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浦遠聽到艾金的話,嘴角微微一抽。這丫頭還真是不客氣,他的十萬鐵甲騎兵可是他最大的底牌,這十萬的騎兵個個都是經過生死歷練的。而知道這十萬鐵甲騎兵存在的就只有歷代天嵐國的皇上,還有當今的太后知道。
畢竟想當年太后可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先帝將鐵甲騎兵的秘密都告訴給了她。對她是完全的信任,所以除了歷代皇帝就只有太后知道鐵甲騎兵的存在了。
「你怎麼知道朕有十萬的鐵甲騎兵?」
天浦遠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詢問道。銳利的黑眸帶著疑惑看向坐在太后身邊的絕美女子。
「我猜的。」
艾金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鬼才信的謊話,果然天浦遠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可不信她說的話。若是她不說實話,他就不把鐵甲騎兵借給她。
艾金無語的看了一眼天浦遠,就知道不能糊弄過去這個老狐狸。索性將實話說出來:「我想偌大的天嵐國不會沒有什麼底牌,玄冥國皇帝擁有十萬精銳的部隊。我就猜父皇應該也有一隻這樣的部隊,我派人調查過。聽說過天嵐國先帝在位時,那場驚天地的戰爭。那場戰爭因為一隻十萬的鐵甲騎兵而逆轉了整個戰勢,我就大膽的猜測這便是父皇的底牌吧。」
太后看著款款而談的艾金,慈愛的眸子裡帶著欣賞。這個女子不僅人漂亮,就連頭腦都很聰明。想起當初那場可以說是慘烈的戰爭,先皇也是在那場戰爭之後不久就離開了人世留下她幫著他看著這偌大的天嵐國。所以她不能讓天嵐國被其他國家給毀掉,這是他和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一隻溫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太后抬起頭看向衝著自己微笑的女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淚花,衝著艾金笑了笑。
「人老了就總會懷念年輕的時候,你不提我都快忘記當初自己也年輕過。」太后拍拍艾金的手,轉過頭看向天浦遠:「皇上啊,既然無雙想要借那十萬鐵甲騎兵那就借給她吧。我相信她有自己的用途。」
天浦遠本來就準備借給她,聽到太后的話點點頭。衝著艾金微微一笑:「我就吧朕最重要的底牌借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啊。」
說完轉身在一直站在身後的嚴銘耳邊小聲的吩咐,嚴銘點點頭便離開了太后的暖閣。半柱香的時間,嚴銘便拿著一個精緻錦盒回來了。
天浦遠接過錦盒,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金色鑰匙。對著錦盒的鎖頭插了進去,卡嚓一聲。鎖頭被打開,天浦遠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取出一個純金打造的一個長方形令牌。令牌的正面刻著一個鐵字,背面雕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金龍。
艾金看著純金打造的令牌,眼睛一亮。皇家果然不一樣,就連一個小小的令牌都是用純金打造的。
「這個就是號令十萬鐵甲騎兵的軍令牌,你拿去吧。」
天浦遠不捨的看了一眼令牌,心裡一咬牙一跺腳。將令牌遞給了艾金,那一副肉疼的表情讓艾金腦後出現了三條黑線。
她不過是借來用用而已,父皇用得著這般的肉疼不捨嗎。就好像要了他的命一般,無奈的犯了一個白眼。
「這段時間估計皇城不會太平了,昨天我得到消息。丞相已經暗中將他私底下培養的十萬精銳部隊調到天嵐來了,現在的天嵐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艾金想起丞相的小心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真想看看當他看到自己最大的希望變成了失望的時候他是怎麼樣的表情。
砰地一聲,天浦遠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眸一瞪:「這個朱偷,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私底下囤積兵馬,簡直不把朕放在眼中。」
相對與天浦遠的憤怒,到是太后看起來冷靜了很多。太后端起桌子上的熱茶,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道。
「朱偷的野心早就顯而易見,他說都是為錦兒。可是他自己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當初錦兒被稱為是天嵐國紈褲子弟的代表。他若是登上了皇位,那也不過就是他的傀儡而已。」
太后後面的話並沒有說,但是明眼人心裡都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天浦遠的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些,扯起嘴角冷笑。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到是好,即便是塵兒成了皇上。朕還沒有死,這大權也落不到他的手中。」
「塵兒成了皇帝,你還有什麼實權。平日裡他向來都與朱偷走的近一些,他還會聽你的話?」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向皇上天浦遠。
天浦遠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抬起頭看向太后:「也許過去的錦兒會這樣,可是現在他改變了很多。我相信他是一個明白事理的孩子,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太后微微一笑,點點頭:「我知道,我說的也是從前的錦兒。現在錦兒的變化我們都看在眼中,知道那孩子改變了很多。比之以前,穩重成熟了很多。」
