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氣息?這道是神族的法則?乘風皺眉,但卻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知道,法則鏈的出現,代表著光明空間晉陞成為光明世界。對於這法則鏈的真實作用,乘風依舊毫無頭緒。
現在法則鏈上的法則線條已經多達了三百多條,與之相對應著的,是三百多種法則能量。不過,除了光明法則那道線條最為粗大明顯之外,別的線條都無比細小而微弱。
而神族這道金線,比起原本法則鏈上的線條來說,則更為細小了。
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乘風聳了聳肩膀,他沒有發現有什麼比較明顯的變化。所以也唯有繼續不了了之,反正,這種情況,他早應該習慣……
離開光明世界,乘風直接把羅立叫醒,既然這波神族大軍已經被完全消滅,那麼接下來自然是拉壯丁扯苦力的時間。
三千人的士兵,損失不算太大,畢竟乘風出現得極其及時,所以除了十來位位置比較靠外的士兵戰死之外,其餘的大多都只是脫力而已。連傷者都頗少,畢竟前面一直都在進行著遠程打擊,士兵們受重傷的也就只是外圍那麼十來個,輕傷的雖然多一點,但也不過是三五百的數量。
反倒是羅立的親兵,死傷甚是慘重。百來人的親兵,現在不過剩下六十出頭而已。
地上滿是神族以及神族僕兵的血液以及肉沫,所有士兵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染得分不清是什麼顏色。所有人呆呆地看著四周雜亂而血腥的景象,神情不由得就恍惚起來。
宙劫特有的黯淡紅光慵懶無比地灑落,地面上積聚的血液上泛起淡淡的幽暗色彩。各種奇異的殘肢碎肉在液體上浮沉不定,好一副地獄血池的血腥景色。
那個人是司令?士兵們都發現了乘風的身影,他們聽說過乘風的強大,而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們這才想起那些神族和神族僕兵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有個士兵感覺有什麼東西飄到了自己腳邊,圓滾滾的貌似是腦袋?他小心翼翼地往下瞥去,這的確是一個頭顱。
強行壓下想要一腳踢出的條件反射,士兵緩緩地彎下了身體,他的雙手下意識地向頭顱摸了過去,但動作做到一半他猛地又停了下來。
那可是一顆頭顱!他雖然經歷過數百次戰鬥,也擊殺過過萬神族僕兵。但是這種把對手的頭顱提到手中的行為,他還真的沒有經歷過。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戰士,而不是電影中那些斯巴達戰爭瘋子。再說,天朝的軍隊指導也沒有那麼血腥邪惡,他可以接受死戰,他從不畏懼死亡。然而,要他提起對方的頭顱,這讓他打心裡有著抗拒。
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然後他的身體猛地一頓,他踩到了什麼?如此柔軟滑膩的感覺,這會是什麼東西來著?
片刻,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瞬間明白了自己踩在腳下的玩意可能是什麼東西,眼前那些在血水中浮沉的殘肢碎肉,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官,讓這士兵突然明白了他可能踩中了什麼軟體組織。
那可能是一截腸子,又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反正就是這類的玩意。他的面色瞬間便慘白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很快就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強烈的嘔吐感由心底深處瘋狂湧出,他本能地伸手去摀住自己的嘴巴。只是他忘記了他剛從這些血水之中爬起,身體和手上的血水混合液體卻是沒有乾涸。一股濃烈而詭異的氣味瞬間轟進了他的鼻孔,神經末梢給他傳遞著強烈的觸覺感觀,他兩眼猛地一凝,直挺挺地仰頭倒了下去。
大片的血花濺起,不少血水濺到了他的臉上,不過此時這士兵已經昏迷,卻是不會再有更多有的沒的感覺。
這士兵身邊的一名戰友發出驚呼,這是一名體形相對強壯的男子,男子手忙腳亂地把這士兵扶了起來,口中緊張地連連呼喝著這士兵的名字。
士兵悠悠轉醒,他露出一抹歉意而慚愧的笑容:「猛哥,勞你費心了。」
被士兵稱為猛哥的男子聳了聳肩膀,他拍了拍士兵的背部然後站了起來。被稱為猛哥的士兵,全名叫做王猛,而士兵的名字,叫做林強。
王猛伸手把林強拉起,隨即同時露出一抹苦笑:「強子你也真是的,你也參加了百餘次的戰鬥了吧。就這麼點事情你也能暈倒?這太丟我們五四一班的顏面了。」
