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艾金就睜開了迷茫的雙眼。揉了揉還得著惺忪睡意的黑眸,一側頭就看到一張鼻尖通紅眼角還帶著淚花的睡顏。艾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為玄曦將被子掩好。
低頭凝視了一會即便在睡夢中依然緊皺眉頭的玄曦,手撫摸著纏繞在她手腕上的小白。現在她與玄曦已經成為了朋友,那麼就不能放任她不管了。
「小白,你留下來幫我保護玄曦。」
小白的小腦袋微微的抬起,漂亮的眼睛看了一會認真的艾金。低頭蹭了蹭她的手腕,扭動著小身子離開了艾金雪白的皓腕。懶洋洋的朝著玄曦爬去,纏繞在了玄曦的手腕上如同一隻白玉手鐲一般,若是不仔細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一條含有劇毒的白玉蛇王。
艾金看著如此乖巧的小白,心裡暖暖的。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幾隻獸獸都很貼心,只要是她讓它們做的事情都會無條件的答應下來。它們哪一個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是他們那一種族的王者。卻都心甘情願的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陪著她。
輕輕的低笑一聲,艾金走到書桌前留下一張紙條。回頭看了一眼依然睡著的玄曦,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出房門就看到玄曦身邊經常跟著一個侍女,艾金伸手拉住她吩咐道:「準備一些清粥,等你們公主醒了讓她喝些。」
被拉住的侍女一身碧綠色的羅裙,面容清秀。一雙黑眸明亮而清澈,看著艾金的眼神中帶著激動。
「塵王妃謝謝你,若是沒有你不知道公主她變成什麼樣。」小侍女說著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明亮的黑眸中閃爍著點點的淚光:「其實公主她從小就很寂寞。」
「我知道,不過她身邊還有你這個真心對她的人。她會看到的,你好好照顧她吧。」艾金伸手拍了拍小侍女的肩膀,嘴角上揚一抹淺淡的弧度。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愣在原地的侍女。
艾金剛離開皇宮,房間中的玄曦就醒了過來。發現房間中只剩下她一人,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手腕上多了一隻白玉手鐲。手指輕輕的撫摸上,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手指下有著濕滑冰涼的感覺,與玉鐲的手感不同有些軟軟的。玄曦抬起手腕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才發現竟然是一條白玉小蛇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心裡一驚,可是只見那小蛇抬起頭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就繼續趴在她的手腕上睡覺了。
玄曦腦後掛上幾條黑線,感覺到這條奇怪的小蛇對她沒有任何的危險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到書桌上的紙條知道是艾金留下的。抬步走了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沒想到她竟然將這條白玉蛇王留給自己,讓它來保護她。只是她玄曦既然已經想明白了一切,那麼她就不會做一個只會在別人羽翼下被保護的人。她要讓那些狠狠給過她一刀的人知道,她這顆棋子不是那麼好用的。
冷芒從她漂亮的眼中劃過,手心裡的紙條變成了粉末隨著從窗戶吹進來的晨風消失在了房間中。親愛的父皇,等著她的反擊吧。自己被利用的仇與母妃的仇她會一併的討回來,白皙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艾金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剛走進王府就看到老管家在院子裡來回的踱步,時不時的還往門口看著。似乎在等著什麼人,難道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老管家在艾金沉思時,看到她回來立刻抬腿跑了過去。
「王妃,你快回房間看看吧。昨個夜裡小公主與小世子就哭個不停,怎麼哄都不好。」
艾金一聽,心裡急了。昨天她走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好好的。怎麼就一夜的功夫,兩個孩子就出事了。跟著老管家往院子裡走,剛踏進院子就看到玲瓏與巧欣個抱著一個孩子。在院子裡來回的走,而懷中的兩個孩子此刻已經停止了嚎哭沉沉的睡了。
艾金腳下的速度加快,三兩步就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看著兩個孩子。紅撲撲的小臉上看不出哪裡不對勁,只是緊閉著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怎麼回事?」艾金接過兩個孩子抱在懷裡,感覺到從兩個孩子身上傳來的寒氣。眸低一寒,冷聲問道。
巧欣伸手摸掉眼角的淚水,聲音裡還帶著抽泣:「昨個晚上,我和玲瓏接到小姐的飛鴿傳書。就沒有急著回來,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我們兩人還是照往常一樣,先去看看兩個孩子。剛進密室,就看到兩個孩子在搖床裡嚎哭。我們怎麼哄都哄不好,一直哭到早上苦累了才睡了。」
「王爺呢?」艾金冷著一張小臉,孩子哭成這樣天塵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會不管兩個孩子,而且王府裡這麼多的人就沒有人發現哪裡不對勁嗎?
