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想到這裡李雲龍就有些怪他爺爺不找些幫手來幫他,突然李雲龍想到了舒家,舒家和秦王府的關係不錯,如果……
他想到這裡,眉宇忽然開朗了,含笑道:「我想把三妹送去南陵,那裡是我先父一位知交的家裡,因為文慧芸既不在仙人廟,天涯海角,我非找到她不可,帶著三妹同行,實有許多不便,所以先去把她安頓下來再說,賢弟,你呢,你準備到哪裡去?」
白素儀還沒開口,司馬瓊已經搶著道:「大哥,你如果嫌我累贅,我自己會走的,不用去麻煩人家了。」
「不。」李雲龍柔聲道:「你一個人,走到哪裡去呢?舒叔叔是我家世交,為人豪爽,我盤算再三,你住到他家裡去,我才放心,我要只劍尋仇,文慧芸和你總是師徒,有你在邊上,我怎好向她下手?三妹,你應該聽我的安排才是。」
「是呀。」白素儀道:「你雖然脫離了師門,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替人報仇,手刃你師父,這點,你應該體念他的苦心。」司馬瓊低下頭,不說話了。
李雲龍抬目問道:「賢弟呢?」白素儀抬起頭問道:「大哥是問小弟去哪裡麼?」李雲龍道:「沒錯,賢弟的打算去哪裡呢?」
白素儀道:「大哥天涯尋仇,不要小弟作個伴麼?雖然大哥武功勝過小弟甚多,用不著小弟幫忙,但有時候多個人商量,也是好的。」李雲龍道:「賢弟這番主意,愚兄極為感激,只是……」
白素儀含笑道:「只是什麼呢?」李雲龍道:「愚兄和文慧芸有仇,非找到她不可,只是直到目前,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怎能要賢弟跟著愚兄跋涉奔波……」
「大哥這話就不對了。」白素儀正容道:「我們義結金蘭,情同生死,難道大哥的事,就不是小弟的事麼?不舒大哥怎麼說,小弟是非和大哥同行不可,如果大哥不要小弟同行,小弟也會暗暗尾隨著大哥的身後的。」
司馬瓊接口道:「李大哥,白二哥說的也是,小妹看得出來,二哥他是情意深長的人,你一個人單身只劍,行走江湖,自然是有個人作伴的好。」她當然希望白素儀和大哥一路,這樣,她也可以放心多了。
「三妹說得一點不錯。」白素儀露出一口潔白如玉的牙齒,笑道:「大哥,三個人有兩個同意了,你就不能反對了。」
「好吧。」李雲龍點點頭道:「我們先去南陵,把三妹安頓好了,我們就結伴同行,重入江湖,一路上也可以做些行俠仗義,誅暴安良的事。」白素儀問道:「大哥住在南陵的這位世交,是不是人稱雲中鶴的舒崇舒大俠呢?」
李雲龍道:「賢弟聽誰說的呢?」「是大哥自己說的咯。」白素儀道:「小弟久仰舒大叔的大名,這次也可以去看看他了。」
「哦。」李雲龍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舒叔叔有一個女兒叫做雨霜,今年也是二十歲,和賢弟同庚,賢弟如果有意思,愚兄倒可以做個冰人,一個人品如玉,—個嬌憨如花,正好是一對兒。」
白素儀臉上一紅,笑道:「大哥還未成家,怎麼輪到小弟,三妹,你說是麼?」司馬瓊雙頰驀地飛起兩朵紅雲,說道:「我不知道。」
白素儀故意看著她,奇道:「我說大哥,三妹怎地紅起臉來了?」剛說到這裡,司馬瓊雙手按著胸口,有些想吐,走到艙門,低著頭,嘔出一口黃水來。「三妹大概是肚子餓了。」白素儀忙道:「大哥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去吃些東西。」
三人離船上岸,走了一段路,看到路邊有一個老嫗在賣豆漿和燒餅的攤正有兩個漢子坐在攤旁喝著豆漿。雖然是個攤子,卻收抬得十分乾淨。李雲龍道:「賢弟、三妹,我們喝碗豆漿再走吧。」
白素儀道:「對,三妹肚子餓了,是該坐下來吃些東西。」賣豆漿的老軀看到三人走近,立即含笑道:「三位要喝豆漿,要甜的還是要鹹的?」李雲龍問道:「賢弟、三妹,你們怎麼?」
白素儀道:「我要甜的。」司馬瓊道:「我也要甜的。」李雲龍道:「那就都是甜的好了。」
老嫗又道:「要不要燒餅?也有甜的鹹的。」李雲龍道:「甜的,來六個。」老嫗答應一聲,舀了三碗豆漿,加了糖,端到他們面前,又取過一個盤子,裝了六個燒餅,送了過來。
白素儀含笑道:「老婆婆,你這攤子蠻乾淨,只是手太髒了,指甲裡是泥垢,方才端豆漿過來,大拇指沾到了豆漿,你給我們換三碗好麼?」
老嫗臉色微變,說道:「這位公子真會挑剔,老婆子賣了幾十年豆漿,端碗的時候,最小心了,怎麼會沾到豆漿的呢?」()
