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本是死水一灘的皇宮活了。
待六月中旬,皇宮全部修繕完畢時已陸陸續續遣散了百分之八十五的宮女,雖然陰陽失調的傳言仍在盛行,但同時更強勁的是關於遲衡仁德的盛讚。
於此同時,遲衡令人加緊救助天災受害的地方,並加強防患新的災難網游之如影隨形最新章節。
而對於去年今年救災、抗災、抵禦災害得力的官員們一律提拔上來,按功勞大小、能力高低封官加爵,一時間,地方官員亦十分有鬥志,相應的,對災害程度的渲染就減少了,更多的官員撲在振興民生之事上以圖破格提拔。
七月,遲衡登基,年號乾元。
清晨朝|陽由明艷轉熾|熱,遲衡身著繁冗的龍袍,在司命的指引之下進行著繁瑣的禮儀,在冉冉而起的燭香之中祈平安祈風調雨順祈萬世安康。最末,他一步一步走向至尊之位,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跪拜在地的群臣,文臣是暗綠色的長袍,武將是銀盔暗紅袍。地上鋪的分明的磚塊形成了縱橫的許多清晰的線,每一格,是一個追隨的臣子。
更遠處,是整肅的乾元軍縱橫成列,威風凜凜。
抬頭,是晴空萬里。
閶闔雄開,金闕光澄,玉庭浮瑞,銀榜藻祥。
天地萬物盡皆屏吸沉默,遲衡微瞇起眼睛,看藍色的晴空映著紅牆碧瓦,似乎太過沉寂。正在此時,一群拖曳著麗色尾巴的群鳥從高峻的宮殿飛過,發出悅耳的鳥鳴,而後掩蓋在山呼的「萬歲」聲中。
三山五海,遙相呼應,頌讚新帝登基。
遲衡微笑著看過每一張熟悉的面孔,開疆拓土,江山與共,九五至尊,世間最繁盛最快意最豪邁莫過於此,若時光可留,留在這一刻亦不枉此生風浪搏擊幾度沉浮,終贏得這一席無上之榮耀。
是夜,花飛雲接,舞罷又歌,在一杯一杯瓊瑤美酒中遲衡醉了。
徹徹底底醉了。
他只記得自己抱住了一個熟悉的人,捨不得鬆開,深深埋在那個人的胸口,一聲一聲呼喚著,歡喜的心充盈著莫名的不知從何而起的濃郁的悲壯之情,直到熱淚噴湧而出。
次日,遲衡大賞群臣。接下來的事情大多是紀策、駱驚寒、石韋等人在忙碌,因為已經不止是乾元軍將領了,那麼多空缺的官職需要人去填補去執行,而從戰場走向朝堂,將領們都需要適應的時間。文臣也好、武將也好,每一個人都忙得四腳朝天,遲衡更是停不下來,他所做的就是將每個人用到極處。
京城很大,遲衡為立下汗馬功勞的將領們封了宅邸。
皇宮裡也很大,因為沒有妃子,宮殿都空空的,遲衡想封給紀策石韋駱驚寒,不過紀策死活不願意。遲衡說也不行,末了一怒,給功勳最大的容越、岑破荊、紀策、石韋、駱驚寒一人一個宮殿,不住都不行。
容越沒什麼心思,住哪裡都行,只要氣派。
當然,在哪裡都不忘莊期,好說歹說,又有遲衡勸諫,莊期也就留下了。
岑破荊知道遲衡的心思,恭敬不如從命,歡歡喜喜帶著四個夫人住進,所有宮殿裡就他的家眷最多,粉紅翠綠鶯鶯燕燕十分熱鬧,有將領暗地裡打趣說,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人,岑大將軍反而更像皇帝了。遲衡聽了這話,一笑了之
如此一來,紀策就沒話了。
雖然有朝臣嘀咕不像話,但遲衡仁德時仁德,專斷時可從不含糊,久而久之,人人都習以為常了。
天下初定,唯有張忠德仗著年長功高,趁著遲衡高興,竟然還提後宮的事,這一次不說立後,而是說子嗣,遲衡挑起嘴角笑道:「張愛卿所言極是,子嗣,乃是元奚萬年延續的命脈,傳令下去,我將在眾愛卿的子嗣中擇幾個養子,以平天之怒。若有願意者,我感激不盡。」
