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會大樓的馬路對面,江魚白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靜靜站著。他已在這裡站了近半個月。「你還準備守在這裡嗎?」不知何時,他身邊走來一個黑衣男子。那男子,身材高大,語氣低沉,還隱隱透著一股殺意。「組織的事我已交代清楚。我現在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站在這裡,你又何必一直抓著我不放?」江魚白抬了抬眼皮,面容憔悴。「沒用的!」那男人唏噓了一句,「楊天實力發展的太快,已引來了商會的重視。你應該知道百烈社的規矩,既然接了單子,便一定要完成。現在距離獵殺行動還有一個月半,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難道為了錢,你就可以什麼都不顧嗎?」江魚白突然暴跳如雷的質問起來。但那男子卻似早有預料,眼中閃過一絲可憐之色,是對江魚白的可憐。他像是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你是我兒子,但社裡的卻是我兄弟。我不能為了我的兒子而餓死我的兄弟。每個人都要吃飯,都要生活。這個世界,錢遠比愛情來的真實。」說完,他丟下怔怔發呆的江魚白走了。錢永遠比愛情來的真實?江魚白心裡怒吼了一聲!他不相信這樣的狗屁言論。他只知道,自己在見到小龍女的那一刻起,便深深的愛上了對方。而如今,獵殺行動還有一個半月就要舉行。他想在這最後的一個半月裡,將對方的樣子刻進心裡。因為,百烈社已下達了命令。獵殺行動開始的那天,商會會聯合百烈社一同出手滅殺楊天身邊的高手。這是為了商會換屆的順利舉行,江魚白無力阻止。「就讓我再靜靜的守候你一個半月吧!」江魚白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再次如同化石一般站在了路邊。八號公館沈萬山和柳玉正面對面的坐著,身前各自放著一瓶紅酒。而兩人身邊,則是楊天和楊天所帶來的幾個兄弟。「獵殺行動的地點已經定下了,就在金陵峰。」沈萬山開口道。此次眾人聚集在一起,便是為了獵殺行動做準備。「時間為三天。到時所有參加的紅棍全部由山腰部分的哨台進入金陵峰。每人的裝備都將由商會提供,但不會給予任何的食物和水。到時,能順利擠進前六的勢力便將有資格參加六月份的換屆大選。」「金陵峰?」楊天一愣,這個地點很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金陵峰向來是商會總部的屏障,平日裡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次商會居然破天荒的將獵殺行動安排在自家門前,難道說它這是想要將一些不聽話的勢力一次剷除?「獵殺行動期間,四名操刀手會提前進入金陵峰,負責監督。」沈萬山看了眼楊天,接著道:「另外,據我這邊獲得消息來看,百烈社也將派遣五名實力堪比黑金排行榜前十的高手。這些人會以紅帛市小勢力的紅棍身份,冒充進入。而他們的職責便是聽命於商會,展開洗牌行動。」「看來商會這次做的準備很充足。不知道你們兩個準備好了沒有?」楊天譏笑了一聲。()商會又如何?如果商會一旦對自己動用洗牌行動,他一定會讓商會付出代價。「放心吧!」柳玉冷笑了一聲,「原本我和他還不打算上你的賊船,但這次商會的舉動明顯是已將我們四城的名字放進了洗牌行動的名單裡。即使不是為了利益,僅僅是為了自保,我們兩個也只能和你聯手。」柳玉所說的是楊天之前告訴他們的有關老和尚提出的計劃。上次在武聖廟,老和尚便已和楊天說得很清楚。商會要將四城和四大操刀手洗牌,他們別無選擇。所以,在不久之後,楊天便告訴了沈萬山和柳玉。欲聯合兩人,一同反抗商會。「嗯!這樣就好!」楊天凝重的點了點頭。商會長期的**和威壓,讓即使是像楊天和沈萬山及柳玉這樣的角色,也不得不感到此次行動的危險。