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樂皺了皺眉,「我是該謝謝你准我的這天假麼?」
「不客氣,我雖然是個讓員工害怕的老闆,卻也是個體恤員工的老闆!」
申明樂皺了皺眉,感情他是將自己歸為他的下屬了,這個男人,有夠無恥的!
走出大廳,羅傑已經安排好車子在樓下等候,申明樂按耐住心中的火氣,跟著於皓南上了車。
於皓南一進入車子就閉目休息,根本不打算和身邊坐著的這位說再多無聊的話灩。
薄薄的陽光灑落下來,溫暖的餘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臉塗上一層曖-昧不清的色澤,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疲憊。
車子在一個僻靜的到路口停了下來,申明樂微微一怔,正想問為什麼停車的時候,看向窗外,已然悉解。
不遠處,正有一個女子款款走來,步子很輕,腳步卻很勻稱,她穿著一件純白色及膝的裙子,黑色的長髮蕩在瘦削的肩頭,脖子細長纖白祟。
一陣風吹過,一縷髮絲迷亂了她的眼,她微微抬起手,將髮絲捋到耳後,白色的長裙隨風浮動。
風舞繚繞中,他看見女子眼睛微微瞇縫了一下,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飄然純淨的氣息從她的骨髓裡不斷的往外溢出,不加防備。
她真的太美,美到讓人挪不開眼睛,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讓他心底漣起不大不小的波紋,癢-癢的,難受的隱忍。
申明樂吞嚥了一口唾沫,「為什麼她會在這裡?你們在等她?」
於皓南微微勾唇,「怎麼?你不是想見她嗎?可巧,我也想見她,於是便請來了!」
說話間,女子已經走到了窗前,羅傑連忙打開前面的副駕駛位置迎她進去,她彎身,瞥見後面還有一個人,不禁微微一愣。
深呼一口氣,卻最終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便轉過頭不再看兩人。
於皓南皺了皺眉,這個表情倒真是讓他有些失望,不過這才剛剛開始,還沒結束,只是開始而已。
淡淡一笑,朝著前面的羅傑低聲道,「開車!」
車內的氣氛異常的壓抑,四個人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話說,直至到達目的地。
a市某名流會館裡,於皓南一進去,經理便直接迎了上來。
聽著經理口氣中那種畢恭畢敬的勁兒,顧清誠猜到這家會館多半是翼龍集團旗下的,真不知道翼龍集團到底有多麼的龐大,這座商業帝國,怎生這樣的翼翼奪輝,於皓南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得而知。
一場富人們的聚會,不過譁眾取寵,賣笑虛度。
顧清誠有些闌珊,知道答應那個男人的要求,所遭受的,必然是無法想像,甚至無法忍受的折磨,但是她已無法選擇。
於皓南一進去,就引起了一番轟動,前來進酒邀杯的人蜂擁而至,顧清誠一開始還只是小心翼翼的呆在他的旁邊,像個乖巧的小媳婦。
而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於皓南給他的羞辱。
眾人都知曉於皓南有未婚妻,可是他參加聚會帶的人卻是她顧清誠,這不是明顯的要將她往風口浪尖上推麼?
於皓南,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屈服麼?你錯了,現在的顧清誠,已經不是以前的顧清誠了,因為我已經沒有臉可以丟了,既如此,大膽的承認自己是你的情婦又如何?
沒有什麼損失,當我離開,所有的人都會遺忘我,我會重新生活,然後重新歸來,僅此而已。
申明樂一直注意著顧清誠的表情,他隱約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一個妖嬈備至的紅衣女人端著一杯紅酒勾住於皓南的脖子,手肘微微一碰,將顧清誠擠到旁邊,顧清誠鬆開攬著於皓南的手,倒也淡然,微笑離開,於皓南也沒注意到。
亦或者注意到了,只當未聞。
看那女子的身段,嫵媚妖嬈,玲瓏有致,她一邊舞動著腰肢,她舉起高腳杯嗎,在杯沿輕輕落下一道唇印,妖艷的鮮紅色,透過杯子,她看向對面的男人,然後將紅酒遞到他的唇邊,唇印恰好擱在男人緊抿的性感薄唇上。
女人如此盛情邀杯,動作妖媚動人,是個男人恐怕都受不了。
顧清誠聽見人群中有人鼓掌叫好,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丹紅!」
聽見這個名字,顧清誠微微一顫,丹紅,難不成是那個被稱為「舞女魂」的女人?
上層社會五花八門,各種娛樂八卦都被人作為談資在報道上說到爛,可是即使爛了也還是有人聽。
古人一句話,叫「一入侯門深似海」,而這個丹紅,卻是「七進七出」侯門,什麼意思?
也就是她曾和七個豪門公子結過婚,但是時間基本都不會超過三個月,最長的也就七個月不到就離婚,聽說那七位富豪公子中的六位都被她的一曲舞蹈所迷,非她不娶,可是娶了後卻都過沒多久就離婚。像是中了魔一般。
但是即使如此,還是有無數的富家公子對她強追不捨,因為她真的太過美麗,精緻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和顧清誠想比,顧清誠算的上一朵淡然盛開的百合花,美麗純潔,而丹紅,卻是一朵盛情綻放的紅玫瑰,熱情似火。
丹紅在許多名門公子那裡都沒遇到過什麼門檻,只要她想搞定的男人,幾乎沒有一個搞不定的,可是眼前這個於皓南,卻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因為無論多少次她引誘他,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哪怕有時候她就將自己柔軟豐盈的身子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卻還是覺得這個男人的心,和自己隔著天塹一般的遙遠。
這是她琢磨不透的男人,也是不敢去琢磨的男人,可是他越是這樣,她對他的興趣也就越大。
顧清誠遠遠的看著丹紅雪白的藕臂纏住男人的脖子,如同一條蛇一般的在男人的身上遊走,旋轉的美麗舞姿,優美動人,每一個姿勢都恰到好處的找到不漏光的點。
她總在旁人以為快要走光,吞嚥口水的剎那,那一抹讓人垂涎欲滴的風光恰到好處的一閃而過。顧清誠還在觀察著於皓南的臉色,真是夠定力的,旁邊的那些西裝革履的少爺公子們,都已經顯出色狼本性了,這個男人竟然還面色如常。
想想昨晚上他對她的侵犯,可不是這麼道貌岸然的。
因為實在害怕,上午她還特地到醫院做了檢查,確定寶寶無礙之後,她才放了心,但是還是遭到醫生的一番數落。
諸如年輕人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要為孩子著想多來做做產檢,又提醒顧清誠她的身體太瘦太虛太弱,讓她多加強營養,這樣對孩子也是好的。
顧清誠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手放在腹部的時候,還感覺不到那個生命的存在,現在,他大概還只是一個小細胞,但是他很健康的在成長。
只是不知道,還能這麼健康成長多久!
申明樂一直觀察著顧清誠的面色,他其實有好多話要和她說,但是真的見了面,卻突然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
「清誠……」他低低喚了一聲,聲音中有著略微的嘶啞。
顧清誠抬起眸子,黑亮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申先生,什麼都別問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尊重了!」
申明樂微微一頓,一絲憂傷閃過眼簾,其實他真的很恨現在的自己,感覺以前的那種狂傲和驕縱在這個女子的面前似乎都被束縛了似的,釋放不出來。
他申明樂活了整整二十五年,怕過誰?又畏懼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