遲衡這一發話,一片嘩然。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花都偷香。要知道遲衡若一直無子,養子可就將成為以後的皇帝了。當然就算不成為以後的皇帝,養子也是皇子的待遇,可不是絕好的時機。
遲衡要八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十歲以下懵懂難教養,十二歲以上,再當人子也不合適。
有詔令傳下,將領們後來便呈上子嗣。
遲衡挑了四個小孩:一個是鎮國將軍顏翦的外甥子炎,一個副將軍梅付的第三子梅瑜,一個是副將軍尚書郎秦德的幼子秦翼望,一個是州牧阮木生的幼子阮閱。
這四個孩子都是機靈靈的。
其餘三個沒見過遲衡,難免有點兒怯生生的,以為要被賣給他了,遲衡笑著說:「記得每月還覲見父皇就行了,該是誰家的還回誰家的吧。」
子炎活潑,每個月來皇宮好幾次,都捨不得走,與遲衡越來越親暱。
子炎的父親姓謝,因為去世得早,子炎被過繼給顏翦為子,改姓顏,如今跟著遲衡,就叫遲子炎。
岑破荊打趣:「還別說,自打子炎成為你的皇子之後,長得越來越像你了,老實說,他是不是你私下生的兒子啊!」
遲衡笑得不行:「子炎十歲,十年前我在幹什麼!十年前我食不果腹自己都滿地找牙能幹什麼!哈,子炎是顏翦的妹妹所生兒子,他妹妹是誰你知道嗎?就是紀策的初戀心上人,可惜死得太早,你不覺得紀策對子炎才是親生兒子一樣嗎?」
岑破荊咂舌:「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你趕緊也生一個啊,我一直等著做乾爹呢!你到底行不行啊,四個夫人一個都沒懷上,不行讓安錯弄點藥!哈哈,別打,我這是為你著想啊!」
「滾蛋,我現在不是賣力著嘛!」
二人嘻嘻哈哈,心情大好。
遲衡想,無論如何,後宮這事總算平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爭論皇后子嗣之類的吧,反正他這個做法,大家也都明白是個怎麼回事,堵住他們的嘴就是了。還有,絕對不能讓臣子們閒下來,要忙得白天黑夜顛倒,哼,看他們還有閒工夫管別人的家事不!
新皇上任三把火,遲衡燒得朝廷內外轟轟烈烈。
當然,臣子們忙活起來,他也閒不了,事情就像白天黑夜交替一樣永遠沒有完的時候,遲衡連續半個月,下來朝就進御書房,一直忙到天黑,進來乾元殿,還要挑燈批上好一會兒,四下靜寂時,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翻閱各種雜務。如此這般已經兩三個月了,登基後愈演愈烈,脖子發酸,以前奔走慣了,現在竟然坐得渾身發僵。
甚至連找紀策駱驚寒過夜的時間都沒有。
實在讓人惱火得不行。
他本來叫紀策來乾元殿睡,紀策更忙,忙得壓根兒想不起他,到了第二天就說太累,趴著就睡著了。好幾天都遲衡一個人躺在龍床上,看著奢華無比的床,再看看身邊的孤枕,十分淒涼,一怒之下,拍案而起。
次日,退了朝,遲衡將紀策單獨留下。紀策站在底下,手執玉板,轉動著眼珠,看朝廷上一個人也沒有。遲衡拍了拍龍椅說:「紀副使,過來。」
紀策已是丞相,遲衡改不了口。
紀策望了望高高在上的龍椅,嘴角一彎:「不行!你是九五至尊,我是一介人臣,我若是敢靠近龍椅可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呀,輕的滿門抄斬,重的誅滅九族,饒了我吧!」