艾金坐在太后的身邊,看著兩人。想起那日在玄曦居住的地方,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黑眸閃過一道光亮。
「父皇,我想求您一件事。」
天浦遠轉頭看向艾金,見她黑眸裡的認真。不禁一愣,隨後回過神問道:「什麼事?」
「我希望父皇可以幫我暗中照顧一下玄曦。」想到玄曦此時的處境,艾金心裡有些擔心。
「好。」天浦遠心裡有些詫異,這兩人的關係很惡劣。整個青芒大陸的人都知道,現在她竟然讓自己照顧玄曦。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我就放心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有些事情,我還要去做。」玄曦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她也能安心的去辦別的事情了。
天浦遠點點頭,艾金與皇上和太后道了別。轉身帶著玲瓏和巧欣離開了太后的寢宮,三人出了寢宮就上了馬車。
馬車穿過御花園,艾金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隱隱的傳來一陣的爭吵聲,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艾金讓玲瓏將馬車停下,掀開簾子就下了馬車循著爭吵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一座假山的後面,一名身穿華麗宮裝的漂亮女子和幾個小宮女在爭吵。而那華麗宮裝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玄曦。
「我說最後一邊,像她道歉。」
玄曦冷著一張小臉看著對面幾個小宮女,長袖下的小手捏緊。聲音猶如臘月的寒風一般,冰冷刺骨。
「你以為你還是受皇上寵愛的公主,現在皇上來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驕傲,而且她不過是一個小宮女。而我是皇上身邊的一等宮女,讓我給她道歉不可能。」
一名小宮女抬著下巴,不屑的看向玄曦。
艾金站在假山的後面,看著幾個小宮女的穿著與天嵐的不同。明白過來,這是玄冥國皇帝帶來的宮女。
視線微微一轉,艾金就看到那天遇到的小宮女摔在地上。白皙的臉頰上還紅腫著,一個五指的手印清晰的印在上面。
熙兒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抓著玄曦的胳膊。小聲的道:「公主我沒事,你不要為了熙兒和他們吵了。」
熙兒眼裡噙著淚花,現在公主的處境已經不好了。因為皇上對她的不理不睬,平日裡公主的性子很驕傲沒少讓她們吃苦頭,現在找到機會報復了,就開始找公主的事。可是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們再憎恨公主也不敢動手。只能拿她來出氣,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場面。
玄曦冰冷的視線從小宮女趾高氣昂的臉上移開,看向臉頰紅腫的熙兒。伸手撫摸了一下,眉頭一皺。
「很疼吧。」
「不疼,熙兒不疼。」熙兒連忙搖搖頭,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衝著玄曦扯起嘴角一笑,可是卻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
玄曦知道熙兒是不想自己因為她跟這些宮女爭吵,將她本就不太好的處境變得更加的糟糕。只是這口氣她若是能嚥下,她就不是玄曦了。
將熙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玄曦抬起頭冷冷的看向小宮女。那冰冷的眼神,讓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宮女心裡一顫。不過想到自己身後的靠山是皇上,而玄曦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膽子也微微的大了一些,眼睛一睜瞪了回去。
玄曦長袖下的小手捏緊攥成了拳頭,準備向著小宮女嬌媚的小臉上招呼。只是她還沒有行動,就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一名面容嬌俏的女子倒在地上,臉頰上紅腫一片。
玄曦快速的回過神,看著地上的女子。這個嬌俏的女子她認識,這不就是艾金身邊的貼身侍女嗎。好像是叫做巧欣的吧,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沒等她彎腰將她扶起來,就看到巧欣眼眶一紅。豆大的淚水從眼中滑落,哭的好不淒慘。
「你是哪宮的宮女,竟然敢甩我的耳光。你是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誰。」巧欣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掐腰憤怒的看向被她嚇傻的小宮女。心裡忍著排山倒海的笑意,將傲慢演繹的淋漓盡致。
小宮女被這一吼,吼回了心神。定眼一看,不是天嵐宮中宮女的妝扮。想來後台也不會太有自己的硬,而且她又沒打她。這明顯的就是在找她的茬,哼當她是好欺負的。
「你是誰啊,我才沒有甩你的耳光呢。你可別想誣賴人。」小宮女微微抬起下巴,不屑的看向巧欣。
「小姐…嗚嗚嗚。小姐,她甩了人家一個耳光還不承認。你要為我做主啊。」巧欣看著從假山後走出來的艾金,頓時大哭出聲。讓不知道情況的人還真以為她被人給欺負了。
「是誰敢動我的人。」
艾金邁著蓮步緩緩的朝幾人走來,絕美的小臉上罩著一層寒霜。漆黑的瞳孔裡陰沉一片,聲音很輕卻讓人的心裡忍不住一顫。
只是一句話的時間,艾金人已經到了幾人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巧欣臉上的紅腫,心裡不禁感歎這丫頭還真是厲害。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假的,看來跟小七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也沒少偷學東西。
