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佈,空氣中充滿壓抑的氣氛。氣壓很低,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冷風刮過,捲起地上飄落的樹葉。
艾金坐在房間中,看著窗外那陰沉的天空。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原本以為這平靜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沒想到在幾日前竟然傳來玄冥公主玄曦中毒的消息。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依然在昏迷中。
這好巧不巧的是,玄曦中毒的那一日正好是她被傳喚進宮的日子。兩人在御花園中遇到,發生了一些口角。回去後,玄曦就中毒昏迷不醒。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她,所有人都知道她與玄曦之間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因為現在是特殊的時期,加上玄曦的身份又是玄冥國的公主。若是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對於天嵐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皇上派人調查此事,竟然發現玄曦所中的毒竟然是迷幻散。而這迷幻散是藍冰國所特有的,所以所有去藍冰國有關係的人就都成了嫌疑人。被皇上下令,在沒有調查出到底是誰幹的之前,都禁足在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艾金知道,這是一場局。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剛和玄曦吵了一架。她回去就中毒昏迷不醒,而這毒還是藍冰國所特有的。太過於巧合,就很容易讓人察覺到其中的蹊蹺。
「小姐,天氣涼了。怕是要下雨了,還是將披風披風上吧。」
玲瓏站在艾金的身後,手裡拿著披風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披上披風,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
艾金回頭看向玲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笑。她知道玲瓏是在擔心她,雖然她沒有說出口。
「是啊,要下雨了呢。」低低的低喃聲,似在自言自語一般。抬手將窗戶關上,轉身走回房間中貴妃椅上坐下。
「這段時間,丞相府可是有什麼動靜。還有因為這件事,寒王那邊情況怎麼樣。」艾金揉了揉眉心,因為這件事情夜寒也被禁足了。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希望沒有什麼事情。
「丞相府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丞相也沒有再與玄冥國的將軍見過面了。而寒王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寒王每天都在自己房間,或者在院子裡與他身邊的聊天。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切安好。」玲瓏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艾金,天氣涼小姐的身體的毒雖然已經解了。但是依然還是要注意調養,免得出現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繼續監視吧。」艾金接過茶,吹散上面漂浮的裊裊熱氣抿了一口。原本有些寒冷的身體,漸漸的溫暖起來。
「小姐…」玲瓏咬了咬唇,輕輕的喚了一聲。
艾金抬起頭看向欲言又止的玲瓏,很少看到玲瓏如此猶豫的樣子,眉頭一挑:「有什麼話,就說吧。」
「小姐,玄曦公主中毒的事情太過於蹊蹺了。感覺就是一個局,而矛頭指向的就是你。」玲瓏微微皺起細長的眉頭,這些日子她思前想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呵呵,我早就看出來了。」艾金呵呵一笑,拍拍玲瓏的手安慰道:「你們家小姐是什麼人,想要算計我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格。」
玲瓏低頭看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的小姐,不安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是啊,他們的小姐是什麼人想要算計她也要看那些人有沒有資格。自家小姐不去算計他們,他們就該偷樂了。
「那小姐是早就知道了?」玲瓏疑惑的開口,從小姐的神情可以看出這所有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你家小姐我最厲害的是什麼?」艾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挑眉看向玲瓏。
