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傢伙給耍了——記者們心裡都強烈地鄙視了一下這個大頭,然後他們就接到了委員會方面的通知:又有一位獲獎者乘坐的飛機開始降落。()看到從桃花島獲獎三人組身上撈不出什麼油水,記者們也就強烈期待下一位獲獎者的到來。
唐積德一行本來想要走的,結果卻被告知要匯合之後一起離開機場,於是也就留下來等候。車上比較悶,所以大伙也就在外面晃蕩,邊聊天邊等。
雖然嘴上說著有點冷,但是唐積德在只有幾攝氏度的海底都泡過,當然不懼。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大頭哥忽然打了一個哆嗦,這次可不是裝的,而是明顯感覺到後脊背一涼。
於是連忙扭頭望去,順著那道冰冷如刀的目光,他瞥見了人影一閃,隨後就消失在人群中。唐積德咂咂嘴,然後走到傻姑跟前:「剛才我怎麼好像看到了你哥哥呢?」
傻姑藍色是眼眸之中也閃過一絲擔憂,因為她深深瞭解哥哥的使命以及他所在那個組織的使命,他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的。
很快,另外一位獲獎者就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伴隨他的,至少有五六十位穿著阿拉伯傳統長袍,戴著頭巾的男子,這位就是本屆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來自西亞某個石油大國的詩人迪亞斯;和他並肩而行的,則是一位財大氣粗的王子,黑色的石油,帶給他滾滾的財富。
聽說是乘坐專機從迪拜飛過來的,而且還有王子相伴,記者們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八卦之火,立刻將迪亞斯圍住,當然也包括他身邊的王子殿下。
「有錢就很了不起嗎,就這德性,頂多也就是個御用文人!」野雞頗有些憤憤不平,其實是看著有點眼熱,羨慕嫉妒恨的成分居多。
話說在諾獎的評選中,因為文化的差異和見解的不同,文學獎與和平獎爭議頗多。
唐積德似乎有點想明白了:賽義夫出現在這裡,多半是為了這夥人而來。可是好端端的諾獎頒獎典禮,尤其是我們桃花島還有三位獲獎者,這樣的好事可不能叫人瞎攪合。小劍啊,你要是想鬧事,還是找別的時機吧。
於是將小蝦米扛到肩膀上,然後又拉著傻姑,向迪亞斯他們那邊湊了過去。到了近前,自然有評委會的官員給雙方介紹。
那位迪亞斯先生很是倨傲,大概是以為唐積德等人是來套近乎的;反倒是那位迪拜王子向唐積德等人點點頭,尤其是對傻姑,更是用民族傳統的禮節來問候。
這就是俗話說的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嗎?唐積德也不覺有點好笑,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像迪亞斯這種貨色,還真沒放在大頭哥眼中。
「島主先生,希望您有機會去迪拜做客。」王子很親熱地向唐積德發出邀請,對於桃花島,他也略有耳聞,雖然他們是土豪,但是對於桃花島研製的新藥也很感興趣。畢竟有時候,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回來生命。
迪拜王子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他曾經在歐洲留學過一段時間,無論是修養還是見識,都非同凡響。對於這位成熟的王子,唐積德的印象也不錯,起碼人家不是那種傳說中的暴發戶和敗家子,還知道尊重他人。
而那位迪亞斯先生就不行了,不知道是恃才傲物還是瞧唐積德不順眼,竟然直接當面操著英語說道:「這位島主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獲得諾獎的,但是和你一起領獎台上,我深感遺憾。」
唐積德抓了抓後腦勺:「你的意思用我們華夏一句成語來說就是羞與噲伍唄?要是這樣的話,就請你一邊涼快去,應該有人很希望和你交流交流。」既然這傢伙不上路,唐積德倒是希望賽義夫的目標就是他一個,也免得連累別人。
對於這樣的典故,迪亞斯先生就不明白了,但是後一句話倒是聽明白了,對於他這樣驕傲的人來說,怎麼可能走呢。於是橫眉怒視唐大頭。
這時候,傻姑忽然開了腔,而且用的是阿拉伯語:「迪亞斯先生,聽說您獲獎的作品都是直接用英文來創作的?是不是在獲獎感言的時候,也準備用英語來完成呢?」
因為同是阿拉伯人的緣故,所以傻姑對迪亞斯還是做過一些瞭解的,這位先生長期在歐美生活,作品雖然是以阿拉伯地區為背景,但是文字都是直接用英語。
在傻姑清純的目光中,迪亞斯也會錯了意,以為是他的才華和氣度征服了這位女性,所以洋洋得意:「不錯。美麗的小姐,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把親筆簽名的作品送給您留作紀念。」
傻姑搖搖頭:「我可不敢收,也絕不會收,一個連母語都不去使用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登上諾貝爾文學獎的領獎台!」
一番話,說得迪亞斯臉上漲得通紅,而唐積德則差點拍手稱快:別看傻姑平日裡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還真是敢說敢為,好樣的!
