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失蹤「佩服佩服。」龍飛蝗也大笑一聲,舉起酒碗道:「道長,咱們再乾一碗。」朱衣道人對喝酒倒是毫不推辭,果然又和龍飛蝗乾了一碗。卓一絕倒滿了酒,也道:「來,在下也和道長乾一碗。」
朱衣道人又乾了一碗,這回他打了一個酒呃,瞇著眼望望兩人,忽然舉手一拍桌,大笑道:「二位這朋友,貧道總算交上了,不瞞二位說,貧道喝了你們的酒,也不算是白喝……」卓一絕心中一動,問道:「道長語帶玄機,在下不大明白,道長何妨明說?」
朱衣道人大笑道:「二位不明白,何妨到門口去看看?」龍飛蝗故意道:「難道道長也帶了一罈好酒來,放在門口麼?」「酒倒不曾帶來。」朱衣道人搖搖刮晃的站了起來,笑道:「但確實有幾樣好東西,放在門口,二位怎不隨貧道出去看看?」他腳下踉蹌的朝門口走去。
龍飛蝗、卓一銫互望了一眼,忍不住跟在他身後,跨出了柴門。朱衣道人伸手一指,呵呵笑道:「二位瞧瞧,這是什麼?」他就是不伸手,龍飛蝗、卓一絕也看到了,門口果然有一堆東西。不,那是六個穿站紫色勁裝的大漢,他們好像都睡熟了,一個疊一個,堆在一起,那正是白血幫的人。
龍飛蝗、卓一絕不由得一怔,這六個人自然正是剛才自己兩人喝酒時聽到的聲音,朱衣道人居然意有如此快速的手法,把他們一齊制住,還堆砌了起來。朱衣道人得意一笑道:「二位現在看清楚了。」他兩手一伸,一左一右搭在龍飛蝗和卓一絕的肩頭,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舉腳踢著他們。口中道:「起來,你們可以走了。」那六個紫衣大漢經他一踢,立即翻身躍起,各人迅快地掣出兵刃。
「好酒。」朱衣道人瞇著眼睛,打了個酒呃,說道:「貧道當真喝醉了,二位就送貧道下山吧。」龍飛蝗、卓一絕一左一右扶著他如飛往山下而去。六個紫衣大漢幾乎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兩人扶著朱衣道人飛奔下山,其中一個大聲道:「快追。」六個人同時雙足一頓,縱身撲縱而起。
再說李雲龍、白素儀兩人,各自得了一柄寶劍,走出甘露寺。李雲龍道:「兄弟,卓老丈和那姓姚的事未了,我們不該走的。」白素儀回頭笑道:「卓一絕是出名的飛雪劍,還有一個雪中指站在邊上,你怕他吃了虧麼?」
「雪中指?」李雲龍驚奇的道:「你說的雪中指是誰?」「就是龍飛蝗咯。」白素儀道:「和飛雪劍卓一絕有數十年交情的,只有雪中指秦有甲了,他自己化名龍飛蝗,但他小孫子卻叫秦畹鳳,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李雲龍道:「兄弟怎麼知道的呢?」白素儀笑道:「大哥連雪中雙傑都不知道麼?」李雲龍道:「愚兄從未聽人說過。」說到這裡,忽然輕「哦」一聲道:「兄弟瞞得愚兄好緊,你不但武功很高,而且對江湖人物,也知道得很多。」
白素儀眨眨眼睛,笑道:「小弟幾時告訴過大哥,我不會武了,至於江湖人的,大哥在江湖上多走幾天,自然也會聽人說起了,這有什麼稀奇的?」他回頭問道:「時間不早了,大哥落腳在哪一家客店呢?」
李雲龍道:「愚兄尚未落店。」白素儀道:「沒關係,我住在王記老店,大哥去了,再開一個房間好了。」李雲龍道:「你我兄弟,有一個房間就夠了,我們正好促膝談心。」
白素儀臉上不禁一紅,忙道:「小弟睡相不好,大哥還是另開一個房間,也可以睡得舒服些,出門在外,還省這些小錢,豈不吝嗇?」
李雲龍自然她其中的理由,笑道:愚兄可不是吝嗇的人。()」兩人腳下加緊,匆匆趕回城中,王記老店坐落在北大街街尾,地方清靜,在鎮江城中,是數一數二的大客棧。白素儀領著李雲龍直入後面第三進,那是最上等的房間。店伙看到白去秋回來,連忙哈著腰道:「公子爺回來了。」
白素儀問道:「我隔壁那間房還空著麼?」店伙連連陪笑道:公子爺還要一間房嗎?」「廢話。」白素儀道:「我大哥來了,自然還要一間房了。」
店伙搶著走在前面,先替白素儀打開了房門,點起燈燭,然後又打開了隔壁的房門,點上了燈,陪笑道:「這位公子爺先看看房間……」
白素儀道:「不用著,就這一間好了。」店伙應了兩聲「是」。白素儀又吩咐道:「你去沏一壺好茶來。」