「小姐最厲害的當然是煉製毒藥。」玲瓏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小姐武功雖然算不上是決定高手。但這煉製毒藥的本領,若是姐稱第二,這世上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是啊,我最厲害的變是煉製毒藥。早在御花園中遇到玄曦的時候,我從她的身上便聞到了迷幻散的味道。雖然很淡,別人也許聞不出來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纖細的手指摩擦著茶杯的,艾金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想要用毒來陷害她,他們實在是太蠢了。而她不過是順著他們的戲演下去而已,她很想看看這齣戲到底是誰設計的如此的爛。
玲瓏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自家小姐這是順著他們的戲在演。只是不知道,這場戲到最後誰才是笑著走到最後的那一個人。
「好啦,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天塵的解藥都煉製出來。已經就差最後幾個了,想來等這件事過去也可以為天塵解毒了。」
艾金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又到了該去煉藥房,為天塵煉製解藥的時間了。玲瓏連忙扶著她,往門外走去。
「對了,兩個小傢伙怎麼樣了。」想起那兩個可愛的小傢伙,艾金的目光漸漸變的柔和。一雙黑眸中溢滿的了寵溺,那是她的孩子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兩塊肉。
「兩個孩子現在可壯士了,健康的不得了。總是笑瞇瞇的,還會逗人。將那些帶著她的嬤嬤們都的可開懷了,大家都很喜歡他們。」
提到兩個孩子,玲瓏的眼睛一亮。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自從兩個孩子身上的毒解了以後。這兩個孩子在艾金每天都用丹藥,與藥浴的培養下。那小身子可是壯實的很,雖然還沒有滿一歲。卻看起來如同兩三歲一般,竟然會咿咿呀呀的說話了。
艾金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只要他們沒事什麼都好。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那些人再對兩個小東西下手,不過她也絕對你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沒有再說話,艾金離開了房間向著煉藥房走去。
皇宮中因為玄曦公主中毒的事情亂成了一團,天浦遠坐在龍椅上。眉頭緊緊的皺著,看著下面大臣們的爭吵。
「皇上,老臣覺得此事定是塵王妃所為。」朱偷老眼中劃過一道冷芒,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丞相大人,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時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站在丞相朱偷對面的一名老者淡淡的開口,從老者身上散發出的剛毅氣質。就可以看出,他多年征戰於殺場。此人就是天嵐國的大將軍也就是德妃娘娘的父親,他也是站在天逸這一邊的人。
「現在所有調查出來的結果,都是指向了塵王妃。」朱偷冷哼一聲,接著說道:「迷幻散是藍冰國特有的毒藥,而在天嵐國與玄曦有仇的人就只有塵王妃了。難道,這些還不夠證明什麼嗎?」
老將軍勾唇輕蔑的一笑,面對朱偷那言之灼灼的話依然雲淡風輕。
「朱丞相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真實的憑據,而塵王妃既然已經嫁到了天嵐來。那麼她就是我們天嵐國的人,這迷幻藥是藍冰國所特有的。天嵐的塵王妃有是如何得到的,而且她與玄曦公主在御花園中發生爭吵。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又是怎麼對她下的毒。」
老將軍眼中帶著諷刺的看向朱偷,如此明顯的一個局是將所有人都當白癡不成。只要有些心思的人,便都可以看的出來。
朱偷被老將軍說的一時啞口無言,只能退了下去。心裡卻是陰沉一片,連帶的將老將軍也記恨在了心裡。他有些不明白,以前老將軍是什麼事情都不會過問。為何此次,卻站了出來而且是站在了那個可恨的女人一邊。
大殿上氣氛十分的壓抑,天浦遠的眉頭始終都緊鎖著。他心裡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局,所有的矛頭指向的都是無雙。
「這件事在還沒有調查清楚的時候,到底誰是下毒的人還清楚。不過,我會盡快派人查明此事的。」
低沉帶著威嚴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聽到皇上已經發話。朱偷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皇上定了那個女人的罪了,只是他不甘心。這段日子,每次提到這件事都是被這樣的打發了回來。看來,還是要加一把火啊。
「皇上,我們公主到現在還沒有醒。我已經將此事飛鴿傳書告訴了我們的皇上,他得到消息以後大怒。不日將會親自趕來,他希望在他趕來時皇上可以將下毒之人交給他。」
玄冥國大將軍沈國突然開口,沈國面上帶著恭敬的笑。可那雙黑眸中卻看不到一絲的恭敬,那淡淡的語氣中甚至有著一絲的威脅。