兩人是同一個軍校的同伴學員,所以關係自然要更為熟絡,林強不好意思地訕訕笑著,他的眼神再次落向了頭顱所在的位置。
因為剛剛林強暈倒的關係,這顆頭顱就被血水推得向著別的方向飄蕩。看著在血水中浮沉並且緩緩翻滾轉動的頭顱,林強的臉皮不自覺地抖動著。要接受這些,對他來說依然有點為難。王猛搖頭歎息,幾步走到了頭顱的前面,然後探身伸手把頭顱抓了起來。片刻,王猛愣住了,林強也愣住了,這是埃布猛德的頭顱。兩人對於這個把羅立逼得山窮水盡的神族戰王印象深刻,而這個時候,兩人才猛地記起,他們是得救了。司令?!林強猛地扭頭望向乘風所在的位置,他其實並不是來到非洲之後才見過乘風,在上次rb人在帝都鬧事的時候,他其實也是那些戰士中的一員。這幾個月沒見,乘風變得更為強大了。
王猛隨手丟掉埃布蒙德的頭顱,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乘風的身影,片刻他拍了拍林強的肩膀,再次發出一聲歎息:「司令大人又救了我倆一次,這個恩看來咱倆是沒機會報了。」
林強轉回了視線,他的神色平靜下來,片刻,他眼內閃過一抹執著:「雖然不是一切的夢想都可以實現,但如果沒有執念,這前行的路途則失去應有的光亮。」
「得,你別濕了!」王猛舉手投降,臉上滿滿的全是蛋痛的糾結。不過很快,他臉上便多了一絲肅穆。
執念呢?只要一直堅持,那麼總有實現的一天罷。
羅立看著乘風,久久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乘風救下了他們,羅立本應對此表示感激。然而,羅立心裡念頭太多,以至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漫長的失神。
增援是的確來了,只是增援居然不是大部隊,而僅僅只是乘風一人!這簡直完全擾亂了節奏,所有的佈置此時顯得是如此地淒涼。
作為佈局者,羅立自然知道這事會對乘風帶來怎麼樣的影響。劉家針對乘風,所以安家自然也會針對乘風。所以,作為安家的外戚,羅立自然要滿足安家的期望。針對乘風,這能讓安家對羅家更為親近,如此一來,因為羅春苑和許智走到一起之後,安家對羅家的警惕,就會稍微減輕一點。
所以,縱使乘風和羅立之間並沒有存在任何矛盾,羅立在佈局的時候,依然把乘風給算了進去。這就是,沒有對錯之分,有的只是位置的區別。
然而,羅立完全就沒有想像過,事情居然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模樣。增援是來了,但是卻無法對乘風造成任何影響,無力馭下?這壓根就沒有任何可以成立的理由。至於增援或者不增援所要面臨的種種境況,貌似對乘風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乘風親自出馬,所有的事情便直接改變了意義。
一個人過來對三千多人的部隊進行支援,這在和平時代,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只是在這宙劫降臨的世界裡面,這一切,卻居然匪夷所思地合理正常。
以力破局!乘風簡單而粗暴的破局方式,讓羅立無言以對。他們這支部隊發現了神族大軍,並且作出了警示,甚至還在最前線進行了阻擊。
只是,羅立怎麼也想像不到,乘風居然自己親自出馬!這出牌的方式簡直就完全不合規矩,乘風這一手來得極其古怪,以至於直接打了羅立一個措手不及。
道謝?是了!必須誠懇地道謝。雖然乘風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破局,但是遊戲依舊還要繼續進行下去。
羅立回過神來,可是沒等他醞釀好開口道謝的情緒,羅成便急急忙忙從遠處叫嚷著衝了過來。
「乘風司令,我實在太感激您了。您來得真是及時,我還以為等到增援部隊來到,我哥這邊卻早就殉職了。」羅成激動無比,臉上滿是感激的神情。
這神情完全發自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哪怕羅立再三反覆仔細觀察,都沒能找出羅成的一絲漏洞。
這真的是滿懷感激,羅立心內啞然失笑。看來,不懂也是一種福氣,如果是他來表示感謝,再如何強裝自然,都依舊會有所缺憾啊!
有了羅成的表現,羅立臉上的笑意也就自然了不少,雖然乘風等於是截了安家的胡,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該表達的感謝還是必須表達出來的。這事他們羅家已經做得夠多的了,至於安家沒能把握住機會,這只能是安家自己的責任而已。微微一笑,羅立恭敬地對乘風敬禮:「第七一二旅旅長羅立,代表全體士兵對司令的支援表示由衷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