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母愛如水
石然一個深呼吸，驅使著週遭的火元素極速的往身體中湧去，可是當火氣蔓延至丹田時，卻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那三道手指粗的火之力紋絲不動，隱隱間透著一種冷傲。
「這壓縮之力實在是太過恐怖，這樣修煉我要修煉至何時啊？」感受著身體中產生的微妙變化，石然非但沒有一絲喜色，反而還露出深深的擔憂，壓縮之力的存在就像一個巨大的無底洞，空氣中的火元素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甚至激不起火之力的半點反應。
「呵呵，小子，我既然這麼做，自然會有辦法幫你提升，不過目前我認為我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玄奇一臉奸笑的看著躺在坑裡的獨角漂淼獸，槁木的雙手骨節卡卡作響，淡淡的虛影緩緩的向著魔獸的身體飄去。
石然無奈的瞪了一眼玄奇，跟他相處了兩個多月，這個老傢伙就沒有半點正常人的想法，看來這倒霉的漂淼獸是撞到槍口上了。
玄奇的右手一陣顫動，一道火紅色的火焰自手中射出，呼嘯的大火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衝著獨角漂淼獸龐大的身軀籠罩而去，一股灼熱的氣浪隨風擺動，隔著老遠便能感受到空氣中陡然爆發的溫度。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獨角漂淼獸龐大的身軀猛的彈起，一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這才將火焰熄滅，一雙碧綠的眼珠驚恐的望著眼前的虛影，伸長的脖子不禁往後縮了縮。
「小東西，敢在你老祖面前裝昏迷，我看你是皮厚嫌命長了吧！」玄奇十分惱怒的瞪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漂淼獸，身上的七彩袍子獵獵作響，看上去十分的生氣。
「老祖饒命，我再也不敢了！」獨角漂淼獸身軀猛地彈了起來，衝著玄奇一陣猛拜，口中大呼饒命。
「你也知道怕了！」玄奇淡淡的瞥了一眼高大的獸軀，「老子最討厭別人比我高，怎麼滴，難不成想要我仰視你？」
聽了玄奇的話漂淼獸立刻匍匐在地，恭敬的看著玄奇，「不敢，不敢，請求老祖寬恕！」
「嗯！」玄奇輕聲哼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石然，「小子，這個大傢伙的身上可是全身是寶啊，要是我將它殺了，最後在將它的獸血引入你的體內，到時候你就可以成為一名馴魔師了！」
石然還沒有說話，趴在地上的漂淼獸立刻一陣顫抖，一雙碧綠的眼珠巴巴的看著石然，巨大的眼眶裡，隱隱有淚珠在閃動。
「這傢伙，沒想到這麼人性化！」石然看著可憐兮兮的漂淼獸莞爾一笑，旋即轉過頭看著玄奇，「算了吧玄老，我已經受過它的恩惠了，壓縮本能既然已經得到，還是不要趕盡殺絕的好！」
「就是，就是。」一邊的獨角漂淼獸也是一臉的贊同，將龐大的身軀直起，用乞求的眼光看著玄奇。
「嗯！」玄奇轉過身狠狠的瞪了一眼獨角漂淼獸，後者好像想起了什麼，立刻將龐大的身軀再次匍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駭然。
「哼，區區小小壓縮之力，算不當什麼，這傢伙不出兩天必定完全恢復過來，小子，難道你不想報剛才冰凍之仇？」玄奇冷冷的看著石然，一雙枯手閒置在身後，似乎在等待石然的答覆。
石然看了一眼旁邊的漂淼獸，最終無奈的笑了笑，「我想還是算了，您老不也說了嗎，那都是我的衝動所致，就當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嗯！」玄奇淡淡的應了一聲，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讚賞，「好吧，小傢伙你的命好，遇到個不貪心的主，這次就放過你了！」
「多謝老祖，多謝小兄弟！」
「嗯，出來這麼多天，也該回家去了，要不然娘親該擔心了！」石然衝著地上的大傢伙淡淡一笑，左手一揮，玄奇再度詭異的消失，「大傢伙，後會有期！」
「等等！」獨角漂淼獸見到玄奇消失後方才舒了一口氣，不過它卻不敢生出絲毫的歹心，畢竟那般強者的實力遠非它這個小小的四階魔獸所能抗衡的。
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望著底下的石然，紫色的爪子一陣紅光閃過，一枚巴掌大小的幽藍色鱗片出現在它的爪中，「小兄弟，我從來不喜歡欠人家人情，這片鱗片就當做是你放過我的報酬，裡面封印了我的氣息，只要在這方圓千里範圍之內，你有任何的危險，只需捏碎這鱗片，5分鐘之內我必定趕到！」
接過藍色的鱗片，頓時一抹冰涼的氣息傳遍全身，感覺每一個毛孔都瞬間收縮，一陣寒意自體內發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那就多謝獸兄了，告辭！」
順著原先的籐蔓一路爬到山頂，頭頂上的天空，一輪明月已經掛在樹梢，夜間的空氣裡依舊瀰漫著火熱的氣息，似乎整個龍炎大陸四季之分也不會太大，溫暖總是常駐，雨水這種稀有的東西更是少見。
躡手躡腳的爬回自己的房間，昏暗的屋子中有著一縷淡淡的清香，仔細聞聞似乎還有點熟悉，等等，這不是母親身上的香味嗎？難不成？
不等石然想完，漆黑的房間裡響起一道略帶責備的聲音，猶如冬日的風鈴，清脆中帶點冰冷，「終於捨得回來啦！」
明亮的能源石亮起，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母親一臉生氣的坐在石然的床沿，嬌美的容顏上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想來這幾天沒少為自己擔心。
石然猛的跪到地上，看著自己的母親，「娘，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不該亂跑的！」
這是石然屢試不爽的手段，每次只要母親一生氣，自己就跪到地上，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認個錯，然後母親就會釋然一笑，扶起自己，把自己深深的摟在懷裡。
可是很顯然，這次自己失算了。母親依舊端坐在床沿，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都能噴出火來，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定，沉重的呼吸在這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清晰。
