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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天邊的骷髏旗 文 / 如蓮如玉

    第二天一大早,唐積德就第一個出了山洞,彎著腰來回走了兩趟,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在火堆旁邊的灰燼上,印著一個碩大的腳掌印。

    把自己的腳踩上去比了比,足足大了好幾圈。唐積德搖搖頭,然後將腳印抹平,他不想叫其他人也都跟著擔心,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早餐相對就簡單了一些,而且大伙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極度缺少主食。當烤魚的香味散發出去之後,像龜又如約而至。唐大頭終於怒了:「你這傢伙是不是把我們這裡當成免費的餐館!告訴你,天下沒有免費的早餐,吃完麻溜幹活去!」

    留下李大少在家餵豬,其他人都去伐竹子建柵欄。唐大頭抱著小蝦、拉著何田田坐到了象龜的背上,像龜照樣奔走如飛,樂得唐積德一個勁誇獎它是吃苦耐勞的好同志。

    大星瞧著眼熱,只可惜它一靠近象龜,那傢伙就發出嘶鳴,露出一副凶相,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坐車。恨得大星一個勁抓耳撓腮,差點將懷裡的孩子摔嘍……

    就在唐大頭他們騎著象龜在島上忙碌的時候,逃離魔鬼島的兩個小鬼子卻悲摧地在海上顛簸了兩天。

    「大西君,我們為什麼要放棄那個海島,那裡食物很豐富,野狗大腿的味道很不錯!」矮個子的傢伙用舌頭舔舔乾裂的嘴唇,一副無比回味的模樣。

    那個長得像被人毀容的傢伙臉上閃過一絲驚懼,口中喃喃著:「米田君,那個島上真有魔鬼。我大西帥寧願在太平洋裡餵魚,也不希望成為魔鬼的食物。」

    米田共拋了拋手裡的金幣,小眼睛裡面射出無盡的貪婪:「連一隻黑猩猩都把古羅馬的金幣扔著玩,島上的寶藏該是多麼誘人——」

    「寶藏也要有命享用。」大西帥攏了攏英年早逝的頭髮,眺望遠方的目光很是悠遠,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艘大船。

    當兩個人歡欣無比地靠近大船,就驚愕地發現船上升起了一面黑白相間的骷髏旗。那猙獰的骷髏和下面交叉的兩柄彎刀,彷彿是死神的召喚,代表著無盡的恐怖和毀滅。

    「這裡是加勒比海嗎?」一直被帶上甲板,大西帥還有些恍惚。

    一個大鬍子的白種人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拄著一把彎刀,狂熱的目光就像在欣賞兩隻猴子。他身上的穿戴亂七八糟,不倫不類,三角帽下面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給人的感覺粗獷而又凶殘。比較惹人注目的是,肩膀上還趴著一隻花花綠綠的五彩金剛鸚鵡,斜著眼睛瞅著兩個俘虜。

    「兩位尊貴的先生,我是海盜船長愛德華?蒂奇。歡迎你們幸運地成為黑鬍子海盜團的第一批客戶,不過請放心,我的手下還是很專業的。」大鬍子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調侃著,他講的是英語,不過大西帥和米田共兩個人都還能聽得懂。

    米田共哆哆嗦嗦奉上那枚金幣,大鬍子登時不再淡定,蹭一下跳起來,掀起眼罩,下面那隻眼睛爍爍放光:「金幣,我的至愛!哦,快給我來一杯朗姆酒,我的血液馬上就要沸騰——什麼,沒有朗姆酒,哦,該死的,我們現在是海盜,最專業的海盜,怎麼可能沒有朗姆酒呢?」

    「海盜,朗姆酒!」金剛鸚鵡也惡聲惡氣地跟著吆喝。

    大西帥和米田共有意禍水東引,自然一切都不隱瞞。大鬍子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彎刀,肩膀上的鸚鵡嘎嘎怪叫,好一陣瘋狂。

    「目標,魔鬼島!」大鬍子彎刀奮力一揮,然後噹啷一聲,手中只剩下一枚刀柄。

    「尊敬的黑鬍子船長,魔鬼島是個被魔鬼詛咒的地方,上帝不會保佑我們的。」一個滿臉滄桑的老水手,愁眉苦臉地上前勸阻。對於這個走火入魔,一門心思要當海盜的少爺,忠心耿耿的他只能選擇服從。

    大鬍子忿忿地將刀柄擲進大海:「海盜就是魔鬼的信徒,撒旦會保佑我們的!」

    「上帝保佑,阿門,阿門——」這只鸚鵡看來挺聰明,居然能聽話音兒。

    「寶貝,是撒旦保佑。」大鬍子將一粒堅果扔進鸚鵡的嘴裡,然後扯開沙啞的嗓子哼唱起古老的歌謠:

    我們是海盜,兇猛的海盜。

    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捧著財寶。

    我們是海盜,有本領的海盜,

    美麗的姑娘們,請你來到我的懷抱。

    我們是海盜,自由自在的海盜,

    在骷髏旗的指引下,為了生存而辛勞。

    我們是海盜,沒有明天的海盜,

    永遠沒有終點,在七大洋上飄蕩的海盜……

    此時此刻,唐積德他們則正在島上忙碌著,大捆的竹子被運到山洞前面,做柵欄應該綽綽有餘,不過唐積德的野心更大,準備在這圈一塊地方,以後搭建竹樓茅屋之類,畢竟山洞裡面也不是久居之地,搞的好像山頂洞人似的。

