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舞低著頭,很刻意的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可她再怎麼裝也不過只是端莊的皮毛而已。
「玄兒,你正常點就好,那死老頭子你不用介意。」
莫離將玄夜舞那刻意端正的姿勢打垮,火紅的眸中全是無奈,這小丫頭,究竟扭捏個什麼勁。
他父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光知道看表面。
「……」玄夜舞輕微張了張嘴,完全無語了!
老頭子!這種稱呼?是兒子對父親的稱呼麼?
好時尚!
「小玄兒,跟著我走,不要緊張,我父母不吃人的。」
莫離說著便牽上玄夜舞的手,給她一抹安心的笑,一切還有他在。
看著面前的兩人君墨川替她們默哀了三秒,三弟啊,希望你能抗的住。
寬敞明亮的前廳中,簡直不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了。
這裡不僅裝飾的典雅,每一處都透漏著莫名的桀驁,那種霸氣竟然是無人匹敵的。
「死小子,你還知道回來。」
幾人還未進廳中,便聽聞一聲暴怒的吼聲,緊接著裡面不知什麼東西碎了,發出『嗙』的一聲。
玄夜舞被這一聲怒吼嚇得一激靈,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渾身上下開始冒冷汗。
「生氣對身子不好,給我笑笑。」
緊接著便傳出一聲溫柔的女聲,那好聽的聲音猶如春風般讓人沉醉,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見見此女子的真容。
「好的娘子…嘻嘻…」
雖然看不清獄王爺現在的表情,光想像一下玄夜舞就覺得會很滑稽。
堂堂煉獄戰王竟然為一女子一句話,完全不顧及任何的形象,只為博得這女子的開懷。
這人真是男子中的典範。
「小離,你快進來吧。」
女子溫柔的聲音似水般暖綿綿,讓人忍不住渾身都顫抖。
莫離嘴角輕微一抽,看來這母親是真的生氣了。
一行四人進入那主廳之中,玄夜舞望著那主位上幾乎渾身放光的兩人,真的被驚到了!
男子剛硬的線條透漏著絕美的色彩,不同於莫離的魅,儒雅中帶著霸氣,明明以為人夫,為人父,那容顏卻完全沒有一點衰老的痕跡。
他懷中女子一身緊致柔順的黃衣,柔順的黑髮,美麗的容顏帶著一股子媚人的色彩,那溫柔的眸子此時正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玄夜舞。
「娘,這就是孩兒媳婦。」
莫離牽著玄夜舞的手,走到兩人面前,完全沒有客套,話語直接切入主題。
「看著不錯……」
女子似乎很滿意,輕微點了點頭,然而抱著女子的男子,也就是莫離的爹,臉色黑了一個層次。
這死小子,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他難堪。
「不知廉chi,還未成親,媳婦什麼媳婦。」
獄王爺轉頭冷哼,完全不屑的說道。
看那俊臉上幾乎扭曲的表情,玄夜舞尷尬了!
她就知道自己不討喜。
「閉嘴,你追我的時候就知廉chi了?」
黃衣女子很是不解風情,將拆台的工作進行到底,說罷還惡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離開他的懷。
只見某男隱忍的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抓住要走女子的胳膊柔聲說道。
「憐兒,不要總是拆我的台,很沒面子。」
就連不滿的嘟囔都給人一種溺愛的味道。
看來這獄王爺寵妻根本不只是傳聞,根本就是事實。
「面子值幾個錢?有兒媳婦重要麼?你要是再給我擺臉色,小心老娘這就收拾包袱走人。」
冷香憐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數落,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完全不掩飾的數落。
君墨川攤了攤手掌表示早就見怪不怪,這種事情在他們家很平常。
他爹接下來肯定會說『憐兒你怎麼忍心丟下我』
「憐兒你怎麼忍心丟下我,要走帶我一起走。」
君墨川翻了個白眼,無語望天,有心愛女人的男子難道都要變白癡麼?
「你們恩愛秀夠了麼?我要成親,不管你們允不允。」此時的君莫離就猶如一個倔強的孩子一般。
「誰說不允了?成親這等事情是說成就成了麼?我煉獄怎麼也是一方霸主,我兒子成親當然要宴請天下。」
冷香憐一句話豪邁萬丈,惹得身後某男臉色黑了又黑,卻很難發作。
這本來應該是他該說的話吧?
