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從微微敞開一道縫隙的窗戶照射進房間,散落在床榻上睡的香甜的女子身上。女子如蒲扇一般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兩下,翻了一個身又接著睡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胖胖的白色雪貂從門外偷偷的擠了進來,胖嘟嘟的身子伶俐的一跳。下一秒,就躍到了床榻上。趴在了女子的身邊,小腦袋蹭了蹭女子暴露在外面的白皙小手好似在撒嬌一般。
艾金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陣的癢癢的感覺,十分不願意睜開雙眼。這幾日,她都一直在為天塵煉製解藥。精神的消耗太大,讓她怎麼休息都覺得累。揮揮手,將在自己手邊搗亂的小傢伙推到了一邊。而小傢伙似乎非要讓她起來一般,竟然伸出小舌頭舔著她的手心。
緩緩的睜開雙眸,艾金就看到一雙晶亮亮的小眼睛正看著她。揉了揉還帶著睡意的雙眸,另一隻手抬手敲了小雪貂的小腦袋一下。
「雪兒,打擾主人休息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響起,艾金瞇起黑眸。眸中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小雪貂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如同炸毛的貓兒一下子跑到了地上。小小的黑亮亮的眼睛中帶著警惕的看著床榻上那笑得異常溫柔的女子,主人笑的如此的溫柔卻讓它有一種危機感。
艾金看著小雪貂那警惕的樣子,無奈的翻了一個白。其實她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她有起床氣。若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讓別人給硬生生的叫醒。她就會惡整此人,來宣洩她睡覺被打擾的怒氣。但看著那雙晶亮亮的眼中帶著警惕的小雪貂,竟然不忍心去整它了。
「雪兒,這次就饒了你了。」艾金嘴角勾起邪魅的笑,衝著小雪貂揮揮手:「不過,不許再有下一次。不然…。」
小雪貂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會不怪罪它。眼中露出一抹懷疑,小小的晶亮亮的眼睛盯著艾金看了好一會。確定自己不會被她惡整以後,肥嘟嘟的身體才縱身一躍跳到了艾金的身上。
艾金抱著懷中的小雪貂,看著她那小小的腦袋蹭著自己。好像在撒嬌一般,身後順了順它柔軟的皮毛。這才想起來,今天要煉製的東西裡就需要雪兒的一碗血。想起這段時間,雪兒似乎為了自己已經獻出了幾次血了。心裡不禁一軟,揉了揉雪貂可愛的小腦袋。
「玲瓏!」
衝著房門的方向,艾金大聲的喊道。她的聲音剛剛落下,房門就被推開。
「小姐,你醒了。我這就將早膳端進來。」
玲瓏看著床榻上懷中抱著雪貂的艾金,雪兒是什麼時候跑進房間的。
艾金抱著雪兒下了床,隨手將掛在一旁的披風披到了身上。將懷中的小雪貂遞給了玲瓏:「給雪兒做些吃的吧,這小傢伙這段時間可是犧牲了不少。早膳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就在院子裡用吧。」
玲瓏點點頭,抱著雪貂就推出了房間。艾金梳妝完以後,走出了房間。院子裡玲瓏已經將早膳擺放在了桌子上,而雪兒也已經美美的吃著她喜歡的食物。那小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滿足。
「這段時間,丞相府可有什麼動靜。」
艾金坐到桌子前,端起清粥喝了一口。
「沒有,這段時間不管是將軍府還是小姐讓我們暗中監視的那些人都一點動靜都沒有。」玲瓏搖搖頭,這樣的平靜反而讓她覺得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這樣的平靜,太過於怪異。
聞言,艾金放下手中已經喝了大半的清粥。嘴角一勾,淡淡的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此時越是平靜代表著暴風雨來臨時就越激烈。」
「那…我們?」
玲瓏眉頭微微一皺,若是這樣那他們就要提前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免得等到暴風雨來臨時,發生一些沒必要的損失。
「我們要做的就是防範於未然,繼續讓人暗中看著他們。這段日子,多注意一些玄曦和那個秦靜。」將小碗中最後一口粥喝掉,艾金彎下腰將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小雪貂從地上抱了起來。
小雪貂亮晶晶的小眼睛還一直看著那沒吃完的美食,眼中充滿了不捨。艾金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這小東西還真是一個吃貨。
「是,小姐。我知道了,小公主和小世子我也會多派些人保護他們。」玲瓏點點頭,知道小姐是擔心那些人再次對另個孩子下手。
艾金點點頭,抱著小雪貂站起身。開始她一天的工作,而玲瓏則將桌子上東西收拾下去以後離開了院子。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如此好的天氣,正適合舉辦比試。此時雲家的練武場上,雲家眾人都被聚集於此。