    象龜馱著兩捆竹子在灌木叢中穿梭,小蝦米坐在上面,手裡挑著一根竹棍。上面用籐條栓了一條烤魚,始終在象龜的腦袋前面晃悠,這也令它始終幹勁十足。

    「哎呀——」草叢裡傳來何田田的尖叫聲,唐積德連忙飛奔過去,只見何田田跌坐在地上,旁邊的竹籃子已經翻了,裡面的蘑菇灑了一地。而何田田身上纏著兩根籐條,正是帶刺的那種,曾經叫他感覺很陰寒。

    唐積德二話不說,連忙伸手去摘籐條。手指剛剛觸摸上去,籐條便唰的一下彈了回去。

    何田田有些驚魂未定:「我正在采蘑菇呢,就被這兩根籐條伸過來纏住了。」

    「籐條又不是毒蛇。」唐積德並未在意,隨手在路邊揪下幾片葉子,放在嘴裡嚼了幾下,然後吐在掌心:「針眼好像有毒,有點紅腫,消消炎先。」

    看到黏糊糊綠油油的一團,想到這玩意抹到她雪白的肌膚上,何田田有點噁心:「能不能不抹啊?」

    「不抹就有的罪遭了——」唐積德巴掌一甩,啪的一下就貼在何田田的大腿上。

    何田田很想掙扎一下,不過一陣涼絲絲的感覺從腿上傳來,原本麻癢難耐的傷口居然舒服極了。

    「你不是冒牌廚師嗎,怎麼又成了醫生?」何田田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

    唐積德又將手上的綠液抹到下一處針眼:「不想當廚子的司機不是好醫生。這是我們中華民族最博大精深的中藥學,你們寶島也應該有中醫吧?」

    如果單從對植物性藥物的感知方面,唐積德絕對敢說第一。不過要說行醫治病,他根本是一竅不通,剛才只不過是扯了幾根蒲公英的葉子。

    吹噓完了,唐積德自個也深受啟發:以後是不是考慮改改行,好像當一個醫生也不錯嘛。

    腿上的幾個針眼抹完了,唐積德又掃了一下何田田的屁股:「這上面還有一個呢,要不要我給你也抹一抹?」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不過何田田的臉還是一下子紅到耳根,看到小蝦米騎著象龜趕上來,自然就不敢勞動唐積德的大駕。

    陰謀破滅的唐積德乾脆就在地上溜躂,嘴裡叼著一根草梗,邊走邊和草木親近。還真別說,在被一股辛辣之氣弄得淚流滿面之後,終於發現罪魁禍首是那些黑綠相間的小圓球,一串一串地掛在一些灌木上。

    「這個好像是胡椒吧?」小蝦米趴在一串上研究了半天,也不敢肯定。

    唐積德一拍大腿:「那就沒錯了,我說剛才怎麼一股胡椒面味呢。好東西啊,燒烤調味必備之物!」一邊嚷嚷,一邊蹲在地上就將開始摘胡椒串。

    「不稱職的廚師。」何田田還記著某人想要摸她屁股的事呢,所以就在旁邊叨咕了一句,黑椒白椒甚至是綠椒她都沒少吃,不過都是粉末狀的,粒狀的也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唐積德在那很是興奮的樣子,大星以為又是什麼好東西呢,也湊乎上來用小爪子抓去一粒,放進嘴裡,然後就齜牙咧嘴地崩巴亂蹦,嚇得小星都躲到小蝦米懷裡。

    「這下麻爪了吧,哪天給你弄點芥末,肯定翻白眼。」唐積德從象龜背上的筐裡取了一個椰子,給它灌了兩口椰汁,大星這才消停。

    大概是嗅到了椰子的清香,像龜的大腦袋也湊上來。唐積德在罵了一聲吃貨之後,就給它掏了些椰肉。畢竟以後在島上還指望著人家出力呢,無論是馱人還是運東西,像龜全部勝任,簡直就是貨運兩用的皮卡。因此,像龜也正式得了個卡卡的名號。不知道的還以為挺洋氣,其實滿不是那麼回事。

    大夥一起動手採摘胡椒,只有大星心有餘悸,說啥也不肯參加勞動。倒是人多好幹活,不大一會就摘了半籃子,估計曬乾之後能用一段時間的了。

    每一趟都有收穫,這也叫大伙幹勁十足,畢竟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展。

    行進途中,遠遠地瞥見了一群羊,模樣有點像是羚羊一類,速度超快,而且非常機警,沒等唐積德靠近呢,就跑沒影了,使得他吃羊肉的美夢泡湯。

    象龜果然是大力士,幾百斤的竹子壓在身上,照樣速度不減,也更加坐實了卡卡的名頭。

    在製作柵欄方面,唐積德倒是有經驗,先選了兩根最粗壯的做橫樑,然後再豎著綁上一根根的竹竿。綁竹竿的繩子,自然就是從棕衣裡面抽取。忙活了將近兩天,柵欄這才完工。尤其是竹竿上面都削得十分鋒利,如同槍尖一般,防禦力更強。

    利用休息的間隙,還做了幾十根投槍。現在,他們的武器裝備也算精良,何田田那有兩把槍,唐積德和李少白則是遠近結合,遠處用弓箭,近處用投槍。而且還分成三類,威力各不相同。一種是最普通的,另外一種就是抹了含笑半步癲的,最厲害的就是在箭毒木的汁液裡面浸泡過的。唯一比較遺憾的是,就是準確性急需提高。

    小蝦米倒是沒啥趁手的武器,不過這兩天小丫頭天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整天在林子裡面鼓搗什麼。

    當小蝦米在石壁上寫了一個完整的「正」字的第二天,天剛濛濛亮,一艘大船就出現在距離魔鬼島十幾海里的地方。望著前方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如夢如幻的島嶼,大鬍子很有氣勢地一揮手:「升旗!」

    兩名水手吹號,還有一個打鼓,在亂糟糟的樂聲中,一面骷髏旗緩緩升起,迎著清晨的海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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