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緊緊地抱住我,說道:「可是我要你忘記我。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我聞到她眼角淚水的聲音,也是一般的不知所措,心裡卻有太多的不甘和不捨,腦海裡不停地閃耀著三個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輕輕推開她,看見她果真是梨花帶雨,淚流滿面,端的美到極限,牛脾氣上來,說道:「麗姐,我不管了,就算她李鴻夕要弄死我,我也不怕,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紫霞聽了我的話,震驚地看著我,眼裡的淚水似乎更加飽滿,我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抱著她深深地吻了起來,紫霞沒有阻止我,也沒有迎合我,像個木頭人人一樣任我輕薄,眼淚卻像突然增大了壓強的水閘一樣噴湧而出,我的舌苔觸及鹹鹹的液體,感受著她的無奈和傷悲,心裡一個聲音道:親愛的,別哭,我決定了,永遠和你在一起。
吻了很久很久,慢慢地紫霞也開始全情投入,雙方的舌頭絞纏在一起,讓人頓感香甜可口,溫潤濕連,似乎要把這輩子所有的吻都在這一次接完,直到都快要窒息,我們都還不願意分開……
香吻過後,紫霞便倒在我的懷裡,說道:「魯強,別傻了,我們真的不可能,明知道最後不能在一起,又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呢?」
我說道:「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不就是怕他報復我嗎?你讓他來,我不怕他!」
紫霞說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總之你聽我的話,以後我們不可以再有肌膚之親,不然的話,你和我都會有危險。魯強,我們緣分已盡,我也不去見那個葉子了,你跟她說我臨時有事回家去了,你走吧。」
紫霞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哭出聲音來,我站在她面前,聽到她趕我走,心裡火冒三丈,這tmd的什麼世界?!明明相愛卻無法在一起。
我過去拉起她,說道:「麗姐,你能不能也聽我的,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大不了你跟我一起私奔,你跟我回老家,我不信他李鴻夕有那個能耐,可以到我們的地方撒野。」
紫霞說道:「如果能走得掉,我早就走了,還用等到今天嗎?我走了,我媽怎麼辦?我妹妹怎麼辦?我的整個家族都跟他家有關係,我真的沒辦法一走了之。」
我說道:「好,你不走可以,但我不要跟你分手,我相信上天一定會眷顧我們,總有一天,我們會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葉子是個好女孩,但是你知道,我雖然深愛著夢琪,可是也還是愛你,我已盡決定了,今天晚上你不用去,我去跟她分手。」
紫霞聽了我的話,非常生氣,伸手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說道:「魯強你給我聽著!你今天要是敢跟葉子分手,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我!」
她打了左臉,我伸過右臉過去,說道:「麗姐,你打我吧,繼續打,打死我算了!」
紫霞手掄在空中,卻遲遲沒有放下來,我知道她已經心軟了,輕聲對她說道:「我知道,這樣對葉子不公平,但是就在剛才,我才明白,我愛的,是你。()即便和葉子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想的,也是你。」
紫霞口氣軟和下來,說道:「可是,魯強,你昨天才剛剛跟她發生了關係,今天就跟她提分手,你這樣做,會不會太狠心了?你知道這樣的傷害,對一個女孩子來講,是多麼殘忍嗎?我也是女人,我知道那種痛,所以你千萬不能跟她分手,我愛的男人,是有擔當的男子漢,而不是感情用事的愣頭青!你懂嗎?」
我說道:「麗姐,我懂你的意思,反正我都不是個好人,就讓我再做一次壞蛋吧。」
紫霞看著我,說道:「哎,其實這個事也不怪你,當初我是想,你應該有你的幸福,所以才鼓勵你去找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做你的女朋友,可是沒想到,我們居然都已經陷得那麼深。」
紫霞溫順地貼上我的身體,喃喃自語似地說道:「哎,我又何嘗不是跟你一樣,捨不得你,這段感情,真的讓我拿不起,又放不下。」
愛情,真tmd是個混賬東西。
說實話,如何跟葉子開口,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好,但此時我確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選紫霞。
沉默良久,紫霞說道:「魯強,既然你決意已定,我也豁出去了,與其窩囊地活一輩子,倒不如痛痛快快愛一場,不如這樣,晚上我們一起去見葉子,如何?」