「獵殺行動,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將會派出瞳以及沈梟龍替你們兩方出戰。不過,我想商會的行動應該不會這麼簡單,所以我們彼此最好在當天做好自己地盤的保護工作。我怕到時有人趁火打劫!」「我也是這麼想!」沈萬山贊同的點了點頭,「無論是四城還是你的橫街,其實一直都存在商會的奸細。所以,我們的行動還是要盡量保持低調。」「對了,艮丁和白頭佬那邊有什麼消息?」楊天問道。「他們兩個也不笨,也和我們一樣做了足夠準備。不過,至於他們派遣的人是誰,我也不太清楚。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白頭佬派了白髮。」沈萬山解釋道。「白髮?這樣的角色簡直就是去送死!」楊天嗤笑一聲。「這你就錯了!」柳玉忽然道,「據我所知,白髮如今的實力應該已到了黑金排行殺手前五的實力。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哦?」楊天訝異,沒想到當日不被重視的人如今擁有了如此實力。不過,前五又如何?當初祭武的時候,瞳還不是憑借一人殺了黑金排行的兩位高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著獵殺行動的到來吧。」楊天大笑一聲,滿是自信。隨著獵殺行動的臨近,楊天發現自己越來越興奮,這已是好幾年沒有過的感覺了。「預祝我們成功吧!」沈萬山苦笑的說了一句,臉色發苦。柳玉也是皺眉抿了抿嘴,沒有多說什麼。「你們兩個怎麼說也是一方老大,又何必這麼害怕呢!」這時,譚才泉嗓子一扯,已叫來了服務生。「今天我請客,給這裡的幾位大哥大姐來一瓶最好的紅酒,我們要好好的喝一杯。」譚才泉面色如常,根本沒有一絲大戰臨近時的凝重感。或許,在場的人當中也只有他這個胖子才可以做到這麼沒心沒肺。沈萬山自嘲的笑了笑,朝譚才泉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對楊天道:「楊天,你這兄弟到是個樂觀派!」楊天尷尬的一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譚才泉。這時,服務生已端來了八號公館最好的紅酒,一瓶價值百萬的拉菲。「先生,這是這裡最昂貴的一瓶紅酒,售價一百零八萬。您需要現在打開嗎?」「這麼貴!」一旁的沈梟龍忍不住咋舌。他們幾個兄弟,雖然現在都有錢了,可對於酒這種東西卻沒什麼概念。而且,在他們看來,酒沒什麼好差,能喝就行。如果是讓沈梟龍花一百萬買一瓶酒,他絕對不會去幹。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而是價值觀不同的緣故。「胖子一定要罵人了!」沈梟龍和楊天相視一眼。他們太瞭解譚才泉的性格了。你讓他花一百萬買輛車子,他絕不皺下眉頭。可如果是酒,那你還是殺了他吧!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譚才泉在聽到價格後居然激動的喊道:開……」「好的,先生!」服務生也難得見到如此豪爽的客人,手腳麻利的打開了紅酒。這時,沈萬山笑了起來:「楊天,你這兄弟可是豪爽之人啊。我這個老闆可就佔了便宜了。」八號公館是沈萬山的產業,他自然高興的很。可他的話音才落,便聽沈萬山大喊一聲:「開不得!」眾人一愣,卻見譚才泉黑著臉,大罵道:「老子剛才是緊張的結巴了。我是說開不得,不是讓你開。」「md,真丟人。還以為他轉性了呢!」沈梟龍在心中暗罵。開……開……」楊天心中哭笑不得,心想原來這三個「開」字後面是「不得」,是讓服務員不要開。可此時,酒已打開,自然沒有退回的道理。譚才泉即使在心痛,也只能硬著頭皮買了下來。不過好笑的是,原本他是請眾人,可結果去只給每人到了一小杯。剩下的就全部被他灌進了肚子。而且還每灌一口,便是一句:「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