空曠的廣場上,廣場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巨大比試台。比試台下雲家年輕一輩的臉上都帶著興奮,對於少主的位置以前他們是連想都不敢想。沒先到,這一刻他們竟然都可以為這個位置而努力一次。這讓他們如何的不興奮,只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少。
雲家的家主與十位長老端坐在比試台上正對面的位置上,一身場灰色長袍的老者站起身。足尖微微一點,縱身跳躍上了偌大的比試台。老者迎風而立,一頭花白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暈。
蒼老卻充滿銳利的眸子掃視一圈比試台下的眾人,低沉充滿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今日,是我雲家舉辦少主爭奪賽的日子。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大家都要點到為止。切不可出手過重,傷了人。否則…。」充滿威嚴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聲音冰冷:「否則,就按照族規處置。」
站在比試台下的眾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想到那可怕的族規。而他們也不會出重手,畢竟這次比試是雲家小一輩的內部比試。對手都是自己多年的朋友,是家人。
「好了,我現在來宣佈一下比試的規則。」老者滿意的看著下面那些乖巧的小輩,伸手撫摸著花白的鬍子:「這一次的比試很簡單,眾人抽籤對決。抽到一樣簽數的人為一組,被打下擂台就算出局。剩下的人再次進行抽籤,以此類推最後留下來的人就是這次比試的獲勝者,同樣也是我們雲家的少主。」
比試台下,在老者的話音落下以後。引起一片的喧嘩聲,聽說的是聽說的。此時從老者的口中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都安靜,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麼,現在我宣佈比試正式開始。」老者一揮手,廣場上立刻恢復了安靜。說完,老者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大長老,簽已經準備好了嗎?」坐在主位上的老家主端起面前桌子上的清茶,抿了一口看向剛剛從比試台上回來的藏灰色長袍的老者淡淡的開口。
「家主,已經準備好了。」
老者點點頭,語氣十分的恭敬。在說話的其間,已經有幾名雲家的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小小的圓筒,裡面放著竹籤。在雲家年輕一輩中間走了一圈,確定所有人都抽到了簽字以後才退了下去。
比試台下,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都帶著興奮與喜悅。不管自己能否取得勝利,對於他們來說都不重要。畢竟這少主的位置,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讓他們興奮的是,可以通過這場比試找出自己的不足。也許,還可以讓長老們對他們另眼相看。說不定幸運的話,被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也是不錯的。
抽籤結束以後,眾人都推到了比試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偌大的比試台,在老者下去以後被分成了十個地方。用紅色的長線,分隔開來。之前的老者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眼中露出疑問的眾人。
「因為這次參加比試的人比較多,所以第一場比試有了一些的變化。十個場地,同時進行十場的比試。腳步邁出紅線者,被淘汰。好了,比試可以開始了。首先請手中抽到一到十號的選手,依次進入擂台中。」
在老者的話音落下以後,手中持有一到十號簽子的二十位選手已經上了比試台。其他的人則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灼熱的看著擂台。
天逸雖然不是雲家的人,卻因為與雲七的關係比較特殊。所以也被允許跟了進來,一身華麗錦服的天逸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著站在擂台上的雲七,嘴角勾起柔和的笑。他相信,他的小七一定可以贏得這場比試。
雲七靜靜的站在擂台上,看著自己的對手。這一次的鄙視,她沒有抽到與大姐雲柔一個號碼。所以這第一場比試他們沒有碰到一起,還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她並不著急。只要她不被別人打敗,那麼他們送是會碰上的。
「少主,哦不。你已經不是少主了,現在我該叫你什麼呢。我看,還是叫你小姐好了。」
站在雲七對面的男子帶著輕蔑的聲音響起,將雲七的思緒拉了回來。
雲七抬起頭看向那說話的男子,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這個男子不就是成天跟在自己那個大姐身後的狗腿子嗎,她要不要先拿他開刀呢?
