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朋友角度,穆流年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朋友,他讓莫離殤來接機,除了偶爾蹦出一兩句讓她心情壓抑的話,大多時間都是以輕快明朗的基調聊天方式來和她交流。
當然,穆流年的風趣永遠脫離不了強烈的「企圖」,例如本少一直想睡你的字眼,似乎成了他的口頭禪,但言語雖是輕佻,卻從沒見過他如一個下作的男人強迫莫離殤過。
紅色法拉利停在普濟醫院門口,道路兩旁的燈光傾瀉而下,映出私家醫院的門庭若市,那一輛輛私家車羅列有序,彰顯出窮人和富人的明顯差距。
短暫沉默,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一輛奔馳上,穆流年之所以流連是因為他知道那是樓家的車,而莫離殤則是太過熟悉,並無形中告訴她一個很快就要面對的離別。
這次,穆流年沒強/制要求莫離殤的臨別贈吻,只是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目送她進了醫院。
病房內,樓家人來個齊全,包括了「半個」樓家人風詩月,清俊少年拄著拐,孤寂站在窗前看著他喜歡的離殤走進來。
詭異而沉重的氣氛裡,除了他所有人都對莫離殤充滿了敵意,樓逸雲淡淡對家人道:「爸,我想單獨和離殤說幾句話。()」
樓父點點頭,走出病房時他對莫離殤道:「離殤,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運氣和身份是有差距的,我希望你不會是逸雲的霉運,畢竟他的人生還很長,而你和清秋注定是一場豪門悲劇。」
「爸!」樓父一見兒子一臉激動,當下生著悶氣拂袖而去。
雙目對視,清俊少年神色黯然而蕭索,他自嘲的笑了笑:「離殤,以後沒有我,你身邊還有穆少,我相信他會比我更能照顧好你。」
極為憂傷嘲弄的語速,道出了他看見了莫離殤從穆流年車上走下來。
莫離殤慚愧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和穆流年的關係……
「離殤,我一直以為憑自己的一腔真情,還有你的相互扶持我們會走進禮堂。但當我為了證明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四處碰壁,不得不打黑拳拿命來博證明的時候,還有我躺在床上像廢人的日子裡,說實話這感覺糟透了。」
少年掬起帶淚的嬌容,吐字清晰道:「離殤,我看見你從穆流年的車上走下來,我嫉妒的發狂,好想質問你,問問你口裡說做我一輩子的新娘,是不是只是一種敷衍和感激。」
「逸雲我是真心想做你的新娘……」
聞言樓逸雲嗤笑幾許,莫離殤還是風家那個淡雅出塵的名媛千金,就算被打入谷底只要她想,還是能憑借自小所學和交際圈子榮耀翻身。如同他不願深思離殤為什麼願意和他在一起一樣。
「離殤,這就是生在豪門裡的悲哀嗎?自小我們就被教育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切,包括愛情。」
「逸雲,逆境即是考驗愛情的搖籃,也是扼殺愛情的儈子手,我們誰都無法抗拒自然因素,以及在危難時的援助。明知是陷阱,但對身心疲憊的人來說,卻是一種解脫和短暫的救贖。」
只是,當清醒的時候,苦澀和惆悵來的尤為清晰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