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一巴掌向乘風按過去,很明顯是要給乘風一個教訓,而且,他要讓乘風明白,在帝都裡,除了鄧家有一僧一道之外,李家也有相同的存在的。所以,別以為有了鄧家做靠山,就可以肆無忌憚。
同時,李躍還有這樣的一種意思。那就是李家同樣強大,乘風這個女婿是想當得當,不想當也得當,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當然,李家的女婿估計有無數人想做,所以李躍也不覺得乘風有什麼吃虧可言。而且,乘風如此年輕,經驗閱歷什麼的都嚴重不足,雖然有鄧家扶持,但這路也並不好走。所以,在李躍看來,既然李如月的名聲敗在了乘風身上,那麼兩人的結合對雙方都有好處。
有了李家的扶持,乘風的路自然就要好走得多,而且李如月在西南部的事情,也可以給定性為小兩口的情趣而已。這樣一來,李躍聽到乘風如此意外的話之後,自然不可能不表達一下李家的態度。這事,根本就沒必要商量,和乘風打個招呼,不過是因為怎麼說也是女婿,搞生疏了的話,怎麼也是不好的。
所以,這一巴掌,李躍雖然是用了力度,但卻也未盡全力。只是教育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一巴掌拍死。李如月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李家教育出來的女子,傲氣是傲氣了點,但結婚之後,絕對是賢內助一名,而且也不會過於干涉對方的私人空間。再加上李家的存在,這地位身份什麼的也都有了,這麼好的賢配,哪裡去找?
子欣麼?李躍就呵呵了。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女子而已,哪裡能和李如月相比?別說李如月了,就連一個小家族的女子都比不過啊。這哪裡需要考慮什麼?當然,就算乘風捨棄不了,那麼讓那子欣當小的就是了,李家也不是不講情面的嘛。
面對李躍的攻擊,乘風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扭了扭屁股,讓自己顯得更休閒一點。不過嘴裡多少也要說點什麼,不然這被打了還真的是被白打了。
「嗯,打吧,我保證你敢打死我……」乘風完全沒有閃避更沒有反擊的意思,就這樣凝視著李躍的攻擊路線,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臉上掛起張揚的笑意。
這巴掌自然就拍不下去了,李躍怒從心起,但就算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作為帝都二代,到了這個年紀,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氣用事的時候,就算有,也會克服控制下去。乘風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就算暴打了對方一頓,也產生不了他所想要的效果。
就這麼一句話,李躍如果真打下去,那便不是教育未來侄女婿的節奏了。雖然李家是可以強硬點讓乘風屈服,但是真走到這一步,也只是讓李家變成一個笑話而已。李家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利益,而出賣女兒?這實在下作。
如果乘風說的是別的話,那麼,哪怕再囂張,再有道理,李躍也不會如此糾結。什麼是道理?很多時候,實力強就是道理。但這道理碰到了乘風,就變得有點無奈起來。
乘風這樣的說法,分明就是在耍無賴,但恰好,這正式李躍或者李家的軟肋。有著鄧家在後面,李家拿什麼理由來教育乘風,都不可能過於出格。如此一來,李躍就陷入了打了沒效果,不打又氣死自己的尷尬局面。
良久,李躍緩緩地收回手,凝聚的能量自然也逐漸散去,終究無法真的動手。這節奏,已經亂了。
既然硬的不行,那麼就軟硬兼施,李躍既然來了,不達成目的當然不可能罷手。他冷冷地瞥了乘風一眼,語氣低沉:「說吧,你想要什麼?」
李躍這樣表態,就等於是讓乘風說出自己的條件,在他看來,乘風如此拿喬不過是想要求些什麼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攤開來說,起碼先知道了對方的條件,這才能談得下去。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乘風如果是有著什麼條件和目的的話,就應該順著李躍給的台階下來,不然的話,就有點過份了,對方都拿出了誠意,你總不能還在胡扯。