天浦遠聽到沈國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沈國竟然當著天嵐所有人的面威脅他,天浦遠身為天嵐的皇上。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威脅他,微微低垂下眼睛。遮擋住眼底的寒芒,再次抬起頭又恢復了平靜。
「這個是自然的,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天浦遠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隨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嚴銘。
嚴銘立刻明白了天浦遠的意思,邁步上前:「退朝!」
嚴銘的聲音剛剛落下,大殿之上的人都跪了下來。天浦遠再懶得看他們一眼,站起身離開了大殿。只是那緊緊抿起的唇瓣和陰沉的臉色,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心裡有多麼的憤怒。
沈國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到要看看等到他們的皇上親自前來,他是否會將這下毒之人交出來。
華麗的房間中,床榻上一名面容嬌媚的女子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面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痛苦。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身穿白色衣衫面上帶著面紗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腳步輕快,快速的走到了床邊。而床上原本閉著眼睛的女子,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了?」玄曦坐起身,看向從外面走到床邊的香伶著急的問道。
香伶連忙伸手比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現在他們是在天嵐的皇宮中。這要是被人發現公主已經沒事了,那可就要出了。
「天嵐的皇上還在派人調查,聽說丞相多次提出讓皇上處置了塵王妃。都被皇上給回絕了,想必他是一定要庇護她了。」香伶淡淡的開口,她面上雖然平靜心裡卻也是恨極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護著她,他們明明都設計好了。所有的一切,都讓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什麼?怎麼會這樣。」玄曦一聽,立刻大怒。臉色變的異常的難看,因為仇恨那張漂亮的臉龐此時竟然有些扭曲起來。
「公主,你先消消氣。冷靜下來,這裡不是玄冥。這天嵐的皇宮中想必她的耳目眾多,不能讓她們發現您已經沒事了。」香伶看向有些激動的玄曦,連忙伸手將她按了下來。小聲的勸解著,就怕她剛剛的動靜被外面的人發現。
玄曦聽到香伶的話,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香伶說的對,這裡不是玄冥國。她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已經醒了,不然所有的一切都會失敗。
「那我們該怎麼辦?」玄曦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香伶。
香伶剛想說話,一道寒光閃過。一枚飛鏢從窗戶射了進來,嵌在了床榻兩邊的木柱子上。這突然出現的飛鏢,嚇的玄曦面色一白。香伶漂亮的黑眸微微瞇起,看這飛鏢似乎有些熟悉。站起身將柱子上飛鏢取了下來,下面拴著一張紙條。
玄曦看到紙條,微微一愣。連忙將紙條拆了下來,打開一看。面露喜色,看了香伶一眼。
「這是那個叫秦靜的女子送來的。」香伶看著字條上的內容,黑眸中閃爍著光芒。這個女子還真是不簡單,都已經被禁足了卻依然能將現在發生的事情都打探到。而且看著紙條上,她所說的話。也許,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公主,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樣?」香伶抬眸看向玄曦,這齣戲還要看她會不會配合呢。
「這藥,服用下去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玄曦看著手中那小小的藥包,有些猶豫。這是假死藥,顧名思義吃下去以後人會沒有了心跳。就如同死人一般,不過神智卻是清醒的。可以感知外面發生的一切,這種藥她聽說過。就是不知道,這服下後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傷害。
香伶低垂著頭,眼底閃爍著寒芒。這藥即便公主不想服下,她也會讓她服下。不然這戲就沒辦法再演下去了,不過若是公主配合那自然是最好的。
「公主,這藥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傷害的。只要服下這藥,我想這齣戲會更加的精彩。若是你真的出事了,天嵐的皇上一定會加大力度的徹查此事。而且有沈將軍在,聽說皇上過幾日也會趕過來。到時候若天嵐不給出一個結論,這對兩國來說可是很傷和氣的。所以我想,天嵐的皇上一定會將這下毒的兇手給交出來的。」
