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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2第一章 :案首出爐 文 / 兩顆心的百草堂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在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左兄,左兄,到你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像左伊二伯一樣大年紀的書生,推了推左伊,友善的叫道……

    左伊才晃過神來,此時已經不在考場……

    那日過了縣試,回到家痛痛快快的泡了個澡。又等了二三日,就有名單出來,排名不分先後,但是基本上,只要上了名單的人,幾乎默認是秀才了……

    雖然還要經過府試,更多人覺得府試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當然考生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歷史上還是有一些倒霉蛋子,因為府試的成績太爛,過了縣試還被刷下來。

    左伊和沈括自然是上榜了。

    沈括很有把握,理科生的通病或者說優點,學習的時候很努力,考試的時候很鎮靜,該會的都會了。

    文科生對理科生說,世界是我們的,終歸是你們的。

    於是中國的這一代領導人小胡、小溫,通通都是理科班出身。

    左承仕對自己的女兒也很有信心,一來是他自謂自己的基因不錯,二來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都得說,阿蓮的孩子是很出色的。

    所以對於縣試,他這個州府的最高長官沒有插手。

    到了府試這一天,左承仕還是避嫌,只是看了看參加考試的人,和現代的巡考員一般。

    宋朝重文輕武,民富國弱,很大程度和科舉制度有關。

    宋代的科舉減少了參加考試的人員身份限制使得像左伊這樣的身份不明的人也有機可乘,只要你不是考試前夕死了爹娘,要去守孝三年,基本都沒有太大問題。

    同時增加錄取率,就像石曼卿石大人屬於屢次考試都不中,皇帝賜了同進士出身,但是被他丫的給拒絕了。

    三年一次的考試制度確立,現在不成,三年後再來,所以有些考生長的相當的老相,實在是人生經不起太多的三年。

    從宋代開始,科舉開始實行糊名和謄錄,並建立防止徇私的新制度。

    縣試雖然沒有謄錄那麼麻煩,但是糊名是少不了的。

    舞弊也是少不了的,府試批卷這一天,左承仕來了。他作為一府最高長官知州,按說已經不需要舞弊了,但是舞弊這種事情是杜絕不了的,皇帝還要被他老婆枕頭風吹的要給小舅子之類的徇私,何況只是一個知州。

    他未來的女婿小郭同學,雖然年紀比左伊大了許多,但是是在同一場考場,據說發了大價錢作弊,很有拿下一個案首的架勢,然後進京再吹捧吹捧,打造打造,名聲遠揚,說不定就得了天子的青眼。

    左承仕雖然喜見結果,但是絕對不會對這個還沒有落實的女婿徇私,當然如果別人要幫忙他自然不會阻止。

    最後定下了三十份優秀卷子,案首就是要從中選擇的。

    左承仕大致翻了一下,沒有那鮮明的瘦金體,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了吳通判。

    通判是知州的副手,但是是朝廷直接派下來的。

    當初吳通判和左承仕競爭知州失敗後,並沒有離開,因為很多事請,通判也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但凡知府發佈的命令,必須要通判的簽名才能生效,不僅如此,通判還有直接向皇帝匯報州府的工作情況的職權。雖為副手,其實也是集行政權和監察權為一體的中央官員。

    左承仕是當上了知州了,但是這近一年來,也做的非常不容易,兢兢業業,就生怕吳通判挑錯。

    不過左承仕也不是菜鳥,有這樣一個官員,利用的好的話,未必是壞事。一些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推給判官處理,落得一身輕鬆,也不會得罪人。

    「吳通判,此事就交給你處理,如何?」左承仕笑瞇瞇的把三十份卷子推給了他。

    「不敢,不敢。」吳通判也不是白癡,這個權利大,風險也大。連忙謙虛的推讓起來。

    「此事還須大人親自批點,下官豈能越俎代庖。」

    左承仕心中暗罵,吳通判他丫的最能裝,隱忍了這麼久,還不是就想看著自己犯錯。

    還真別說,他就不怕犯錯,別人都以為他私生子考試,他怎麼得也會徇私,那就錯了。

    孤獨的文人一旦想要向上爬,那種決心和不要臉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以學會的,像吳通判這樣的京中背後有人的不會懂,左承仕很小心,他會一邊依靠女兒左伊的才名,卻也不願意女兒真的成為案首,那樣只怕他也控制不住事情的發展。

