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乘風的影蹤,朱浩五人又被卡在蟲子裡面,所有普通人也失去了戰鬥力,剩下這麼一點覺醒者,真的可以力挽狂瀾?
朱浩五人此時心急如焚,只是卻根本動彈不了,機甲上到處傳來一陣陣刺耳的磨砂聲,這是蟲子在撕咬機甲的聲音。
五位少女可以自爆,朱浩五人卻連自爆都不行,只能如同被粘蠅貼粘住的蒼蠅,在進行垂死掙扎。
如果這蟲球落下,那一切便不堪設想,或許覺醒者可以逃過一劫,但普通人卻絕對難有倖免。
怎麼會這樣?鄧陶然心裡驚慌失措,在他想像中,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個結局!陸樟面色淒然,但旋即目露凶光,都拼到這地步了,還要想別的問題?他做不到!
於是腳下瘋狂用力,踩出一個大坑,整個人如炮彈一樣向蟲球射去。人射出去了,聲音才在原地盤旋,那是一聲憤怒的咆哮。
陳老師微笑搖頭,目光堅定冰冷,身後傳來的聲音是什麼事情,於他來說都不重要,蟲球已經近在眼前,扭身旋轉,大刀割破空氣,砍在蟲球外部,劈出一片血花。
只是蟲球是由無數蟲子組成的,發現有落網之魚,便分出無數蟲子向陳老師圍過去,哪怕對方大刀如何揮舞,都不可能是水洩不通。只是短短的幾秒,便有無數蟲子將陳老師緊緊包圍。
要去了嗎?陳老師沒有理會身上的蟲子,大刀依舊往外劈出,每一刀,都不知道帶走多少只蟲子,但每一刀,都劈得比上一刀要慢,直至有一刀劈出,整把大刀便化作漫天碎片,完全碎裂……
此時,陳老師的身形終於維持不住開始往下面墜落,但蟲子依舊不依不饒想把他困在半空,一個人影從下而上來到陳老師身邊。
這是陸樟,陸樟伸手插入蟲群,抓住了陳老師的手,然後順著衝擊力往上一抖,附在陳老師身上的蟲子便被震飛了一大片,只是天空終究是蟲子的領域,這批蟲子才被震飛,更多的蟲子便向兩人圍了過來。
沒有群體技能,壓根就阻止不了蟲子接近啊!
「白癡!」鄧陶然嘴裡罵著,但自己也往上奮力一躍,哪怕是當白癡,也不能逃避!
「姐姐!」佳夢突然小聲叫了一句。
佳期點了點頭,捉緊了對方的手,同時鬆開了子欣的手。
一頭棕色的玩具熊憑空出來,抓住兩姐妹猛地往蟲球甩了過去,劉付夢甜還來不及反應,便發現三個嬌小的身影往天上飛去。
「子欣同學!」大驚失色的劉付夢甜尖叫起來。
佳期也愣住了,子欣竟然在瞬間抱住了她,本來應該是和佳夢一起飛向蟲球,現在變成三人一起飛過去。
一起就一起吧,佳期和佳夢從來不會在除了乘風之外的任何人身上花心思,雖然子欣是她倆認定的大姐,但是這個時刻,只有乘風才是最重要的。
或許,子欣終究是大姐,又或許乘風曾交代過要保護好子欣,所以佳期還是輕聲說了句:「妹妹,一會注意點大姐。」
佳夢點了點頭,此時的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只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越來越近的蟲球,只是在佳期叫她的時候,才微微回過神,伸手抱住了子欣的胳膊。熊的虛影在佳夢身後幻化凝聚,隨著佳夢一聲尖叫,一頭十米多高的玩具熊在半空中凝聚成型,一掌狠狠地向蟲球拍去。
正在修復裂口的蟲子被一掌打碎,當這頭熊衝過去之後,這個裂口便被硬生生地卡住了。蟲子開始騷動起來,開始向這頭熊包圍過去。
但這時,佳期禁閉的雙眼再次睜開,有奪目的光瞬間明亮,這頭熊周圍的蟲子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身體瞬息間便僵硬起來,紛紛揚揚地往地面墜落。
裂縫終於停止了縮小,五架機甲的身影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時玩具熊又有了動作,它伸出爪子插入了機甲旁邊的蟲群裡面,然後狠狠地一扯,上千隻蟲子,被抓成碎片,朱浩只覺得機甲一鬆,馬上猛地一發力,總算從蟲群裡竄了出來。
根本不需要交流什麼,朱浩一拿回控制權,馬上開始用拳頭砸向別的機甲四周的位置,剩下的四架機甲也終於脫困,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蟲子依舊倔強地想把進入自己內部的人給包餃子,只是有一層白色的光膜堅定地擋在那裡,蟲子才一接觸,就如積雪遇上陽光,除了融化還是融化。
如此一來,朱浩幾人總算有了活動的空間,而且最主要的是,佳夢的小熊可以盡情地施展全身解數。