迪亞斯受辱,當然不肯罷休:「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很在乎阿拉伯的文化和傳統,可是為什麼要跟桃花島的島主混在一起呢?」
這下就連迪拜王子都有點下不來台,他掃了迪亞斯一眼:「你的話太多了吧?」
迪亞斯還真夠狂:「我只是想提醒對方,真正忘記本源的人到底是誰。」
傻姑顯然也激動起來:「唐積德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第一個看到我身體的男子,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丈夫。愛情不分種族和膚色,正如諾貝爾先生在遺囑中所言,獲獎者也不分民族和膚色,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作為一名獲獎者,而且還文學獎的獲得者,迪亞斯先生難道連最起碼這一點都沒有搞清楚,我想其他獲獎者和你一起站在領獎台上,才會感覺到無比的遺憾!」
這還是傻姑第一次當眾表露心聲,何田田若有所思,無聲地拉住傻姑的右手,而唐積德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伸手拍拍傻姑的後背:「辛苦你了——」
說完又轉向迪亞斯:「既然您不能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那麼以後就不要說了——」
「哈哈哈,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迪亞斯使勁碾了碾腳下的草皮,然後放聲大笑,「這是對我的威脅嗎,難道你不知道嗎,作為一名作家,最不畏懼的就是別人的恐嚇!」
「你根本不配稱為作家,你只是西方一些國家的走狗,整天替人家汪汪!」這麼不客氣的話,當然只能是出自野雞之口,最氣人的是,它還開始學狗叫,一個勁汪汪。
對於這樣的評價,迪亞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居然還出自一隻花鸚鵡的嘴裡,叫他更加無法接受。可是就在他想要出口反駁的時候,嘴裡卻只能發出呀呀呀的聲音,根本就吐不出一個字來,就像被人在他的嗓子眼裡塞了一把青草。
痛打落水狗,從來都是野雞的強項:「嘎嘎嘎,無話可說了吧,就你這樣的,俺每天都要罵上十個八個的。有了點成績就翹尾巴,而且還向主子使勁搖尾乞憐,俺要是你的話,早就直接撞飛機算了!」
哎呀呀——迪亞斯嘴裡發出一陣怪聲,然後撲通一下栽倒在地,四肢不停地抽搐,竟然被野雞給氣得舊病復發,這位迪亞斯先生,曾經有癲癇病的病史。
野雞當然是不氣死人不罷休:「你不覺得這小瘋抽得如此荒誕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算你便宜,揀一條命——唐積德走上前去,伸手掐住迪亞斯的人中,漸漸將他的抽風止住。剛才就是他略施手段,從迪亞斯的腳上度過去一道植物精華,封鎖了對方聲帶,叫他在一周之內講不出話來,也算是對迪亞斯的懲戒。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也算是救了這傢伙一名。畢竟賽義夫在一旁虎視眈眈,估計也是奔著這位「拉伯籍歐美人」而來。
一陣混亂之後,迪亞斯總算是恢復了清醒,只是依舊不能說話,於是被前來接待的官員直接送進了醫院,沒了這個惹人生厭的傢伙,氣氛立刻變得輕鬆起來。尤其是迪拜王子,跟英倫公主和瑞典公主談笑風生,很快就像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
驅車前往酒店,人家安排好了豐富的晚宴,唐積德還真餓了,雖然沒有他親自下廚做出來的飯菜可口,但好在食材比較新鮮,尤其是各種各樣的海魚,有些連他都叫不出名字來。
但是他身邊的何田田和傻姑卻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吃了一口之後便離席。等到吃完了,唐積德這才反應過來:傻姑當眾說的那番話,就等於是表白了,而他正式訂婚的妻子是甜甜小妹,這件事必須處理好。
其實一直以來,唐積德也想找個機會跟何田田把事情說開,只是他們聚少離多,即便是聚在一起的時候,有野雞、大星或者是小蝦米這些電燈泡,也不好明言,才一直拖到現在。也好,既然今天把話挑明了,就徹底解決一下。
可是當他進了何田田和傻姑的臥房之後,卻感覺脖子一涼,然後被架上了一把彎刀。大頭哥連忙舉起雙手:「田田,是我不好,不該對你隱瞞,可是你也知道,傻姑對我一往情深啊!」
說完之後,這才發現何田田和傻姑並排坐在床上,四隻美麗的眼睛正笑吟吟地望著他。唐積德也愣了,飛速扭頭瞧了一下:「小劍啊,不要隨便嚇唬人好不好,我膽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