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有關溫挽君的醜聞依舊風風火火,面對家門天天有記者蜂擁蹲守等著採訪,每天出門就是記者尖銳的詢問,穆流年意識到誠如他在不夜城呼風喚雨,但面對真正的力量還是顯得渺小。8
年少,因為輕狂不羈藐視穆家的富可敵國,憑著幾分熱血和天賦異稟的經商頭腦,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以為自己可以不靠家族榮耀便可藐視一切。
然而事實證明,他現在的能力和財富,也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土豪,跟真正穆家龐然大物比起來,渺小的忽略不計。
穆強柏一通電話表示他和穆家沒有任何關係,致使整個媒體界緊抓溫挽君窮追猛打,也深深打擊了穆流年高傲的自尊心,對於一向從來沒在商場上跌過跤的穆流年來說,這無疑否定了他的能力。
再加上費默青告訴他莫離殤懷了郭子傲的孩子,這又是一錘重擊!
當他以為或許和莫離殤有轉機的時候,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穆流年想過千萬種再和莫離殤相見的場面,卻想過會像今天這般令他心裡苦澀。
這一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穆流年陪著溫挽君看著心理醫生,迎面就看到莫離殤柔順依偎在郭子傲懷中,陽光打在她清雅柔美的臉上,她淺淺輕笑對郭子傲說著什麼,看樣子說不出的幸福和甜蜜,那抹異常燦爛的笑容格外的刺痛人心。
「現在才兩個多月,你不用對我這麼緊張,老是做b超對胎兒也不好,我們已經知道寶寶是女孩,你只要日後陪我去嬰兒店買寶寶的衣服就好。」
「你是我郭子傲這輩子捧在手心裡的寶,我關心你、在意你、疼你是發自內心,如果你覺得受不了可以和我發發脾氣,我保證不會介意你抽我幾個嘴巴,或是毒打我一頓,來報復當初我們邂逅時我對你的粗魯。」
「呵呵,真是肉麻!」
莫離殤和郭子傲有說有笑,並且穆流年還看見莫離殤對郭子傲做出一個俏皮的鬼臉,「郭子傲,胎教不能太暴/力!」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一會回去我們就坐私家飛機陪你去玩,你不是說不夜城的記者太擾人,那我們就去你說的法國巴黎,陪你看時裝展,體會一下你口裡的浪漫之都有多浪漫。」
當一個不拘言笑,終日繃著俊容的男人,會為一個女人露出笑容,並且做盡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見他有多愛這個女人。
那爽朗的笑容,還有寵溺的目光,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清晰感受到,這位不夜城赫赫有名的黑道大哥,並不如傳聞只把莫離殤當做與穆流年較量的戰利品,那溫柔如水的笑容和呵護,根本是一個陷入愛河的男人才會有的表情。
步伐越發逼近,忽然莫離殤發現郭子傲笑容一冷,旋即狐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心,驀地一疼,莫離殤下意識握緊了郭子傲的手,無形中想從身旁強勢男人身上獲取更多的力量支撐自己!
略顯模糊的視線裡,穆流年依舊風華絕代,那俊雅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依舊對她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力,然而他身邊站著的女人不再是她,而她站著的男人也已經換成另一位「深情」的男人,並且感情的傾瀉比穆流年來的更直接、更火熱、更瘋狂。
「好巧,你也來醫院。」穆流年風雅一笑,潛意識的鬆開牽著溫挽君的手,雖然兩人的身份已成事實,但穆流年就是認為莫離殤不想看到他和其他女人過於親近。
「嗯,真的好巧,我今天來產檢。」
雲淡風輕的笑著回應,莫離殤沒錯過穆流年的動作,眼中頓時飛快劃過一縷苦澀的光芒。如果時間能倒流,或許她會不顧一切的再為自己的愛情爭一爭,但她並沒有讓時間倒流的能力。
從莫清秋在郭子傲手中,到她被迫懷孕開始,她和他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就算當所有猜忌攤開,穆流年知道她是被陷害,所有誤會得以解開,她能看著莫清秋的生死不顧嗎?穆流年真的接受她被郭子傲沾染過的事實嗎?
或許會能接受,或許不會。
一半的機會,如果穆流年願意接納她,那麼便意味著日後他和郭子傲的生死決鬥,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郭子傲對安莫殤的愛已經魔化,失去懷孕的莫離殤,或許他能做出更瘋狂的事情,而這是莫離殤不願看到的,因為越是和郭子傲深入接觸,越是知道郭子傲如何的狠辣,而他的溫柔、縱容、呵護、愛憐都取決於她長得像安莫殤。8
而失去安莫殤,對於郭子傲來說等於失去了全世界,他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殺死穆流年,雖然穆流年真的很棒,是個優秀奪目的男人,但再英明睿智的人,面對一個瘋子勝算又有多少?