小宮女看著氣勢駭人的絕美女子,心裡然不住有些打怵。只是她在天嵐皇宮裡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她。想必不會是宮中哪個娘娘公主,那她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你是什麼人,我才沒有動手打她。就算我打了她,你能把我怎樣?」
艾金挑眉看向小宮女,將巧欣拉到了身後:「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打了我的人了?」
「是又怎麼樣?」小宮女抬起下巴,神情傲慢。
艾金就不明白了不過是個宮女,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如此的傲慢。不過既然她自己承認了,那麼她便是占理的一方。
「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認了那就好辦了。來人,將這個毆打我貼身婢女的小宮女給我抓起起來。」
艾金揮揮手,玲瓏立刻上前一伸手將小宮女的手臂翻轉到身後。衝著她的膝蓋一踢,讓她跪在了地上。
「你…。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小宮女用力的掙扎著,一雙帶著怨恨的眸子看向艾金。
艾金嘖嘖了兩聲,低頭看向不甘的小宮女。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看到本王妃不下跪行禮,還動手打了本王妃的人。你們玄冥國皇帝可真是會調教自己手下的宮女啊,真是讓本王妃不敢恭維。」
小宮女聽到艾金的話,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艾金。她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天嵐國的塵王妃。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塵王妃在皇上面前是有多麼的受寵。她此刻要殺了她,沒有任何人會幫著她。即便是她身後的靠山,小宮女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絕望如同乾草一般在心底瘋狂的生長起來,今天的事情為何會演變成現在這樣。艾金看著小宮女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眼底閃爍著絕望。心底冷冷一笑,不過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給我狠狠的掌嘴,既然玄冥國的皇帝不知道如何管教宮女。那就讓本王妃替他好好的管教一下,讓她知道我天嵐國皇宮裡的規矩。」
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入小宮女的耳中,彷彿是死神的宣判一般。隨著艾金冰冷的聲音落下,啪啪啪清脆的把掌聲響起。
巧欣從艾金身後走出來,小手一揚狠狠的打在了小宮女的臉頰上。手上的力道拿捏的正好,幾個巴掌下來。小宮女已經被打的雙頰紅腫,估計現在連她爹娘都認不出她來了。
其他幾個小宮女看著被打的淒慘,臉頰已經腫的跟豬頭一樣的人。看向正悠閒的雙手環住胸前,嘴角勾著冷笑的絕美女子。身體一哆嗦,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女人真的好恐怖。
巧欣沒有要停下的趨勢,正玩的不亦樂乎。她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主了,看到人家落魄了就要上去奚落一番的人。
玄曦站在一旁視線放在了艾金的身上,漆黑的眸低劃過一抹柔光。心裡一暖,她知道她在為自己出氣。而站在玄曦身後的熙兒則愣愣的看著眼前突然逆轉的一幕,看著那個小宮女被打成豬頭的臉。心裡一陣暢快,看向艾金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崇拜。
「塵王妃,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
玄曦走到艾金的面前,黑眸淡淡的看著艾金。小宮女聽到玄曦的聲音,透過已經變成一條縫的眼睛看向玄曦。心裡一陣的羞愧,自己那樣對她,她竟然會幫助她。玄曦公主,似乎改變了很多。
艾金沒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玄曦,只是低下頭勾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縷秀髮把玩著。嘴角緩緩的勾起,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玄曦,就是在等玄曦自己開口。果然她沒有讓她失望。
「我們兩個人的恩怨還沒有瞭解,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艾金抬起頭挑眉看向玄曦,漆黑如星空的黑眸裡帶著戲虐。
「那這樣,塵王妃可否給我一個面子放過她。」玄曦一咬牙,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心底一陣風腹謗,這個腹黑的丫頭肯定是在報之前的仇。還真是的一個記仇的女人,哼。
沉默在幾人中間蔓延,艾金沒想到玄曦還真的會跪下。心裡不禁對她有些佩服起來,若是她根本就不會下跪。
「好,我就看在你這一個跪的份上我就放了她。」艾金轉過身,不再看身後的人:「巧欣,我們走吧。」
說完率先邁開步子,離開了後花園。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玄曦了,她相信她會處理的很好。玄曦這個女子,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就會綻放屬於她的風華。而她能幫助她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她不會讓她失望,玄冥國是事情她可以交給她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