「昨天回來的時候,整個院子都是一片的黑暗。沒有看到王爺的人。」玲瓏眉頭皺的死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擔憂:「昨晚上大家吃過晚飯後,莫名的覺得困乏早早的就都睡了。一直到現在,大家都沒有起來。」
「玲瓏去煉藥房將第三個架子上,第二個紅色的盒子拿來。」
艾金的小臉猶如寒冬一般冰冷,聲音中似乎隱忍著怒意。玲瓏聽到艾金的話,連忙就往煉藥房跑去。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敢有一分一毫的耽擱。
艾金抱著兩個孩子就往房間走去,推開房門就看到天塵泡在藥浴中。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將懷中的孩子交給了跟在身邊的巧欣,艾金上前抓起天塵的手腕將內力輸入他的體內。感覺到他並無大礙,只是被人下了很強的蒙汗藥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老管家看到昏迷的天塵,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王府裡的守衛都很強悍,很少有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潛伏進來。
此時玲瓏已經拿了紅色的木盒走進了房間,艾金沒有回答老管家的問題。從玲瓏的手中拿過木盒,打開取出了兩顆丹藥放入了兩個孩子的口中。
「管家,找人將王爺從藥浴裡扶出來放到床榻上。」
艾金面容淡然,冰冷的寒意從她的眼中退去。可是瞭解她的玲瓏和巧欣知道,這才是小姐真正生氣的樣子。
老管家也感覺到了艾金的不尋常,不敢再多說什麼離開了房間。沒一會就叫來了兩個眼中還帶著濃濃睡意的下人,艾金神色身子一閃就到了兩人的面前。
抓住兩人的手腕,內力探入他們的體內。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又恢復了淡然。放開了兩人的雙手,而兩個下人早就被突然出現抓住自己手的王妃嚇的呆愣在了原地。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王爺從藥浴中扶出來。」
冰冷的呵斥聲將兩人從呆愣中拉回了現實,伸手撓了撓頭。快速的走到了浴桶前,兩人將昏迷的天塵扶了出來放到了床榻上。
艾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將手中的丹藥放入了天塵的口中,轉頭看向老管家。
「把戚冥和錦淵叫來,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不許來打擾我。」
「是,王妃。」
老管家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便帶著兩名下人退出了房間。沒過多久,就見戚冥與錦淵走了進來。兩人的眼中也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困乏,當看到床榻上昏迷的天塵與房間中玲瓏和巧欣陰沉的神色。
立刻就精神了起來,眼底的困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覺告訴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艾金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目光投射到湛藍的天空。目光悠遠,沒有人能看出她此刻在想寫什麼。房間裡沒有人說話,沉默蔓延。
「昨晚整個王府的人都被人下了藥。」
低低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波瀾,聽不出喜怒。卻讓人的心底莫名的一顫。
「王府裡除了平時守衛的侍衛以外,王爺還派了暗夜樓裡的暗衛在暗中守護王府。能夠躲過這些人的眼睛,而讓人毫無發現的下毒之人。若不是武功絕頂的強者,就是王府裡的人。」
戚冥聽到艾金的話,低頭略微的沉思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艾金,緩緩的開口。
錦淵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連他都沒有察覺到昨晚任何的異樣。當初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玲瓏,也是費了很大一番的力氣。在這片大陸,他可以肯定比他強的人很少。而那些強者,也不屑幹這種背地裡的事情。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王府裡出了內鬼。
「所有人被嚇了超強的蒙汗藥,這種蒙汗藥在青芒大陸很難找。但是外大陸卻很多,隨便一家藥鋪都有的賣。」
艾金淡淡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脈,讓眾人的臉色一變。那也就是說,王府裡潛伏了外大陸的人。只是這王府裡的下人,都是在王府裡工作多年的下人了。
「你們不用想了,再你們身體裡我還發現一種類似蒙汗藥的藥物。可見這藥是兩撥人下的,所以這下藥的人是兩人。其中一個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另外一個我心裡也有數。」
「咳咳…」
戚冥剛想開口詢問下藥的人是誰,床上就傳來一陣的輕咳聲。眾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過去,艾金一個箭步就到了床邊。看著床榻上幽幽張開黑眸的天塵,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金…兒。」
天塵看著坐在床邊的艾金,張了張口虛弱的喊出了一聲。
艾金伸手,手指放到天塵的薄唇上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要多想,現在就先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相信我。」