有機會!朱浩面上浮起一絲喜色,以這種攻擊強度,估計很快就能把乘風挖出來。但當他視線觸及到佳期的時候,不由得心一緊眉頭一皺。
維持如此強度的光膜,需要極大的能量輸出,眼角滲出的血液,讓佳期臉蛋上是斑駁的血跡。
只是顧不上這麼多了啊!朱浩奮力咆哮起來:「全力攻擊!」
…………
此時的乘風,是煩躁的,因為已經不知道揮出了多少拳,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只蟲子,但是眼前依舊是由蟲子組成的牆,雖然沒有妨礙他的活動空間,但是終究阻礙了視線,現在的乘風,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在蟲球中的哪一個角落了。
乘風煩躁,蟲皇比乘風更煩躁,眼前這生物太強悍,數量對於對方來說,根本是一個笑話。其實,還是蟲皇智商太低等,如果不是它一直命令蟲子要把乘風以及朱浩等人困死,從而導致蟲子要根據對方的移動而移動的話,蟲球此時早就已經落地開花,收穫豐碩的戰果了。
雖然前後左右東南西北都已經分辨不清,但是因為有萬有引力,上下方位還是無比清晰的,當乘風和朱浩等人一路向上的時候,蟲球便不由自主的往上移動。
這並不是說乘風等人的攻擊強大到可以把蟲球打得倒退,而是因為蟲皇的命令,而導致蟲子們必須保證能把乘風完全困住,不讓他有機會衝出蟲球。
當蟲球停止了下降,向下的風壓便逐漸減小,被壓倒在地的人類便掙扎著爬起來,只是有不少人已經完全和大地混成一塊,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爬起來了。
地上是一個大坑,被風壓壓逼出來的大坑,無數血肉承放射狀地有序而觸目驚心,爬起來的人們,也是遍體鱗傷,全身粘滿了泥土以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液。
承受力低點的,便控制不住嘔吐起來,除了嘔吐還控制不住地痛哭起來,所有人都在哭,為什麼會有這種災難降臨到自己頭上?這悲哀以及苦楚,並不是說你有勇氣戰鬥便能抑制得住。
悲哀,這和勇氣無關,這也和堅強無關。
傷到深處,痛在心頭,再堅韌,也會流淚。
但,即便是流淚,還是必須堅持戰鬥,蟲球依舊龐大得讓人顫抖,只是顫抖歸顫抖,並不代表要放棄反抗。
這時第二批支援的人也衝了過來,他們本來戰意滔天,但面對眼前這如地獄般的景象,再強的戰意也會消退。
不得不退,因為悲傷比戰意更洶湧更澎湃,無數股浪湧起,再強的戰意也必須退避三舍!
支援的人沒有饕餮痛哭,但也流淚滿臉。你們的痛我們看到,我們知道!我們的憤怒,你們會能看得清楚!
領隊的人怒發已然衝冠,右手奮力指向蟲球,不需要他咆哮,身後便已經響起震天的吼叫:殺!
不需要命令,不需要交流,不需要指引。無數攻擊鋪天蓋地地向蟲球傾灑過去,原本的倖存者也咬緊牙關,無視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意,也不管手中武器早已經打完一輪彈藥,此時還沒有恢復多少,也堅持對著蟲球發起了攻擊!
憤怒,悲憤!直至瘋狂!這是一股瘋癲到接近入魔的氣勢,不是殺氣,而是毀滅的意志!不管蟲球有多龐大,也不管這些攻擊究竟能給對付帶來多少傷害,所有人心裡只有一個思想,便是要把這蟲球打入地獄永不超生!
陳老師再次從地上爬起,大刀已經破碎,但是他還有拳頭!堅硬無比的拳頭!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雙腳猛地發力,整個人再次向蟲球射去。
陸樟一咬牙,哪怕身上的骨頭碎裂了幾處,也緊緊跟在陳老師身後,鄧陶然一看,感受著四周那毀滅的意志,心裡最後一絲謹慎清醒也完全消失,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不是**覺醒者,忘記了身上的傷,雙手往地上狠狠一拍,借助反震力向天上彈去。
不用再思考以及猶豫,還能動的覺醒者都掙扎著利用各種方式蹦了起來,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接近蟲球的,當發現自己無可避免地下落的時候,各種技能再次遮天蔽日起來。
蟲球的表面,綻放出一朵朵花,體積開始逐漸縮小,所有人看在眼裡,心裡多了一絲激動!
蟲子並不是無窮無盡的,哪怕數量多到難以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