「現在你主動認輸還來得及,不然一會別怪我手下不客氣。」
男子揚起頭,高傲的看向一身白衣清麗出塵的女子。來之前,大小姐就和他們說過。若是碰到了她,出手就不需要客氣。只要沒有把人打死就好了,而他也不認為她會是自己的對手。
「要我主動認輸,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雲七並沒有因為男子的話而動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這樣一個只會說大話的人,她還沒有放到眼中。
「是嗎,那我就然給你看看我有沒有那個資格。」
男子被雲七眼中的蔑視刺痛,手臂一抬一把閃著寒芒的長劍被握在了手中。
劍帶著勢如竹破的氣勢衝著雲七而去,這一劍可謂是快狠準。若是被刺上,不死也會重傷。
坐在主位上的老家主看到那帶著殺意的一擊,蒼老的眸中溢滿煞氣。心裡不禁一緊,若是小七被那一劍刺到。後果不堪設想,握緊雙拳眸中的煞氣越發的濃厚起來。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那男子,將他記到了心裡。隨後擔憂的眸子望向了那抹纖細的白色身影,當看到小七清澈黑眸中的淡然和那淡淡的譏諷。不知道為何,那擔憂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
而比試台下的人,早在之前就已經被這邊兩人之前的對話所吸引。之前聽到雲七的話,他們就很驚訝。這樣狂妄的話,是他們那個善良的任人欺辱的小姐了嗎。為何他們有一種感覺,那個男子不是她的一招之敵。對于小姐他們都知道,那麼小就丟失到了外大陸。
沒有雲家的培養,她的武功好不到哪裡去。而與她對決的人雖然在雲家只算是中流,卻也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看著那劍直向著她的死穴襲去。眾人都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有些女子甚至將頭別了過去就怕一會看到血灑比試台。
嘶!
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廣場上響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向擂台上發生的一幕。
那一襲白衣的女子面對迎面襲來的長劍一動都沒有動,在劍尖距離她還有一厘米的時候。抬起纖細的手臂,用兩根手輕輕的一夾。長劍就猶如被固定了一般,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男子眼中露出震驚的看向一臉淡然的雲七,下面的人看到的都是她將自己的劍夾在兩指之間。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從那劍上傳來的渾厚內力。不,怎麼可能。
「你的攻擊還真是慢,現在我就送你下去吧。」
雲七清澈的黑眸平靜的看著滿臉震驚的男子,原本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現在卻沒有了任何的心思,只想盡快的將她送下台去。
眾人只見她手臂輕輕的一揮,那名男子就呈拋物線的形狀飛出了擂台。不理會眾人震驚的樣子,雲七足尖輕輕一點就飛下了擂台來到了天逸的身邊。
「來,喝杯茶休息一下。你看看手指都紅了,幹嘛要用手指去夾那長劍。你就應該直接一腳將那人踢下擂台,看著你紅紅的手指我都心疼了。」
天塵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遞給了雲七,說完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掌中輕柔的為她揉著兩根紅彤彤的手指。
雲七衝著天逸翻了一個白眼,這男人還真是…。
眾人看著兩人,心底一陣誹謗。她不過就是手指因為去夾劍弄紅了而已,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傷。而那被扔下擂台的男子,此刻卻口吐鮮血被抬了下去。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擂台上還在比試的雲柔,看著剛剛的那一幕心裡一陣的氣惱。還真是沒用的東西,竟然被那個賤丫頭一招給打了下去。似乎要發洩心裡的憤怒,招式越發的凌厲起來。將對手逼的節節後退,最後一腳踏出了紅線被宣判出局。
而另外一個比試中的風青,看著比試台下那兩個親近的身影。眉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皺,一個側踢將對手掃下了擂台。
第一場比試很快就結束了,原本五十人參加的比試瞬間變為了二十五人。緊接著,沒有給休息的時間第二場比試便開始了。因為多出一個人的原因,老家主臨時決定這場比試的規則。二十五人一起上比試台,進行混戰。最後留下是十人,再進行角逐第一名。
規則宣佈以後,二十五人已經登上了擂台。雲七站在擂台的角落裡,並沒有進行攻擊。只是靜靜的看著其他的人,淡然的目光掃過其他人以後。嘴角緩緩的勾起,這二十五人中竟然有十五人都是跟在她親愛的大姐身邊的人。
剩餘除了自己以外的九人,只有風青她還算是熟悉的。看來這一場比試,她親愛的大姐一定會和她身邊的人聯手對付她了。若是她猜的沒有錯,他們會一起先對她動手將她逼下擂台。
只是他們覺得自己是那樣好欺負的嗎,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善良任人欺負的雲七了。想要欺負她,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格了。
雲柔的美眸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那視線猶如一條毒蛇一般讓人不舒服。從踏上比試台的那一刻,她便一直注視著角落裡那抹纖細的白色身影。想到第一場比試時,她一招就將對手扔到了擂台下。心裡一陣的氣惱,沒想到在第一場讓她出了一個風頭。
咬了咬唇瓣,這第二場比試,她一定要將她打下擂台。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這少主之位她是不會放棄的。陰狠的神色從漂亮的黑眸中隱去,又恢復了平日的柔和。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幾人使了一個眼神,便見那幾人衝著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