石然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母親這般模樣，印象中的母親總是一副溫婉輕柔的模樣，每次跟自己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從沒有罵過自己半句，更不可能激動成如此模樣，看來今天的狀況有點不尋常。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憤怒的母親終於開口說話，語氣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責備。
「孩兒不該一連好幾天不回家，害的母親擔心！」
「你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看來還有的救！」溫婉的母親突然站了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長長的籐條，啪的一聲脆響，堅韌的籐條狠狠的抽在了石然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衫便能看見一條長長的血痕。
石然頓時傻了，雖然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懲罰自己，可是他並沒有反抗，從小就沒有父親的石然深知母愛的沉重，一向知書達理的母親斷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打罵自己的。
「這一下是替你父親打的！」母親看著石然後背上的血痕，眼角隱隱有著淚光閃動，接著手中的籐條再次落下，啪，「這一下是替我自己打的！」
寬闊的後背之上，薄薄的衣衫已經破裂，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兩條通紅的血痕觸目驚心。
「啪！」
又是一聲擊打**的聲響傳來，母親握著籐條的右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這一下是替整個石家打的。」
「啪！」
「這一下是替你自己打的！」四籐條落下，母親再也堅持不住，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緩緩的倒向了身後的木床。
「娘！」石然猛的站了起來，一把扶住自己的母親，說真的他一點也沒有埋怨自己的母親，相反還從剛才那四籐條中感受到了深深地關愛之情。
「娘，你怎麼樣了？」石然關切的將母親平放到自己的床上，看著面容憔悴的母親，感覺自己的內心很愧疚。
「孩子，疼不疼？」母親的手繞過石然的身體，輕輕地撫摸著後背上的血痕，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下，「孩子，不要怪娘心狠，你可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天，娘的心簡直都快死掉了，娘是多麼擔心你會想不開自殺，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原來如此，母親是怕我自殺才會打我的，看來我以後出去還是得跟母親通個氣啊，要不然這種冤枉的體罰不知道還會有多少。
「娘，我才不會自殺呢，我根本就不相信什麼空幻之體，我這幾天都偷偷躲起來修煉了，我要變強，變得很強，好保護娘親，保護整個家族。」
「好，這才是娘的好兒子！」母親十分安慰的看了一眼石然，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孩子，成不成為強者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開開心心活下去，這也是娘和你爹最大的願望！」
「嗯。」石然堅定的點點頭，心中卻道，「娘，你就放心吧，現在孩兒有了蠻荒戒，還有玄老從旁指點，成為強者指日可待！」
母親艱難的坐了起來，掏出懷裡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石然後背上的血痕，「孩子，其實你是空幻之體的事情，我和你爹早就知道了，當初娘親生下你之後，你爹便興奮的拿你的血去測試，誰知那測驗石竟然憑空爆炸，當時我們都嚇壞了，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這是空幻之體的表現，不過你爹他並沒有放棄，他聽人說在那強大的魔獸山脈中有著一種叫做鑽天蟒的魔獸，只要收集到它的血脈，便可扭轉空幻之體，變廢為寶，逆天改命！」
「什麼？」石然被母親的話嚇了一跳，難怪父親會葬身在鑽天蟒的手裡，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才會變成這樣。
母親的眼角早已掛滿淚痕，「孩子，你父親雖然最後沒有成功，可是他也做了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自責，現在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健康成長，對於什麼強者之路，早已不報什麼希望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滿足了！」
「嗯，娘你放心，孩兒記住了！」石然伸手輕輕的抹掉母親臉上的淚痕，心中卻在對母親說，「娘，我一定會成為強者，讓那些譏笑我的人震驚！」
深夜，安靜的月色猶如柔水一般潑灑進石然的房間，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無法安然入眠，腦海中總是浮現那個巨大的怪物身影，「鑽天蟒，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左手的無名指上一陣白光閃過，玄奇淡淡的身影再次出現，「怎麼，還在想你父親的事啊，唉，說起來也真是天意，想不到你的父親竟然是為了你才去招惹那頭魔獸的。」
石然並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裡波光粼粼，看上去很難平靜，玄奇見狀也不詫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怎麼樣小子，感謝我吧，要不是我讓你修煉**，今晚這四籐條恐怕就得讓你臥床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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