只是李躍還真的想多了,乘風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些,他只是記得李如月說的,態度要強硬一點。好吧,如果換一個人來,要是老練一些的,甚至會說兩人情投意合又或者感情是神聖的,拿來做交易什麼的太噁心了之類的東東,以此來反將李家一軍。你不是說李如月的名聲什麼的麼,那我娶就是了,但是別的什麼就不必多說,我保證她幸福諸如此類的東西。
甚至實在不願意的,還可以說自己配不上李如月,又或者過份一點,對李如月沒有那個意思,諸如此類的推托話語。總的來說,就是壓住李躍的話頭,怎麼也不讓他站住道理來覬覦紀元市的權利。
嗯,怎麼樣才算是強硬一點?乘風還真的摸不到尺寸,不過還好,來的是李躍,那麼也就有了扯的理由。
「貌似如月只是叫你二叔對吧?雖然長輩可以提出建議,但是卻不一定非要服從吧?嗯,就算是她爹,現在社會都沒有什麼包辦婚姻的說法了,怎麼?二叔你要復辟?」乘風聳了聳肩膀,意思很明白。他和李如月之間的事情,貌似不管是什麼人插手,都好像不大符合天朝的律法。
李躍氣炸了,你和他耍賴,他和你說道理,你和他說道理,他又和你說法律?這應該是他用在乘風身上的好不,怎麼反變成被乘風使用到自己身上來了?
李躍正想說些什麼,乘風卻呵呵笑了起來:「我說那個二叔?如果說要賠償什麼精神損失**損失之類的廢話,你們能要到10%那麼多?」
李躍一窒,10%算多了?他們要的是更多!但如果真的這樣鬧翻的話,估計還真的連10%也要不了。當然,聯合另外幾個家族的話,的確有機會把紀元市都瓜分乾淨,這樣一來,自然不止10%了。但是這明明就是李家的利益,幹嘛要因為家族矛盾而便宜了外人?所以他沉默起來。
對於李躍來說,不管乘風如何跳都好,李家和乘風之間的事情,就是家族內部的矛盾。李如月的舉動,讓李家所有人都明白,這丫頭是動了心的,所以不管事情如何發展,乘風最後肯定跳不出去的。
當然,李家也不可能因為這樣而改變本來的計劃,如果在這個時候獲得紀元市的一部分利益,這對李家後面的發展有著極大的好處。所以,如果能和善解決的話,這自然最好不過。
於是在發現李想去聯繫乘風的時候,李家也就暗中放開了對李如月的控制,這也是李如月為什麼能成功走出李家,來找到乘風的原因。
這也是李家在旁觀,看看乘風和李如月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李如月空手而回的話,那麼是李家要求賠償也好,還是聯合別的家族給鄧家施加壓力最終達成架空乘風在紀元市的權力也罷,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如現在這樣柔和。
所以,當李如月帶回了李家同樣可以獲得10%的資源的消息的時候,在李家內部,便把李家和乘風之間的關係給定下了性質。
就算乘風短期內不會和李如月成婚,但是李家和乘風的矛盾,便只能是家族內部的矛盾。如此一來,就肯定不可能還走開始的要求賠償或者和別的家族聯手的路線了。家族內部的利益,再怎麼吵,都依舊是家族的利益,總不能自家人分肉,反而被外人咬掉幾口。
但是,看著乘風的笑意,李躍真的很有暴走的衝動。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能不能別如此無賴好不?這明明知道他既然過來,那就絕然可以代表李家的態度,你小子還特麼地給扯到別的地方上面去?這事,沒法繼續談了。至少李躍已經很有種摔門而出的衝動,再下去,他覺得自己絕對會忍不住動手,這是一種放學之後去後山的衝動。
好吧,乘風是晚輩,中二點就中二點,胡搞蠻纏就胡搞蠻纏罷。李躍終於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搖了搖頭站起來。這一次,李躍的語氣就溫和了不少,甚至眼內居然流轉著一種類似於慈祥的光芒:「好吧好吧,這事家裡就不管你們了,嗯,有什麼想法可以來找你二叔或者去找你三叔,你岳父那邊比較特殊,用起來不方便的。」
李躍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黝黑的不知名金屬上面,鎏金著一個李字。
乘風張了張嘴,這節奏不對啊!只是李躍徑直推門而出,饒是以乘風動作都來不及把對方給攔下來。
看著桌面上的令牌,乘風目瞪口呆,事情發展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不是說好了不是女婿的節奏麼?這李躍搞什麼飛機?這是耍賴好不!
