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積德和小蝦米溜躂進駐地,就剩下獨眼和牛仔男兩個人在床上躺著,連醫生都卷包跑了。
「呵呵,又當了一回接收大員,不過看樣子好像沒剩下啥好東西。」唐積德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未免有點失望。
小蝦米卻是咯咯一笑:「大頭叔叔,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們留著呢。」說完就帶著唐大頭走出屋子,直奔後面幾間庫房而去。
唐積德連連點頭: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弄一批物資好像也不錯,非洲這地方,物資比錢還好用。這話倒是不錯,他們沿途經過的許多地方,都可以以物易物。
不過庫房都是厚厚的鐵門,連窗戶也沒有,唐積德圍著房子轉了一圈,於是更高興了:「弄這麼嚴實,裡面肯定有乾貨,這次可發嘍!」
看到大頭叔叔一副財迷模樣,小蝦米只是抿嘴微笑。而唐積德則很有幹勁地幹起了剜門撬鎖的勾當。砸不開就直接用腐蝕液,很快就把大鐵門打開。
裡面居然還有一道門,門上是一根根鐵柵欄,同時也有一股腥臊惡臭散發出來。唐積德捏著鼻子向裡面張望,冷不丁的傳來一聲怒吼,然後一個碩大的獅頭出現在柵欄對面,一隻粗壯的爪子從柵欄的縫隙伸出來,要不是唐積德抽身比較快,肯定要弄個滿臉花。
「我勒個去!」原來裡面都是一個個的鐵籠子,裡面裝著大大小小的各種動物,靠著牆邊擺了一溜。其中有一個籠子是空的,應該就是這隻母獅子的容身之所。這傢伙還真厲害,居然能夠從籠子裡面跑出來,不過卻是將唐大頭給嚇了夠嗆。
發財夢就這樣被一抓拍散,看著大頭叔叔一臉悻悻然的模樣,小蝦米卻伸出小手,穿過柵欄,輕輕拍打著那隻母獅的額頭:「這就是我們的寶貝啊!」
「只有雄獅才會把它當寶貝——」唐積德嘟囔了一聲,然後就將鐵柵欄門也弄開,那隻母獅先鑽了出來,在唐積德身上嗅了嗅,然後甩頭打了個響鼻,這才開始用腦袋在小蝦米懷裡拱來拱去。眼睛還瞇瞇著,要不是體型太過龐大,跟小貓咪也差不多。
庫房裡面的動物還真不少,兩隻肚皮餓得癟癟的獵豹,五隻朝唐積德呲牙的狒狒,不過當唐積德在它們的籠子前面晃了一圈之後,那幾隻狒狒就立刻消停下來,估計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而且可能還是狒狒群中的王霸之氣。
莫非我上輩子就是一隻大狒狒?唐積德心裡也直犯嘀咕。
另外還有幾隻小犀牛,以及兩公三母,共計六隻獅子——還要加上外面遊蕩的這一隻。
看來,這幫傢伙真是一個偷獵和販賣野生動物的團伙,而且還是大型的那種,因為想要捕獲成年獅子,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在小蝦米和這些猛獸都溝通完畢之後,唐積德這才逐一地將鐵籠打開,然後小蝦米便帶著它們離開牢籠。
到了外面,把酋長和老黃等人也嚇了一跳。倒是何田田等三位女性充分展示了她們身上潛在的母愛,忙活著給這些動物找吃的,清潔皮毛,一個個都變成了動物管理員。
唐積德摸著一頭小犀牛剛剛凸起的小角:「不知道犀牛角割下來一茬之後,能不能像鹿茸似的又長出來?」
話音剛落,就被那頭小犀牛一個野蠻衝撞,直接摔了個大腚墩。搞得他好不狼狽:「這只莫非也是公的?」
旁邊還有幾個庫房,逐一打開之後,發現裡面還有幾隻鱷魚和十幾隻黑猩猩,另外還有一些小型的其它獸類和鳥類,甚至還有兩隻夜行性的土豚,長了一個豬鼻子,專門吃螞蟻和白蟻。
打開最後一間庫房的時候,大伙心中的歡喜卻全都被憤怒所取代:裡面有上百根象牙和犀角,還有不少種類的獸皮,獅子、花豹、獵豹等等一樣不少。每一件都代表著一次血腥的殺戮。
看來那些傢伙死得一點都不冤——唐積德感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子,有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最後,這間庫房裡面的東西被付之一炬。只有酋長先生搶了一件豹皮,說是要留著做一身行頭。
足足忙活到二半夜,動物們這才餵飽,有些趴在地上休息,但是那些夜行性的傢伙,比如說獅子獵豹啥的,卻都在院子裡面來回踅摸,估計是消化食呢。幾個人也就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屋裡。唐積德一邊弄飯,一邊念叨:「這次又是個虧本生意,收了一幫大爺,吃草的還好說,可是那些不吃素的養不起啊,多少家底都得叫它們給吃空。」
「這些動物都運回青青草原好啦——」小蝦米正發愁青青草原的動物種群數量不足呢。看到大頭叔叔興致不高,她就眨眨大眼睛:「大頭叔,這個走私動物的團伙,在銀行裡面應該有不少黑錢吧?」
唐積德使勁一拍大腿:「對呀,叫他們把髒錢都吐出來,咱們豈不是大發一筆。哈哈哈,還是小蝦米你厲害!」
