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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5章 一波又起 文 / 秦笑月

    「放開,快點兒放開!」秋月急得縮到了床上去,那人竟也順著摸著往床榻上去。原本腦袋還有點兒昏昏沉沉的幾個丫頭聽見屋子裡頭有男子的聲音,紛紛嚇得抱頭竄鼠,從床上跳下來,也顧不得衣裳不整,急哄哄往屋外頭去。

    誰料得門口還擋了兩個彪形大漢,率先往屋外跑的兩個丫頭首當其衝,被老鷹捉小雞一樣捉了回來。跑在後面的丫頭反而佔了先機,趁著那兩個大漢捉前面兩個丫頭的空擋,提起裙子就飛也似地往院子外跑。一路上不管撞著什麼還是絆著什麼也全都不管不理,懷揣著一顆快要從心裡頭跳出來的心竟也跑出了鋪子去,急急忙忙朝著空無人煙的街道跑去。

    回想著剛才那可怕的一幕幕,她嚇得真是心都快跳出來了。不行,得趕緊找人去救秋月他們才行!

    「哎,溜了一個……」剛才捉這兩丫頭的空擋,竟叫一個丫頭溜了,蒙面的大漢搖頭歎息,真是失策,這跑得可是錢啊!不過將這些大魚舍下去追小魚,也實在不智。

    當首的那人這會兒已經用繩子將秋月給綁了起來,給秋月嘴裡堵布條的時候還色心不改地在秋月的臉蛋兒上摸了兩下,「嘖嘖,這皮膚真滑,都能掐出水了。」秋月躲閃不開,硬是給那人給揩了油,心頭噁心得要死,不由得狠狠瞪了那人兩眼。

    「老大,咱們還是快點吧,別磨磨蹭蹭搞人家大姑娘了!免得那死丫頭帶人過來,那就慘了!」這人慌裡慌張說著,顯然是個膽兒小的。

    「催生啊你,曉得了,快把她們綁到馬車上去!」那被人稱為老大的人神情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從秋月手裡頭奪走了那把鑰匙,用火折子點了煤油燈,就開始找跟鑰匙能配對的箱子。這屋裡頭箱子也就只兩口,很快那裝銀錢的箱子就被打開了。動作敏捷地將堆放在箱子裡頭的衣物扔垃圾似的扔了出來,很快他就摸到一個硬邦邦的包袱。打開一看,包袱裡頭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在那昏黃的燈光下,銀子散發著極具誘人的光芒。那老大瞧得兩眼泛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趕緊將銀子一收,像抱貨物似的將秋月往屋外抱。

    「老大,這個小的怎麼辦?」將幾個大姑娘抱上了馬車,幾個賊人瞧了瞧綁起來的秋林,這丫頭才**歲,賣去窯子裡是不是太小了啊?

    那老大給這兩人一人一個耳刮子,噴著口水道:「笨!小的也帶上!城裡不是有買孩子的麼,說不定比這幾個大姑娘還值錢!」那些個大老爺們可出得起錢!

    「是是是……」被罵之後,那兩個人趕緊點頭如搗蒜,將秋林也扛到了停在路旁的馬車上去。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那幾人上了馬車,駕著車很快駛出了鎮上。

    車廂裡頭,膽小兒的合意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梅香幾個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個個臉上都帶著凌亂的淚花兒。瞧這樣的情形,這群賊人不僅是偷盜的,而且還要把她們送到哪兒去給賣了!想著昨個兒大夥兒還歡天喜地的,可是今兒天還沒亮,就遭遇這樣的大難,幾個女娃心頭都跟吃了黃連一樣苦。還不曉得這些人究竟要把她們怎麼給處置了呢!

    秋林看著車廂裡頭,幾個女娃子大眼瞪小眼,兩眼淚旺旺,心頭又是著急又是害怕。這群窮凶極惡的傢伙既然將她們綁了來,是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了!

