黑色,連血液都被染成了黑色,就他們所知道的,這樣的連血液都被染成了黑色,這個人的身體再如何強悍也廢了,等於是植物人了,要知道,那黑暗荊棘籐內的毒素,他們提取了一毫克,就可以讓一個正常人徹底的癱瘓,任憑他們擺佈,他們以前的都是用的這種毒素,而把血液染成染成了黑色,那表示,毒素已經徹底的浸染了這具身體,這句身體,只有一個後果,就是徹底的植物人兒,連動眨動下眼睛的能力都不可能有了,身體已經沒有了生機,身體已經徹底的注滿了麻痺毒素,甚至可能已經改變了他的血液,這個人不死也廢了,這種毒素可不是元力能驅逐的,而且他們自己都配置不出來解藥,除非利用黑暗吞噬將毒藥引導出來,他們會幫他解毒嗎?笑話,下輩子吧。但是為什麼這具身體,不,屍體,為什麼現在還不倒下呢,還在抗爭著什麼呢,難道還沒有死透?這些黑暗祭司們心情稍微的忐忑,在等待著這具屍體倒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們的心情越來越忐忑,空氣裡瀰漫著壓抑。
也許時間過去了十秒,也許時間過去了十小時,風傲寒一直寂靜站立的身體動了動,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倘若不是這裡的人人都是高手,幾乎不會注意到那麼風傲寒的身體顫抖了那麼輕輕輕輕的一下,這一時刻,眉兒的眼睛裡泛起驚喜,風傲寒沒有死,對面的黑暗祭司們眼睛之中也泛起了驚喜,目標人物終於要倒下了。
然而眉兒對了,黑暗祭司們錯了,一點光華,隱隱的光暈在風傲寒的身體內亮起,迅即的風傲寒身上的肉開始蠕動起來,千瘡百孔的那些傷口的爛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生長著,非常迅速的彌補修復著風傲寒的身體。
「不,不可能的!」
對面站在當頭的那個持著權杖的黑暗祭司爆吼出聲,聲音嘶啞難聽,宛如拿刀子刮玻璃一般的難聽,滿面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的收攏的風傲寒,滿面的憤怒。
與此同時的周天宇和眉兒滿眼的驚喜,對視一眼,迅即的抱在一起,又叫又跳,表達著難以言語的興奮歡喜。
就在他爆吼的時刻,風傲寒的雙目的兩個空洞已經修復,一雙黑亮的沒有情感的眼珠子出現在眼眶裡,此刻的面上的孔洞也正在快速的癒合,風傲寒標準的沒有情感的眼珠子,冷漠的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出現了,那雙毫無情感的眸子盯在了面前的黑光罩內的一眾黑暗祭司們和黑衣武士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