何況,莫離殤非常清楚穆流年的壓力,通過蘇雨寒的時常報信,加上郭子傲的主動邀寵的告知,現在不夜城依舊瘋狂報道溫挽君的醜聞,可見一向順風順水的男人有多憤怒和受挫。
穆流年是個極度高傲的男人,他對自己的要求一向高的離譜,並且還相當的自律,如今他連自己「妻子」的緋聞都擺不平,無異於狠狠奚落了奉行完美主義的男人。
「我……」穆流年遲疑了一下,在喉嚨打轉的祝福兩個字停頓半天終是說出口:「祝福你,希望你擁有幸福。」
即使滿心晦澀,穆流年的風度一向值得莫離殤高度讚揚,他永遠雅致絕倫,就連面對一個被他視為「惡毒」的女人,他都能展現優雅的氣韻和風華,確實是一個讓女人難忘的男人。
「謝謝你,我也祝福你找到一個真正值得愛的女人。」勾唇淺笑,那笑洋溢著異樣的明媚,莫離殤定定望著讓讓自己在無數個午夜夢迴想念的俊美容顏,嗓音含著濃濃的愛戀和祝福:「穆流年,人孰能無錯,偶爾一次失敗並不能代表次次失敗,我還是那句話溫挽君配不上你,她不值得你愛,偶爾承認自己看錯人並可悲,重新再找一個值得愛的女人吧!」
聲落,莫離殤挽著從見到穆流年開始就冷著臉的郭子傲,轉瞬對穆流年禮貌點點頭,「我們先行一步。」
越過身旁,穆流年就見莫離殤用一種感慨的嗓音對郭子傲說:「你該多笑笑,你板著臉總讓我以為見到哪個殺人犯,這對胎兒影響很不利。」
「你認為任何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女人跟前男友有說有笑會笑得出來?」郭子傲瞪著調侃他的莫離殤,非常質疑看似聰明的女人智商其實很低能。
聞言莫離殤低低一笑:「郭子傲,對自己有點自信,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生孩子,就算稱不上愛也絕對稱得上死心塌地,所以你應該感到高興,因為我沒打算再換一個長期飯票,並且這個長期飯票還是我孩子的爸爸。」
「聽起來是不錯。」
「當然,你該感謝你對愛情的瘋狂,不然我是不會為你打動的。」
「呵呵,看來我該更加努力感化你,直到你每天都這麼開心。」
「呵呵,我拭目以待……」
嬉鬧的交談漸行漸遠,穆流年怔然望著手挽手依偎的身影,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他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看待這一切,然而即使他表面上展現的再風度,心裡還是充滿了嫉妒,好想扯開莫離殤和郭子傲……
醫院偶然的相遇過後,郭子傲又一次展現了他的瘋狂,他叫人把當初強/暴溫挽君拍下的片子大肆發行,搞的不夜城隨便一個報攤都有的賣,這下溫挽君可謂是「家喻戶曉」,而穆流年終於找上了郭子傲。
這一天,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面對面,一個雅致絕倫,一個俊美冷峻,都有不輸人的震懾氣場,那從身體逸散的強烈磁場發成碰撞,並產生激烈的火花。
個的但誠關。「郭子傲,我們明人不說暗花,論白道我出自金融世家,你願意以本傷人,黑道我身後有暗欲支持,你有和暗欲齊名的閻殿支持,我們再鬥下去也是兩敗俱傷,何況離殤已經和你在一起,適當的放手對我們都有好處。」
穆流年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在經過一系列的推敲和審度,最後決定不再和郭子傲繼續無意義的較量,因為兩者的較量升級化,便是世界排名兩大黑幫的較量,而最終他和郭子傲不過都會淪為這場較量的犧牲品,是以他將話攤開來講。
郭子傲也不是拖泥帶水的男人,當下也直接的犀利:「我的目的很簡單,讓我停止販賣和報道有關溫挽君的片子和照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帶著溫挽君消失不夜城。」
聽言穆流年眼底劃過一縷錯愕,隨後似笑非笑的道:「我很意外,你和斗了這麼久居然是為了離殤。」如果到現在還不明白郭子傲對莫離殤的在意,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
「不,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和你一決高下。」郭子傲搖了搖頭,隨後俊容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後來認識了離殤,我認為得到她比和你斗的你死我活來的有價值,再說牽扯到閻殿和暗欲最後吃虧的一定是我們,這場較量也就沒了意義。」