    「吳通判太謙虛了,憑你的才學,斷一個案首一定是手到擒來,不知道你覺得誰人可以成為本次案首?」左承仕客氣了一句,突然就這樣直白的問道。

    只是這種小伎倆,吳通判也不會上當,當然沒有眼巴巴的說出自己的中意的卷子,依然恭敬的拱手道:「下官才疏學淺,實在不敢妄下斷言,一切聽從大人的吩咐。」

    言下之意,出了事,自然是你左承仕負責,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吳通判兒子也參加了考試,他也是要避嫌的,並沒有被左承仕這深情的邀約沖昏了頭腦。他在抓左承仕的辮子,左承仕又何嘗不在等他犯錯。

    於是就在這番謙讓中,宋朝最公正的一次考試結果出來了。

    有兩份卷子都很好,為顯公正,批卷的官員都傳閱了一遍,連馬先生也有機會看到。

    沈主薄看到其中一份卷子的時候,緊張的鞋底都濕了,但是他不敢說什麼,他也是要避嫌的人,而且他認出了那字跡,是兒子沈括常用的字跡。

    左承仕是大忙人,沒有空管自己的女兒的字,如果他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發現,另外一份端莊秀麗的正楷正是女兒這幾月來常常書寫的字。因為沒發現,反而最坦蕩,官能做到這樣,連對手吳通判都不得不說,左承仕是個不錯的官員。

    最後大伙都定不下來,哪一份是為案首,倒是現場地位最低的馬先生開口道:「諸位大人都不開口,那老馬我先說了,權當拋磚引玉。」

    大伙都或多或少聽過馬屁先生的典故,這個場合有這樣一個妙人插科打諢倒是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於是都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馬先生似乎得意於自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把兩份卷子並排擺在桌上,一起翻開道:「其實就文采和天賦來講,兩份卷子都沒有多大差距,都很優秀。」

    「切!又是馬屁……」心急的官員已經忍不住了,但是看到一把手二把手們都很冷靜在聽,於是又耐著性子聽下去。

    果然,馬先生還有下一句,但是……

    「但是,從兩份卷子,看來,我分明看到了一個不諳世事,只通經文,揮霍了才華的少年天才;和一個同樣才華橫溢,卻心中有國,不驕不躁,成熟的棟樑之材。」

    馬先生說完,周圍忽然一陣安靜。

    沈主薄一聽這麼說,立刻知道,那個案首和兒子無緣,只通經文的少年天才,是兒子沈括吧。府試考的是一篇小短文,兒子的卷子,不論從開題,破題,內容到結尾,都無可挑剔的工整嚴謹,可是缺少一種氣。

    但是第二份卷子,也許在經文典籍上,還能挑出些許細微的錯誤,但是那個論題,自己初看,都能心中一震。

    宋朝的應試教育,讀書和做官的內容沒有直接嘎搭上關係,導致大國積弱,官員不通正務。

    但是這篇小短文卻直接道出了宋朝現在的弊病,直指弱心。如果這篇文放在其他縣試裡,大概開始就要被藏起來,弄不好,秀才都當不上,更別說放在這裡討論是不是作為案首。

    陰錯陽差,官員的內部鬥爭,導致了一場公正的科舉進行。其實這也正是一種官場的制約,不求絕對公正,但是這種制約下,相對公正還是能保證的。

    左承仕和吳通判都同時點頭了。他們心中都暗想,只怕這個馬屁先生還是真有才學,並不是如傳聞那般無用。

    於是案首就這樣敲定了。

    吳通判和左知州又互相謙讓了一下,誰來揭開這個案首的名字,如同登月的時候,大伙互相謙讓,誰先下去,大佬們還沒有商量好,結果一個叫阿波羅的小兵站在那邊上被一不小心踹了下去,結果成了登月第一人。

    作為知州的左承仕謙讓一翻,還是把這個權利拿在了手上。

    他躊躇滿志的在眾人的矚目下揭開封印的名字——「左軼」兩個字赫然出現在卷子上。

    左承仕臉色發白,怎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為求公正,當著大家的面打開,左承仕恨不得現在馬上就把卷子換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左伊被旁邊一位稱呼自己左兄的「大學生」推了一推,才醒悟過來,自己今日是作為前五的考生一起來拜見長官的。

    「學生左軼拜見知州大人……」左伊整了整衣冠,臉上露出恭敬又羞澀的笑容對著面前的那個中年男人行禮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第二更,很久沒有寫出這麼有感覺的了。謝謝親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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