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龍太雙眼瞪得大大的,像離開水的魚那樣拚命地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吸足夠的氧氣。就在剛剛,他看見了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古烈斯暴風死了,死得乾脆利落,整個胸膛直接被打穿,然後直接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德川琢磨神色忐忑,他緩緩地把自己的位置向後移動,他是完全沒有出頭的膽量,他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天朝的觀眾瞬間沸騰到了頂點,一擊啊,依舊還是一擊,這是秒殺,有沒有!
不過怎麼說,終究是死了人,所以雖然他們無比興奮,但多少也抑制住自己的喜悅。
山本龍太死死地捏住拳頭:「你們天朝必須給我們大帝國一個滿意的答覆!」
米國那邊安德烈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先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後很是凝重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面:「太野蠻太放肆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這根本就是恐怖主義分子,我建議天朝對這人進行人道毀滅!」
隨著安德烈的聲音,鷹國的副官也站了起來,這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女人,皮膚很白,妝也很厚,她身上的正裝,有著和高美美差不多的風格。一個字,那就是:緊!那隊探照燈被勒得緊緊的,隨著她的動作上下左右擺動著。
「安德烈先生的建議,我們是贊同的。這樣的恐怖主義分子,必須進行嚴懲!」女人揮舞著自己白嫩卻並不十分光滑的手臂,說著她隱晦地向安德烈拋了個媚眼。
得國這邊,幾名學員正準備站起,但卻被威廉斯制止了。幾名學員無比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導師,很明顯他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阻止他們進行附議。
貝拉仰著小腦袋,眼裡滿是好奇,不過她的視線卻是落在乘風身上,像是在看一件無比有趣的玩具。
威廉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別忘記了我們最終的目標,那幾個國家的人一直都是這樣,沒有一點大局觀念。再說了,這事應該願賭服輸,這樣跳出來,和小丑有什麼區別?」幾名學員微微點頭,雖然全場緊逼或許可以獲得一點利益,但是對後面的合作是極其不利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講道理?得國沒有表態,埃及也沒有表態,黃金雕像此時就像一個真正的雕像,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寒國的代表也沒有表態,對於他們來說,rb支持的,就是他們反對的,哪怕米國出面,這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至於印度的代表,他們不是不想出頭,只是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出頭也獲得不了什麼東西。既然如此,何必去抱米國的大腿?三哥的民族,才是最偉大的民族啊!
至於別的國家,差不多也就是50%的幾率支持或者中立。所以,到了最後,依然還有十來個國家的代表責令天朝必須就地處決乘風。
現場的觀眾再怎麼樣也忍不住了。你們都是親姑生出來的啊?怎麼思維如此不可思議?而有了米國這些國家的支持,山本龍太的底氣也就更充足了。
他直接離開了位置,伸手指著乘風,然後一步一步向乘風逼了過去。
「古烈斯暴風君是我們大民族最優秀的精英,你這個***豬怎麼可以如此歹毒?不過只是一場比試,你竟然使用卑鄙的手段把他殺害?!」山本龍太幾步就走到了乘風的面前,然後他無比憤怒地雙手向乘風的衣領揪了過去。
瞬間,全場一片死寂,只能聽到山本龍太粗重的呼吸聲音。
「你!你竟然!」山本龍太眼內滿是驚恐以及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乘風居然還敢對他出手!而且,他其實一直都警惕著這一點,但是卻完全沒有作用。
山本龍太的聲音猛地停歇,他的瞳孔也逐漸擴散,直到最後,他心裡都在狂吼,為什麼乘風會強到如此程度?
什麼警惕,什麼後手,統統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山本龍太自己都不知道乘風的手臂,是什麼時候***了自己的胸膛,然後從背後透了出去。鮮紅的血液,一滴滴從露出來的指尖處滑落,然後落在金屬地面上敲擊出滴答滴答的清脆響聲。這聲音有點像風鈴,但沒有誰會覺得動聽。所有rb的使者都站了起來,他們驚怒慌亂地伸手指著乘風,但過了好久,他們都沒有人說出一句話來。
安德烈直接扯斷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他咆哮起來:「太放肆,太狂莽了!正義的戰士,給我把這個暴徒給制服住,如果反抗,可以直接就地格殺!」
米國的使者從跳出七八的身影,他們瞬間便組成了一個陣的形式向乘風壓了過去。而天朝的觀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這些外國人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世界警察?只是他們心裡也無比迷茫,為什麼官方還不出面?一塊塊金屬板突然升起,所有天朝觀眾都被包裹了起來。雖然,如此一來,那些外國人是無法傷害到裡面的觀眾,但是裡面的觀眾,也無法出來給乘風支援。米國那邊的人動手,rb這邊的人自然也有了勇氣,包括毒島冱子在內,基本所有rb的使者都同時向乘風撲去。
這時,整個比賽場地都閃爍起耀眼的金屬光華,官方,終於要出手了。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乘風淡淡地說了句話:「方兄,別添亂。」
金屬光華瞬間消退,而乘風的身體也動了起來。
所有天朝觀眾都死死盯著乘風的殘影,但是他們什麼都看不清楚,因為乘風的速度,他們壓根就跟不上。