百年黑幫的爭鋒,一旦他和穆流年不小心成了閻殿和暗欲的導火索,不是一句中途退出就能全身而退的事情,這點身為黑道大哥的郭子傲比誰都清楚。
「好,給我十天的時間,十天以後我保證穆氏集團和溫挽君消失不夜城,不會打擾你和離殤的幸福生活。」
「痛快,明天我也保證媒體界恢復正常。」
禮貌的握手,兩個男人這一次沒有硝煙的談話融洽,然而兩人都清楚對方能做出讓步,都是因為莫離殤。穆流年因為看到莫離殤的態度,是以風度的放手才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畢竟他自認傷了莫離殤,適當的讓步是對那個他愛過的女孩無聲的補償。
而郭子傲,則是因為穆流年存在的一天,就代表莫離殤有反悔的一天,所以才會步步緊逼,不斷利用媒體醜化溫挽君,一來是讓穆流年看到他不放手的決心,二來是提醒莫離殤穆流年始終的妻子始終是溫挽君,然而莫離殤和郭子傲卻不知道,穆流年只是給了溫挽君一個簡單不失隆重的婚禮,卻始終沒讓溫挽君三個字出現在他的配偶欄上。
十天以後,莫離殤一直猶如挺屍般黑色並造價不菲的手機響了。
看著「優雅的惡魔」五個字,莫離殤怔然坐在那,不知道該不該接這通電話,她和穆流年分手以後,她什麼都沒帶走,卻唯獨帶走了能聯繫彼此的電話。
《惡魔的顫音》的小提琴音樂停止,接著又傳來了一聲消息的提示音。
等了許久,莫離殤微微歎了一口氣,翻開電話就見簡單的幾個字躍入眼簾——凱撒皇宮,我想見你最後一面,穆流年。
「最後一面麼。」低喃了一聲,眼淚自眼眶奪出低落在手機上,莫離殤轉頭問著管家:「少爺什麼時間回來。」
「少爺說今天會很忙,說是晚上回來陪你吃晚飯。」
看了眼時鐘,時間是下午一點,莫離殤淡淡的吩咐:「備車,我要出去散心。」
「是,夫人。」
當走進環境清幽的凱撒皇宮,環顧四周沒有一位客人,莫離殤便知道穆流年今天包下了整個餐廳,只為和她見最後一面。
緩緩落座,莫離殤今天略施薄粉蓋住了自己蒼白的臉色,希望自己在穆流年眼中顯得健康精神些,「我很意外你還會約一個惡毒的女人,希望今天我應邀前來,你依舊能保持風度不會奚落我。」
聽著莫離殤自嘲調侃的開場白,穆流年挑了挑俊挺的眉峰,「看來你和郭子傲才是天生的一對,瞧你紅粉菲菲,笑容幸福,顯然他比我更適合你。」
「呵呵,是啊!黑道大哥配蛇蠍女人,我們的確相配。」低下頭,莫離殤假裝想喝咖啡,掩去眼中的難過,然而一雙修長的攔住了他,並傳來低沉好聽的音色:「孕婦不能和咖啡,你忘了。」
低著頭,聽著穆流年關心的口吻,莫離殤眼中氤氳瀰漫,「抱歉我忘了,不過今天想任性一次,你能不阻止我嗎?」
「不能。」穆流年奪走她手中的咖啡。稍後,卻見莫離殤一直低著頭,不由好奇的打趣:「你憎恨人的方式很特別,如果怨恨我大可不必來見我,現在見了我卻在做『低頭認罪』,這是你新發明的道歉方式?還是我已經讓你厭惡到不願抬頭正眼瞧上一眼?」
沉默半晌,莫離殤努力逼回眼中的淚,盡量想些開心的事情,隨後緩慢的抬頭看向溫雅俊逸的穆流年,「你多心了,我只是太久沒喝咖啡,比較嘴饞而已。」
看著明顯紅過的眼圈,穆流年眼底劃過一抹幽光,心裡清楚她在說謊,面上卻不揭穿:「喝奶茶吧!」
「好。」柔順的應了一聲,忽然間莫離殤發現有好多話想跟穆流年說,然而卻發現這些話她都沒資格問出口,是以保持沉默,就像初見時的凝然清雅。
這時,穆流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他伸出手臂恰巧露出袖口上的袖扣,水天一色的藍,正是莫離殤裝在禮物盒子裡來不及送出去的那對,並且還是害的她花了一個月的佣金買的。
淺顯的一個動作,一個不夠明顯的變化,當莫離殤的目光觸及袖扣時,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徒然變得不一樣。
穆流年和莫離殤本身就有極強的默契,加上兩人都十分用心經營感情,一點點的變化變便能察覺對方的態度,看到穆流年帶著她送的袖扣,莫離殤知道穆流年已經開始質疑溫挽君了,也明白穆流年為什麼會臨走時見自己最後一面。
道別總是充滿傷感,尤其是曾經熱烈相戀的一對戀人,這種明明深愛對方,卻因為各種因由分開的道別,更是充滿了悲傷的味道。
