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在玲瓏和茗月踏進來以後,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中。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低垂著頭跟在嚴茗的身後,即使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送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的視線。而兩名女子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依然淡然自若。到了大殿上,玲瓏走到了艾金的身邊站在了她旁邊。留下茗月一人站在大殿的中央。
天浦元端坐在龍椅上,俊美的面容帶著一分威嚴。漆黑的雙眸帶著同查一切的銳利,望著站在大殿中央的清麗女子。
「你便是那受害者?」
低沉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茗月依然微微低垂著頭,聲音淡淡的:「是,民女茗月變是那受害者。」
「你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朕。」聲音微微一沉,帶著一抹不容抗拒的威嚴:「若是半點欺騙,殺無赦。」
天浦元冰冷的聲音驟然提高,在說到殺無赦時。那漆黑深邃的眸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丞相朱偷的方向,朱偷心裡一驚。難道皇上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只要他死咬著不承認便可。
「是,皇上。」少女輕柔的聲音飄蕩在大殿內:「今日我在大街上賣身葬父,一名公子要將我帶回府中納為小妾。」少女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雖然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便是死我也不會去別人家裡做妾。我以命相挾,那公子竟然不顧人命也要將我帶回去。」
似乎想到了什麼,少女的身體微微一顫。
「她還說,即使我死了,他也要將我的屍體帶回去奸屍。」少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顫抖,彷彿在隱忍著什麼。
大殿上傳來陣陣抽氣聲,眾人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震驚。竟然有人滅絕人性到如此地步,即使私人也要帶回去奸屍。這對一個人來說,是多大的羞辱。不由得看向丞相的眼神變了又變,那是丞相大人的外甥。有這樣的一個外甥,舅舅又會好到哪裡去。這癖好,不會丞相大人也有吧。
面對四周傳來的各種視線,朱偷握緊雙拳。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幻莫測好不精彩。艾金站在一旁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欣賞著他的面部表情。
「誰能證明你說的就是事實。」壓下心裡的怒火,朱偷冷冷的看向那清麗脫俗的少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諷刺的笑:「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塵王妃串通好的。」
少女抬起頭望向朱偷,漆黑的星眸中染上了一絲決絕。咬了咬粉嫩的唇瓣,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纖細的手臂抬起,星眸微微的閉上。
刷一聲,衣衫撕裂的聲音在幽靜的大殿上格外的清晰。只見大殿上,女子將衣襟撕開露出雪白柔嫩的肌膚。而在那小巧的鎖骨處,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雖然已經不再往外流血,但也可以看出是剛傷不久。
那雪白的皮膚與殷紅的傷口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感覺到四面投射過來的視線。少女長而翹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漆黑的星眸。眼中染上了淡淡的霧氣,彷彿下一秒便會凝聚成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在天嵐女子的衣著是比較保守的,對身子更是不能給其他男子看到。更何況是還未出嫁的少女,而這少女今日之舉。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將肌膚暴露在外。已經是丟了名節,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少女的話,畢竟沒有哪個女子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秀麗的眉頭微微一皺。今日她是為了她才如此做,只希望可以得到她的信任。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做,於一個女子來說代表著什麼。她想她一定是知道的,但願能得到她的信任。
眼前的光亮被一道纖細的身影擋住,茗月微微抬起頭就見到一張絕美的臉龐。一件披風落到她的肩上,女子親自為她披上擋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膚。
