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雋在電話裡告訴我,唐墨研和唐曉甜吵了一架,然後唐曉甜就跑了,至今為止唐墨研還在四處找人。
我說如果她這樣就是時機差不多了。前兩天,我找白沛林幫我介紹了一個心理醫師,分析了唐曉甜這個人的心理。
他告訴我,像這種人多半是心理比較成熟的,遇事雖然首先會有些緊張,但很快就鎮定了,然後對此會設定更嚴密的計劃。
只是這樣的人會有一個缺陷,就是經不起別人的質疑,只要對她進行質疑,或者去否定她能夠順利度過的事實,她就會失控。
而我們要攻破,就可以從這點入手。
在和楚雋通完電話後,我打了個電話給陳醫生。
陳醫生,你明天把她遷到普通病房,我要單人間,並且今晚就告訴警察,通知家屬,其餘的就交給我了。
陳醫生語氣有些壓低的警告,容小姐,我還是要提醒你一次,雖然這次有警方的幫忙,但若對其他病人及家屬造成了一定的傷害,醫院是會對你追究責任的,這點我想請你做好準備。
陳醫生,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我也請你站在給患者一個公平的地位上想一想。別人開車撞了她,她母親丟下她不管,做為一名醫護人為,你本著救人的熱情這是對的,但同時也是為還患者一個公平。警方欠缺最重要的證據,只能等著兇手自動落網。而我作為她的好朋友,自然要為她出一份力。這是為了正義去做,況且有警察在,你害怕會對付不了一個兇手嗎?
可你怎麼就確定,對方今晚一定就會出現?
陳醫生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信任我,我對此微微一笑,我有說是今晚嗎?陳醫生,你要知道,我們這是在為警方辦案,是在做好事,希望你不要因為一己私慾,而壞了大事。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會壞你好事?她有些生氣,聲音也不禁高了起來。
是你這麼讓我認為的。我發現女人對女人就不應該太客氣,否則吃虧的就是自己,你要是現在不想做,你可以離開。大不了我就和白沛林說一聲,是你不想幫忙找出真相。我想你們是朋友,他肯定不會怪你的吧!
你,你——這幾天我去過一次醫院,正好看到白沛林和陳醫生在一起說話,從她的神態舉止,我敢肯定她是喜歡白沛林的,所以才故意這麼激她的,沒想到真的是這樣。我給你的期限只到明晚,要是沒有成功,你們自己解決。
她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我對著手機微微一笑,然後就回了家。安慰了媽媽一番,告訴她那些事實,媽媽雖然還是在生氣,但其實心裡已經有些相信了。
像她活到這把年紀,只要丈夫可以悔改,她就會忍受下去,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其實沒想像中的那麼重要了。
只是在不同的年齡段,想的和做的都不一樣吧!
在家和媽媽吃了一頓晚飯,我就接到了楚雋的電話,說醫院佈局已經好了,楊喬英也答應去醫院,只是唐墨研依舊在找唐曉甜,而他們也沒有找到唐曉甜。
我說再等等。
唐曉甜一定會去醫院的。
只是我覺得楊喬英有些奇怪,她這麼懶惰的人,怎麼可能一聽到女兒將醒搬到普通病房就會立刻過去的?
以她的性子不是應該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嗎?
唯一的可能就是唐墨研找她去試探了。
所以我又對楚雋說,叫他派人,第一監視楊喬英的任何舉動,第二便是叫陳醫生慌騙楊喬英。
醫生的話一向是對家屬最重要的,只要他們一口咬定人是醒的,楊喬英是不會有疑問的。因為她並不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女兒。
但陳醫生已經對我失去了信心,所以我出面找她只會麻煩,所以我希望楚雋可以去,畢竟他的威嚴比我大。
其實,在楚雋那晚來我家吃飯之後的第二天,警方就找唐曉甜去了警局,讓她看了那段視頻,還有當初她第一次接觸那車子的照片和證人。
可唐曉甜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開了那輛車,並沒有去撞人,而且最後一次拍到她臉到開車撞人的那裡面相隔了一個多小時,再者她出示自己和哥哥在家裡的證據,並有鄰居作證。
警方自然也去找過那個證人,我當時就猜測根本不可能會有用的,因為唐墨研當初監守自盜自家的時候,那麼龐大的場面都可以收買很多人不說出事實,就說明在沒有犯罪之前,錢的威力有多大。
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為了錢而選擇撒謊,或者還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唐墨研手裡,所以之後我和楚雋也特意去找了那個鄰居。
細查之下才發現,對方是吸毒的,所以被唐墨研威脅,才不敢說出事實的。我想唐墨研在樓裡住了那麼久,肯定是把各家的秘密都挖空了。
能做到這點的,也只有婆婆了。
真是一家子的老妖怪。
當然我們並沒有告訴唐曉甜對方做假口供已經被我們發現了,而是讓唐墨研把她保釋出去了。
但唐曉甜在警局呆了一天一夜,中途還有警察好的壞的故意鄙視她,為的是要她產生逆反的心理。
那之後的兩天,唐家兄妹都很安穩,唐曉甜並沒有去醫院,監視的人說她一直都待在家裡。
而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監視的人看到唐墨研給唐曉甜收拾東西叫她離開的,可唐曉甜並不肯。
兩人爭執之下,唐曉甜一個人就跑了出去,然後唐墨研自然也跟了上去。
我到這裡就知道她是要行動了。所以才叫陳醫生給出一個機會,等她上鉤。
在客廳裡陪媽媽看電視,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了九點,可我的手機依然沒有響過,也就是說唐曉甜還是沒有出現。
所以我就打了個電話給上次的那個心理醫生,他告訴我,按照我的描述,對方有很大的可能會是在今晚出現。
如果過了今晚,就不太可能了。
其實,在這件事後,我曾問過這個心理醫生,為什麼僅憑一個人的轉述就可以猜到這麼準?
他微微一笑告訴我,如果我專研這方面幾十年,也會有這樣的精準。對事不對人,對人不對事,一個人的性格大體都是相同的,所以剩下的就只有抓細小的不同就行了。
而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心理學是這麼奇妙的東西。
就在我和心理醫生通完電話後不久,楚雋的車子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外。我和媽媽說有事出去,媽媽心情不好,也沒有管我,就抱著寶寶。
我臨走前看著媽媽的背影,暗自發誓,一定要讓所有的壞人都得到報應,這一次是唐曉甜,下一次就是楊喬英了。
她讓媽媽傷心,動我的爸爸,也是不可以原諒的人。
一上車,我還沒有繫好安全帶,楚雋就開動了車子,邊說,唐曉甜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所以我就先過來接你了。
楊喬英和唐墨研呢?
你猜的沒錯,楊喬英那麼快去醫院就是唐墨研指使的。只是她比想像中的精明了一些,纏著陳醫生問了很多問題,最後還堅持要自己去看看楊瀟才信。
我一緊張,雖然知道最後肯定是她確認了,但還是很想知道過程,那她看到了什麼?
楊瀟睜開了眼睛。
什麼?!我驚訝的差點跳出來,她真的醒了?
楚雋朝我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