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又有什麼資格讓他體諒和同情自己呢?她不過是他的情人!
雖然外面的天氣焦灼難耐,但是這包廂裡面卻是溫涼習習,燈光昏暗,卻營造出一種貌合神離的曖昧氣氛,牆壁上掛著幾幅世界著名的油畫仿品,其中一幅顧清誠認得,那是梵高的《向日葵》。舒嘜鎷灞癹
雖然是仿品,但是質量卻也是上層,看著那朵朵開的耀眼的向日葵,靡塗之色盡顯,焦灼著人的心,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暗夜中,也會有向日葵的盛開嗎?顧清誠撇了撇嘴唇,不再說話,只是端著紅酒慢慢的走近。
器材的水晶琉璃等下,有男有女,每個人的表情都分明的有些紊亂,坐在中間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估計就是於皓南口中的市委書記的兒子湮。
而於皓南,則坐在旁邊的一個單獨的椅子上,作陪的還有之前那個申明樂,他只是一臉玩性的在那看著自己,自然,懷中也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還有幾個,有的面生,有的面熟,面熟的也都是於皓南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了。
「對不起,各位,沒酒了吧,我來晚了!」顧清誠淡淡的笑著,接著便拿起托盤上的開瓶器準備開瓶,動作輕盈優雅,臉上也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
「咦?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啊?」市委書記家的洛公子上下掃視了顧清誠一眼,她的絕色,是真真將包廂內的其他女孩兒都給比了下去舉。
顧清誠的心裡微微一頓,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了那男子一眼,餘光掃到於皓南,見他只是面上含笑,並沒有說話,她也低眉不語。
「這位是顧小姐,是我的朋友!」突然一個聲音在顧清誠的耳邊響起,顧清誠一愣,循著聲音的方向掃去,卻見開口說話的竟然是申明樂。
她什麼時候成了申明樂的朋友,真是搞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為申明樂的出言相護而心存感激。
「是啊,顧小姐是明遠紙業顧總的千金,今天酒會我邀請來的女伴,剛才我還想著顧小姐到哪裡去了,想不到是去給我們提酒去了!呵呵!」於皓南也淡淡笑道。
顧清誠掃了他一眼,這種半路送花的人還真是讓人討厭,不過至少現在別人知道,她和在座的這些女孩子不一樣,她不是陪酒女!
可是仔細想想,不一樣又能如何?她們在典賣自己的青春,她不也是一樣嗎?
淡淡一笑,她也不再言語,只是斟滿一杯酒,輕輕的端起,透明的紅色液體波光艷艷,輕輕抿了一口,涼涼的,果然是好酒。
她淺淺一笑,隨即俯身上前,將酒遞給了那位身材偏瘦的男子,「這位先生想必就是市長家的洛公子吧,先一杯給您!」
美人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男子低頭一笑,接過酒杯,手有意無意的在她白皙的手掌間摩擦了一下,弄得顧清誠很是不舒服,卻也只是低笑不語。
接下來的時間,顧清誠一直和於皓南坐在一起,眾人都在說笑,尤其是那個市長家的公子,有意無意的說著寫曖昧流行的段子,聽了就讓人倒胃口,真不知道市長是怎麼教育兒子的,竟然出現這種敗類。
顧清誠亦知道,於皓南一定有事情需要這位市長公子的幫助,所以拾掇了她這個美人計。
在那之前,他和自己做那樣的事情,也許只是個提醒,或者是一種所謂的安撫。
他在告訴她,他隨時隨地想要她,便可以要了她,他對她的所有,是完全的,哪怕現在,他恨不能將她推到別人的懷裡,她還是他的,只是他的。
好個陰鬱狡詐的男人!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點微醉,市長公子醉眼迷離,雖然懷中抱著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可是那雙眼睛卻直溜溜的望向顧清誠。
旁邊的一個和他隨來的公子哥兒早已看出來市長公子八成是看上了這位顧小姐,可是偏生這位顧小姐又是於皓南的女伴,不好強要硬奪。
看著市長公子那副色樣兒,他心裡一轉,連忙道,「哎呀,我們這麼說著笑話喝著酒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大家來玩個遊戲如何?」
市長公子一聽,剛才還有些意興闌珊的臉立馬浮起一絲笑容,「好啊,你說玩什麼?」
「猜拳啊,我們這裡不是每個人都有女伴嗎?我們男的猜拳,輸了喝酒,同時啊,自己帶的女伴還要脫一件衣服,你們說怎麼樣?」
其他幾位女郎都點頭應和,男的當中除了於皓南和申明樂低頭不語,其他的都拍手叫好。
顧清誠的臉色一變,脫衣服?開什麼玩笑,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除了她,其他的女人都是見慣了這樣的場合,別說是脫衣,就是光著身子陪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是現在竟然提出這種要求,那是明顯的針對她!
顧清誠扯了扯於皓南的手,示意他拒絕,但是於皓南好似未覺,淡淡的笑著道,「既然市長公子有興趣,那麼我們就來玩一遭兒!」
顧清誠聽了立馬臉上泛白,什麼意思?玩一遭兒?於皓南,你這是故意的麼?你想讓我當著這些臭男人的面寬衣解帶?你受得了你的女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寬衣解帶?
「喂,這麼做似乎不太好吧,顧小姐雖然是於總的女伴,但是也是客人吧,要玩的話,還是讓顧小姐迴避吧,我們幾個玩!」
說話的是申明樂,他一直在旁邊自顧自的喝著酒,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有點意興闌珊,表情也是懶懶的。
顧清誠朝著申明樂投出感激的目光,想不到在這樣的時候,幫她顧清誠說話的卻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而和她剛才還水乳交融的男人,現在卻一臉淡漠,面無表情。
申明樂的話音剛落,秦忠言也清咳一聲道,「是啊,這裡有女客,我看脫衣服大家還是算了吧,想脫將妞兒帶到樓上的房間裡好好的脫,在這裡就算了吧!」
秦忠言其實不是幫顧清誠講話,而是上次在夜總會,他是著實被顧清誠當時的氣場給鎮住了,他以為這個女人潑了於皓南的酒,於皓南絕對不會放過她,可是沒想到,她今天盛裝出席,還成了於皓南的女伴,可見這個女人在於皓南的心中還是不一般的。
「即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市長公子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妥,畢竟顧清誠是女客,哪有讓女客脫衣服的道理。
「不過罰罰酒還是可以的吧!」市長公子的眼神再次落在顧清誠的臉上,顧清誠只覺得一陣陣的厭惡,但是卻又不好表現。
顧清誠心裡猛地一涼,喝酒她不是擅長,不需兩杯,她必定醉,她是不怕醉的,可是按照剛才於皓南對自己的那副冷漠,若是她醉了莫名其妙被他送給了別人,她該如何是好?
她已經不乾淨了,但是至少,她現在只有一個男人,就算她不喜歡,甚至恨那個男人,可是他畢竟是他第一個男人。
暫時的她,還無法接受第二個的男人,也無法接受自己變的更髒!
說完,市長公子便拿了一個新杯子,慢慢的倒了一整杯的紅酒,那是上好的龍舌蘭,不需兩杯,估計一杯下肚,又是這麼滿滿的一杯,她必定是受不住要醉的。
「顧小姐,剛才你請我喝了一杯酒,那麼這杯,是我請你,不知道顧小姐賞臉不?」
市長公子將酒遞到她的面前,臉上的那種笑容,讓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