跟不上乘風速度的,不僅僅只是他們。或許,在現場這裡,就沒有幾個人能跟得上乘風的速度。
慘叫聲瞬間陸續響起又瞬間被掐斷,只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四周又再次恢復寧靜。但這不僅僅只是寧靜,或許這應該用死寂來形容。
地上滿是殘肢碎肉,乘風用最凶殘的手法把所有撲向他的人都撕成了碎片。不對,還有人活著,是兩名女人,一名是驚魂未定一面蒼白的毒島冱子,還有一名是米國那邊的女士兵。
兩名女子此時都跪坐在地上,身體不自覺地素素發抖,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她倆額上滲出,然後順著她們嫩白的脖子滑落。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倆胸前的衣服便被汗水濕透,因為液體的關係,所以衣服緊緊地帖著她們的身體,把衣服下面的景物隱約而清晰地露了出來。
但是,這個時候,沒人有心思去偷看這個誘人的景色,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乘風身上。但是,這一次,暫時沒有人準備好發出自己的聲音。
「呵呵,我不殺女人。」乘風聳了聳肩膀,當作是留下這兩人性命的解釋。
四周的氣氛變得極其微妙,乘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讓人恐懼的程度,但饒是如此,依舊沒有人能看出他真實的實力。
但米國終究是米國,安德烈一拳轟碎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他對著乘風咆哮起來:「你跑不掉的,我們偉大的議會一定會將你繩之於法!所有膽敢和正義作對的罪人,最終都會歸於毀……」
安德烈突然捏著脖子尖叫起來,他就像是看見了怪蜀黍的小姑娘一樣地滿面驚恐,因為他突然看見,乘風正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向他飛來。
自然會有人阻攔乘風,這是艾倫。這名英俊得不像話的男子,此時悠悠地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他用一種無比藐視的目光看了看乘風,然後他側著身體伸出手指凌空點了幾下:「我說,你給我停下!」
隨著他的聲音,乘風的周圍突然綻放出無數拳頭般大小的鮮紅玫瑰,這些玫瑰在盛開,在綻放,在爆炸!
但是緊接著,艾倫臉上多了一絲慍怒,因為乘風已經衝破了玫瑰的封鎖,而且依舊不緊不慢地向著安德烈走去。
這是一種極其狂傲的表示,我就是要殺你,看誰能來阻止!
伐可由!艾倫咒罵了一句,然後他終於動了起來。他身體一動,瞬間破碎成了無數血色的碎片,不對,這些碎片都是一隻隻拳頭大小的血色蝙蝠。只是一瞬間,這些蝙蝠就飛到了乘風面前,然後發出刺耳的翅膀拍打聲音向乘風的身體包圍過去。
空氣中隱約可以看見有一層層的能量波紋在飄蕩,這是一種超音波的攻擊,同時還帶著法則的能力。很明顯,艾倫的法則掌控已經進入了見性階段,所以他才能幻化出如此數目的蝙蝠,而且每一個蝙蝠都能發出強大的攻擊。
這時,乘風身體猛地爆出一片深邃的黑色光華,這光華瞬間爆發又瞬間消失,但是四周的一切,都像靜止了下來。
所有蝙蝠都保持了一秒前的姿勢,像是玻璃框裡的標本一樣,再也一動不動。安德烈爆發出了更狼狽的尖叫,因為他已經看見,那些蝙蝠一隻隻不斷地墜落在地上,這很明顯,艾倫也已經死了。
克萊爾皺著眉頭終於站了出來,他誠懇地雙手展開,攔在乘風前進的方向前面:「乘風閣下,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鷹國的那名女副官一看克萊爾都這樣的表態,她馬上低下腦袋坐回了自己位置上面,但片刻,她覺得這並不能安心,於是乾脆直接毫無顧忌地衝到了鷹國負責人的懷裡,這才總算安心下來。
天朝的觀眾叫罵起來:誤會尼瑪個比啊!
四周的叫罵自然無比響亮以及清晰,克萊爾的眉頭微微一皺,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清情緒。他死死地凝視著乘風,想讓對方明白他的態度。
「我們可以道歉,但也請你放過安德烈先生,畢竟他並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危害,而你的火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吧?」克萊爾用合適的語調和語氣緩緩說著,他覺得,自己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給乘風面子了。畢竟他是米國的代筆,而乘風不過只是天朝的人罷了。
在米國面前,就算天朝的主席,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克萊爾覺得,乘風應該會明白到這一點。
發現乘風沉默,克萊爾心裡的底氣便逐漸恢復,信心也逐漸回到了他的身體裡面。這時,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年輕人,別那麼執著,這對大家都不好。」
只是他的臉容瞬間僵硬起來,因為他清楚地看見,乘風對他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然後他聽到了一句無比平靜的話:「要麼死,要麼滾!」
天朝的觀眾再次沸騰起來,就是要這樣啊!麻痺的,你以為自己是誰?說是誤會就是誤會?還說什麼對大家都不好?逗比了吧!
克萊爾額上滑落豆大的汗水,他緊緊地捏住了拳頭,這時,他甚至一句狠話都不敢說出。因為前面乘風已經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從來不說廢話。
安德烈發現克萊爾沉默,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再也顧不了什麼了,他直接跪了下來,哀求乘風可以饒他一命。
乘風抖了抖嘴角,然後緩緩抬起手臂,而安德烈看著乘風的舉動,全身便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安德烈猛地轉身就跑,他完全不敢回頭看上一眼。乘風的手終於舉起,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手上,而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飄了出來,這是笑聲,鄧老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