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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板板 文 / 如蓮如玉

    唧唧,唧唧,耳邊迴響著一陣急切而清脆的叫聲,然後小蝦米就覺得臉蛋上癢癢的,似乎被什麼東西來回撩撥,於是她吃力地睜開眼睛。

    只見在胸口上蹲著一個金黃色的小傢伙,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渾身的毛髮溜光水滑,像錦緞般光滑,而且還泛出淡淡的金光;而腹部卻是一片雪白,呈現出v字形。此刻,它正立起兩隻小前爪,原地轉圈。每轉一下,跟身體差不多一邊長的尾巴就從小蝦米臉上掃過,癢癢的。

    這個小傢伙應該是貂或者鼬類,模樣很乖巧,橢圓形的招風耳豎向前方,眼睛又圓又大,骨碌碌地很是機靈。嘴角有幾根稀疏的鬍鬚,上嘴唇稍稍有些豁,露出裡面兩顆雪白的大板牙。

    看到這只可愛乖巧的小東西,小蝦米立刻感覺被它給萌翻了,艱難地咧嘴笑笑,露出兩個大大的酒窩。

    那個小傢伙也發現小蝦米醒了,也咧咧嘴,兩顆板牙便更大了。然後就輕盈地高高躍起,居然來了個空翻,就像是一個金色的球在空中翻滾,動作是那麼的輕靈,甚至小蝦米都感覺不到它落到身上的重量。

    「小不點,一邊去!」朝陽也叫野雞還陽過來,看到這個歡蹦亂跳的小傢伙,不免嫉妒心起,腦袋一伸,想把它給撞下去。

    別看那個小傢伙長得小,還真是不好惹,只見它發出兩聲氣憤的吱吱聲,然後就啪的一下,凌空躍到野雞的後背,張嘴卡嚓卡嚓一陣猛咬。

    這下可把野雞嚇壞了,身子向後一仰,躺在唐積德的肚皮上:「俺脖子咬斷了!」

    唐積德也睜開眼,仰起頭瞧瞧野雞,然後將它從胸脯上扒拉下去:「脖子斷了還能說話啊,人家啃的是核桃。」

    野雞平時比較喜歡吃核桃,而且它的大嘴也比較有力量,自個就能將核桃咬開。不過跟那個大板牙相比,好像就遜色了許多,因為堅硬的核桃竟然被它給啃成了一堆碎渣。

    從地上坐起來,將肚皮上的核桃渣劃拉到地上,唐積德將手指向前伸去:「你這個小傢伙也是昨晚上來避難的,長得也太難看了吧,瞧你那雙大板牙,就跟鑲兩塊白瓷磚似的——」

    其實人家長得還是很可愛的,不過到了唐大頭嘴裡,自動給醜化一百倍。

    吱吱,小傢伙憤怒地揮舞了兩下小爪子,然後唐積德就覺得手指一顫,連忙縮回來一瞧,好傢伙,眨眼的工夫,手指甲就被啃掉了一圈,整整齊齊,比用指甲刀剪得還勻乎呢。

    唐積德不由咧咧嘴:剛才這要是啃手指頭的話,估計我現在都得加入斷指團了,好硬的大板牙!

    「別嚇唬大頭叔叔了——」小蝦米慢慢坐起來,伸出小手,大板牙立刻就跳到她的巴掌裡面,正好邊邊大,這傢伙還挑釁似的咧咧嘴,向唐積德展示它的特長。

    「趕明個我也鑲上烤瓷的門牙,比你那倆還大還白!」唐積德一賭氣便站起來,結果兩條腿軟得跟麵條似的。一方面是精力透支,另外一方面則是嚇得,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周圍那一大圈動物,獠牙閃閃的大野豬,巨口獠牙的大蟒蛇,這是要吃人啊!

    我勒個去,昨天就跟這些傢伙湊合了多半宿,而且竟然還能活著——唐積德又搖搖晃晃地坐到地上,他現在需要點時間來消化。

    很快,小蝦米從地上站起來,揮舞著小巴掌,跟那些動物打招呼:「我們一起經歷過雷電風雨,風雨過後我們終於一起見到彩虹,希望以後我們常見面,我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的!」

    野豬晃晃大腦袋,哼哼幾聲走了;大蟒蛇繞著小蝦米轉了幾圈也走了;渡渡鳥們挨個用大嘴親親小蝦米的手掌,也走了——不大一會,就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大板牙,你也該走啦!」野雞看到那隻小獸還賴在小蝦米的手掌上不動坑,於是便好心好意地提醒對方。

    唧唧——小獸朝野雞揮舞兩下小爪子,然後就吱溜一下,順著小蝦米的領口鑽了進去。它的身體柔弱無骨,很小的一道縫隙,不過寸許,就順順當當地擠了進去。

    這傢伙看來是賴上了——唐積德拍了一下腦門,在他看來,這隻小獸的智慧也比較高,他和野雞加起來,也就比它多一點點。

    「那就叫你板板好了!」小蝦米倒是喜歡上這個小傢伙,喜滋滋地叫了一聲板板,然後那隻小傢伙就從她胳膊上的裙口露出金黃的小腦袋,應答似的唧唧了兩聲。

    唐積德撇撇嘴:「我覺得吧,還是叫板牙比較好,順耳又順口。」在他看來,這傢伙一定是公的,否則的話,不可能跟他鬧對立。

    板板竟然能聽出好賴話,嗖一下竄上小蝦米的肩膀,然後小爪子朝著唐積德比比劃劃,兩個腮幫子還一鼓一鼓的。

    「大頭叔叔逗你玩呢,來,板板吃糖。」小蝦米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塊奶糖,板板便用兩隻前爪抱住,然後靈巧地扒下糖紙,將整塊糖都塞進嘴裡,於是,兩個腮幫子更加圓鼓鼓的了。