店伙應著是,陪笑道:「公子爺放心,這裡是官房,沏的都是最好的上品茶葉。」說著就匆匆退去,不多一會,打來了兩盆洗臉水,然後又沏了一壺清茶送上,方自退去。()
李雲龍在隔壁房中洗了把臉,才回到白素儀的房中。這後進官房的設備,果然比一般客房不同,不但地方寬敞,除了一張鋪著又厚又軟簇新被子的大木床之外,還有一張書桌,一張錦披椅子,臨窗另有兩把太師椅,一張小方幾,佈置得相當雅潔。
白素儀已經在那兩隻金邊白瓷茶蠱裡,倒好了茶,看到李雲龍走入,就含笑道:「大哥請坐。」李雲龍在他對面坐下,說道:「這家客店的房間果然不錯。」
白素儀道:「這茶也不錯呢,是道地的杭州龍井。」他突然抬目問道:「你到鎮江來,是做什麼的?」李雲龍道:「我……」他被問得一時答不上話來。白素儀眨了下眼,望著他笑道:「大哥有難言之隱?」
「那倒不是。」李雲龍說道:「因為此事說來話長。」「對了。」白素儀道:「關於大哥的事,小弟還一無所知,大哥說出來聽聽好麼?」
李雲龍爽朗一笑道:「自然可以。」於是他從爺爺的朋友得到江湖傳言,關外紫衣煞神要向雲中鶴舒崇尋仇說起。
「慢點。」白素儀擺了下手,問道:「紫衣煞神和雲中鶴舒祟有什麼仇呢?」李雲龍道:「那十五年以前,舒叔父護鏢出關,歸途投宿客棧,遇上了一個彪悍兇徒企圖調戲單身女客,那女客帶了一個三歲女孩,嚇得大哭起來,被那凶漢一把抓住,奮力擲出窗外,幸虧舒叔父把她雙手接住,才保了小命,當時舒叔父激於義憤,以一記劈卦掌把對方擊傷,那人自稱是紫衣煞神門下,聲言必報此仇,這就是結仇經過,那麼紫衣煞神替徒弟報仇,自然不是空**來風的了。」
白素儀很注意的問道:「紫衣煞神的徒弟,總有個姓名吧?」李雲龍道:「這個,舒叔父好像沒說過。」白素儀又道:「那麼那個小女孩呢?她姓什麼呢?」
李雲龍道:「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聽我爺爺說過,好像那婦人是中原口音,到關外探親不遇,流落旅邸,舒叔叔還送了她五十兩銀子……」
「啊。」白素儀身軀微微一震,急著問道:「後來呢?」李雲龍就把他知道的說了出來。白素儀問道:「那麼舒家呢?紫衣煞神、紫衣煞神的徒弟有沒有去尋仇呢?」李雲龍道:「有,後來才知道紫衣煞神要向舒叔父尋仇。」
白素儀問道:「文慧芸也向舒家去尋仇了麼?」「自然去了。」李雲龍道:「不過舒叔父家有一位異人暗中相助,把文慧芸趕跑了,所以我就沒有現身。」「異人?」白素儀好奇的問道:「大哥,那異人是誰呢?」
「賈太公。」李雲龍就把自己目擊文慧芸遇上賈太公的事,說了一遍。
白素儀聽得笑出聲來,說道:「他寫一張賈太公在此,百無禁忌就這麼舒用嗎?」李雲龍道:「愚兄聽說,那人就是賈太公賈竹坡,昔年人稱武林福星的前輩奇人。」
白素儀道:「我怎麼沒聽人說過?」李雲龍道:「這是五十年以前的事,賢弟自然沒聽人說過了。」白素儀問道:「大哥怎麼到鎮江來的呢?」李雲龍道:「這次到鎮江,是尋劍來的。」
「尋劍?」白素儀好奇的問道:「大哥早已知道卓老丈的試劍會,才趕來的?」「那倒不是。」李雲龍笑道:「我是尋我失落的劍來的。」白素儀道:「大哥失落了一柄劍麼?劍是隨身之物,怎麼會失落的呢?」
李雲龍道:「是這樣的…」他把自己聽到簫聲,如何遇到司馬瓊,她把小樓讓給自己,第二天早晨,發現龍泉不見,大概說了一遍。當然,不該說的地方,就略去不說了。白素儀眨眨眼,道:「這麼說,那司馬瓊住在那後園的小樓上,就是為你這柄劍去的了,她人長得美不美?」
李雲龍臉上一紅,說道:「愚兄當時並不知道她會武功,尤其那酒中也可能做了手腳。」白素儀笑道:「這叫做色不迷人人自迷。」李雲龍道:「賢弟休得取笑。」白素儀神秘一笑,問道:「大哥到底是找劍,還是找人呢?」
李雲龍道:「劍是她拿走的,只有找到她,才能找回劍來。」白素儀微微搖頭道:「椐小弟看,她司馬瓊這名字,只怕也是假的了,人海茫茫,大哥到哪裡去找她呢?」李雲龍道:「這柄劍,縱是天涯海角我非找回來不可。」
白素儀問道:「大哥一點眉目也沒有,如何找得到她呢?」李雲龍道:「那司馬瓊的口音,不是鎮江,便是楊州,所以愚兄想到這兩地方瞧瞧,如果她是文慧芸一路的人,那就更好,只要找到文慧芸就好了。」說到這裡,目注白素儀,問道:「賢弟呢,現在該你說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