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一個多小時之前,這個時候,和神族的戰爭已經進行了十來個小時。因為各個家族之間的關係,所以天朝這邊此時其實是各自作戰,不過神族的實力並不算強大,所以這戰況還是處在可控範圍之內。
鄧江濤和胡國仁正在對下一步的事情進行佈局,兩人坐在臨時指揮所裡,面前擺著一個沙盤。
「老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胡國仁輕輕地抿了一口熱茶,眼內滿是玩味的神色。
鄧江濤微微一愣,老兄弟這麼多年了,他哪裡不能不明白對方心裡的想法?於是他笑罵著比出一個中指:「去你的,你要是想出來了就直接說,別總是想找機會鄙視我的智商!」
「哈哈,就你還有智商可言?」胡國仁連連笑著,但很明顯沒有說出自己想法的意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的身體猛地一震,因為他倆同時感受到了,有幾股凌厲的殺氣正在逼近。
片刻之後,幾個人影從遠處一路衝了進來,所過之處,守衛的士兵紛紛倒飛而出。是高手!而鄧江濤也看清楚了,來的人是誰。
毒島冱子帶著幾名隊員,默默地站在了兩人的面前,她冷冷地看著鄧江濤,然後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刀。
對方來意不善,鄧江濤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來和對方廢話,直接呼叫警衛,而他也同時向著毒島冱子一拳轟了過去。但很快,鄧江濤便發現事情大條了,毒島冱子的實力,完全不是他所能對抗的,只是幾個回合,他身上便多了十來道傷口。胡國仁自然不可能讓鄧江濤孤軍奮戰,只是這個時候他也被剩下的幾個rb人團團圍了起來。
士兵們很快就來到,只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這些人的實力過於強大,不管來多少士兵,都被對方直接抽出一個人給全部擊殺。
這種情況之下,胡國仁只能勒令士兵們不得靠近,他不能讓這些戰士,白白地為自己犧牲在這裡。鄧江濤心裡雖然著急,但也無濟於事,被毒島冱子纏上的他,壓根就無法擺脫對方的攻擊限制。不過事情還算值得慶幸,因為胡國仁完全頂住了那幾個rb人的攻擊,並且有了反攻的跡象。而這個時候,毒島冱子猛地冷笑連連:「你們這幾個沒用的廢物,這麼多人也頂不住別人一個麼?」那幾名rb男子紛紛惶恐地認罪,對胡國仁的攻勢自然再加強了幾分。只是,這心裡有了壓力的時候,破綻也無可避免地出現了更多,胡國仁雖然以一敵六,但卻也穩穩佔了上風。「你們沒有機會的!」鄧江濤看見局勢算是穩定下來,心裡自然活躍了不少,雖然毒島冱子比他強出不少,但他卻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隨著時間的過去,鄧江濤身體上已經滿佈傷痕,不過鄧江濤心裡越來越發淡定,因為那六名圍攻胡國仁的rb刺客明顯有點難以為繼了。
突然,有一股龐大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鄧江濤心裡一緊,而毒島冱子眼內閃過一抹難言的苦澀,鄧江濤來不及思考對方這是怎麼回事,便發現眼前亮起了一道白光,緊接著腹部一痛整個人便倒飛進了人群裡面。也就在同一時間,鄧江濤聽見了胡國仁發出一聲慘叫,而當他回過神來,便發現胡國仁已經倒在了地上,身體下面滿是鮮血。接下來,那些rb人便直接離去,而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乘風便來到了這裡。
乘風沉默了好久,雖然聽起來毒島冱子是出了手,但實際上,她一直都在手下留情啊!特別是最後一刻,那刺穿了鄧江濤腹部的那一刀,實際上是救了鄧江濤一命,而自己出來之後所看見的那一道白光,估計就是毒島冱子的那抹刀芒罷!
難怪鄧江濤會感覺古怪,這從毒島冱子出現開始,這次刺殺就充滿了疑點啊。
既然是刺殺,那麼毒島冱子這樣帶著人直接衝了進來便是第一個疑點,如此光明正大,便讓鄧江濤兩人有了反應的時間;而一直戲耍地控制住鄧江濤,這是第二個疑點!因為胡國仁雖然被圍攻,但卻穩穩佔了上風,那麼,假如那個最後出現的強者沒有出現,估計胡國仁就可以把那些圍攻的對手擊敗或者擊傷,那麼接下來的話,毒島冱子估計就要知難而退了吧?!
這是鄧江濤的推測,因為直到最後,毒島冱子的目的都是保住他的性命。既然連胡國仁都不是那個高手的一合之敵,那麼鄧江濤明白,如果自己不是落到了人群之中,如果不是乘風剛好從通道內出來,那麼,估計這個時候,自己絕對和胡國仁是同樣的下場。
特別是這個時候,鄧江濤回憶起毒島冱子那抹苦澀的眼神,心裡的肯定更是多了幾分,這女人,從一開始就曾想過要自己和胡國仁的性命。「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這個毒島冱子,我估計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妙。」鄧江濤發出一聲歎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雖然毒島冱子是rb人,但是很明顯,這一次卻是她救了自己。所以鄧江濤雖然心裡有著殺意,但這殺意的對象卻不是毒島冱子啊。
乘風沉默起來,就算毒島冱子救了鄧江濤,但是她前面衝進來的時候擊殺的那些士兵呢?這些同樣都是自己的同胞,既然對方出手,那這事怎麼樣也都無法回頭了!