    大概是比較喜歡甜食的緣故,板板很快便把一塊糖吃進肚裡,然後就順著小蝦米的肩膀爬到她胸前,從口袋裡面又掏出一塊糖,繼續享用美餐。只是小蝦米口袋裡面已經空了,這傢伙乾脆往裡一鑽,把這當成家了。

    「吃吧,吃吧,吃糖得蛀牙,早晚把你那兩顆大板牙爛掉。」野雞惡毒地詛咒著,這傢伙嫉妒心特別強,看到板板得寵,當然嫉妒得要死。

    「野雞乖,給你吃核桃。」小蝦米從唐積德那要了兩個核桃,看來她可不喜新厭舊。

    這時候,酋長先生湊了過來,拍拍肚皮:「我的兄弟,可以準備早飯了。」

    這傢伙就屬於傻吃孽睡那伙的——唐積德拿他是沒法子了,如果肥肥要是在這的話,估計跟他稱兄道弟正好。

    不過折騰了大半宿,消耗確實很大,唐積德支上簡易的爐灶,下面塞上一朵大嘴花,裡面的可燃冰點燃,便先燒起了開水。而他則到附近溜躂一圈,採點新鮮的野菜食用。

    這一走可把唐積德驚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見周圍就像被炮彈犁了一遍似的,大大小小都是焦土坑,要不是知道是昨天晚上閃電的傑作,他還以為有人向他們開炮了呢。

    不應該啊——雖然閃電密集,但是也沒有這麼巧合的。莫非是刀疤他們三個殺戮太重,引來天雷?

    總之,唐積德是被弄迷糊了,問問小蝦米,就連天才兒童也連連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看來只能先糊塗著了。

    草叢裡面的野菜倒是很豐富,即便是有些稍稍有些毒性,被唐積德簡單處理一下之後,也完全可以食用。

    正彎腰撅腚地薅野菜呢,隱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氣,唐積德吸溜著鼻子找過去,只見在一株被劈成兩截的棕櫚樹下,橫躺著一隻半大的野豬,被雷劈得外焦裡嫩,那股肉香就是它散發出來的。

    「你這傢伙不大走運啊,估計是平時沒有行善積德。」唐積德嘴裡嘖嘖兩聲,然後便上去割了幾斤乾淨豬肉,剩下的,自然有其它動物解決,大自然從來都不缺少清道夫。

    有葷有素,這頓早餐便吃得格外香甜,或許是劫後餘生,叫大家更加體會到生之不易,所以才更加敞開懷抱。

    能夠明顯感覺到,幾個人圍成一圈,彼此間更加融洽。或許,只有共同經歷過苦難,形成的友誼和感情才會更加牢靠。就連刀疤,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卻不時地用刀子給小蝦米割下一片片瘦肉,放在小丫頭面前的吃碟裡面。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心裡琢磨著,這傢伙以前不會是割過人肉吧?不過難得刀疤關心人一次,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打消人家的積極性。

    這些豬肉小蝦米倒是沒吃幾片,一大半都叫板板給吃了。這小傢伙倒是葷素不忌,舞動大板牙,水果青菜豬肉,全都進肚。吃飽喝足便愜意地躺在草地上,雪白的小肚皮撐得溜圓。

    「吃貨。」野雞鄙夷了一番,然後板板朝它呲呲牙,野雞便悶頭吃水果,對於板板的大板牙,它還是比較忌憚的。

    收拾好帳篷和炊具,一行人便繼續上路。這一次唐積德在前面開路,草木自動分開一條通道;國王則扛著小蝦米緊隨其後。板板似乎對國王的掃把頭比較感興趣,鑽到裡面就不出來了,從外面看,絕對瞧不出裡面還貓著個小傢伙。

    刀疤和他的弟兄就更不用說,健步如飛,反倒是酋長先生這位生活與叢林草原的土著,被落在後邊。他越追越急,漸漸氣喘吁吁起來,心中連連抱怨前面那些傢伙太變態。

    看來老婆娶多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身子都被掏空嘍——唐積德不無羨慕嫉妒恨地想著,不過他還是對這位黑人大哥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順勢悄悄給他輸送過去一絲草木精華。

    這下可壞了,酋長身子如遭電擊,使勁抽搐了兩下,頭髮差點豎起來。他甩開唐積德的手臂,大呼小叫:「有電,有電!」

    唐積德用手拍拍腦門:「你以為我是電鰩啊。」

    「可能是靜電。」刀疤的一名兄弟拍拍唐積德裸露的胳膊,一點事都沒有。酋長這才稍稍安心,重新牽起唐積德的手掌,果然沒再遭受電擊。

    「就你事多。」唐積德嘟囔了一句,然後一邊往前走,一邊又輸送過去一道植物精華。

    哎呦呦呦——酋長又哆哆嗦嗦地跳起了抽筋舞,然後躲到刀疤身後,驚恐地望著唐積德:「你——你會放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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