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謹低沉、沙啞的聲音,櫻子突然有些後悔過來了,明天白天再來多好啊!
「原來你在裡面啊!我見裡面沒點燈,還以為你不在呢!」櫻子慢吞吞的走了進去,這時嚴謹點亮了一支蠟燭,櫻子走近了,發現嚴謹正坐在涼亭裡面喝酒,桌子上沒有菜,只有一隻酒杯,三瓶酒,外加一根燃燒著的白色蠟燭。
「怎麼了?心情不好啊?」櫻子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時她特別的心虛。
「也許吧!」嚴謹抬頭看了看櫻子,又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一口而盡。
「看不出啊,你竟然也有心事重重的時候,怎麼了?是之前有人夜闖嚴府的事情鬧大了,還是水路上的生意有人來找你麻煩了?和我說說吧,借酒消愁愁更愁。」櫻子坐到了嚴謹對面,雙手撐著石桌低著下巴,眼眸注視著嚴謹。
「也沒什麼,今天有一位我非常敬重的,把他當成是我的親人的一位長者逝世了,心情有些難過。我暗恨自己無能,他就那樣的走了,我都不能給他辦一個體面的葬禮,只能暗中托人把他送回故鄉長眠,我是不是很沒用?」嚴謹說完,有自斟自酌了一杯酒。
濃烈的酒氣帶著無限的感傷向櫻子襲來。
櫻子嗅到了一段血海深仇、石破天驚的家族血淚史,這讓她有些不安,她不想知道別人的秘密,這輩子她想快快樂樂的活著,不再有任務,不再有刺殺。
「嚴謹,你是喝多了嗎?竟然開始說胡話了,你都大舌頭了,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沒聽清楚,你清醒一下,再說一遍。」櫻子狀似氣鼓鼓的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瞅著嚴謹。
一雙明亮的眼眸在燭光的照耀下,眼裡好似會發光,明亮迷人。
嚴謹一瞬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心下怕越說越錯,索性裝醉,壓下心裡壓抑的情緒,又喝了一杯酒,這下是真的含糊不清了,口齒不清的說道:「站在河邊看水裡的倒影,水裡的倒影也在看你,哪個才真的自己呢?」嚴謹說完就趴到石桌上睡著了。
「額……」這樣裝的也太假了吧,好吧,人艱不拆。
「喂,嚴謹,你是睡著了嗎?喂!醒醒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你家少爺睡著了哦!」櫻子看嚴謹這個裝死的狀態,要是平時她身體健康還能陪著他演演戲,可是今天她真的不行。她目前屬於輕度殘廢。
「木姑娘,這裡交給我了,公子喝多了,你下去休息吧。」一身黑裝的半夏突然冒了出來。
「哦,好,我先回去了,你照顧好你家公子。」櫻子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撞死的嚴謹,吐了口濁氣,離開了。
「哎,今天的氣壓怎麼這麼低啊!」櫻子出了嚴謹的院子,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木姑娘,剛才少爺說的話其實你聽到了吧?」秦生突然的冒了出來。
天啊!嚇了櫻子一跳,他們家的人怎麼都喜歡搞突然襲擊啊!嚇死朕了!
「額……是啊!」是啊,我聽到了,你要殺人滅口嗎?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