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柳鑫雅站在了無塵居內,彭臻親自接待的她。
「就你自己一個人?」彭臻大感意外,以為柳晉利也會跟來的。
「是的。」柳鑫雅點頭,嫣然一笑,「家父說,不敢來打擾尊主。這次只來與瀾煙敘敘姐妹情。」
彭臻一笑,努力的保持著自己臉上沒有露出鄙夷的神情,還姐妹情?
柳家的真是好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對待柳瀾煙的?
現在柳瀾煙成了尊主的弟子,看到尊主如此的疼愛柳瀾煙,他們柳家又冒出來姐妹情了?
早幹什麼去了?
當初讓柳瀾煙日日上山砍柴,處處譏諷的時候,就沒有姐妹情了?
吩咐人將柳鑫雅帶到了一處院落,留下兩個丫鬟伺候,彭臻說了一些場面話之後就要退場。
「不好意思,請問瀾煙在哪裡?」柳鑫雅叫住了彭臻,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日後,我去找瀾煙妹妹也方便一些。」
「柳姑娘在無塵殿,沒有尊主的命令,踏入者--死。」彭臻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肅殺之氣,極其平常的語調說了一遍,卻讓柳鑫雅莫名的感覺到心裡一顫,先生了怯意。
「如此……」柳鑫雅不知不覺聲音就降低了許多,「我要是想去看瀾煙妹妹……」
「可以告知丫鬟,等我稟報了尊主之後,看尊主的定奪了。」彭臻說完,還好心的追問了一句,全然不顧柳鑫雅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夫人意下如何?」
「那就有勞了。」柳鑫雅微微行禮之後,回到了房間。
彭臻又吩咐了一句:「好生的伺候著,這可是柳姑娘的姐姐。」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屋內的柳鑫雅聽得清清楚楚。
猛的捏緊了拳頭,眼中有憤恨的惡毒冷光。
她身為魔界戰將的夫人,妖界大長老的女兒,竟然要憑著一個傻女才能得到重視?
更何況,要見那個傻女一面,竟然跟覲見似的……可惡!
柳鑫雅畢竟不是柳鑫蓉,縱然心中有氣也不會表露出來,受的這點氣,與她的大計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無塵殿內,尊主唇邊掛著滿足的笑意,一直在看著柳瀾煙吃飯。柳瀾煙是吃得不亦樂乎,他面前的飯菜卻是動都沒動。
「尊主,她一直沒有動靜,在院子裡很安分。」彭臻瞅了一個空,將柳鑫雅的情況稟報給妖神。
「嗯。」妖神心不在焉的哼了一聲。
彭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下面的指示不禁傻眼的瞅著妖神,這就完了?
不是尊主說柳鑫雅的情況不太對勁,讓他多注意嗎?
注意半天就這麼個答案?
「尊主,柳鑫雅一直在院子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窩在房間裡不出來,也不讓丫鬟進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妖神不說話,彭臻只好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下尊主總該有點反應了吧?
彭臻滿懷期待的等著,這下還真沒有讓他失望,妖神開口了。
「彭臻。」
「是。」彭臻立刻興奮的應著,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興奮個什麼勁兒。
「下次把魚刺、蝦殼都弄掉再端上來,吃著麻煩。」妖神說的一本正經,彭臻卻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妖神伸手一彈,盤子中的魚,骨肉分離,方便柳瀾煙取食。
「這樣味道終究是差了一些,你先將就吃吧。」妖神將盤子端到了柳瀾煙面前,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對於彭臻來說是怎麼樣的打擊。
彭臻突然的想要暴走,不帶這樣的。
明明是在說柳鑫雅的事情,怎麼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飯菜上面?
到底是孰輕孰重啊?
好吧……這個問題他有答案。
就連尊主自己的事情都可以因為柳瀾煙參加論品會而押後,那個答案自然是飯菜更重要。
柳瀾煙就跟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似的,自顧自的吃著,妖神也沒有繼續要說什麼的打算,彭臻就只好在旁邊站著等著妖神的下一步命令。
柳瀾煙放下筷子,起身:「我吃好了。」說完,轉身離開。
「該怎樣就這樣。」目光柳瀾煙的身影遠去,直到消失在拐角之後,妖神才收回目光,對著彭臻說道。
「是。」彭臻應著,心裡冒出一種很古怪的想法,情不自禁的直接問了出來,「尊主,這種事情有必要急著稟報嗎?」
他可是記得尊主讓他在晚飯的時候稟報一下柳鑫雅的情況。
看剛才尊主的意思,根本就不在意柳鑫雅的舉動,那還這麼著急知道幹什麼?
妖神看了一眼彭臻,微微的搖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讓你說,是說給瀾煙聽的。」
「啊?」彭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
「還不明白?」妖神看了一眼彭臻,覺得彭臻最近的智力有點下降。
彭臻哪裡知道他已經被妖神鄙視了一番,還傻傻的搖頭,他是真的不明白。
「看看瀾煙是不是在意柳家的人。要是不在意,自然怎麼對付柳鑫雅他們都沒有問題。」妖神好心的給彭臻解釋著,省得他想不明白。
「就他們那樣對待柳姑娘,柳姑娘怎麼還會在意他們?」彭臻想到柳晉利他們以前的做法就有氣,有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的嗎?
「這個可不好說,瀾煙一直都這麼心軟,萬一要是介意怎麼辦?」妖神說的很認真,卻再次讓彭臻無語。
柳瀾煙心軟?
好吧,恕他眼拙,怎麼都沒有看出來柳瀾煙是個心軟的人。
「那柳姑娘介意嗎?」彭臻問了一句。
「看她剛才的表現,是一點都不介意,不是還留出單獨的空間讓你我談柳家的事情嗎?」對於柳瀾煙吃飯就走的意思,妖神很明白。
「哦。」彭臻發現自己的思維好像越來越混亂了,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萬一柳姑娘要是在意呢?」
難道尊主就放棄了嗎?
尊主可不是這樣的人。
「那就暗中進行。」妖神不甚在意的笑著,「瞞著瀾煙,該怎樣就怎樣?」
「兩者有什麼區別?」彭臻無語的瞅著他的尊主大人,無力的問道。
「當然區別很大。瀾煙要是在意,暗中進行,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妖神說的那叫一個認真,彭臻聽得那叫一個無力。
無力的連揉揉自己脹痛額頭的力氣都沒有,彭臻真想大吼一聲,這有啥區別有啥區別?最後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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