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冷霜城並不知道,在上面,有兩個人一直觀察著他們。
「可惜,有我在,否則他倒是可以得到一把好劍。」柳槐夢半是玩笑的說道。
但冷灩不聞不動,她只是說道:「他們似乎是為求劍而來。」
「你沒聽嗎?天之逸品和天之劍法,嘖嘖,一聽就是了不得的武功,你看那冷霜城,妒火中燒啊。」
對冷霜城這種人渣,柳槐夢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壞話。
他自然知曉,自己現在這番話太過武斷,畢竟,冷霜城雖是人渣,但若說他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起太大的嫉妒之心,這是扯淡。
冷灩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直接把冷霜城掀飛出去。
這個如仙子一般的女先天,總是這般善良,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救柳槐夢。
柳槐夢很幸運,投桃報李,怎麼也不能讓冷灩走上原先的老路。
「冷霜城麼!」柳槐夢心底冷笑,卻是不語。
他靜觀下邊兩人變化,憑他們現在能為,最多上十二巔。
蕭振岳是無這功體,他能上傲峰,純是靠著自身功力鎮壓寒氣,而他本身沒有兒子蕭無人那種冰寒功體。
至於冷霜城,功力偏寒,論說可以承受傲峰之寒氣,然而卻功力不足,畢竟他現在不是後世那個冷霜城。
而這一呆,又是好幾日。
而這一日,雪峰之上終於有了進一步的變化。
因為冷灩要看顧冰之神器,而柳槐夢根本不會鑄劍之法,此刻正好甦醒,可以代為傳達冷灩的意思。
當然,這是他自告奮勇,打定主意要幫蕭振岳一把。
過許久,一道身影從傲峰十二巔出現。
這是一個傴僂的老人,渾身氣息微弱,好似隨時會死一樣。
怪不得柳槐夢,他著實沒有更多的餘力,只能造出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化身來。
不過,即便是這麼個古怪無比的化身,卻引起了兩個劍者的重視。
在茫茫雪峰,果真有人存在。
「你莫非是隱居於傲峰的鑄劍師?」蕭振岳激動無比,他見識了十二巔的寒氣,這幾日一直猶豫,他心裡明白,自己根本撐不住十三巔的寒氣入侵,再上一步,也許就是身死道消。
而今,這位高人終於現身,如何不讓他欣喜若狂。
「你們兩位為何而來?」
柳槐夢不回答,而是先問。
「這位老先生,在下冷霜城,乃是傲峰周邊之人。」冷霜城敬禮說道。
傲峰周邊也不是無人居住,因為傲峰的關係,周邊水流充沛,在這一帶土地是出名的肥沃。
不過,大門大派倒是不多,多數都是一些小門派,其中散修更是不計其數。
柳槐夢還沒閒到去查證冷霜城身份的興趣,他這化身走下十二巔就會消散,而且,即便在傲峰十二巔,也不能持久。
「你呢?」
「在下蕭振岳,聽聞此地有一位鑄劍大師,想要求一把天之逸品。」
蕭振岳恭敬的說道。
「荒城蕭家,我倒是略有耳聞。」柳槐夢點點頭,「你又是為何而來?」
柳槐夢轉頭又問冷霜城,冷霜城剛才可沒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也是求一把劍。」冷霜城急切的說道。
他眼中帶有一絲貪婪和嫉妒。
也許,冷霜城一開始並不是衝著劍來,只是看到一人攀爬傲峰,心下好奇才有這番動作。
柳槐夢沒有拆穿的興致,更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有自己在,冷霜城翻不出什麼浪花。
「天之逸品,無,劍,更是無,此地只有一個閉關等死之人,你們下山去吧。」柳槐夢說完,這個化身直接消散在十二巔,化為一縷霜氣。
蕭振岳眼睛一亮,原來是一尊化體。
冷霜城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心裡甚是惱怒。
柳槐夢的話,成功把他引入了更深的嫉妒之中。
他是一個無深厚背景的人,然而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這般境界。
可現在,他遇上了一個和他彷彿的人,蕭振岳。
從爬峰的快慢,能看出此人比自己修為高上一線,可冷霜城自認為,若非蕭振岳出自所謂的荒城蕭家,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荒城,蕭家……哼,仗著祖輩的廢物罷了。」冷霜城看著蕭振岳的背,眼中閃過一道嫉妒的寒光。
蕭振岳毫無所感,他對自己的朋友非常寬容,也非常信任,可惜,一個短短十幾日的朋友,如何能信任呢?
柳槐夢將一切看在眼內,看到這一幕的,也有冷灩。
冷灩終歸是個善良的女子,即便冷霜城心性不良,但她認為,到了這傲峰,便是與她有緣。
這是個固執的女子,也是個善良而單純的求道者。
「人之初,性本善。吾為他鑄一劍
,等他克制惡性,返璞歸真之時。」冷灩對柳槐夢說道。
「也好。」柳槐夢這一次沒有繼續阻止,鑄劍,然後追求更高的鑄劍技藝,這就是冷灩的道,他不想讓這個如仙子一般出塵善良的女子,多那幾分紅塵氣。
紅塵氣,就讓他這個紅塵中人來吸收吧。
柳槐夢想到此時,魂歸肉身,開始蘊養。
此地無生命之物,他化出化體,消耗很大,需要一兩日靜養才能養回力量。
而冷灩則是繼續鑄劍,好似不問山下之事。
這傲峰十二巔,終究不是冷霜城和蕭振岳能久居之地,他們在這兒等了許久,也不見山上有人下來,只得下到第十一巔回復力量。
時間再過數日,山下的兩人終於有點吃不消了。
原先,以他們修為,可以不吃不喝數十日都不是問題,然而,在這傲峰,他們消耗甚巨,不多時就需要進補食物來補充體內能量。
蕭振岳以雪水充飢,每日修煉不輟。
而冷霜城雖然也是個不怕苦的人,和蕭振岳相比,卻差了一些。
他的意志力,終究不如蕭振岳來的堅定,
這一點,更讓冷霜城感到憤恨,他能支撐下來,就是心裡懷著不能輸給蕭振岳的念頭。
很奇怪,他自認為已經認清自己的武道,然而遇上蕭振岳,他就似乎是看到了宿敵一樣,心裡欠了一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