我倒無所謂,反正少不了被潑酒灑茶,可是帶紫霞去分手,不是對葉子傷得更深嗎?我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紫霞淡淡一笑,說道:「此時起因在我,無論葉子怎麼個反應,都該我們一起承擔,你說對不對,再說,左右是死,與其讓她留有遐想,倒不如狠狠傷她一次,斷個一乾二淨。」
我說道:「可是……」
紫霞白了我一眼,說道:「難不成你真的像腳踏兩條船?」
我連忙解釋道:「這個倒真沒有想過,只是覺得這樣做,對葉子來講,太殘忍了。」
紫霞摸著我的頭,說道:「你要當壞人,我陪你一起當。」
似乎也只好這樣了。
跟紫霞在一起,似乎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已經到了下午5點過,我拿起電話,給葉子打過去。
葉子那邊接起,第一句話就讓我不知所措:「老公,怎麼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人家妝都還沒化好,你等我一會兒,好嗎?」
我說道:「不急,我和我姐姐在學校門外等你。」
掛掉電話,我神情恍惚,看來我還是沒有當壞人的天分。紫霞見我落寞地拿著電話站著,走過來挽住我的手,說道:「親愛的,怎麼了?」
我說道:「沒事,我們先去學校門口等她。」
紫霞說道:「怎麼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會為難你的。」
我說道:「不後悔,就是覺得,這話還真不好開口。」
紫霞說道:「魯強,我很高興你為我做出的犧牲,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我想了想,說道:「去吧,都一樣。」
到了學校門口,酷暑難耐,我跟紫霞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說是陰涼,其實除了曬不到熾熱的陽光,也沒有什麼區別,南方的熱跟我老家比起來,確實太討厭了。
葉子還沒有到,即便天氣如此炎熱,吃飯時間,校門口三三兩兩的學生絡繹不絕,看著那些親密的情侶,紫霞說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學生,無憂無慮,如果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我笑了笑,說道:「你讀大學的時候,我才讀初中,發育都還沒有完全,功能也還不完備,估計也看不上我。」
紫霞笑道:「去,一天除了那事,你能想點其他的嗎?」
我嬉笑道:「對不起,我是個俗人。」
葉子來了,穿得十分清涼,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穿吊帶,不由看得有些迷糊,紫霞掐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走過去,牽著葉子的手,給紫霞介紹起來:「麗姐,這就是我女朋友,葉子,葉菡。」
然後指著紫霞道:「這是我表姐,麗姐,王麗。」
紫霞說道:「魯強你眼光不錯,小葉長的可真漂亮。」
我覺察到葉子第一眼看到紫霞,眼裡有些敵意,難道這小妮子發現什麼了?不過她還是很有禮貌地跟紫霞打招呼,說道:「麗姐好,魯強這麼醜,居然有你這麼漂亮的姐姐,哈哈。」
紫霞說道:「哈哈,就是,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亂認親戚。」
兩女站在同一戰壕裡打擊我,氣氛倒是瞬間活躍了,我說道:「好了,葉子,你想吃啥,儘管點,麗姐今天做東請我們。」
葉子說道:「隨便,我沒什麼胃口。」
紫霞說道:「還是吃中餐吧,這個天氣吃火鍋,我們女人受不了,是不是,葉子?」
葉子說道:「嗯,我最怕長痘痘了。」
一行三人在校門外選了家環境不錯的餐館,空調開放,小妹嘴甜,看著倒也乾淨衛生,我心裡求神拜佛,希望他們提供的免費茶水是冷的,以防葉子做出經典動作時我突遭橫禍。
看到我親熱地摟著葉子,紫霞嘴上不說,看神色裡多少有些許不悅,這是在我這倒也可以理解,換做李鴻夕抓著她的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殺人的心都可能有。
坐定位置,氣氛有些怪異,葉子不停地拿眼睛看我和紫霞,我反正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吃這段鴻門宴,便裝作沒看見,招呼小妹拿菜單來點菜。
紫霞開口打破沉默,說道:「魯強,你也不先問問小葉想吃什麼?」
我問葉子,她說道:「隨便!」
我便自主主張,隨便點了幾個菜,在這邊待了將近一年,口味有些重,無辣不歡。
等菜上來的這段時間,紫霞千方百計想讓氣氛調動起來都無濟於事,便索性沉默不語,餐館裡人來人往,我百無聊賴地盯著一個傳超短的美女大長腿看了小半天,惹得葉子在一邊掐了我的肋下一下。
我轉頭看她,滿眼怒火,那樣子似乎要把我吃了。心想遭了,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能否全身而退,只有自求多福了。
好歹飯菜上來,我便狼吞虎嚥,俗語有云,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不是麼?