「本王不允。」
果不然,獄王爺還是反對出聲。
「憐兒,什麼事情我都可以依你,這件事情,你就讓我一次。」
望著眼前小女子那受傷的神情,君百傾柔聲說道,隨後目光轉向眼前的兩人。
「想進我君家之門,必須接受我君家的考驗。」
冷深深的氣勢在這寬敞的居士中瀰漫,玄夜舞一直掐著雙手,默然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君家還有這樣的規矩?那個兒媳婦你不用怕,娘跟你一起考,要是不過就讓他們都去打光棍。」
冷香憐掙脫開獄王爺懷走到玄夜舞的身邊,牽起她的小手怒視著眼前黑著臉的男人。
原本柔情似水的一女子,說起話來竟然彪悍成這樣。
對於這樣的維護,玄夜舞有些感動,鳳眸中竟然有些輕微的濕潤。
這個娘她喜歡!
「憐兒,你就不要跟著鬧了,我這是為離兒好。」
君百傾滿臉都是裂痕,他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從她讓莫離受重傷那日就不喜歡。
誰知道這丫頭給離兒下了什麼藥,竟然
……
這人?真是自己身在其中,還要阻止別人的姻緣。
「我這是為你好……」
冷香憐挑眉,完全對他的所有表情無動於衷,管他怎麼樣,這個兒媳婦她要定了!
看著就讓人舒坦,多麼乖一個小女孩。
「娘,若爹真不喜歡玄兒,兒子也只能不孝了,喜歡玄兒的是我,對他負責的也是我,你若真想阻止我和玄兒在一起,那就請將我逐出君家。」
君莫離屈膝跪地對著主位上的君百傾磕了三個響頭。
君家有三子,逐出他去還剩兩個,不愁著無人傳宗接代。
小玄兒只有一個,他不希望君家這等苛刻的要求傷害到她。
「妖孽,你起來!這個考驗我接受,既然入你君家們必須要考驗,我不怕,難道你忘記了麼?我這一路就是這麼考驗著過來的。」
逐出君家,對莫離,對獄王爺夫婦來說都是巨大的傷害,她做不出這等事情,她不願傷害任何人,只要她自己努力就好。
玄夜舞與莫離並肩跪倒,迎視上主位上哪威風凜凜的男人。
「我願接受君家考驗,不知獄王爺的考驗內容是什麼?」
語氣不卑不亢,毫無畏懼的迎視讓君百傾輕微皺眉?這女孩?似乎與那日看見的不同了很多。
就怕她有膽識沒有實力!
「很簡單,出了萬靈窟便是我君家的兒媳,若出不來……」
君百傾沒有說下去,他話音剛落君墨川和君莫離同時面色大變。
「不行,玄兒絕對不可以去那種地方。」
君莫離冷然的起身,與君百傾對峙,他在裡面呆了三年之久,玄兒的實力?
「父親大人,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過分。」
君墨川都忍不住替玄夜舞說話,萬靈窟是君家最禁忌歷練場所,裡面亡靈撕咬,陰沉一片。
強悍的亡靈力量絕對不是玄夜舞可以承受的。
「百傾,你這不是要考驗兒媳婦,是要謀害兒媳婦。」
冷香憐溫柔的臉上佈滿了冷意,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玄夜舞眉頭一皺,萬靈窟,似乎聽莫離提及過,就是他這三年征服的地方,既然莫離都可以征服,那麼她又差什麼?
既然想要與他並肩其行,這種考驗她一定要過……
「我答應,沒有時限,只要通過萬靈窟?」
玄夜舞眼角的火焰印記莫名的閃動著,那是浮躁的煞火,純淨的黑眸中毫無懼意。
玄夜舞一言讓君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吸引人的光芒,那樣的灼亮。
「我要陪她一起。」
君莫離上前將玄夜舞攙起,緊握著她的手面色可怖的說道。
玄夜舞輕柔的上前,當著眾人的面親吻這他的臉。
「相信我,你女人沒那麼容易倒下。」
聲音柔膩,完全不顧及眾人在他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
「等著我。」
君百傾望著這般傷感的場面,眉頭一挑,似乎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敢問獄王爺,萬靈窟在什麼地方?」
玄夜舞冷然轉身,那小小的身體竟然暴漲這無可限量的強勢,這一刻的她就如同逆世的霸主般,扔人心生敬畏。
「墨言,帶著這位玄小姐去萬靈窟。」
一直站在獄王爺身後的黑衣男子,目光冷眼卻也俊美非凡,此時只見他嘴角輕微一抽!