而這個時候,那名醫護隊長忐忑地舉了舉手,這是表明他有話要說。
這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面容很是清秀,所以在這忐忑的時候,便更顯得很是幼弱。
「報告兩位首長,其實我一直都在場,雖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前面那些被擊飛的士兵並沒有生命危險……」男子忐忑地說著,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位置。乘風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哪裡並排著數十名戰士的遺體。拳頭緊緊捏起,乘風狠狠地咬了咬牙。這不是說沒有生命危險麼?那這些犧牲的同志又是怎麼回事?鄧江濤突然發出一聲歎息,他拍了拍那名男子的肩膀:「這些都是那幾名rb人出手殺害的戰士,而小黃一直作為我的健康助理,有些事情,他卻是明白該怎麼處理的啊。」那個小黃被鄧江濤拍了幾下肩膀,眼中的柔弱逐漸地消散轉而變得無比堅定,他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大聲地說到:「那些rb人殺害了我們的兄弟,我心裡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死,但是我不能歪曲真相,而且,我覺得這女人對司令很是重要,所以我必須如實地把事情匯報出來。」
乘風張了張嘴,而鄧江濤露出一抹苦笑,這話說得極為不合時宜,但卻也說得讓人無從反駁。
拍了拍乘風的肩膀,鄧江濤再次一聲歎息:「冤有頭,債有主,這事不可能就這樣就算。我要馬上匯報回去,總要給這些犧牲的戰士和老胡要回一個公道!」
說到這裡,鄧江濤頓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看乘風,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毒島冱子放過了我,這事壓不了多久,所以,既然對方對我有恩,那麼,我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這事,司令你自己看著辦罷。我有些累,我得再陪陪他說說話。」
鄧江濤說完,整個人像是老了十來歲,他緩緩地走到胡國仁的遺體旁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聽著鄧江濤那自言自語,乘風感受到有一股悲傷在慢慢流淌。匯報回去再要回個公道麼?這壓根就不需要!這個公道,我自己來要!現在就要!
「這裡怎麼了?」貝隆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這種時候,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留在都市裡面,所以他護送著伊科諾娃和貝拉等人過來,只是眼前的事情明顯嚇了他一跳。
胡國仁不僅僅只是一名師長,他更是天朝胡家的人!而現在,胡國仁明顯已經隕落,而天朝這邊顯然不像是發生過過於激烈的大戰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貝隆雖然問了出口,但卻收住了後面的追問,這個時候,明顯不適合再過多的咨詢。
伊科諾娃摀住嘴巴,壓住到了嘴邊的驚呼,而貝拉沉默不言,她清楚感受到了乘風隱藏在身體裡面的殺意。雖然這殺意並不是針對她,但卻也讓她感覺刺骨的冰冷。
貝隆來了,乘風心裡的殺機稍微減弱了幾分,那些英國士兵一出來就把月見草送來,這看得出對方也看重天朝的善意。不過現在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一切事情都得靠後,而且估計貝隆現在,也急著歸隊罷。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廢話客套。
「貝隆兄,先感謝你的幫助了,有機會,我們再聊,眼下這邊,我還有些事情,在此先告罪了。」乘風對著貝隆拱了拱手,臉上滿是誠懇的謝意。
沉吟片刻,這是乘風第三次表示善意了,他心裡一橫,這事壓根就不需要繼續猶豫,反正國和國之間也就是這樣的爛事,別人什麼態度他不在乎,自己的態度自然也容不得別人來干涉。而且,元帥的意思是和天朝合作的,那麼別的高層怎麼想,這能耐他何?
想到這裡,貝隆微微一笑:「乘風閣下太客氣了,我們一直都認為天朝是最友好的國度,雖然現在有著不少誤會,但是相信只要有心,總有一天會解決這些誤會的。」
頓了片刻,貝隆接著說道:「那麼,就先告辭了,期望有機會可以和乘風閣下把酒詳談。」
貝隆說完便直接離去,由始至終,乘風也沒有回答對方一開始的那個問題,而貝隆也沒有繼續追問,甚至彷彿忘記了一開始自己問出來的事情。胡國仁的隕落,這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但這嚴重,只是對於天朝來說而已,別的國家,知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們頂多表示難過表示遺憾,莫非還能出手去幫著天朝討回公道?乘風心裡冷笑連連,要是等待帝域去追回公道,那基本就只是扯皮而已,rb那邊,明顯不可能把刺客交出,而帝域也不可能真的和rb展開全面戰爭,那麼這事,還是得私下解決!並不是只有你們,才有刺客的,我們天朝,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