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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瘋魔,成怒,還好有你... 文 / 夜雨吟風

    望天空,星星殞落,算不算得,一個訊號;問為什麼不早點去預告!命運若果真想逼我罵我太驕傲……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油門一踩到盡,車速急促地增加著,達到了280;車身很重,所以並沒有很飄,避震系統很好,所以車內的人也沒有覺得很抖。只是窗外的景色在飛快地後退,拉遠,這才讓人感覺到車速的確已經很快很快。

    只是這時子欣仍在抽泣,所以並沒有發現,而乘風眼內一片癲狂的血色,他的心如千刀萬剮,有憤怒在心底,無法釋放。有聲音在嘴邊,無法成詞!

    所以被迫沉默,所以越發壓抑,所以要爆發,所以便瘋狂,一如車子的速度!

    路上的ss雖然不至於密密麻麻,但也三五成群,當數量多到一定程度,便化為一道連綿不絕的浪,乘風在這頭,而它們在那頭。而哪怕周圍的光線並不充足,視線也十分模糊,但乘風依舊清晰地看見它們那僵硬的臉上的麻木表情,十分醜陋!難以忍受!那麼,便都毀滅罷!

    車子如一把紅色的刀,狠狠地向這片浪刺去,用瘋狂的速度,這速度滲著一股決然的氣息,一如乘風那決絕的心情,於是,浪便破了!乘風破浪!

    車外的聲響必然很大,而車裡只是傳來連綿不絕的篤篤篤聲,彷彿有雨點落在窗上,又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落在地上。

    子欣緩緩鬆開手,默默地抬起頭,看著四周翻飛旋轉的ss的軀體,看著濺在車窗上的紅黃黑液體,看著這一切一切,白嫩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一團;潔白的貝齒壓在欲滴的唇上,有一點點鮮紅滲出,柔弱嬌小的身軀,默默顫抖。

    這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情緒,她甚至渴望車子的速度能更快一些,渴望那些ss能夠瞬間支離破碎!

    他倆都不知道,在身後,那一片狼藉的街道兩旁的樓房,有不少窗戶猛地打開,有無數人揮手狂呼,只是他們只能看見一道紅色的影子,一路絕塵而去。

    於是便有人往樓下跳,只是當這人突然驚覺自己所在樓層位置的時候,便絕望地尖叫起來。這是從五樓以上跳下來的!

    也有從二三樓跳下來的,萬幸再次撿回條命,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開車的鑰匙,而自己也並不是特警,更不是那些電影裡的人物,哪怕砸爛車窗開了門,也無法把車子開動!

    被乘風撞飛的ss們,有些已經死去,而絕大部分,儘管身上的肢體不全,但也依舊頑強地向著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類進發。走的、爬的、甚至如菜蟲一般蠕動著,這是本能中的渴望,無法停止!

    於是,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於是那些窗戶再次狠狠地關上,只是有人由於慌張用力過度,又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幾聲慘叫。一片混亂!

    看著逐漸逼近的ss,人群的恐慌終於又一次無法抑止了。於是紛紛又往樓內衝去,只是那麼多的人,那麼窄的樓道,那麼混亂的場面,這一窩蜂地衝過去,一時間又怎麼可能都能通過?!

    於是衝在前面的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雙手還胡亂地在兩邊借力想讓自己更快一點!只是後面的人火了,你跑在前面這還沒什麼,但你這手臂亂擺,萬一打到身後的人怎麼辦?!於是身後有人低身衝過去還在對方腰間一撞!於是沒準備的人被撞到一旁,而身後還有無數人跟著衝過,那肢體的無意識碰撞讓這人再也無法維持平衡,於是便滑倒在樓梯上面。

    要是平時,會有人好心拉上一把,最不濟也會小心一點側身閃避!

    而現在,哪有誰會注意周圍別人的事情,在身後人拚命推的情況之下,也根本不敢讓自己動作慢下來,怕被推倒!於是無數張腿便從那人身上踩了過去。那人發出痛苦的叫聲,但卻沒人理會。

    那人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絕望,終於變得瘋狂,他奮力咆哮,四肢瘋狂地往四周亂抓亂踢,於是無數尖叫聲響起,有人倒在他的身上。他逐漸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但嘴角卻露出一抹笑容,這笑容很冷,很冷……

    忘了有多久,只是車子仍在呼嘯奔馳,瘋狂到接近麻木。車輪瘋狂旋轉,刺穿一層層鮮紅的雨水,一層層浪在向兩邊揮灑。

    學校的輪廓隱隱約約在前方出現,而這時車子開過一個小斜坡,於是便一躍而起,車子如一把刀,直插天幕。四周的景像在快速下降,這一刻,車在飛!路燈在腳下!