乘風也蛋痛了,他可以拒絕別人對他使壞,但好意這東東,誰知道應該怎樣去拒絕啊!如果李躍一味強硬,乘風根本就不怕和對方幹上一場。但現在居然不是那個樣子,對方直接就把他當作是李家的女婿,然後表示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向家裡開口就可以了。
不是這樣的節奏的啊!能不耍賴?乘風有種把令牌丟到門外的衝動,但是很明顯,就算丟了出去,也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其實,乘風不明白。他這種談話方式,實在上不了檯面。當然,他的談話方式,自上輩子開始,就一直上不了檯面。所以,上輩子他參加的談判,大多都是失敗的。試想一下,在利益攸關的情況之下,誰有空和你扯談?更別說乘風的方式帶著濃濃的中二屬性,想不失敗,簡直就不可能。
不過這輩子來說,乘風的幾次談判都算得上是成功,起碼對方沒有和他鬧翻。但這不代表乘風的技巧有所改善,而實際上,這幾次談判的對象,可以說是自己人。
因為凡事都有幾個面,對於外人來說,你中二你就是白癡就是弱智;但對自己人來說,中二嘛,有時可愛,有時可恨,但不管怎麼樣,這是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態。所以,乘風這樣的談判數值,才能一直平安無事。
對於王自強來說是如此,因為他知道乘風的目的,而乘風也願意聽從他的意見,所以不管乘風多不著調,他依舊給乘風如老前輩般的指導以及支持。
而對鄧老那邊來說,也是如此,因為對乘風有著期盼,那麼只要不是作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鄧老那邊對乘風是沒有什麼意見的。畢竟選擇了乘風當作傳人,鄧老現在更多的是等乘風犯錯,然後他來指點乘風認識自己的足。所謂傳人,那就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學習過去的人,如此而已。
那麼,對於李家以及李躍來說。在知道乘風願意讓李家佔有10%的資源份額,而且要李如月來做負責人的時候,便認定乘風是李家的女婿這個身份了。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孩子亂來而已,長輩就是一時間說服不了,還沒有耐心去等麼?就這麼簡單的事情。
所以李躍後面也懶得和乘風扯嘴皮子,事情就這樣了,你乘風怎麼說,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於是乘風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李躍揚長而去,但這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只要李家沒有繼續逼他和李如月成親,特別是要對子欣造成不必要的傷害。這事,他只能放任自流,總不成在李家讓步的情況之下,還跳出去對所有人說根本就不是這回事?
不能這樣做啊!哪怕乘風對這些事情不擅長,但他也知道要有分寸。現在這樣,已經是做好的結果。等風頭過去了,李家獲得了足夠的利益,他和李如月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到了那個時候,想來就算不娶李如月,李家也不會再拿這顏面的事情來說事了。
至於別的人怎麼想怎麼看,乘風依舊壓根不在意,在他看來,只要子欣相信他,那就夠了。別人的態度,特別是那些外人的態度,那些不友好的人的態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想了想,乘風無奈地把令牌收了起來,如此說來,從現在開始,李家也成為了紀元市的盟友。雖然這盟友的身份有點特殊,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盟友足夠強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信任的。李家那邊的問題算是處理妥當了,那麼剩下來的,也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那些勢力家族,總不能拿高美美這些人來說事吧?這就算對方拿來說,能說得通麼?乘風聳了聳肩膀,才發現新聞的採訪對象竟然換成了鄧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