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5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董卓這回不再重用馬越,似乎是對他有所猜疑的消息很快就在長安城中傳了開來。對於一般人來說,便是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會太過關注,畢竟這是西涼軍內部的事情,是主公與謀士之間的事情,實在不是他們能過問的。可對於董璜來說,事情卻變得有些微妙了。
董璜對馬越的懷恨之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反而是越發的強烈了。以前只有他欺人,從未有人敢在他的頭上放肆,可前次在洛陽城馬越不但招惹了他,還當眾打了他軍棍,使其丟盡顏面。這筆帳董璜是一直記在心裡的。
而前幾日發生的王家女兒被人奪去一事,雖然馬越有充分的理由來證明與他無關,可董璜卻依然認定了做此事的必然是馬越無疑,只是因為董卓不想把事情鬧僵,刻意警告了董璜,而後者又知道馬越深得叔父信任,這才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可這不代表董璜就會這樣放棄報復,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只要馬越露出一點破綻,他就會立刻出手,將新仇舊恨一併了結。而這一回,當有人傳出董卓對馬越已生出猜疑之心,連出兵東進都不讓馬越插手時,董璜就覺得時機已經到了。
不過他這回也是吸取了之前幾次與馬越交手未能成功的教訓,沒有立刻發難,而是將許令幾人叫到了跟前,向他們求教該如何動馬越動手。不過在他們到來之後,董璜也是難掩興奮之色,雙目閃光地說道:「外面的消息你們可曾聽說了麼?」
「是的公子,沒想到那馬越也有今日,他也終於不被主公所信任了!」許令和方正二人大為興奮地說道。他們也等這一天很久了,甚至比董璜等得更久,想到以前馬越仗著主公的信重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最終逼得他們只能輔佐董璜,這兩人卻也是滿肚子的怨氣哪。
「這是一個絕好的對付馬越的機會,你們說,我們該如何行事?」董璜得意一笑地問道,眼中卻難以掩飾住復仇的心理。
「雖然說馬越現在似乎不被主公信重,但他畢竟還是主公麾下的幕僚,所以我們絕不能真對他下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搜羅一些對他不利的證據,以證明主公提防他是完全正確的。而且,不光應該提防他,更應該將他剷除,免去後患。」方正也是興致勃勃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這就需要公子派人前去調查了。馬越這些年來在軍中向有人望,只此一點就足以告他個圖謀不軌了。另外,之前王允府邸之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你是說讓本公子派人去他那裡調查此事?」這一點正中了董璜下懷,他連忙問道。
「不錯,此事確實有七八成可能是馬越所為。一者那王家的義女本就與他不清不楚,而且他在之前又剛剛上門提親。事情哪有這麼巧合的道理,剛好他準備退出之時,那邊王家就出了問題了。」許令接口說道:「二者,其實他所謂的自己沒有調動人馬的能力這點也不成立,以馬越在軍中素來不低的聲望來看,他還是有辦法買通某些人為他賣命的!所以在下也以為那事是他指使做下的,而公子只要派人在他的住處找到了王家女子的下落,便足以定下他的罪名了!」
「說得好!那我們就從這裡入手,務必要將馬越徹底打倒!」董璜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恨恨地做出了決定。
「公子英明,趁著現在他身邊還沒有什麼幫手時,我們便該動手了!」方、許二人也忙贊成地說道,他們也是想把馬越給剷除的人,自然也顯得有些急迫了。
當即,董璜便下令自己的親衛,讓他們立刻趕去馬越的宅院,務必要在那裡搜查出足以定馬越罪名的證據來。這些親衛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反對了,當即就在許令二人的帶領下迅速趕去了馬越的宅院。
此時,馬越卻正悠閒地在自己宅院裡看著書,聽貂禪為他撫琴呢。
這次東進用兵董卓不用馬越對他來說倒也是件好事,至少不必像以往般那麼忙碌了。而且因為現在西涼軍才剛出發不久,也還不是動手兵變的時候,所以馬越現在要做的只是消磨時光,待到前方戰鬥打響,西涼軍被關東聯軍拖住之後他再動手卻也不遲。
所以這兩日裡,雖然外面對他不利的消息是傳得人人皆知,許多人都在為他感到擔心,可他本人卻完全不當回子事。日子過得很是逍遙,還能讓美艷動人的貂禪為他撫琴增添一點樂趣呢。
貂禪自從被馬越從王家劫出之後,本以為馬越會將她佔為己有,她也有了這樣的打算,決定今後就跟隨馬越左右了。可沒想到馬越卻根本沒有侵佔她身體的意思,每日裡只是和她說幾句話,又或是讓她撫琴舞蹈以娛身心而已。這讓貂禪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又不禁有些失落,難道以自己這樣的容貌也未能入馬越的法眼麼?
