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尚不至於對柳湘音出手,否則,古塵絕不輕饒。」劍子仙跡微微皺眉,隨後說道。柳槐夢搖搖頭:「不一定是江湖中人,你不要忘了葉口月人和嗜血族。」一般來說武者有武者的驕傲,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不會對一名隱居的盲女出手,然而柳湘音的父親身份實在是敏感,即便劍子仙跡也不敢輕下定論。「也好,那麻煩你了。」劍子仙跡想了想,有所防備總歸是好事,而且暫時也找不到柳槐夢能出力的地方,只好如此。「勞煩道長告知柳湘音住處,吾自會前往。」柳槐夢可不知柳湘音現在住在何地。「柳湘音而今居住在……」得知居住之地,柳槐夢沉吟片刻,不再停留,直接化光離開豁然之境。劍子仙跡輕笑一聲:「好一個劍者。」柳槐夢此刻身上無劍,然而全身劍意內斂,好似劍已經融入整個身軀,這般身骨,非凡也。而離開的劍者直往柳湘音所在之地而去,未有一絲滯留。得到劍子的信任,對柳槐夢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不過入世後,想要離開卻困難了。隱居在小屋附近的柳湘音和聶求刑,此刻並無感應到危機將至,在蜀道行離開後,兩人心中頗為不安,一者掛念父親安危,一者掛念妻子雙眼之事,便是休息也難。柳槐夢並未現身,而是暗中觀察,他心中所想,自然是等著那位嗜血族出來,一手解決,免得總是提心吊膽不能安生。「這聶求刑真是醜的嚇人,也幸虧柳湘音是個盲女,否則能否愛上他也是兩說。」柳槐夢一旁暗想。當然,這是柳槐夢以自己的惡意猜測,也許人家兩情相悅,能超脫相貌的限定也不一定咯。柳槐夢百無聊賴,他雖然記憶模糊,然而仔細回想,卻也想起了大概,這一段,該是那冷艷色按照西蒙的吩咐,過來搶走柳湘音。柳湘音腹中有西蒙所需要的邪之子,柳槐夢一人最多也就和冰爵褆摩差不多,但此刻手中無劍,僅能發揮七成戰力。好在,此次來的不是冰爵褆摩,而是冷艷色。冷艷色雖然是意識能力者,再加嗜血者之力,修為不凡,然而卻不在柳槐夢顧忌的範圍。這中間,聶求刑匆匆離開,過了幾天才回來,柳槐夢知曉,他應該是去尋找半君邪,想要治好柳湘音的眼盲之症。「說起眼盲,怎麼就想起盲女月無波,眼盲心不盲,哈……」柳槐夢輕笑一聲,暗中等待時機降臨。日子偏向黃昏,聶求刑從外地歸來,他正要告訴柳湘音自己聯繫好半君邪的事情,陡然,天地一陣灰暗,在長空之中,日落西山,月色漸明,天際之間,化出一片不正常的烏雲。「來咯!」柳槐夢知曉冷艷色能停滯時間,在邪氣出現剎那,體內真氣飽提,周圍天地進入一片冰雪世界。「哼哼哼!」輕蔑笑聲,暗中之人絲毫不顧柳槐夢散發出的冰寒劍境,雖然週遭寒氣凍人,然而對冷艷色來說如同無物,一剎那間,人已來到柳湘音跟前。「封!」一聲封字,週遭如同冰化,聶求刑、柳湘音,竟是霎那間被冰雪覆蓋,成為一座冰雕。而在大雪之中,一個劍者迅速而出,身如劍,虎步龍行,一霎那突破到跟前。「喝!」時間暫停,然而,冷艷色一陣愕然。因為,眼前此人似乎和周圍冰雪世界化為一體,冷艷色雖然速度極快,而且有時間異能,然而,卻無法突破柳槐夢的封鎖,奪走柳湘音。不僅如此,這些冰雪好似擁有生命,即便停滯了時間,也在自行生長,不過片刻,異能消失,無數冰柱生出,化作一個冰牢,將冷艷色鎖住。然而,冷艷色不與硬拚,化成千百烏影,卻發現,這股力量非常奇特,根本無法突破。「不妙!」冷艷色終於明白眼前人的厲害,然而此時,已經沒有反悔的可能。剎那間,血液滴落,正是冷艷色祭出自身極招,血液揮灑,形成奇特結界,封鎖四周。「不可能!」即便是血光結界,竟無法衝破冰牢封鎖,柳槐夢不想夜長夢多,體內力量不斷催動,將冰牢縮小,想要封印冷艷色。然而此時,人算不如天算,在聶求刑的反壓之下,冰雪劍境竟然出現一絲縫隙,冷艷色窺見破綻,豁盡全力衝擊劍境,在意識能力和嗜血者能力之下,劍境緩緩崩毀了。「聶求刑!」柳槐夢驚怒,手中卻絲毫不弱,真氣迅速出擊,化為一道冰劍,一劍刺穿冷艷色心口。然而,嗜血者不死之身並非虛傳,致命之處對他們來說並非致命,冷艷色覓得機會,脫離逃走。冰雪化無,柳槐夢冷眼看著一臉戒備的聶求刑,目中含煞。「聶求刑,你!」柳槐夢憤怒之餘,卻深吸一口氣,而後化開柳湘音的冰封,說道:「吾名柳槐夢,奉劍子拜託,前來照料柳湘音。」聶求刑只是初時戒備和驚愕,隨後已經明白自己做了錯事。若非是他的鬼氣引動柳槐夢體內的生命之力,讓劍境出現破綻,冷艷色已經被封印了。不過柳槐夢心底明白,這不能完全怪罪聶求刑,也是自己考慮不周所致。「前輩……那人是誰?」聶求刑問道。「嗜血一族,走吧,在此,你根本擋不住嗜血族。」柳槐夢臉色陰沉,此時西蒙雖然還未完全解封,然而西蒙實力畢竟不凡,若有心出手,突破半殘的闍城封印並不困難。「前輩,他目的為何?」「柳湘音,話不能多說,先去找劍子仙跡。」柳槐夢歎息,本想解決冷艷色,沒料到竟然錯算,放走了冷艷色。雖然冷艷色不敵他,然而他卻不能時刻在此。他可知道,俠刀此去很難回來,讓他一直照料,不是長久之計。聶求刑又是愧疚,又是焦慮,他很在乎柳湘音,知曉有人窺伺柳湘音,他心裡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