「皇上,我想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您的現在一定有了定奪,畢竟沒有一個女子會用自己的名節開玩笑。」艾金轉過頭,看向端坐在龍椅上的天蒲元。在看到少女的動作時,她也不禁下了一跳。她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話。
「朕知道了。」天浦元點點頭,目光掃向站在少女身旁的男子。目光一沉,冷冷的道:「這女子說的,可是真的?」
男子嚥了口唾沫,心中充滿了驚恐。跪在地上,身體微微發顫:「回…回皇上,這女子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小人也沒有說謊。丞相大人的外甥,確實是…是王妃給廢的。」
天浦元聽到男子的話,目光一沉。天子的威嚴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目光環視了一眼大殿上的大臣。
「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目光轉向一臉鐵青的丞相身上,沉聲道:「丞相大人,你那外甥竟然當街強搶民女。王妃出手將他廢了是有些下手重了,不過按照天嵐的律法。強搶民女,那可是大罪。朕念在丞相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就賞他五十大板便好。」
聽到皇上的話,朱偷臉色一變。雙眸中劃過陰冷的光芒,快的讓人捕捉不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臉上儘是哀傷,老淚縱橫。
「皇上,我那外甥已經被王妃給打成了重傷。現在還生死未卜,這五十大板下去。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嗎,請皇上開恩啊。」
「什麼,丞相大人是嫌朕給予的懲罰輕了。丞相如此的深明大義,真是讓朕倍感欣慰。好朕就如了丞相的願,再加五十大板。」天浦元眼中帶著驚訝的望向跪在大殿上丞相,搖頭歎了口氣:「丞相如此的深明大義,朕就等你外甥身體好些了再來行刑。」
聽到皇上的話,朱偷險些氣昏過去。這分明就是皇上故意而為,他那麼大聲的求情。到了皇上的耳中卻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看著龍椅上嘴角噙著滿意笑容的俊美男子。心底燃氣一股怒火,但是沒有辦法他只能忍著,不能再為外甥求情。不然,不知道那一百大板會不會反倍變成二百大板。
「微臣,謝皇上開恩。」緊咬著牙,朱偷謝恩。
今天這場鬧劇,最憋屈的莫過於丞相朱偷了。可真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禁沒有讓皇上出發塵王妃。反而讓自己外甥多挨了五十大板,還要感恩戴德的叩謝皇上。
而大殿上,擔心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更有些是看戲的。艾金摸了摸鼻子,星眸瞥了一眼龍椅上的天浦元。真沒想到,皇上竟然也是一個如此腹黑的人。星眸從天浦元的身上移開,投射到朱偷的身上,一道冷芒從眼中劃過。
「皇上,丞相大人的狀告完了是否該輪到我了?」掃了一眼朱偷,艾金看向天浦元。
「無雙又要告什麼人?」天浦元驚訝的望向站在大殿上的絕美女子,眼底悄然滑過一抹精光。
「我要告的是…」嘴角勾起淺笑,掃向臉色難看的朱偷:「我要告丞相與他的外甥,丞相大人的外甥今日說要滅我滿門,而丞相大人今日帶著侍衛將塵王府給團團包圍…」
艾金的話沒有說完,大殿上驟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將塵王府給團團的圍住。」天浦元眼帶著怒火,瞪向跪在地上的朱偷。心中掀起滔天的怒氣,沒有他的命令這個老傢伙竟然將塵兒的王府給圍上。壓下心底的怒火,沉聲問道:「丞相可知,沒有朕的旨意擅自將王府圍住可是何罪?」
朱偷身體一顫,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慌張:「皇上,微臣今天是因為外甥的事情。一時心急,才會這麼做。」
「一時心急?」天浦元冷笑一聲,目光陰沉:「那是不是哪一天你一時心急,也將皇宮給圍起來。」
「老臣不敢!」朱偷連忙咳了兩下頭,大聲呼喊道。
「不敢?」聲音驟然提高,陰沉開口:「你那外甥都敢滅王妃滿門,而王妃的滿門貌似連朕都在其中。丞相的外甥都敢如此說,還有什麼是丞相你不敢的。」
朱偷臉色大變,心裡將自己的外甥罵了一同。這個小子平時的所作所為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惹了如此大的禍。現在更是將他也連累拉進去,早知道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為他出頭。
「朕念在丞相府對天嵐立過不少功,這次就從輕發落。」天浦元眸光一沉,沉聲道:「丞相賞一百大板,而丞相的外甥再加二百大板。即可行刑。」
冰冷的聲音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聽到這懲罰眾人心裡都知道這是最輕的懲罰了。只是丞相年歲已大,這一百大板下去也是會要了他半條老命的。而他的外甥更不用說,恐怕是會丟了性命。
這場鬧劇就是以艾金的勝利告終,而丞相挨了那一百大板以後只能在家裡養著一時上上不了早朝了,而他的外甥卻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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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月好了恢復萬更,這章先小小的教訓一下丞相大人。他外甥的一條命,只是艾金收取的小小利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