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南風衝著嚴謹點了點頭,墨玉般的眸子掃了眼櫻子,道:「既然你有客人,就不打擾了,我改日再來。」說完就領著天松、天柏兩兄弟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嚴謹見此上前緊走了幾步,說道:「兄台這話說笑了,豈能讓客人到了門前而不請客人進屋喝茶呢,這可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嚴謹特意加重了客人二字的語氣,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是客人,是客的可是閣下你。
百里南風聽了之後停下了腳步,輕笑的轉過了身,狹長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嚴謹,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語氣清涼的說道:「秋日的天氣雖然漸漸的寒涼,可這太陽依舊烤的人心裡悶的慌,最近的胃口愈發的刁鑽了些,隔山差五心裡就想著吃櫻子煮的牛肉拉麵。」
說完又看了看站在兩旁的兩兄弟,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頗為頭疼的說道:「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跟我許久的兩書僮口味竟然比我這個主子還刁鑽,一頓吃不到櫻子做的辣白菜小菜,就少吃好多飯,這幾天竟然還玩起了絕食的把戲,沒辦法,南風只好厚著臉皮又來上門討要一些吃食了。讓兄台你見笑了。」
百里南風不鹹不淡的話看似隨意,實則是告訴嚴謹,第一,他不但不是客人,而是與櫻子很熟,熟到隔三差五來上門蹭吃食,不光是蹭吃,還要連吃帶拿;第二,他是告訴嚴謹,他已經和櫻子相識很久了,櫻子身邊的朋友中可不光你嚴謹一個男人的存在。
雖然百里南風說話很隨意,但是櫻子還是覺得眼前的氣氛很壓抑,她自己被壓抑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用眼睛看了看嚴謹,發現嚴謹見到天松、天柏兩兄弟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面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只要沒被他認出就好辦。
櫻子走到後門前,扣了扣門扉,喊道:「我回來了,順子,開門。」
此時待在院子裡面正蹲在地上擺弄花草的順子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連忙用瓢從木桶中舀出了一瓢水,洗了洗手,又在身上擦了擦,才走到朱紅色的木門前,打開了門插。
見到櫻子,就是嘻嘻一笑,「主子,您回來了。」
「嗯,回來了。六子呢?」
「主子,六子在前樓裡面擦地板呢。」順子發現櫻子身後又跟過來幾個人,一抬頭發現都認識,就笑道:「呦,今天什麼風啊,南風公子和嚴公子一起來了啊!快請進。」
聽了順子的問話,嚴謹眼神就是一沉。
南風公子?這麼熟悉的語氣,看來是總來了。莫名的,他心裡不舒服了。為什麼這麼久了櫻子從來沒和他提過啊?他們相識了很久了不是嗎?這南風公子又是哪一位?沒聽說西瀾城有這麼一位人物啊?看來,回去應該讓秦生好好查查這柳南別院的來歷了。
櫻子此時心裡還在擔心嚴謹認出天松、天柏兩兄弟的事,也沒留意嚴謹是在想些什麼。
好在天松、天柏兩兄弟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身體恢復了許多。這幾個月,他們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是在百里南風的細心調養下,已經有些粉潤的顏色了。在櫻子提供的建議和百里南風的高超醫術之下,天松的右手已經被裝上了帶著機關的假手,稍加練習,外人不會看出什麼,僅僅會讓人以為是個左撇子。
而天柏,已經裝上了一隻假眼睛。櫻子更是親自為他修剪了頭髮,前面留著長長的劉海剛好把他那只裝修過的右眼給擋上了。反正他也不需要用那只右眼去看人。經過幾個月的休養,兩兄弟的頭髮已經恢復到了烏黑柔順的樣子,也許是上天養過一方水土與一方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磨,兩兄弟竟然恢復的非常的快,看來他們的姓氏到是幫了他們大忙。天柏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右眼,頗有一股英俊小生的風範。
突然給他們生命按上了這「枷鎖」他們開始很不習慣,為了讓他們適應、習慣、到運用自如,自然、和諧,櫻子對他們的要求很苛刻,甚至傳授他們忍者的匿藏之法,為的就是讓他們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
好在兩兄弟都很聰明,也很認真刻苦,在很短的時間及達到了櫻子的要求。
「子嬰,這位南風公子為什麼從沒聽你提過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嗎?」嚴謹和百里南風等人隨著櫻子來到了麵館二樓的一間間坐下後,狀似輕鬆的問著櫻子。
現在嚴謹心裡很不安,他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就是感覺眼前的這位南風公子好神秘,有一種危險的味道。他迫切的想知道櫻子對百里南風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啊?哦……」櫻子心道:終於來了,這怎麼說是好啊!
「六子,別擦地板了,把我放在地窖裡面的山楂糖水端上來,渴死了。快點,行動起來。」櫻子心裡緊張的不行,心怦怦直跳,趕緊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只好先裝腔作勢一下,給自己找點底氣。
「呵……」坐在一邊的百里南風突然間輕笑了一下,狹長的鳳眼看了眼櫻子。眼神又掠過櫻子,直視坐在對面的嚴謹,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勢,堅定、大氣,讓人不自覺的會以他為中心。
「南風公子,何時擾亂您的春心了,竟然發出了人類的笑聲,真是讓我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啊!」櫻子心裡想著,真是討厭,她正不知道怎麼解釋呢,這還來個搗亂的人,真能添亂。
嚴謹看到櫻子和百里南風的互動,心好似被柱子狠狠的撞擊了般,好痛。什麼時候,他一直守護的女孩竟然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了這麼可愛的一面呢?為什麼這一面不是對他展露呢?
百里南風看著櫻子緊張的樣子,就感覺好像他們兩個人被人抓奸了般,又想這如果是被人在光
天化日之下抓了奸,好似也不錯,想到這便輕笑了出聲。
百里南風坐正了身姿,看了眼嚴謹,道:「嚴公子,還記得百家集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