香伶將這件事分析給了玄曦聽,就是想要讓她配合他們演完這齣戲。而玄曦也沒有讓她失望,在聽到她的話以後點點頭竟然答應了下來。
「好我答應,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那個去死。」玄曦眼中閃過一抹瘋狂,想要報仇的的執念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現在的她只要可以讓她除掉那個該死的女人,即便是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也不會猶豫。更何況,不過就是服下這假死藥。
「好,那今晚公主就服下…。」香伶點點頭,面紗下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附身在玄曦的耳邊小聲的說著。真是一個好騙的公主,沒想到她不過幾句話就讓她乖乖的配合了。這假死藥服下後,等到人醒過來身體會受到很大的傷害。這不能怪她心狠,只能怪玄曦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
玄曦狠狠的握緊手中的藥包,抬頭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空。黑眸中充滿了仇恨,她一定要殺了她。
夜涼如水,晚風習習。
一道黑色的嬌小身影從玄曦所住的旁邊房間出來,四處看看無人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佈置典雅的房間中,一身碧藍色裙衫的秦靜坐在房間中的椅子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茶壺與兩被熱氣騰騰的茶。
秦靜拿起一杯茶,輕輕塵吹散上面的熱氣。抿了一小口,漂亮的唇瓣微微勾起。黑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窗口的位置,淡淡的開口。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坐吧。」
她低柔的聲音剛剛落下,房間的窗戶就被推開一道嬌小的人影就躍了進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女子站在窗邊,回身將窗戶關上才走到了秦靜身邊坐下。一點頭不客氣的將桌子上茶杯端起,抿了一口。
「秦小姐可真是好計謀,這所有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香伶淡淡的開口,絕美的臉上看出出任何的情緒。
「香伶姑娘也不差,烙家少主曾經的左右手。你說,是不是?」秦靜嘴角勾著嫻雅的笑,纖細白皙的手指撫摸著瓷杯表面的花紋。
香伶眉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皺,隨後揚起頭淡淡的一笑。這一笑柔和的如同春風一般,讓人覺得很親切。
「呵呵,香伶如何也比不上秦家嫡系的大小姐您啊。在那裡,可沒有人不知道秦家的大小姐可謂是所有女子中的第一人呢。」
秦靜微微一笑,她也沒有想過要在這個女子的面前掩飾自己的身份。從她來到這裡,就發現了事情似乎變的越來越有趣了。不管是那個說自己只是一個廚子身份的俊美男子,還是眼前這個香伶。只是沒想到那個烙家少主竟然也會來到這裡,還將烙家的一個旁系女子嫁給了太子作為太子妃。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只要別打亂了她的計劃就可以了。她要的不過就是完成父親的任務,將那個女人盡快的除掉。不能讓她與那個塵王有機會,去到那一片大陸。
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她也不想知道。她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別人的死活有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還想利用這次的機會立功,好讓父親同意她嫁給寒王。雖然寒王不是那片大陸的人,但她相信以他的能力並不弱與那裡任何的人。想必,父親見到他也會同意的。
香伶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靜靜的喝茶。但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暗中注意著秦靜,見她黑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柔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愛情還真是一個奇特的東西。這人啊,一旦陷入感情中就會不可自拔。從而,就有了讓人牽制的弱點。
「我想我們兩人的合作會很愉快,畢竟與聰明的人合作會免去很多的麻煩。」秦靜收回心神,抿了一口熱茶,微微一笑。
「我也喜歡與聰明人合作,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香伶勾唇淺笑,美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靜。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秦靜舉起手中茶杯,淡淡的一笑。
「合作愉快!」
香伶舉起茶杯,兩個茶杯在空中相撞。兩人相視一笑,隨後香伶就離開了秦靜的房間。
