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嘈雜的暗夜拳擊場,只聽周圍都在交談同一個話題。
「今兒有樂子瞧了,瘦虎打敗野狼想拿錢就走,按照規矩他必須留下一隻手呢,可偏偏瘦虎的小女友不同意,正跟砍刀手講道理呢。」
「哦?有這樂子?那咱趕緊瞧瞧……」
眼見一bobo好事者從身前過,穆流年挑了挑眉:「瘦虎?」
管事一見他有興趣,特別留了個心眼兒,畢恭畢敬回道:「嗯,新來的小子,是琦爺特意批准進來的,還交代說要是他想走,必須見血。」
見血?小女友?還跟王琦有關?穆流年黑眸一閃幽芒,腳下的動作也加快了。
穿過走廊進了賽場,離老遠就見一道纖細身影,正和砍刀手爭執什麼,那每次見到自己都平靜無波的面容到是激動的不行。
視線一轉,待看到滿面淤青的少年,穆流年了然一笑,「還真是捨生忘死的愛情,本少到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冷肆的音色緩緩自唇齒溢出,聽語氣像是感歎,但內容卻充滿了嘲諷意味。
「丫頭,我敬你小友是條漢子,你別在這跟我胡攪蠻纏,你也不打聽打聽有誰在暗場拿錢是不見血的!」負責人見莫離殤橫在樓逸雲面前,本還有點笑容的臉頓時陰冷起來,心裡並道了一句:「算你們倒霉,誰叫你小友得罪琦爺,若是往常還能通融一下,今兒是門都沒有!」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莫離殤也深知自己的要求有點無理,但為了樓逸雲的前途她不得不爭一爭。「不是說江湖人最講道義,誰沒有落困走背點的時候,你通融一下全當我們記你一份情還不行?」
負責人聽言不由挑了挑眉,「喲呵!還來跟我擺江湖道?行,要通融也可以,江湖規矩江湖了,今兒你們想走手必須留下,至於是誰的,小丫頭你自己看著辦。」
反正琦爺說了見血,又沒說非是這小子的。
「別聽她胡說,這事和她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莫離殤按住樓逸雲,笑的甜美可人,「逸雲,你手沒了將來誰養我?」
「你手沒了,這輩子都不能彈鋼琴了!」樓逸雲不贊同的反駁。
「不是還有你麼,將來你彈給我聽就好。」莫離殤又笑了笑,恬淡的笑容洋溢著無限憧憬,「逸雲,我相信你不是始亂終棄的男人,更相信你日後不會嫌棄自己的妻子是獨臂俠,所以今兒這事你不能跟我搶。」
「離殤……」
「噓……」微涼的食指抵住還想勸說的唇,她故作調皮模樣:「別再跟我爭了,難道你看不出我正處心積慮要你有負罪感,將來等你發達的時候,捨不得拋棄我?」
這時,負責人算是明白了「攪局」者的態度,當下使個眼色給手下按住樓逸雲不讓他再反對來反對去,這世道能遇到一個肯為自己犧牲的女人,算他運氣!
畢竟男人留著手還能打天下,將來能為女人開創一個安逸的未來,他這個過來人也打算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