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一周是我們停留在京都的倒數第二周了吧?」神音搬著指頭數,「還有很多很多的名勝沒有去過對吧?對吧,精市?」
幸村扭頭不理。
「蓮二?」神音撇了撇嘴,嘁——你以為不理我就能夠阻止我嗎?
柳埋頭筆記,有什麼人叫他了嗎?不管別人聽沒聽到,反正他沒聽到。
「文太?」
「仁王?」
「比呂士?」
神音這下徹底失望了。
連一向注視紳士風度的柳生都不理他了,看來確實有點過分了。
「真是的,你們就不能配合一下我嗎?」神音牌包子臉出爐,「好不容易大家一起來京都,都不能一起好好玩的麼!」
「那個,小音……」赤也弱弱的舉手,「咱們一開始就不是來玩的。我們是來參加熱血沸騰的網球全國大賽的好嗎!你整天想著到處去玩是腫麼一回事?!」
「而且什麼倒數第二周,我們來參加全國大賽一共32天,才過去一半的時間,但是你已經用掉了經費的三分之二了,你知道麼!」關鍵是,現在在旅館吃飯都不能點甜點了,他很怨念好嗎?
「不不,這不是吐槽的重點好吧?」仁王擺擺手打斷文太的哀怨,「這種莫名的即視感,比呂士,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吧?」
「準確的來說,已經是第四次了。」柳合上筆記本,一臉的平靜,如果忽略他略微皺起的眉頭的話,說實話經費什麼的都是小問題,神音是土豪嘛。
可是重要的是,他們的重點真的不是來觀光啊親!何況,真田都快要改名叫真黑了!看看那臉色,往黑暗中一站,沒準別人會認為看見無頭殭屍呢!
「太鬆懈了!」真田黑臉,但是對神音已經對此技能免疫,收效甚微。
幸村輕輕皺起眉頭,「神音,太過分是欠收拾的表現哦。」
久違的幸村嚴肅的樣子,神音安靜下來,不滿的囁嚅道,「真是的,人家還不是想大家一起多玩玩,那樣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很開心的。再說錢的問題不用擔心啊,我是真正的土豪嘛。」
幸村最終還是妥協了,說是最後一次的,這次之後就要吧全部的精力放在全國大賽之中,任何人不得違反。
最後的一站定為清水寺的遊覽。
這次遊覽之後就是半決賽,全員也當做是輕裝上陣前的放鬆心情,氣氛很好
相傳清水寺的巫女有著看透未來的神奇力量,赤也對此表示很有興趣,他其實是想看看真田副部長的未來……像真田副部長老化這麼嚴重,他的妻子會是怎樣的女人呢?嗯,很有興趣!
拜神社在日本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眾人按照程序參拜,也買了一些紀念物。
神音則是和幸村兩個走在神社中,享受著難得的兩人世界了。
「你們這些傢伙是誰!這裡不是參拜的地方,請回去吧!」一個少女的清喝突然響起。
神音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個十來歲的長髮少女,穿著紅白的巫女服,只是讓神音在意的,卻是少女一雙純黑如墨的眼睛。
幸村對著巫女一笑,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們並不知道這裡不能參觀,這就離開,給你添麻煩了。」
少女一點頭,非常滿意幸村謙遜有禮的態度,看了幸村一眼,眼光卻在神音的身上猛然頓住,驚道,「你為什麼會出現?!你快回去,這不是你應該存在的地方,否則你的未來會消失!」
神音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幸村也顯得緊張起來,準備追問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神音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可是巫女的話……難道她就是那個巫女大人?
可是她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未來會消失,那不就意味著……
幸村正要追問,可是巫女卻虛弱的一晃,擺了擺手道,「你們走吧,再看下去恐怕我就……只是有一個忠告,在靈魂被真實腐蝕之前回去,不然的話……」
話並未說完,另外一個女巫裝的女孩就焦急的跑過來,扶著女孩走掉了。
幸村抿唇,眼神複雜的看著神音,可以的話,他並不想逼問,神音是他的戀人,他希望戀人可以坦白。
然而神音卻陷入了沉默,並沒有注意到幸村神色的變化,而這種表現,恰恰就是心虛的體現!如果神音笑著賣萌,坦言說不知道巫女在說什麼,幸村也不會這麼在意,但是假設與現實,距離總是那麼遙遠。
此時的白夜神社,因果芸芸一臉疲色,結果從白夜手上遞過的水,嗔道,「為了你這弟弟,我可是要累死了,控制這個巫女可真是不容易呢!」
白夜從背後擁抱了一下因果芸芸,道,「謝謝你。休息一下吧,希望神音的情魂早點醒悟,回到幸村的身體。這樣,我就有辦法讓神音醒過來了。真是任性的孩子,怎麼可以擅自把情魂獻出去?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戀,從幸村的身體裡面跑出來了——害的他自己一直醒不過來。」
這次旅行,就這樣悶悶不樂的畫上了句號。
回到旅館,立海的成員們自然發現了隊長和神音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可是這種低氣壓之下他們根本不敢去問啊!
