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輕風,香樟校道,一男一女。
兩人就這樣順著校道往前漫無目的的走著,像是情侶散步一樣,但是站位的距離卻又不太像是情侶。
各懷心事,都沒有先開口。
在二樓陽台上,悄悄的冒出了三個人頭。
「你們猜,老大會和太子妃談些什麼?」陳峰說道,他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到現在還搞不懂張樂讓他幫忙約太子妃見面是要幹什麼。
難道僅僅是為了太子妃那天的仗義相助而說聲謝謝?可是不像啊,說聲謝謝有必要下樓逛了這麼久還沒有開場白嗎?
陳峰在想這兩個老大會不會一言不合就直接在學校裡大打出手了。
不過,老大會動手打女孩子嗎?
「切,一男一女在一起,除了會說那些身體構造的破事兒之外,還能說什麼?」
葛東鄙夷的看了陳峰一眼,心道這小子真是沒一點兒智商,哦不,情商。
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葛東是今天早上出院的,依依不捨百般不忍的拒絕了那個漂亮小護士的挽留,倒不是他想趕緊回到學校接受教育學習知識,他可沒這麼自覺,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塊讀書的料。
只是在他心裡還有個當大哥的夢,而實現這個夢想的第一站就是在學校先開闢疆土。
不然的話,**絲一枚,往後拿什麼資本和小護士談情說愛?
想起那溫柔體貼的呵護和早上出醫院大門時小護士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葛東忍不住的就心神一蕩,於是看向樓下兩人的目光,就更加的猥瑣了。
「我覺得不像,樂哥不是那種人。」小旋風搖搖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靠,是你瞭解老大還是我瞭解老大?」葛東不滿的說道。
「——」小旋風還真不知道怎麼反駁了,畢竟那天幫張樂擋鋼管的人可是葛東,而且真正論起關係來,無疑是葛東和張樂要更加的親密一些。
葛東又是猥瑣的一笑,然後很無恥的開始揭張樂的老底:「我跟你們倆說,別看老大表面上正正經經,其實骨子裡可悶騷了,趙可可你們知道吧,她也是老大的人。」
陳峰和小旋風面面相覷,張大的嘴巴可以放得下一隻雞蛋,原本他們以為張樂是和任雪在一起的,沒想到搞定了一個千金校花,又搞定了一個平民校花,這不不算完,此刻樓下還有一個女王校花。
簡直太強悍了!三大校花一個也不放過,這還讓其他的男同胞怎麼活啊?滿滿的羨慕嫉妒恨充斥在兩個**絲心間。
「快看,他們倆走遠了。」陳峰突然出聲叫道。
葛東往樓下看了一眼,張樂和凌羽菲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淡,於是提出建議:「要不,我們下樓跟著去偷聽一會兒?」
小旋風和陳峰的腦袋頓時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算了吧,我怕老大打我。」
「哼,兩個膽小鬼。」葛東一臉鄙視。
「你膽兒大,那你帶個頭?」
「——」
葛東也怕。
今天的天氣很陰沉,但是卻沒有下雨,鬱結的烏雲凝而不散,像極了此刻張樂的心情。
昨天晚上蘇瑤的那句話,硬是讓張樂失眠到了天亮。
有些悲傷,有些無奈,又有些釋然。
但自己究竟對蘇瑤是愛慕之情還是姐弟之情,張樂一直到現在也還沒有搞懂。
荒謬啊,我到底是怎麼了?
「你把我約出來,就是讓我來參觀你滿腹心事的模樣?」凌羽菲側過臉來輕笑,先開了口。
「哦,抱歉。」張樂從沉思中走出來,微微笑了笑,很真誠的說道:「主要還是想跟你說聲謝謝,那天要不是你幫忙,可能我都沒機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張樂這話不假,廖俊龍那人陰狠無情,瑕疵必報,以他的手段,自己若是真的落在他手上了,只怕非要脫層皮不可,甚至就算他把自己弄死玩殘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事兒,畢竟人家有個當大官的老爹。
凌羽菲看著張樂一眼,意味深長,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該怎麼稱呼你,太子妃?」
張樂說起來有些拗口,實在是太子妃這三個字太過於高大上了,是有多自信的人才玩的出這個調調來啊?