天塵凝視著那雙堅定的黑眸,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的金兒不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她可以自己獨當一面。
「戚冥錦淵,你們兩個留下來照顧天塵。解毒的時候他的身體是最脆弱的時刻,不能讓任何傷害到他。否則,毒解不了他也會丟了性命。」
艾金站起身,將手中的紅色木盒遞給了戚冥:「裡面是我煉製的解藥,用法都寫在裡面的紙條上。你按照上面說的做就可以了。」
戚冥點點頭,他知道這些解藥的重要性。將紅色的木盒緊緊的抱在了懷中,折磨王爺這麼多年的毒終於可以解了。
「王妃,你要做什麼去?」
戚冥壓下心底的激動,抬頭看向艾金。原本解毒的事情應該是她親自的來,現在她將事情交給了自己。那麼她肯定是要去做別的事情,他不能讓她自己去做危險事情。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有分寸。只是傷了我的人,不付出些代價怎麼可以。」艾金勾起嘴角,笑容冰冷而嗜血。星眸中的寒芒猶如千年的寒冰,她的週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躺在床榻上的天塵看著此刻氣勢強大的絕美的人兒,紫眸中溢滿了驕傲。從懷中去出一個刻著暗之的令牌,嘴角上揚。
「金兒,接著。」
艾金接住天塵扔過來的令牌,看到上面的刻字就明白了這令牌代表著什麼。衝著天塵柔柔的一笑,黑眸中是滿滿的自信。
「戚冥、錦淵,天塵就交給你們了。」
艾金衝著戚冥和錦淵點點頭,丟下一句話。便帶著玲瓏和巧欣離開了房間,身後的房門被戚冥從裡面關上。
艾金抬頭望著清澈如洗過一般藍天,明媚的陽光打在她絕美的臉上。暖暖的感覺讓人很舒服,深呼吸了一口氣。
「走,去一趟暗星樓。」
艾金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走去,她知道通往暗星樓總部的通道就在書房。三人來到書房,艾金扭動機關帶著兩人就進了暗道。走了一段時間,終於見到光亮來到了暗星樓的總部。
留守在暗星樓總部的管事者,看到艾金來了立刻迎了上去。俊美的臉上帶著恭敬的笑,黑眸中劃過一道詫異。顯然,沒有想到艾金會來這裡。
「王妃,您怎麼來了。」
艾金將手中的令牌遞到了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面前,男子在見到令牌的時候立刻單膝跪在了地上。
「屬下暗星樓副樓主簫箐,拜見王妃。」
「起來吧,帶我去見見那個人。」艾金揮揮手讓跪在地上的簫箐站起身,面色清冷的說道。
「是,王妃。」
簫箐從地上站起身,態度恭敬。轉身走在前面為艾金帶路,他知道她口中要見的人便是主子之前讓他們關起來的人。
走了有十分鐘的路程,幾人便到了一個幽暗濕冷的地牢。此刻地牢裡只有四名看守者,四人站的筆直神情冰冷。恪盡職守的看守著地牢裡的人,見到走進來的幾人,立刻身體站的更加的筆直,聲音洪亮。
「王妃,副樓主。」
能在暗星樓裡來去自如,並且讓副樓主如此恭敬的女人就只有他們樓主的寶貝娘子了。
「嗯,把牢房的門打開。」
簫箐點點頭,便吩咐看守的人將牢房打開。隨後帶著艾金下了台階,走到牢房的門口。
牢房裡潮濕陰暗,角落裡鋪著一堆的乾草。地上因為潮濕,多是一些潮蟲。艾金推開牢房的大門,走了進去。接著幽暗的燭光,看到角落裡的乾草上正捲縮著一名頭髮散亂、一雙渾濁的眼中帶著驚恐的人。
破舊的衣服露出裡面的肌膚,肌膚上都是鞭痕。一雙驚恐的眼裡帶著滿滿的恨意,如刀一般銳利的黑眸盯著走過來的絕美女子。
「你們不管做什麼我都不會說的,有種你們就殺了老子。」
暴躁的聲音驟然在幽靜的地牢裡響起,捲縮在乾草上的男子大聲的朝著艾金吼著。
艾金停下腳步,站在眼底一雙黑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憤怒的男子。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浮現在她的嘴邊。
「不好意思,我是一個女子本來就每種。而且殺了你我覺得太便宜你了,我還蠻想讓你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黑白分明的星眸滴溜溜的一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下顎裝似沉思。站在她身邊的簫箐看著她詭異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從來都是聽說樓主的娘子是一個狠角色,現在親眼見到還真是如紫他們說的一樣是一個不能招惹的惡魔。
「呸!」
全身滿是傷痕的男子衝著艾金吐了一口唾沫,黑眸裡滿是不屑和鄙視。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他不信她有那個本事讓自己生不如死。
艾金看了一眼腳邊的污穢,眸低劃過一道冷芒。隨後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簫箐,指了指牢房外的一張椅子道。
「將他給我綁到那個椅子上。」
簫箐點點頭,喚來看守的四人將那名男子給綁在了牢房外的椅子上。男子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椅子上,全身上下都是麻繩。只有脖子和頭可以動。
「你要做什麼?」
男子掙扎著,奈何綁在身上的繩子太緊他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著眼前笑顏如花的絕美女子,她嘴角的詭異笑容讓他心裡莫名的打量一個寒顫。
「我要幹什麼,一會你就知道。」
艾金笑的異常的溫柔,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走到了男子的身邊。從瓶子裡流出鮮紅的液體,帶著一種奇特的味道。艾金將紅色液體繞著男子灑了一圈,然後退後了一步站到了簫箐的身邊。
「啊!你是惡魔。」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空氣,響徹在幽靜的地牢裡。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的毛如悚然,因為這叫聲太過於淒慘。
------題外話------
猜猜艾金做了什麼,讓那名男子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