注意到她的目光,穆流年聲音深沉道:「離殤,我很抱歉,我並沒有讓流年沒有離傷成為一段佳話。」並且因為他的判斷錯誤,繼而失去了屬於他們的孩子,還有他最愛的女孩。
「流年,你擁有幸福便是對我的補償,如果你能重新找到值得愛的女人,我就收回永不原諒你的話,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
收回目光,莫離殤不用想也知道穆流年身上一定還有她「送」給他的禮物,只是現在兩人的身份不足以讓她一樣樣尋找,就算整個餐廳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我會的。」
穆流年深邃的眼映著那張清雅絕代的面容,淡淡的說道:「雖然知道你不會接受我任何分手時的饋贈,但我不打算在不夜城發展,一些產業交接也是麻煩,有一個地方更是捨不得賣掉,不如留給你作為日後你和郭子傲婚禮的禮物吧!」
慢條斯理拿出穆氏集團大廈的轉讓文件,穆流年將文件輕輕往前一推,「有些事,一旦處理不當總會帶來不得不承認的後果,雖然我很惋惜我們的分離,但不得不承認我不願處理面對包含了我們無數美好記憶的地方,所以我把它留給你處置,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如果你還記恨,便和郭子傲一起摧毀它。」
「你果然是個獲取感情極其自私的男人。」17135503
穆氏集團頂樓,對於莫離殤來說太過難忘,穆流年把大廈留給她,代表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告訴莫離殤,他還喜歡她,卻沒想好如何對待她,或者正確的說,莫離殤在他的心裡依舊有無法動搖的地位,然而他卻不確定能不能接受懷著郭子傲孩子的莫離殤。
他太驕傲,即介意莫離殤屬於另一個男人,又糾結的放不下這份感情,更加無法確定莫離殤會不會再一次相信「流年裡沒有離傷」而選擇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才把大廈留給她處置。
期望通過莫離殤處置大廈來判斷她的態度,如果莫離殤將大廈摧毀重建,代表她不想延續「流年裡沒有離傷」,如果保留控置則代表她和他一樣放不下。
「呵呵,離傷,我從來不隱藏對你的企圖。」計謀被揭穿,穆流年風雅一笑,只是這次的笑容卻多了蕭索的味道,因為他沒有聽到莫離殤任何挽留的隻言片語,徒有讓他的心鈍痛的祝福。
「謝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知道你對女人一向大方,這份分手費我認為很合理。」收好文件,莫離殤揚起一抹溢滿濃烈的祝福,又似揮別的笑容:「穆流年,我記得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童話故事,所以我不會再笨的相信童話般的愛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到所愛的人,並和她幸福的生活,而我們此生不再相見,便是為過去美好的戀情畫下最美的句號。」
聲落,莫離殤略微歉意朝他點了點頭,姿態傲然又優雅,卻莫名多了一絲憂傷的味道。
深深凝望對面莫離殤消瘦的面容,穆流年聲音低落的問:「所以你寧願選擇一個不愛的人,過著和丈夫一輩子相敬如賓的生活,也不再相信愛情了麼?」
「很多人的幸福和愛情並無關聯。」
回的合情合理,穆流年瞬間沉默了,他一直知道莫離殤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她的回答一點都沒有任何不妥,她不是一個為了同一件事冒險兩次的人,然而他卻不知,莫離殤願意為一個叫穆流年的人冒險無數次,不然不會有沒名沒分的為他生孩子,在得知他婚禮還會放下驕傲去鬧場,只是穆流年現在卻沒想到,只以為自己傷了她的心,莫離殤徹底死心了。
「我出來太久了,抱歉我不能繼續延長這最後一次的道別,永不再見。」19tj5。
不想再揪心的糾纏下去,絕決一點對他和她都好,因為莫離殤很清楚穆流年一直介意她和郭子傲在一起的事情,就算她願意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搞不好還會是一場傷心,只不過這次「傷心」不知是來自郭子傲憤怒的殺死莫清秋,還是她再度遭到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