「大頭叔叔,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筆錢你可不能往腰包裡裝,乾脆就全都投到大星的野生動物保護區怎麼樣?」小蝦米眨眨大眼睛,對這個天才兒童來說,金錢的誘惑力基本等於零。
唐積德使勁搖晃大頭:「看來我就是受窮的命啊。」
「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的。」徐飛飛倒是見識過不少有錢的壞男人,所以也算有感而發。
倒是何田田比較有正事:「大頭哥,那筆錢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我們是不是先問問那個獨眼的人?」
「差點成兄弟爭雁——爺倆爭雁了。」唐積德一拍腦門,然後招呼酋長一聲,趕緊給獨眼龍喂解藥,先弄醒再說。
不料酋長先生一個勁晃頭,說是只有毒藥沒有解藥,因為按照他們部落的規矩,從來只是殺人,不會再去把毒針射中的人救活。
算你狠——唐積德只好浪費了一些草木精華,輸送到獨眼加利體內。還好酋長先生的毒針也大多是用植物類毒藥炮製,只不過故弄玄虛地加上點什麼蜥蜴尾巴和土豚皮毛之類。
不大一會,加利就睜開了一隻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唐積德的那顆大頭。再環視一下四周,自己的手下全都不見蹤影,加利也就基本上猜出是怎麼回事。只是後面的事情他並沒有經歷,心中懷疑:對方難道來了一支正規軍嗎?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積德?唐,剛才是我把你救醒的,不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嗎?」唐積德笑呵呵地望著對方,但是笑容在加利的獨眼中卻顯得那麼令人感到恐怖,因為他心裡清楚,對方救他絕對不是發善心,而是別有所圖。
於是索性將眼睛一閉:「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到了這時候還嘴硬,所以酋長先生第一個火了:「嘴硬是不是,先把他另一隻眼睛也弄瞎;再不說就把腦袋砍下來當戰利品!」
「你可是試試。」獨眼加利連眼皮都沒挑,這種貓和老鼠玩遊戲的場面他見多了,甚至還多次當過貓的角色,所以他最清楚,如果說實話就死定了;如果咬緊牙關挺住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酋長當然不是隨便說說的,拉出吹箭頂到加利的眼皮上。不過卻被唐積德攔住:「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就不要勉強嘛,獨眼龍先生,你現在可以走了——」
放他走?酋長剛要阻攔,卻被小蝦米拉拉胳膊,這才沒有喊出聲。就連獨眼加利也不相信有這樣的美事,所以還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想賴在這啊,再不走就打斷你的狗腿!」唐積德抄起一根棍子,敲敲加利的迎面骨,這傢伙立刻蹦起來,狐疑地盯著唐大頭看了兩眼,然後便狠狠心,推門出去。哪怕外面有刀山火海,大不了也是一死,總比在屋裡被他們給玩死得好。
「就這麼放他走?」酋長還是不大理解。
唐積德嘿嘿兩聲:「他倒是想走,可是能走得了嗎,你也不想想院子裡面都是什麼貨色,有一個吃素的沒?」
酋長先生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奔到窗戶前面,向外張望。徐飛飛也比較好奇,所以也湊了過去,至於其他人,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沒什麼興趣,該休息的休息。
「哈哈哈,獨眼龍被一隻獅子給撲倒了。這傢伙以前禍害動物,現在遭報應啦,大頭你說是不是?」酋長先生則看得興致勃勃,嘴裡還不停地充當現場解說。
呼嚕嚕——唐積德躺在床上,用響亮的呼嚕聲來回答酋長先生的論調。
酋長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自說自話:「好,那隻獅子張開大嘴,把獨眼一隻腳叼住了,咬咬咬,把獨眼龍再變成單條虎!」
撲哧一聲,連徐飛飛都聽得直樂,不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她還真不敢看,所以就轉過頭來。可是心裡還癢癢,所以就支稜著耳朵,聽酋長先生的解說。
「哎呀,這隻獅子是不是在籠子裡面關得時間太長,不會捕獵了,你拽著他的頭髮在地上拖能解決什麼問題啊!」酋長先生急得啊直跺腳,恨不得衝出屋去幫忙,可是沒有小蝦米在場,他還真不敢出去面對那群猛獸。
徐飛飛剛要扭頭,就聽酋長的嗓門又突然拔高:「哈哈,又上來一隻獵豹,這下有好戲看嘍,獵豹可是專咬喉嚨的,卡嚓一下,一咬斷喉!」
於是徐飛飛又不敢看了,繼續聽酋長一個人咋呼:「這獵豹也是廢材,就知道用爪子撓。你是獵豹,不是花貓好不好,偏偏學人家玩貓捉老鼠那一套!」
徐飛飛一賭氣,乾脆轉過頭去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