吃到一半,我給紫霞擠了擠眼色,紫霞會意地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去躺洗手間。」說完也不待我和葉子反應,拿起手包便抽衛生間走去。
剩我跟葉子坐在桌子前,關鍵的時刻來了,葉子裝作我不存在,嘩啦啦地扒著飯,好像要把怒氣全部發洩到胃裡似的。
我尋思著怎麼開口,剛喊出一句:「葉子……」
她卻猛地抬起頭來,說道:「魯強,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麗姐不是你什麼表姐吧?」
我笑道:「是啊,怎麼不是。她是我舅舅的女兒,比我大幾歲,不是我表姐是什麼?」
葉子氣嘟嘟地將碗砸在桌子上,吼道:「混蛋!你當我是白癡啊!你跟她哪點像了?人家長得跟天仙似的,你呢,你就像坨狗屎!」
我看到她真的生氣了,又不準備哄,也就由著她罵,說出實情:「好好好,我是狗屎,葉子,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葉子說道,「其實昨天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跟你關係部一般了,你說話漏洞百出,以為本姑娘一本是白考的?算了,反正我們也是露水情緣,遇到你這種沒良心的混蛋,也是我活該!」
我說道:「葉子,你別多想,我不是有心騙你的。」
葉子說道:「其實,我也騙了你,本來今天是就想跟你說這件事的,不過算了,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這頓飯,就當昨天晚上陪你小費!是我賤,自動送上門的,你也沒有理由不要對吧?」
葉子的話針針見血,我有錯在先,只有沉默以對,即便熱湯潑過來,也只有拿紙巾擦掉。
不過她說有事騙了我,到底是什麼事呢?
我說道:「葉子,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
葉子終於氣急,將桌子上的筷子飛過來,打到我的肩膀上,疼是不疼,不過旁邊見上演好戲,男的抱著看戲的心態觀望,女的投來鄙視的眼神,葉子丟下一句話:「混蛋魯強!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木在原地,局勢明瞭,葉子反應激烈,但總算沒有超出我的預料。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只是依舊對葉子騙了我什麼這點心存好奇,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逃過一劫,還要歷經紫霞的折磨,看來,要當個壞男人也挺不容易的。
看著葉子遠去,我心裡一塊石頭放下還好,沒被潑開水,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退一萬步說,我既然下定決心,自然作好一切準備,不管葉子她今天如何過分,只要最後人命還在,小**依然鍵在,功能完備缺,要殺要剮,悉聽君便!
紫霞從衛生間回來,見我一個人獨自坐著,知道葉子已走,過來對我說道:」她走了?你怎麼跟人家說的?」
我喝了口飯店免費的茶水,頹然道:「當了回王八蛋,她走了,罵我混蛋,不過她誰的也對,還算好,扔的是筷子,不是刀子.」
見我故作輕鬆狀,紫霞沒好氣地說道:「不要臉
!不知道還以為你剛當了回活雷鋒呢!你就沒一點內疚?」
我說道:「內疚有什麼用,反正我混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紫霞聽我這麼一說,半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感覺我現在是你這個混蛋的幫兇呵?」
我心想,別感覺了,麗姐,壓根就是,不是因為你,放著葉子這麼漂亮的姑娘,以我這麼一個大俗人,怎麼可能跟她說分就分呢。
當然,這些話自然只能自己吞到肚子裡,我跟紫霞說的是:「麗姐,不關你的事,都怪我不好.」
紫霞苦笑一下,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過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我估計現在葉子不僅恨你,肯定也恨死我了。」
我坐到紫霞身邊,說道:「麗姐,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選的,不是嗎?」
紫霞歎了一口氣,強裝笑顏,伸過手來讓我握住,此刻,紫霞與我像一對同舟共渡的患難夫妻,一起去背負那儈子手的罵名。
我們在餐廳沉坐良久,飯菜上來,我全當沒事似的狼吞虎嚥,只要天還沒塌下來,先解決吃飽穿暖才是王道,紫霞看我的樣子,嘖嘖了兩聲,意思是這個傢伙真是沒心沒肺,居然還能吃得那麼香。
我一邊夾了塊邊角捲起的鹽煎肉放進嘴裡,邊說道:「麗姐,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對得起自己,無論什麼事,只要過了自己這關,便一切都不是問題。」
紫霞說道:「你這個傢伙,永遠這樣沒心沒肝,不過我倒有了另外一個擔心。」
我巴扎巴扎把肉嚼碎吞下,樣子極其粗魯,從鼻子發出一個聲音:「嗯?」
紫霞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講道:「以後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會不會也像這樣心安理得?」
我連忙說道:「梅姐,你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女人我不會去傷害,一個是夢琪,一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