原本看戲的心情霎時間變得傷痕纍纍。
這老爹不是在害他麼?
面對著他大哥和三弟那殺人般的目光,君墨言抽著上千,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玄小姐請跟我來。」
說句實話他還真欣賞這位未來三弟妹的魄力,不過他更想知道她是不是真能出來。
「玄兒……」
莫離緊握著玄夜舞的手,此時真不知道改說什麼,明明想阻止,可看她那信心滿滿的眼神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止。
「君莫離?難道你自己都不信任她?那還談什麼情愛。」
君百傾板起臉,環著胸冷然的看著兩人,一個彈指,無形的力量壓迫而上,將兩人的手彈開。
「墨言,帶走……」
玄夜舞淡淡的對著莫離嫵媚一笑,用口形不知說了什麼,只見莫離渾身都在顫抖。
火紅的桃花眼深深的斂起。
她說:『我不會再成為你的拖累。』
或許三年前的事情在他玄兒的心底一直無法抹去,難道她一直都覺得虧欠他麼?
「玄兒……」
莫離慌張的要追出去,只見君百傾身形一閃,便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請你尊重君家的考驗。」
冷聲中帶著威嚴,君百傾漆黑的眼眸中帶著決然的色彩。
「小離兒,走,送娘親也去萬靈窟,我是君家的當家主母,竟然什麼考驗都沒接受過,這對那位玄小姐不公平。」冷香憐說罷便要出去。
不就是萬靈窟麼?倆腿一瞪就蹦進去了。
「憐兒,你不要鬧了。」
君百傾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溫柔,真拿這小女人沒辦法。
君百傾上前抓住冷香憐的手腕,那神情竟然帶著一絲哀求。
「為了證明我有身為主母的實力,這萬靈窟,我去定了。」
冷香憐眉角一片冷然,不為所動。
「離兒,還不送娘去。」
君莫離看著這樣的娘親,紅眸中似乎有了色彩,機械的點了點頭!
「憐兒,你不要鬧了!這萬靈窟你去不得?」
君百傾慌亂的擋在冷香憐的身前。
「為何去不得?你這種冷血的人,我冷香憐看透了,你現在的心情,應該就是離兒的心情,你只為自己的痛快,完全不顧孩子的感受,你不配當我孩子的爹。」
剛剛她沒阻止他的一切行為,不代表就默許了他的一切。
這種考驗對離兒來說是煎熬,對她準兒媳婦來說根本就是傷痕纍纍。
冷香憐一席話說的句句在理!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在他的身上已經這般明顯。
他竟然來當做傷害自己兒子的理由。
「憐兒……」
君百傾整個身子都不斷的顫抖,望著面前決然表情的小女子,心底深思一片。
或許這麼做?真的有點太過了!
「你去把他們追回來。」
君百傾終於鬆口了,給莫離閃出一條出路。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眉心,將眼前的小女子抱在懷中。
「我知道錯了。憐兒不要生氣了!」
柔情似水的聲音中帶著莫名的顫抖,剛剛憐兒的話說的好重,他好害怕,她會真的想不開。
或許她說的對,剛剛他的心情便是離兒的心情。
畢竟離兒是深愛那個女孩的!
君墨川白眼翻騰,無語的望著這般膩歪的爹娘,一顆懸著的心也隨著莫離奔出而落下。
一直默默站在最後的帝修挑眉望著這一切,那雙清冽的眸中不知是什麼光芒一閃即使。
「我也要求親。」
清冽的聲音在這華麗的居室中傳蕩,原本相擁的兩人慢慢的放開對方,轉頭注視上說話的男子。
君墨川心底『咯登』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冷清的男人?他求親?他跑這裡求的哪門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