雨淅瀝瀝的從天空飄落,空氣中飄散著雨水與泥土的氣味。陰沉了一天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來。似乎是憋的太久,這雨來勢洶洶越下越大。
艾金站在屋簷下,看著那如銀絲一般的大雨。緩緩的勾起唇角,這場雨終於開始下起來了。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暖與那熟悉的氣息,嘴角勾起溫暖的笑。
「夜裡涼,還是進房間中吧。這雨下的如此的大,怕是明天都不會停下來。」天塵將站在屋簷下的艾金攬入了懷中,將她冰涼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大手中為她取暖。
艾金回過頭,看著那張俊美如妖孽一般的臉龐。看到他眼中的心疼,心裡流過一股暖流。點點頭,跟著她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中,天塵手臂一揮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榻上。將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外面那麼大的雨。夜裡又涼,若是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艾金衝著天塵吐了吐舌頭,什麼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成了管家婆一樣。看著她吐舌頭的可愛樣子,天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真是拿她沒有辦法,說她不是打她一頓更是捨不得。看來這一輩子,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睡吧,你煉藥煉了一天也該累了。」
艾金伸手抓住天塵的手臂,眉頭皺起:「你不睡嗎?」
天塵微微一笑,聲音低柔:「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睡。」
艾金抓著天塵的手就是不放,看著他眉宇間那明顯的疲憊心裡很心疼。她才不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她的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天塵的身體。
「今天先休息吧,我才不管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只知道你現在很疲憊,需要好好的休息。即便現在天塌下來了,也不管你的事。你給我好好的休息,不然我以後就不再理你了。」
天塵看著此刻如此霸道的艾金,無奈的一笑。為了不讓自家的娘子不再理他,他只能將外衣褪掉上了床。將自己心愛的小娘子攬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溫軟。
「天塵,這場雨終於下了起來。」艾金將頭靠在他的懷中,纖細的手臂摟著他結實的腰。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場雨已經憋了很久了,現在下起來也好。雨過後,一定會是天晴。」天塵將頭抵在艾金的頭頂,修長的大手勾起艾金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著。
「今天巧欣傳來消息,說跟在玄曦身邊的那名丫鬟夜裡去了秦靜那裡。」艾金勾起一抹冷笑,他們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只是她們的舉動,早已經就在她與天塵的眼中。他們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一個將他們全部剷除的機會。
「你啊,這一切不都在你的算計中。我們就當是看一出免費的戲好了,我家娘子的能力我可是很相信的。」
天塵伸手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紫眸中溢滿寵溺。
「嗯,我們就看看那些挑梁小丑的戲好了。」艾金打了一個哈欠,聲音帶上了一絲睡意濡濡的。
兩人相擁聊著天,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兩人平穩的呼吸聲。窗外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而且越來的越大。
翌日清晨
艾金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天塵的身影,偌大的床榻上就剩下她一人。莫名的就感覺到有些孤單,艾金甩甩頭將心裡的孤單感甩掉。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一旁掛著披風披在了身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窗外雨依然在下著,只是比昨晚稍微小了一些而已。艾金勾唇微微一笑,果然這雨今日沒有停下來。就知不知道,這雨會下到何時。她不喜歡下雨的天氣,這樣的天氣讓她覺得壓抑。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玲瓏端著食盤走了進來。看到站在窗邊的艾金,將食盤上的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小姐,過來用早膳吧。王爺早上走的時候特意交代,要做餛飩給你吃。他說這下雨天,天氣涼適合吃這個。」