緊接著的,就是全國大賽的半決賽,立海大的對手也就是神音熟人的四天寶寺了。
比賽情況不比詳述,立海大以絕對的優勢晉級決賽,四天寶寺很可惜的敗退了。身為雙打一號的神音與真田和單打一號的幸村根本沒有出場,也算是保存了實力吧。
很快的,決賽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兵庫的牧籐學院果然也順利的晉級了,而且柳還調查到了不得了的情報——兵庫的雙打,有古怪。
全國大賽團體賽的規則,與關東大賽有所不同。
選手上場的順序是將雙打選手岔在中間,所以柳也到了現在才調查到這個信息——兵庫的雙打,有著連攜的特點。
所謂連攜,也就是說雙打二號以怎樣的成績比賽,他們的雙打一號,就會在他們比賽的場合以同樣的分數決定成績。
比方說,雙打二號在一局定勝負中的比分是6—4獲得勝利,那麼雙打一號也必然會以6—4贏得比賽;不僅這樣,小局內的得分亦是如此。
更甚的是,牧籐學院的雙打比起立海大來說強太多了,是全國聞名的雙打強校。然而因此就小瞧牧籐的單打,就算是一隻腳邁進了地獄的深淵。
而且這個連攜,是兵庫今年才弄出來的必殺武器,將兩對雙胞胎分開組合,進行訓練。所以對於立海大來說,還是很棘手。
然而,幸村在大事上一直是冷靜的王者,在柳的情報分析完成之後,幸村也沒有改變他的決定——雙打依然是丸井&桑原組合和仁王&柳生組合,並且表示相信四人的能力和配合,希望看到他們的某種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可能性。
單打選手分別是三號神音、二號真田、一號幸村,全ace選手。
柳這次坐板凳,也沒有異議。他從來沒有想過全國大賽會是某個人的表演秀,而且,他相信他的隊友和從來不曾輸過的幸村!
神音的比賽雖然有些艱難,但是依然憑藉著優秀的技術和體能獲得了6—4的勝利,下場的時候卻一下子腿軟,幸虧幸村快手一扶。
雙打二號,丸井桑原,最終還是因為丸井的體力缺陷,進入搶七局之後,丸井體力不支倒下5—7,輸了。這樣一來,立海的壓力就變大了,連攜技能的力量,只是聽柳分析,就如同孔中窺豹可見一斑。
關鍵的比賽就是這一勝一負之後的中間局單打二號。
不過真田自然不是需要別人擔心的選手,自從神奈川海之家與神音的對決,讓他看到了另外一個境界,對自身的網球,有著質的提高。
6—3,輕鬆獲勝。
雖然現在比分是2—1,立海大領先,但是兵庫的牧籐學院也沉得住氣,想來是相信著自己學校的連攜和最後的王牌。
如果說兵庫是信心十足,那麼立海就是游刃有餘了,沒有人會相信屹立在中學網球部頂點的那個人會輸掉比賽,任何王牌在他的面前都是不夠看的。
雙打一號,比賽開始。
柳生和仁王對視一眼,今天就是一個挑戰——要麼,就是他們破掉牧籐的連攜神話,那麼,就是他們的不敗紀錄被連攜擊敗。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能不全力攻過去呢?要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勝利就是他們的信念。
「蓮二,你說他們這個連攜真是好奇怪啊。」神音給柳遞上一瓶寶礦力,接著問道,「我能理解雙胞胎打雙打,因為有心靈感應嘛。但是像這樣,把兩對雙胞胎分開來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呢,他們到底是怎樣做到連攜的?稍微有些在意。」
柳喝了一口水,心裡暗道這孩子終於開口說話了,看了一眼賽場上正在激烈交戰的四人,才解釋道,「雙胞胎之間的羈絆,神音才是最瞭解的吧。自己的兄弟在那裡得到分數,身為兄弟的自己會產生強烈的感應的幾率是百分之百,所以連攜才能存在。我認為回神奈川之後,你和赤也也可以試一試這種方式,比讓你們兩個打雙打成功的幾率是百分之89.73。」
神音一臉黑線,所以說蓮二你究竟是從哪裡推算出來的這種東西?
