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囚愛
葉婉晴幾乎一夜未眠。這裡是雅格公寓,是廖俊傑的住所,每一扇門他都有鑰匙。房裡的燈就這樣亮了整夜,她時不時地朝門的方向看,害怕他隨時會闖進來。
討厭這樣的自己。面對廖俊傑瞬間的深情,如果說那是深情的話,她也栽在他手裡了。他的威脅讓她無力反抗,如同她的一切都被他掌控著,根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葉婉晴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醒來。真希望這是南柯一夢!可房間裡佈置刻意的蕾絲花邊窗簾,粉紫的床單,精緻而不失大氣的梳妝台,滿滿一衣櫃的時尚流行服裝,這一切都在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這些都是真的。真實得讓她害怕,害怕他們的未來,如果他們有未來的話。
葉婉晴沒有換上廖俊傑特意為她準備的衣服,而是穿回自己的穿來的那身套裝裙,還索性把撒著的長髮盤起在腦後。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這樣的打扮根本跟她的年齡不相稱,可以說俗斃了。
看著鏡子裡盡顯俗氣的女人,葉婉晴得意的笑了。她就是想要這個效果,越顯老氣越好。這樣廖俊傑就會嫌棄她,這樣她就能逃離這裡,逃脫他的鉗制。
當秀娟看到葉婉晴時,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婉晴的性格沒變,想法依然是那麼單純。她以為這樣廖俊傑就會放手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廖俊傑喜歡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外表。當年他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走到這個地步?
一個用盡一切心機和手段把人留在身邊,一個是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是怎樣錯綜糾結的愛情呀!
「秀娟,早啊。」葉婉晴見到正在張羅著早餐的秀娟,一臉笑意地說道。這時她又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廖俊傑是怎樣把她弄來這裡當傭人的,而且好像還特別信任她。秀娟是個死心眼的女孩,一旦有人對她有恩,她就是為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那種人。想知道這裡頭的秘密,只是拐著彎來。
被葉婉晴笑臉吟吟地看著,秀娟的心就快被軟化了。但一想到弟弟,她又硬起了心腸。
「早,葉小姐。」秀娟不亢不卑地應道。
秀娟的臉色瞬間轉變,葉婉晴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來從秀娟身上找突破口是難了。轉眼看到餐桌上擺的全是她最喜歡吃的菜,葉婉晴雙眼馬上放亮了:「秀娟,這都是你弄的?好香啊。」
「是的。」秀娟嘴上應著,可心裡可樂了。這是她特意為葉婉晴準備的,以前在花店的時候,老闆娘就跟她說過葉婉晴喜歡吃什麼菜,以前苦於沒機會露一手,現在總算可以得嘗所願了。
也不全是她的主意,廖俊傑也囑咐過,跟她想到一塊去了。真無語了,明明是愛著對方卻不能當面坦誠,愛情真會折磨人。
廖俊傑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正巧聽到她們的對話。當看到葉婉晴的一身打扮,廖俊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廖先生早。」秀娟見狀收斂了笑意。
廖俊傑點了點頭,示意她退出去。
「馬上回房把衣服給我換掉!還有髮型!」廖俊傑的話語裡有讓人不容抗拒的震懾力,葉婉晴先是被嚇了一跳,可轉眼就跟他槓上了:「我就喜歡這身衣服,就喜歡這麼打扮!」
憑什麼要聽他的?她偏就這樣了,看他怎麼著!
廖俊傑走近葉婉晴,她的倔強讓他很生氣。面前這個女人不是他喜歡的葉婉晴,也不該是那個背棄了諾言的葉婉晴。昨晚她的睡容是那麼美麗,竟讓他久久不願離去,坐在她的床邊直到天開始亮起來。
這身見鬼的打扮真讓他為之氣結!她竟然還理直氣壯!
伴隨著廖俊傑的步步逼近,空氣中揚起淡淡的古龍香水味,一種很耐聞的香氣。可當廖俊傑冷酷的俊臉離自己只有兩寸遠的距離,葉婉晴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廖俊傑已經把她腦後的髮夾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霎時葉婉晴如瀑布般美麗的秀髮洋洋散散地垂了下來,因為頭髮剛盤過,垂下的長髮微微捲曲著。
葉婉晴的美麗再次打動了他的心。這張臉孔是他永遠想忘不掉的,黑亮的眼珠裡帶著一絲驚訝與恐慌,如水嫩滑的皮膚,微醺的雙唇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也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在他想放棄一切和她私奔的時候先放開了他!憑什麼她再得到他的愛!
「怎麼,想讓我在這裡親自給你換嗎?」廖俊傑笑得邪魅,手開始往葉婉晴的衣襟裡探。葉婉晴倒吸一口氣不由得往後退,想揮掉廖俊傑伸來的魔爪,卻被他的另一隻手給緊緊地扣住腰部。
「放開我!」葉婉晴驚恐地叫著,廖俊傑給她動真格的!如果他真的脫她的衣服,她一定會當場在他面前咬舌自盡!
廖俊傑沒有再繼續下去,只是突然就放開了扣著葉婉晴的手。他這是怎麼了?一時的熱血沸騰竟讓他差點失去了理智!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地折磨她,何必急於一時呢!
「限你五分鐘內去把衣服換了!五分鐘後見不到你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親自動手!」廖俊傑冷峻的臉孔如冰塊一樣,一直冷到葉婉晴的心裡。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羞辱,而對方還是她那麼深愛過的男人!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葉婉晴始終沒讓它落下來。她絕對不會在這個魔鬼面前掉一滴眼淚,不管他再怎麼羞辱她。
美人的淚總會讓人心生不捨。廖俊傑的臉雖然是冷酷無情的,但心裡的冰山一角正在慢慢融化。如果當初她答應求婚,現在她就不會受這樣的委屈,這是她自找的!
這是她欠他的!她別想賴!
jansen不明白葉婉晴為什麼要搬出去住,而且還不讓他知道。昨夜徹夜未歸,已經是讓他心有所猜疑:葉婉晴唯一的好朋友胡曉言早已跟男友移民美國,在上海應該沒有什麼朋友了。她卻說搬去朋友那去住。笑著問她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她只回答說是女性朋友。
雖然對葉婉晴的話半信半疑,但猜疑總算少了些。想到以後不能和她一起跑步、一起上班,心裡多少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