艾金看著桌子上那熱氣騰騰的餛飩,心裡一暖。下雨天她的手腳總會冰涼,所以最適合吃餛飩來暖身子。這個男人還真是細心,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幸福的淺笑。
「王爺早上離開的時候吃過了。」玲瓏微微一笑,看到王爺對小姐如此的細心。她心裡為小姐高興,小姐以後一定會更幸福。
艾金點點頭,知道他早上是用過早膳才進宮的也就放心了。解藥快要煉製完了,也該為他調整一下身體。還開始解毒了,畢竟那毒在他的體內已經這麼多年了。解毒的過程想必也會非常的痛苦,所以她要將所有的痛苦都降低到最低。她不想讓他再承受那樣的痛苦,那樣她會心疼的。
「小姐…」
玲瓏剛開口,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巧欣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看到正在吃飯的艾金跑到了她的身邊。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樣子。」
玲瓏連忙扶住跑過來的巧欣,看著她大口喘氣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宮裡面出了什麼事,不然她不會如此著急的跑回來。
巧欣大口的喘氣,深呼吸了幾下終於平息下來。連忙轉頭看向艾金,開口道:「早上,從玄曦的房間中傳來一道驚呼聲。隨後伺候玄曦公主的丫鬟就跑了出來,面上帶著驚恐之色。口裡喊著公主死了,然後太醫都趕了過來。經過診斷,玄曦公主沒了心跳…。」
聽到巧欣的話,艾金微微一愣。玄曦怎麼可能會死,昨晚還好好的人。這死的也太過於莫名其妙,這迷幻散雖然是毒藥會將人毒死。卻也沒有這麼快點的速度,因為它是一種慢性的毒藥。這其中跟定是有著蹊蹺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艾金低垂著頭,黑眸微微瞇起。想著昨晚巧欣傳來的消息,眸低劃過一道冷芒。雖然還不確定知道想法,但她可以肯定玄曦的死一定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這一切都和玄曦身邊的那個丫鬟與秦靜有關係,兩人會面以後第二天就傳出玄曦公主沒有心跳了的消息。
「巧欣!」
艾金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著巧欣勾勾手,讓她過來。巧欣心裡雖然有著擔憂,但還是乖乖的走到了艾金的身邊。艾金附在巧欣的耳邊小聲的吩咐著,只見巧欣眉頭微微皺起隨後點點頭。
「就按照我說的做,你去吧。」
艾金揮揮手,讓巧欣離開。隨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低頭吃著碗裡的餛飩。玲瓏看了一眼平靜的艾金,又看了一眼匆匆離開的巧欣。心裡有著疑惑,卻沒有開口問。小姐若是想要告訴她,就會自己說的。
丞相府中,朱偷坐在書房裡。一聲蒼老的眸子裡帶著笑意,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是極好的。想到早朝時傳來的消息,他的心情就異常的愉快。沒想到這次竟然連老天都在幫著他,原本他還在愁如何將這把火點的更加旺盛。沒想到,不知道是誰竟然幫了他。免去了他親自動手,看來這塵王妃還真是為自己樹立了不少的敵人啊。這麼多的人,都想要了她的命。
「老爺,這玄曦公主沒了心跳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蹺啊。這迷幻散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要了人的命呢。」
管家恭敬站在一旁,一雙黑眸中帶著疑惑。雖然這件事情看似對老爺是有利的,但他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著什麼。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他竟然有著一絲的不安。
「她是如何沒有的心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沒了心跳卻幫我將這把火燒的更加的旺盛。等到玄冥的皇帝到了,我要看看皇上她要如何的給人家一個交代。想必,到時候他只能乖乖的將塵王妃交出來。」
朱偷看向窗外的細雨,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房間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角落裡鎏金鏤空的香爐中飄出裊裊的白煙。琉璃珠簾被涼風吹起,發出叮咚的碰撞聲煞是好聽。
珠簾後的貴妃椅上,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妖媚男子側臥著。墨發垂落在胸前,性感的薄唇微微的抿著。
「主子,玄曦公主沒有了心跳。」一名女子跪坐在一旁,手中捧著一把古琴。嬌柔的身子在一襲粉色的裙紗下若隱若現,透著一股嫵媚。
「這天嵐的太醫都是一群廢物,連假死藥都看不出來。」低柔的聲音中帶著一抹嘲諷,修長的手接過另外一旁女子遞過來的櫻桃放入口中。
「主子說的是,可是這次貌似是衝著塵王妃來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塵王妃…」粉衣女子勾起唇角,明媚的眸子裡暗光流轉。
