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來演奏一曲,助助興。」其中一個小姐提議著。
「要說是樂器,誰又比得過謝小姐?」另外的小姐立刻稱讚道。
他們兩個人的話立刻引來一片的附和,紛紛稱讚謝欣秀的琴藝高超,說到後面竟然已經到了那種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地步。
余昕逸在一旁自斟自飲的喝酒,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那些人的阿諛奉承。
妖界的人如今只知道勾心鬥角,難道以為妖界密封了空間,便可以自成一片天地,安枕無憂了嗎?
「謝小姐可是王爺的表妹,豈能紆尊降貴為我等彈奏?」
「是了,是我等失言了。」
一幫公子小姐,對於這種阿諛奉承之事可是十分的熟悉,知道怎麼拍馬屁才能拍到關鍵地方,還能讓被拍的人渾身上下透著舒服。
「這有何妨,大家玩鬧一番,哪裡有這樣的規矩。」謝欣秀笑呵呵的說道,「來,取我的琴來。」
「是。」旁邊的丫鬟立刻取了謝欣秀的古琴來。
「咱們妖界的女子,不是妖力出眾便是才藝出眾,總要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總好過有的人,整日只知道吃吃喝喝,呆呆傻傻的享清福。」謝欣秀不屑的斜睨一眼坐在末座的柳瀾煙。
幾大長老,還有妖界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世家裡就屬這位柳瀾煙小姐最礙眼了。
以前她爹還是大長老的時候,她只是沒有妖力,還算是個大家閨秀知道進退。
自從她爹出事之後,受刺激過大,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那心智就連個三歲的孩童都不如,看著就讓人討厭。
根本就是妖界上流之中的恥辱。
謝欣秀說的是誰,涼亭之中的眾人自然全都明白,女子掩唇低笑,男子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卻也眼含譏笑。
柳鑫蓉看了柳瀾煙一眼,輕歎一聲,似乎是對自家的這個妹妹如此的無可奈何,低垂的眼眸中掩去了其中的得意。
嘲笑吧,盡情的嘲笑。
越是讓人知道柳瀾煙的不堪,王爺就越看不上她,到時候,婚約可是絕對會換人的。
謝欣秀纖細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之上,一曲美妙的樂聲在花園之中流轉,聽得眾人心曠神怡。
不得不說謝欣秀的琴技果然高超,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眾人齊齊叫好。
「謝小姐,好琴藝。」其中一個世家公子鼓掌大笑著,「謝小姐琴藝這般精湛,不愧是王爺的表妹。」
聽到這個世家公子的阿諛奉承,余昕逸差點沒把自己嘴裡的酒給噴出去,這兩句話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謝小姐,前幾日在下得了一塊兒晶石,正好獻給小姐。」世家公子雙手捧了一個錦盒出來,打開,霍然一股冰寒清爽之氣蔓延而出。
清涼的寒氣在涼亭之中蔓延而出,暑氣立消。
眾人都是世家子弟,沒有一個身份低微之人,自然都有見識,明白此中的晶石絕對不是普通之物。
「這是……玄寒冰晶?」謝欣秀驚喜的問道,雖是問話,卻也十分肯定,若不是玄寒冰晶,怎麼會有這樣的寒冰之氣。
「千年才出三塊兒的玄寒冰晶?」
「真的是啊。」
「這、不太好吧。」謝欣秀瞅著錦盒之內的玄寒冰晶,目露欣喜之色,但是嘴裡還在推辭。
「在下尋得此物也是為了獻給小姐,小姐琴聲如此美妙,令在下聽得是如癡如醉,玄寒冰晶配與小姐,才不至於辱沒了身份。」那位世家公子一個高帽接一個高帽的給謝欣秀往上戴,就恨不得與謝欣秀多攀上點關係。
跟謝欣秀關係好了,自然就跟王爺說的上話了,與王爺能說上話,那在妖界可是有了一個很強大的靠山。
「如此,就多謝了。」謝欣秀笑瞇瞇的將玄寒冰晶收下,這種珍貴的東西就算是她見了也是稀罕得緊。
「謝小姐喜歡便好。」世家公子心中暗喜的笑道。
謝欣秀把玩著手裡的玄寒冰晶,目光一轉,落到了在一旁悠閒而坐的柳瀾煙身上,不懷好意的笑著:「柳瀾煙,你送給我什麼啊?」
「啊?」柳瀾煙吃驚的抬頭,顯然是沒有意識到謝欣秀會跟她說話,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的瞅著謝欣秀不知如何回答。
「謝小姐,那一曲喚作何名?在下可從未聽聞如此美妙的琴聲。」蘇瀚昊開口虛心的詢問著謝欣秀。
蘇瀚昊的話倒是讓余昕逸意外,這是、在為柳瀾煙解圍啊。
「只是胡亂做的罷了,哪裡有什麼名字。」謝欣秀微微一笑,一看是四大長老的公子說話,她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話一說完,又轉向了柳瀾煙:「剛才我的話,你沒有聽懂嗎?」
見到謝欣秀根本就不想放過柳瀾煙,蘇瀚昊在心裡輕歎一口氣,這謝欣秀也是一個嬌蠻之人,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亂的刁難人。
這如何是好呢?
蘇瀚昊想再找個理由把話題扯開,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柳瀾煙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要送給你東西?」
「是啊。」謝欣秀肯定的點頭,刁難的意味十足。
誰都知道柳瀾煙現在在柳府的地位,她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就算是送給謝欣秀她身上最貴重的東西,恐怕謝欣秀依舊會以柳瀾煙物件低廉,辱沒她身份為由,刁難柳瀾煙的。
左右都是死路。
「為什麼要送東西給你?」柳瀾煙不解的眨巴著眼睛。
「聽了我那麼好聽的琴曲,你不應該送我點東西表示一下嗎?」謝欣秀得意的揚起頭來,斜睨著柳瀾煙,不僅僅是因為柳瀾煙這個人癡傻,更是因為她的爹以前與表哥作對。
跟她表哥作對的人,她能不找機會整整嗎?
余昕逸在旁邊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這裡動靜似的繼續飲酒,其實一直悄悄的豎著耳朵注意這邊的情況。
這種明擺著刁難的情況,她要如何化解呢?
不容易啊。
偷偷的瞟著柳瀾煙,卻沒有在她的臉上見到任何一絲慌亂,只見她似乎很疑惑的想了想,然後才抬頭,天真的問了一句:「謝姐姐是要打賞嗎?」
此話一出,涼亭之內鴉雀無聲,只聽聞花園之中那夏日的蟬鳴一聲高過一聲好似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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