遲衡挑笑:「紀副使快來,不要惹得『龍顏大怒』,吃不了兜著走科技探寶王。」
紀策不是忠愚的臣子。
遂笑著提了提官袍,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眸光溫和如帶春風,舉步輕|盈,瞳孔映出了明黃色龍椅明黃色的龍袍,以及志得意滿的遲衡。遲衡張開雙手將他環住,將他按在自己的腿上,龍椅寬寬大大,擠兩個人都不費勁,被滿懷擁著,七月末的天有餘熱,紀策額前泌|出細細的汗。
「紀副使,昨天為什麼不來陪我?害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盼了又盼,誰把皇帝當得這麼淒慘呀?」
紀策嘴邊若有若無一絲笑。
好吧,不但紀策不來乾元殿,連最聽話的駱驚寒都不來,總有各式各樣許多理由搪塞遲衡。遲衡左嗔怪右哀怨,把紀策念叨得頭皮發麻終於開口:「你要是嫌乾元殿裡無聊過來找我不就行了。當然,你要覺得龍床睡著更舒服,我也沒辦法。」
遲衡鬱悶地說:「可你們給遞過來那麼多折子,我批完都半夜了。」
紀策清冽的眸子泛起笑。
遲衡哼哼兩聲:「把皇帝累著了,是臣子無能啊!」
紀策但笑。
要是能分個初一十五就好了,強迫他們來,不來也得來,唉,是不是該立個男皇后,呃,好像也不行,立了這個,那個鬧怎麼辦,算了,還是現在這樣吧,至少相安無事。遲衡這麼想著,親了親紀策的臉頰,手很不老實地揉在紀策的胸口,捏了一捏,胸口小粒也軟得如同沒有一樣。
紀策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這裡是朝堂。」
「反正又沒人。」
就算沒人,可還是君臣上朝的地方,怎麼能胡來呢?紀策與他說了幾句,遲衡聽也不停,就扒他的衣服,紀策一看他不對勁,急忙按住,七月天,裡裡外外就這一件,剝了就精光,絕對不行,萬一有人進來可就麻煩了。遲衡是個中老手,一隻手也足以將紀策制|服,三下兩下將紀策的官服剝下。
紀策急的滿臉通紅。
遲衡將他鉗制在胸前,反反覆覆地親吻嘴唇,在空曠的朝堂之上,發出清脆的嘖嘖的水漬聲,綿長的親吻,像蜜蜂汲取花蕊中的粉一樣,深深淺淺的舔shi中紀策終於放棄掙扎,猶豫地回應著。
擁抱不足以宣洩擠壓已久的渴求,遲衡用手愛|撫著。
只是用手,紀策就無法遏制地喘息和發顫,渾身發熱手心發燙,他仰起頭,閉著雙目。在遲衡鍥而不捨的進攻下,紀策的唇|間溢出被壓制的呻|吟,只要一個重重的揉|捏,他就會情不自禁地輕呼一聲。在溫熱的吻和靈活的雙手的攻擊下,紀策無法遏制地漸漸打開身體,雙|腿叉開,兩側肌膚不斷地摩擦著龍椅的龍紋,澀澀的疼。
單純的愛|撫已無法滿足,紀策緊閉眼睛低低地說:「快進來……混|蛋……這種地方啊……以後,可怎麼……唔……」
埋怨被劇烈的衝撞穿刺所淹沒。
身體裡一匹駿馬肆無忌憚在奔騰和撒野,紀策緊緊抱住了遲衡的腰,在被使勁貫穿和搖晃中,在宛如湍流急漩的激情中,無法遏制地發出克制的痛苦卻又愉悅至極的聲音,在愉悅一次一次被相撞到麻木時,紀策終於睜開眼,朦朦朧朧,是一片暖如烈日的明黃色,和一個迸發著無窮力量的身體。
在紀策的視野前後搖晃時,一個個濕熱的吻落下,紛紛落在他的眼皮上、鼻樑上、嘴唇上、頸彎上,落在叫囂著安撫的每一寸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