烙炎呵呵一笑,坐起身子:「那些人想要借這個機會要了她的命,實在是太可笑了。」
那個女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想要算計她。最後可要是小心被她給算計了,想到那個絕美的女子,烙炎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收回心神,轉頭看向跪在身邊的粉衣女子勾了勾手。
在女子耳邊小聲的吩咐了幾句,便見粉衣女子點點頭站起身離開了房間。烙炎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不見停下趨勢的大雨。勾了勾唇,這次就幫她一次好了。
華麗的房間中此時站滿了人,幾名太醫圍在床榻前為床榻上面容平靜的女子診脈。幾名太醫的臉上此刻滿是焦急,甚至有著隱約的無奈。
「皇上,玄曦公主已經沒有了心跳與脈象。」
一名太醫站起身,走到天浦遠的身邊恭敬的說道。
天浦遠站在床邊,聽到太醫的話本就陰沉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這幾天一直昏迷的人竟然早上突然就沒了心跳。
「太醫,真的沒有辦法搶救了嗎?」天浦遠陰沉著臉,聲音低沉而威嚴還夾雜著一絲的隱忍。
太醫搖搖頭,人都沒有了心跳與脈搏要如何搶救。除非是神仙,才能讓人起死回生。雖然他只是一個太醫,但這玄曦公主死在這裡。等到玄冥的皇帝趕來,對天嵐來說也許會是一場災難。
「太子駕到,太子妃駕到。」
突然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隨著聲音的落下。只見一身月牙白錦袍的天錦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同樣月牙白的宮裝的太子妃烙雪。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間,走到天浦遠的身邊。
「兒臣,給父皇請安!」
「兒媳,給父皇請安!」
兩人微微欠身給天浦遠請安,天浦遠看向兩人。陰沉的眸子稍微緩和了一些,看著他們兩人看起來感情似乎還是不錯的樣子微微放下了心。畢竟天錦對無雙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無雙現在是天塵的王妃,他害怕本就不和的兩人會因為無雙的原因更加的不和。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多慮了。
「起來吧!」天浦遠點點頭,讓兩人起身:「你們怎麼會過來?」
「兒臣今日帶著烙雪進宮來看母后,正好聽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看看。」天錦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其實早上就聽到手下的人通報,說玄曦公主沒有了心跳。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就趕過來看看,他知道這場局所針對的人是她。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過來一趟。
「唉!」天浦遠歎了一口氣,事情突然變成這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現在玄曦的心跳沒有了。太醫宣佈她死亡,她可是玄冥國皇帝最疼愛的公主。現在在天嵐出了事情,一定是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可是這所有的事情還沒有調查出來,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了無雙。
可是他知道無雙根本就是被設計的,原本他還可以慢慢的調查。等到玄曦醒了,那麼有些事情就可以問問她。現在,她死了什麼事情都變了。
天錦看了一眼床榻上平靜的躺在那裡的女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她的面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沒有絲毫死前痛苦的樣子。這也太奇怪了,若是毒發肯定會出現痛苦的神色。可是她,面容平靜的太過於異常。甚至,在她的嘴邊還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沒有什麼人,會因為死亡而開心。所以,他現在可以肯定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感覺到身邊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過去,天錦抬頭望去。只見烙雪抬步走到了床邊,一雙漂亮的黑眸凝視著床榻上的女子。微微歪著頭,似乎在研究著什麼。
烙雪看著床榻上的女子,心裡有些疑惑。她為何要用假死藥,難道不知道假死藥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嗎?
「她…」
烙雪輕柔的聲音響起,伸出雪白的手指指向床榻上的女子。轉頭看向天錦與跟過來的皇上天浦遠,漂亮的黑眸中帶著疑惑。
「她為何要服用假死藥,難道她不知道假死藥對身體會有很大的副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