幸村從監督的場上分出一抹視線看了看神音,神音心虛的移開眼,這幾天幸村和他並沒有言語上的交流,實在是………他不知道改如何開口。
真田依然是黑臉,心中暗想,果然神音和幸村還是太鬆懈了。作為戀人居然不及時溝通,影響部中氣氛壞境,隨時隨地釋放低氣壓,這樣不好。
這場比賽之後強行調解一下吧,總比看著兩人冷戰要好。
仁王和柳生果然陷入了苦戰,對方選手的連攜十分棘手,在柳的提點下,赤也專門記錄了一下雙打二號的得分,到目前雙打一號的比分4—3,居然全部與第一局的得分一模一樣,連小局的得分情況也分毫不差,這無形之中給仁王和柳生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仁王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雙手握拍做好防守姿勢,這一局是柳生的發球局,如果按照連攜,這個發球局會被破掉,立海的局面陷入被動,再無回天之力。所以說如果想要扭轉局面,這個發球局是關鍵。
柳生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小小的網球被拋起,太陽不遺餘力的散發著它的光和熱,柳生不透光的鏡片後面的眼睛像鷹眼一樣銳利,神音很喜歡利用太陽呢,就讓他也來試試吧——感覺不到的發球。
微風拂過,那顆小小的網球依然砸在對方的球場,然而對方卻毫無所覺,直到裁判宣佈得分。
赤也興奮的一握拳,這樣的話說不定部長都不用上場就贏了!果然不愧是全國第一的學校,立海大!真是值得驕傲。
神音皺了皺眉,「這一球,在雙打二號的時候也是ace球吧,丸井的走鋼絲。」
柳點了點頭,情況不樂觀啊。雖然柳生借用了神音「感覺不到的發球」,但是這種技術並不是輕鬆可以做到的,極其耗費體力和精力。
果然在三個「感覺不到的發球」之後,柳生接連著兩次發球失誤,造成對手得分。仁王擔心的看了看柳生,示意不必勉強。
………………
「辛苦了,」幸村握拍,緩緩站起來,「做得很好。」
仁王和柳生可不認為這樣溫柔的幸村是在誇獎他們。雖然這場比賽輸了,可是也看到了自己無限的可能性呢。
6—7。牧籐的人雖然贏了,但是卻很受打擊——連攜被破。
不過現在並不是反省的時候,注視這最後的角逐,對他們的益處不用多說。一個是號稱中學生頂點的神之子——幸村精市,一個是有著強大實力的兵庫魔物,這場比賽,究竟會怎麼發展?
「精市……」神音握緊雙拳,叫了幸村的名字。
能認真的享受網球就好了。希望你可以快樂的打網球啊。
幸村回首一挑眉,看著神音,你丫的不是要冷戰?不是一直在逃避的嗎?
神音看著幸村搖了搖頭,笑道,「加油!」
幸村自信的一笑,「我……不會輸!」
「才不是跟你說這個呢!」神音閉上眼睛,「我在醫院的時候說的話,你還記得吧?」
幸村嘴邊勾出一抹弧度,當然記得,那是一生也無法忘記的事情吧,神音跟他說了唯一一次的啊。神音坦率,喜歡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是那個字卻真的只說那一次,後來無論他怎麼哄都羞澀的沒能說出口。
幸村沒有回頭,口中卻道,「說什麼傻話呢。肯定記得啊,我們可是要去荷蘭的。」
神音紅了臉,住院的時候說過呢,等年齡到了就去荷蘭,結婚。這樣他就放心了,就算這段記憶消失,也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們還有未來啊。
他也是被恐慌折磨的昏頭了呢。
居然被一時間的現狀蒙蔽了眼睛,差點丟掉了他們的未來。神音笑的開心,在耀眼的太陽光下竟然有些看不清摸樣,只覺得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下,彷彿眨眼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清脆好聽的聲音在幸村身後響起,「那精市,要記起來,我出院那個時候最初去的地方。」
幸村心中疑惑,神音這話說的,怎麼像是話別似的?可是對面場地上對手已經站定,幸村只好餘光瞟了一眼神音,見小孩還是笑著,於是不再多想,將注意力集中到賽場上。
他幸村精市,人生的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呢。
所以,牧籐的那誰,儘管你背負著隊友的希望,堅持著自己的信念,還是純粹和神音一樣是享受網球,都……請墜入深淵吧。
對不起,我在賽場上,就是這麼殘酷而強大的存在呢,對神音也從來沒有留情過,網球就是我自己!
「一局終,勝者立海大幸村,6—2。」
「全國大賽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對牧籐學院,3—2,立海大附屬勝,雙方敬禮!」裁判宣佈比賽結果,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大多數觀眾都看到了一場歎為觀止的對決,心中各種激盪。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o(n_n)o
拖很久了,終於回來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