    剛才在屋裡瞧見這幾個人手法嫻熟,一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這絕對是慣犯,很可能的是他們還有同夥!而且剛才在屋子裡的時候秋林注意到那個蒙面老大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大姐手裡的鑰匙給奪了過去,這說明他在事先就已經曉得這是鎖銀子的鑰匙了!這也就說明,他們很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秋林心頭早已掀起軒然大波,都怪自己做事考慮不周詳,才會令她們陷入這種囫圇之地。樹大招風財不外露,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就被豬油懵了腦袋,都給忘了呢。這兩天,店裡頭生意極好,人來人往的,再加上她們鋪子裡全都是些小女娃娃,再加上她刻意為她們裝扮,不招來那些偷兒賊人採花賊的才怪呢!此時秋林滿腦子裡全都是懊悔,她簡直就是笨死了!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秋林悔恨的眼淚啪嗒啪嗒往外流,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下好了,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去哪裡了……

    正當那綁著秋林幾個的馬車往越發僻靜的地方駛去,一個急急忙忙的身影出現在了秋林家院子裡。許柳兒顧不得喘氣,朝屋子裡大喊道:「許二叔,韓嬸兒,不得了了,秋月他們出事了,你們快醒醒!」許柳兒湊上前,什麼也顧不上了,砰砰砰開始敲門。

    那越發急促的敲門聲昭示著那屋外站著的人兒心頭是有多麼的急切。在許柳兒猶如狂風驟雨的敲門聲中,豬也能醒了。韓氏趕緊起了床,點了盞煤油燈,衣服也不披就過來開門。

    「柳兒,你剛才在屋外嚷什麼,什麼不得了了?」韓氏睡眼惺忪地盯著來人,眼前這個眉頭打結,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頭不是許柳兒又是哪個?

    秋松和秋禾也被許柳兒的聲音給吵醒,穿了衣裳往堂屋裡頭來。

    許柳兒未語淚先流,啪嗒啪嗒的眼淚顆顆從眼眶裡滾出來,如有千斤重擔砸在眾人的心頭。「柳兒,你先別急著哭,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韓氏的眼皮子一直不停地跳起來,一陣莫大的惶恐突如其來襲上心間,令她的心莫名揪了起來。

    許柳兒早把自己哭得像個淚人,六神無主地斷斷續續說道:「今兒我們本來好生在屋裡頭睡覺……誰曉得半夜有賊人闖了進來,我……我怕極了,趁著他們在屋子裡頭拉扯的時候跑了出來……後來我去找人救秋月他們,可是沒有人肯搭理我的。好不容易找著了人,回來看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們給抓走了。我……我也不曉得那些人把秋月他們抓到哪裡去了……」許柳兒斷斷續續說完了話,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乾了,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你……你說什麼?」韓氏單薄的身子在黑夜之中重重晃了晃,差點兒將手裡拿著的煤油燈晃到了地上。「秋月……」

    許柳兒見著韓氏這副模樣,嚇得更是泣不成聲,「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大家。要不是我逃走,事情就不會成這個地步……」許柳兒掩面哭泣,好不傷心難過。

    秋松秋禾聞言,也是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把大姐他們也帶走了?」按常理來說,這賊人偷了東西就走了,怎麼會連幾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也消失不見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許柳兒哪裡答得上來秋松的問話,哭得越發傷心難過。「我……我也不知道……」她當時害怕極了,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秋禾急得眉毛都豎了起來,「怎麼你一問三不知,大姐小妹,她們現在究竟在哪裡?」秋禾急得眼睛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韓氏渾身發著顫地大哭起來,好端端的女兒,怎麼現在說不見就不見了呢?她的秋月她的四兒……韓氏整個像是失去了重心,重重跌倒在地上,抱著膝蓋腿兒失聲痛哭起來。

    「娘,您別這樣,您快起來,咱們這會兒就去鎮上,咱們去報官!」秋松秋禾將韓氏從地上扶起來,現如今,也只有借助官府的力量,可能還有一線生機。秋松皺著眉頭問:「她們幾個都不見了麼?還有誰跟你一樣也逃了出來?」

    許柳兒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不確定地道:「我也不知道,當時那些賊人衝進來的時候,情況很複雜。總之……一言難盡。反正我也不能確定她們究竟有沒有都被抓起來。」許柳兒也弄不懂狀況。

    「嗯,咱們去把合意娘,梅香娘,槐花娘也叫上吧,人多力量大些。」韓氏有氣無力地拽著秋松的胳膊,語氣弱弱地說道。

    秋松點了頭,趕緊將韓氏重新扶回堂屋裡坐著,然後跟著秋禾許柳兒一道出門,幾個人一人跑一家,匆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迷濛中。

    「小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在院子裡又哭又說的?」許南山在許柳兒過來敲門的那一刻就醒過來了,只是雙腿不便利,只能躺在床上。他躺在床上只能聽見屋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跟哭泣聲,看樣子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許南山無比懊惱地看著自己這一雙毫無知覺的腿,心不斷地往下沉,要不是因為這一雙腿,自己也不會像個拖油瓶似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總是要從別人嘴裡頭最後一個知曉。這種有心無力地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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