    於是眼前便失去了ss的影跡,眼前是一片朦朧的紅,而隱隱約約的遙遠的天空,有一輪太陽,散發著慘淡的光線。只是再淡的光,看久了眼睛也會覺得不舒服,於是一直沒有靈氣的眼珠子轉了轉,子欣首先回過神來。

    回想起這一路的發洩,子欣有點後怕,這麼瘋狂的速度,居然還能一路走到這裡,實在難以想像。轉過頭,乘風還是一面癲狂……

    車子飛得再高,也終究不是飛機,而哪怕是飛機,也要回到地面,於是車子便向下墜落。路上依舊遊蕩著數目不明的ss。

    當察覺上方傳來動靜,便有ss茫然地抬高腦袋向上看去,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然將它們

    攏罩,還來不及反應,又或者根本沒有反應的意識,反正這黑影便這樣鎮壓下來。

    不知道鎮壓了多少頭ss,車子重重地落到地面,於是地上的積水以及ss身體破碎而噴湧出來的噁心液體混著積水以車子為中心往四面八方噴灑。

    這刻車子有點打滑,車身往一邊飄,子欣轉身抱住座椅緊張地叫了一聲:「風!」

    這聲音雖然不響亮,但在乘風耳裡卻如同一道驚雷,振聾發聵!於漆黑之中,有了一點光亮,於是整個世界便變得明亮起來。

    乘風清醒過來,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哪怕自身力量再大,這個時候都沒有辦法控制車子了。但還是把手剎腳剎同時掛起,鬆開油門,不再理會外面的情況,轉身奮力摟住子欣。這一刻,乘風覺得自己擁抱住了整個世界。

    車身突然劇烈得一震,然後停了下來……

    乘風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輕鬆開了子欣。

    「你沒事吧。」乘風輕聲問道。

    「啊。我沒事。」子欣抬起頭給乘風一個輕柔的笑容。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車子是撞進別人的店舖裡才停止下來的,這是學校門口的一間奶茶鋪,牆壁已經被撞踏,堆了半邊車身,只是車頭居然奇跡般朝外,乘風再次開動車子,往街道裡開去。

    四周的ss倒了一地,這刻正在努力的爬起來,而更多是沒有辦法爬起來的,卻依舊頑強地蠕動。這時車子來到了學校門口。

    「會開車吧寶貝。」乘風微微一笑,而子欣緊張地搖了搖頭,但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學過幾次,開不好。」她臉上有點自責,自己在這情況下,還是無法給對方一點幫助嗎?!

    「別這樣,傻瓜,會前進就行了。」乘風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笑了起來。「很簡單的,這是油門,車頭我已經擺正了,一會你就扶穩方向盤不要左右擺,油門踩下去就行了。等進了學校,你就鬆開油門,剎車就好了。」

    開進學校?學校門口是鎖住的,那麼便有人要下車開門!這時當然不能說危險不要去這種鬼話,子欣只能用力地點頭,緊張地盯著乘風,良久才說出一句:「你一定要小心。」但這還不夠,於是便撲了過去,第一次如此瘋狂而主動地親吻著對方。

    良久,唇分,兩人相互對視,然後微微笑。

    「那我先出去了,加油!」乘風伸手在對方臉上輕輕一摸,然後輕笑著轉過身子。

    多得這雨勢將煙花撲毀

    才令我體會凡事會枯萎

    多得這剎那不小心脫軌

    遺憾才會令你珍惜得徹底

    同渡過這盛世

    隨手都採到星火的美麗

    但我怎知道這份執迷

    抱入來世仍在你軀體

    奮力推開車門,乘風環目四顧,子欣這時也從對面打開車門,小跑過來。於是,這街道上便突兀地出現了活人的味道,那些ss們便躁動起來。四週一片吵雜……

    「加油!」乘風幫子欣把車門關上,比出大拇指,子欣在車內微笑著,潔白的拇指如一根玉蔥。

    車子打著了火,子欣輕輕開了一點窗:「好了,風你快點,它們來了!」

    「嗯。」乘風點點頭,腳下一動便衝向鐵門。

    小鐵門的鎖是別起來的,沒有鎖上,所以乘風很快就走到了學校裡面,校道上只有零散的幾頭ss,而基本所有的ss都圍在飯堂那邊去了。以1級ss的行動能力,其實根本不能對普通人造成什麼危險,雖然雙方力量一樣,但動作終究是太緩慢了。如果沒有恐懼,1級ss的危害基本為0。

    大鐵門是鎖著的,但這也是小事,乘風手上湧起一片黑色的火焰,一百一十六人之力!只聽見啪的一聲,那鎖頭和扣一起被扯脫。乘風鬆了口氣,連忙將大鐵門打開。門外,已經有ss圍著車子了,不過它們拿這車子沒有任何辦法,1級ss的力量太弱,又怎麼可能能對乘風的車子帶來什麼傷害?

    鐵門打開,車子便動了,還好是自動檔,所以不會出現突然死火的狗血情況。當車子開動,那些圍著車子的ss有些便摔倒在地上,只是車頭居然還掛著一頭,顯得有點可笑。

    子欣坐在駕駛座上,對於周圍的一切,她毫不在意,哪怕那些ss在拍車,她都沒有恐懼,只是有一點點緊張,雙眸只是凝視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乘風就在那裡,他在等著自己,所以不能讓對方擔心。

    當看見鐵門被打開,子欣嘴角微微一揚,親愛的我愛來了!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便向前開去,哪怕車頭還掛著一頭ss,對方面部的表情清晰可見,但是都無法影響此時的子欣。子欣的目光越過車窗,越過這頭ss,最後落在乘風身上,看著對方那濕漉漉的身體,子欣有點心痛。

    當車子開進學校,再往前跑了一小段路,穩穩地停了下來,這時乘風連忙將大門關上,把門栓別起,向車子跑去。

    起跑,加速,揮出一拳,那頭從車頭爬下的ss,直接被轟得離地而起,打開車門,乘風微微一笑,子欣已然坐回了副駕座上,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

    子欣一直看著乘風,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對方的笑容,乘風只覺得全身都洋溢著一股柔柔的暖意。

    還好,仍有你,值得珍惜!

    乘風暗暗捏緊拳頭,腳下油門一踩,車子便向飯堂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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