「就叫我的名字吧。」凌羽菲輕輕皺了皺眉,說道。
張樂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點了點頭,心想可能這個外號就是別人封的,她自己未必喜歡。
藉著這一晌的時間,張樂才算是真正的有機會打量起凌羽菲來。
白,純淨的白,耀眼的白,晶瑩剔透的白,令萬物無光的白。這是張樂對她的第一印象。
一個女人要是有足夠白的肌膚,無論她長得如何,直接便可以為她的整體形象加上二十分,當然,在非洲某些地區的人,他們的審美標準可能和張樂有些不同。
這就是俗話說的,一白遮百丑。
更何況,凌羽菲還一點兒都不醜。
柳眉杏目,瑤鼻櫻嘴。這是一個標準的美女,校花之名,當之無愧。
身高腿長,長髮隨意的盤起,斜紮在腦後,髮髻處還用一根綠色的髮帶紮了個蝴蝶結,顯得清新脫俗還帶著點成熟的味道。上身是一件立領衫,外面套著件黑白相間的小馬甲,下身是一條七分的牛仔褲,腳下踩著雙平板鞋。
僅僅是單看衣著的話,是有些不和諧的,但這一身穿在凌羽菲身上卻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利落幹練,青春朝氣,竟然隱隱的能在她身上體現出一種結合美感來。
美女就是這樣,不管是穿什麼衣服,或者是不穿衣服,都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我好看麼?」
感受著張樂肆無忌憚的目光,凌羽菲沒有半分不自在,顯得很是輕鬆隨意。
「好看。」張樂毫不避諱的讚美。確實好看。
凌羽菲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比任雪和趙可可還好看麼?」
「——」
張樂尷尬的笑笑,女人都是魔鬼啊。
「咯咯。」看到張樂吃癟的樣子,凌羽菲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張樂就更不自在了,您老人家淑女點兒好嗎?
半晌,凌羽菲才收起笑容,眼睛看著張樂,頓了頓才說道:「你也用不著謝我,各大高校的校園勢力都有不成文的規矩,咱們自己再怎麼內鬥都無所謂,但是有其他學校的混子衝上門來踩人,就必須要聯合起來一起抗敵,否則的話,他們不是以為我們好欺負了,再
這麼來個兩三次,咱們還有臉在學校混?」
幾句帶著些江湖道義的混混話語從一個人比花嬌的女孩子嘴巴裡說出來,張樂聽著怎麼都感覺有點不習慣,但是仔細想想,凌羽菲說得也不無道理。
至於那什麼校園勢力的不成文規定,張樂初當老大不久,還真的是毫不知情。
「再說了。」凌羽菲眼裡帶著一絲戲謔,又道:「樂哥不是將雷鳴都收編了麼,按照這個節奏,是想要統一全校吧?我先獻點兒慇勤,日後樂哥對我動手的時候,也能討個人情不是?」
「呃……」
張樂就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妖孽了,居然連自己心裡怎麼計劃的都猜得一清二楚。
「那你的意思呢?」張樂問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先套套口風也好,摸摸這娘兒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凌羽菲高深莫測的看了張樂一眼。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結盟,將勢力整合起來一致對外,這樣你的願望達成了,我也沒什麼後顧之憂。」凌羽菲說著,眼神也漸漸凜了起來,「不然的話,憑你和雷鳴的那點人,真要打起來,我也未必會怕了你們。」
這是一頭小母虎,她可以裝得很溫順,但是激怒了她,也可以在瞬間變得凶狠。
張樂無視她的威脅,眼睛瞇了起來:「結盟的話,那誰當老大?」
凌羽菲笑,「當然是你嘍。」
「你呢?」
「我也是。」
「——」
張樂就鬱悶了,能好好說話嗎?要不要一起玩了?
突然間想到了一句話,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但是凌羽菲是那麼好相與的嗎?況且她身後還有一個太子,真的能甘心和自己平起平坐?
張樂是不信的,摸不透對方的心思,他不敢冒這個險。
看到張樂猶豫,凌羽菲也不催促。好事多磨,沒有足夠的耐心怎麼能做大事?
「不著急,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答覆。」
凌羽菲轉身要走,無意間目光朝著張樂身後轉了轉,然後她心裡一動,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突然湊近張樂,姿勢十分親密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的麻煩來了。」
「我麻煩來了?什麼麻煩……」
張樂看著凌羽菲越走越遠的倩影,被她最後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
吶吶的摸了摸頭,張樂轉身準備回教室,卻是突然就呆住了,身體直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在校道的另一頭,一個面若寒霜,眼神帶著殺氣的人影正俏生生的立在那裡。
張樂頓時傻了,表情也變得十分的古怪滑稽。
媽媽咪呀,誰來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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