馬越顯然沒有去在意貂禪的些許失望,一面看著書,一面還在盤算著這最後一局卻該如何佈置。以如今長安城中的兵力佈置來看,他的勝算已經很大了。現在長安城守軍不足三萬,其中有兩萬多人是呂布和馬騰的部下,只要他們猝然發難,就足以把大局完全把握住。可馬越卻不打算如此行事,因為這樣一來,他也就坐實為叛逆者了,那他就不可能在隨後將西涼軍完全收編,從而佔領整個西涼之地。
這一次,馬越希望看到的是由呂布以及朝臣出手將董卓除去,而他只是個觀望者,那就足夠了。但要想讓這一切都照他的意思發生,卻還是有不小困難的,馬越必須把每一步都算清楚。所以雖然手裡捧著書,耳邊響著悠揚動聽的琴聲,馬越的思緒卻全不在此。
「現在的關鍵是只以呂布手底下的幾千人,以及那些朝臣家中的奴僕當真能把董卓除去麼?董卓雖然已經把主力都派了出去,可身邊的親衛畢竟不容小覷,而且他那府邸更是形如堡壘,若是強攻只怕未必能成事哪。一旦這裡一擊不能得手,前線的西涼軍就會立刻趕回,到那時勝負可就太過難以預料了。」馬越苦苦思索著:「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一點困難給克服了呢?有沒有辦法能將董卓調離他那府邸,然後在半道之上進行伏擊呢?」
「倘若是正常情況下,他們只需要在上朝的必經道路上設下埋伏就有不小把握了。可董卓向來不上早朝,而什麼時候去皇宮也是由他的興致決定的,這卻很難把握了。此事的確有些棘手哪……」在思索了好一陣依然沒有頭緒之後,馬越只得將手中書放到了案上,隨後拿起面前的碗來喝了口酒解渴。
貂禪看到馬越的眉毛擰作了一團,便也停下了撫琴的動作,有些不安地問道:「公子可是因為貂禪撫琴不佳而心生煩悶麼?」
「啊?哦,沒有,沒有,你撫的挺好。」馬越失笑搖頭道。
「那為何公子總是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樣?妾也聽說了,那董太師這次不肯用公子,似乎是對公子有了猜疑之心……莫不是此事與妾有關?公子為了幫妾脫離火坑,做下如此大事,妾心中委實不安。若是真因此而讓公子見疑於董太師,從而讓公子有所為難的話,妾還請公子將妾送出去吧。」貂禪說著,一雙美眸一瞬瞬地盯著馬越,心也提了起來,生怕馬越當真點下了頭來。
她這一番話卻讓馬越一陣失笑,連忙搖頭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因為其他之事才如此心情煩躁的,卻與你完全不相干。你的事情早已解決了,你就不用再如此憂心忡忡了。」
「哦。」貂禪這才放心地點了下頭,但隨即又有些小聲地問了一句:「那公子究竟在憂心什麼,可否說出來?妾雖然見識短淺,但也想盡一分心力。」
「這個……」見貂禪如此上心,馬越卻也不好再有隱瞞了,畢竟此事的成敗與她來說也是有著切身關係的。可還沒等他決定是否將實言相告的時候,王風便已快步過來稟報了:「公子,外面有董璜的人突然上門,說是要查找當日王司徒家被襲的證據。他們說有人親眼看到了貂禪姑娘曾在此露面,所以一定要進來搜查一番。」
「啊……」貂禪一聽這話,頓時就花容失色,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而馬越也是面色一沉,他當然知道對方所說的理由當然站不住腳了,他們不過是看自己已被董卓猜疑,所以隨便找個借口欺上門來而已。別說現在貂禪的確在此,就算貂禪不在,他也沒有讓這些人欺到頭上的道理!當時,馬越就站起了身子,沖貂禪一笑道:「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你先回房休息去吧!」隨即便快步向外走去。
貂禪看著馬越那充滿了男子氣概的說話和舉動後,面色不由得一紅,微咬了下紅唇之後,才款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