白素儀道:「我明明看到你左手大母指在我們豆漿裡浸了一下,你指甲裡的泥垢,就落到豆漿裡去了。」李雲龍已經端起豆漿要喝,聽得心中方自一動。
老嫗怒聲道:「年輕人,你真看了麼?」突然雙手一提,十指齊揮,隨著彈出兩蓬黃煙,朝三人迎面飛來。那坐著喝豆漿的漢子也在此時,突然揚手,各人手中握著一柄藍汪汪的匕首,—個左足跨開,使了一記血染征袍,快速無比刺到了李雲龍的小腹,一個跨出右足,使了一記揚巾送別,橫戳白素儀胸口。
他們計算得也並沒錯,老嫗彈出兩蓬黃煙,你們非閃不可,你們還沒閃出,他們兩個已經攔著出手了。但怎知白素儀早已有備,李雲龍也已發覺,老嫗黃煙出手,李雲龍左手一把攬起司馬瓊,右手往後一抬一碗豆漿隨手潑出,人已一個旋身,施展身法閃了出去。
那漢子一匕刺空,被一碗豆漿潑在臉上,口中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掩著眼睛,滿地亂滾。白素儀也左手抬處扣著那漢子手腕,朝老嫗彈出的黃煙送去,人已飄身閃出,雙手齊發,十縷指風朝老嫗襲去。那漢子迎上黃煙,立即一個天旋地轉,撲到地上。
老嫗一看情形不好,正待轉身,只覺頸上一涼,身後響起李雲龍的喝聲:「別動。」他沒使劍,只是從司馬瓊接過紫艾劍,連劍也並未出鞘,就架到老嫗的後頸,這時白素儀十道指風也襲到了老嫗身上,老嫗自然立被定住。
白素儀道:「大哥好快的身法,比小弟指風還快了一步多呢。」李雲龍隨手把紫艾劍交給了司馬瓊,笑道:「不是賢弟提醒,愚兄幾乎著了她的道呢。」白素儀笑道:「所以咯,小弟和大哥結伴同行,就沒有錯了。」
司馬瓊道:「二哥眼睛真尖,怎麼看到的呢?」「其實我也沒看到。」白素儀笑了笑道:「只是我在坐下來的時候,從側面看到她大母指指甲色呈青黑,就疑心她是練過毒的人,賣豆漿的老婦人,怎麼會練過毒?那一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了,所以我故意拿話相試,她還以為露了馬腳,就出手了。」
這時那兩個漢子一個中了黃煙,倒地不醒,一個被豆漿潑到了眼睛,大概也毒發了。只有老嫗瞪著雙眼,臉色顯得十分獰厲。李雲龍看了她一眼,問道:「我們要不要問她?」
「這有什麼好問的?她還不是仙人廟一夥的人?」白素儀笑道:「我們一清早空著肚子,有現成的豆漿、燒餅,先填飽肚子再說。」
李雲龍道:「這豆漿還能吃?」白素儀笑了笑道:「豆漿有毒,只是她用大拇指浸在碗裡的有毒,鍋裡的決不會放毒,燒餅也只是她拿過的有毒,她沒拿過的,怎麼會沾上毒呢,大哥、三妹只舒放心吃喝,如果中了毒,由小弟負責。」說著走到攤上,取了三隻乾淨空碗,揭開鍋蓋,舀了三碗豆漿,加上白糖,分給兩人。司馬瓊也從一盤燒餅中,從中取了五個。
白素儀再回身走到老嫗身邊,伸手在她懷中掏摸,掏出四五個小瓷瓶來,侈笑道:「東西真還不少。」他一面看著瓶上貼的小紅簽,一面說道:「現在你們可不用怕中毒了,兩種劇毒的解藥都有了。」說著隨手揣入懷裡。
大家也就圍著攤子吃喝起來,司馬瓊依然胃口不好,只咬了一口燒餅,喝了幾口豆漿,就不吃了。吃白之後,白素儀站起身,朝老嫗笑道:「謝謝你的東西,小生照單全收了,你兩個師兄,就麻煩你把他們弄回去,救得活,救不活,那是你的事了,不過小生要警告你,以後如果再要碰上我,那就不饒你了。」
司馬瓊奇道:「這兩個會是她師兄?」白素儀方才探手從老嫗懷中取出藥瓶之時,手指碰上了她結實而緊挺的胸脯,自然還是年紀極輕的姑娘,但這話他不好說,只是笑了笑道:「她這副老態,自然是假裝的人,唔,我們該看看她的面貌,以後就可以認得了。」說話這時,伸手在老嫗臉上仔細摸著,才從她耳角邊揭起一張面具。
老嫗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自然只好由他一回掏胸脯,一回摸她的臉上,絲毫也掙動不得。這回揭下面具,原來竟然只是一個十**歲的大姑娘,此時漲紅了臉,瞪著一雙大眼睛,氣得快要噴出火來。盡舒她又羞又怒,一張臉卻生得相當標緻,新月般眉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和薄薄的紅唇,只是膚色稍微黑了些,好像她經常在外面走動,給太陽曬黑了的,但還是很細嫩,很有健康美。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年紀輕輕,面貌就不會醜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