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吸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地說道:「少爺少奶奶,是慕容老爺過來了,正將老爺找過去,要給個說法呢!」
看這丫頭臉色慘白的模樣,想必這個慕容老爺脾氣火爆、來勢洶洶,架子十足了。
秋林跟夏炎兩人對視了一眼,趕緊加快了洗漱的步伐。洗漱好了之後,兩個人便匆匆往慕容雲凡所住的院子趕過去了。
一進院子大門口,就聽見一個略微洪亮的聲音平地而起,帶著十二分的震驚與痛心!「好啊,雲凡,你竟然欺騙於我,如若不是我這次過來,只怕我還被蒙在鼓裡!夏老爺,我敬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可是發生了這種不愉快的事情,你怎麼也得給我一個交代不可。據說我這傻兒子可是為了你那兒媳太會落得今天這個德行的!」
他在與夏青桑對話的時候,又將那震驚一斂,露出十二分的憤怒神色。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眸不威自怒,讓人瞧上去只覺心頭發毛。不愧是久混商場的,光是這通身的派頭就能夠壓別人一籌了。
這是秋林第一次見到慕容雲凡的爹,他六尺高矮,沒有中年發福的身材,長相與慕容雲凡如出一轍,只是沒有慕容雲凡渾身散發出的冷意。此時此刻帶著十二分的憤怒,就像是一頭等待時機要衝過來撕咬敵方的雄獅,叫人瞧了,心頭打顫。
夏青桑也並不是軟弱無能之輩,此時面對著慕容海的滔天震怒,居然依舊是面色從容以對。他不卑不亢地立在慕容海面前,聲音不似慕容海的洪亮,但卻絕無軟弱退縮之意。
「慕容老爺,看到令公子如今折斷了一隻腿我也非常痛心,但這畢竟是孩子們的恩恩怨怨,慕容老爺此番如此咄咄逼人,真的好麼?」夏青桑神清氣定,像是絲毫不受慕容海的滔天震怒所影響。
「我兒子因你兒媳折了一條腿,你如今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夏青桑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面對夏青桑的神清氣定,慕容海眼中蘊起了滔天盛怒,那從他眼眸之中迸射出來的熊熊怒光,好似能夠在一剎那點燃周圍火熱的氣氛,令週遭燃氣熊熊之怒火來。
這時候,誰敢出聲,就是撞在了慕容海的槍口上。
秋林面對這樣一個滔天盛怒的中年男子,說心頭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慕容雲凡的傷確實是因自己而起,倘若自己這個時候自己當起了縮頭烏龜,讓公爹跟慕容海在其中斡旋,那也太不講道義了。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他而起,如果要有人要為這件事情負責,承受慕容海的震怒的話,那也是她許秋林。
所以即便心頭有點兒懼憚慕容海的盛怒,但秋林還是挺身而出。
「慕容伯伯,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不必為難我公爹了!」秋林先夏青桑一步說話,她上前一步,目光坦然地瞧向慕容海憤怒打量的目光,將自己的害怕逼回之內心深處。繼續坦然地對慕容海說話,「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感到很痛心。慕容伯伯,您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我許秋林就在這裡,你要是覺得不痛快有什麼氣就衝著我撒好了,我許秋林絕不會有半分怨言。」
看到當事人挺身而出,慕容海銳利的眼神將秋林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看上去這個女子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看上去倒是乖乖女的模樣。不過就是長相秀美些罷了。只不過這女子都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懷著別人的孩子,還來招惹他兒子,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慕容海很快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怒氣十足地惱道:「原來是你,好,你說讓我別為難你公爹,你說雲凡的事你一力承擔!雲凡是咱們慕容家的繼承人,是咱們慕容家冉冉升起的新星,可是如今整這麼一出,給他造成了致命的打擊!你說你要怎麼承擔這樣的後果?」
慕容海此刻將心頭所有的氣都朝秋林撒了過來,看著這個女子平安無事地站在自己面前,想想自己那躺在床榻上,或許下半輩子都無法站起來的唯一的兒子,他有種想要將她撕裂的衝動!
憑什麼他的兒子要遭受這樣的罪,但是這個該死女子卻能夠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有什麼衝著她來、一力承擔?她又是如何能夠承擔這後果的?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我……」秋林聽著慕容海這番憤怒到極點卻又理智到極點的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回應他這樣的震怒。慕容海的這番話才讓秋林清楚地看到自己所想像的是多麼的異想天開。慕容雲凡的腿傷不僅關係慕容雲凡往後的人生,而且作為一脈相傳的獨子,他的命運是跟慕容家一脈相承的,由此,這不僅是干係到慕容雲凡個人,而且可以好不誇大的說是干係到整個慕容家族的。
這樣的後果,是她可以承擔的麼?
秋林沉默間,這時忽然聽見一陣的聲音,她猛一抬頭,就瞧見慕容雲凡瘸著一條腿,單靠著那一隻完好的腿跳進了屋子裡來。
他的眼神緊張地掃過秋林,見她無事,眼中的擔憂便一閃而過。「爹,這件事不關秋林的事,是我自己做的決定,這後果也自然由我一力承擔!」
慕容雲凡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低沉帶著磁性,令屋子裡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頭來朝他這個聲源瞧了過來。
事到如今,兒子因為這個女子都瘸了一條腿,自己這個傻兒子居然還要替他開脫,真不知道該說他缺心眼兒還是該說他傻!
「雲凡,你怎麼出來了,趕緊給我躺著去。你現在就是趕緊將身體恢復好,這些事情不關你事,要怎麼做,我自有主張!」慕容海皺著眉頭驅趕著慕容雲凡。
其實要怎麼處置這許秋林,慕容海還真沒有什麼好的打算。他只曉得,不能就這樣放過辜負他兒子情意,讓他們慕容家整個家族都陷入迷茫之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