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樂吟書在她面前站定。
陶樂詞抬眸,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們很熟嗎?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吧,找她有什麼事嗎?
「陶姑娘。」勒吟書又叫了一聲,目光盈盈流轉,笑容溫婉動人,「當日賞花宴,姑娘一首長調,才驚四座,不知今日吟書是否也有幸,再一睹姑娘驚世才情?」
驚世才情?這頂帽子未免也扣得太大了吧,不過是一首言詞清淡的長調,她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驚世才情?
眨了眨眼,陶樂詞好笑地看著她,「這話,勒姑娘應該對自己說才對吧?」
勒吟書一愣,隨即溫雅地笑了笑,「不管陶姑娘相不相信,吟書這番話確是真心真意,當日一見已生相交之心,陶姑娘善於吟詩作詞,想來琴棋書畫方面的造詣也不淺,今日吟書有意以琴會友,不知陶姑娘可否賞臉?」
陶樂詞微微一笑,「多謝勒小姐的抬舉,只是樂詞琴藝平平,只怕污了勒小姐與各位的耳。」
勒吟書笑了笑,「陶姑娘如此客氣,莫非是嫌吟書琴藝粗陋,不屑於與吟書切磋?」
原來如此。
總算聽出來了,她這是找茬吧。
可是她並沒有得罪她吧,在今天之前她們甚至沒有說上一句話,莫非就是那日不小心搶去了她一點半點的風頭,所以懷恨在心?
不過不管原因如何,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人家找上門來了。
琴藝出眾,就連皇上都說京城裡無人能出其右,這樣的她,竟然說要見識她的驚世才情,要求她撫琴一曲?
不用說,目的肯定是為了讓她出醜。
明白過來,陶樂詞幾乎想要笑了。
歎息一聲,正欲開口,一道明顯帶著濃濃興趣的聲音陡地插了進來,「你就是勒家千金所說的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說話的人一身明黃,四五十歲模樣,精神雋爍,臉容剛硬英挺,依稀可見當年俊美的影子,陶樂詞連忙低下頭去,恭謹答道,「回皇上,小女子陶樂詞,左御林陶將軍正是家父。」
皇上撫掌大笑,「朕還道是誰,原來是陶卿家的千金,紅文宴本來就是才藝比拚大會,勒丫頭既如此欣賞於你,想必你亦有過人之處,不要再推拒了,就撫琴一曲吧,讓朕看看你是否真的像勒家丫頭說的那樣才情冠絕。」
此話一出,同情的目光便一致落到她身上,可憐啊,若是比其他才藝,興許還有些勝算,可是比的竟然是勒吟書最為擅長的琴藝,那還有什麼贏面?
彈得好也就罷了,若是彈得不好,這臉可就丟大了。
金口一開,已無拒絕的餘地,陶樂詞只得笑著應道,「如此,那小女子就斗膽獻醜了。」
才邁開一步,便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袖,回頭,傾國傾城的姐姐笑得令人發毛,「二妹,方纔我的話,你可聽進去了?」
打了個寒顫,陶樂詞忙不迭地點點頭。心道,怎麼感覺這個姐姐,比九五之尊的皇上更加恐怖?
陶樂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