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婚期有變沒?」舞池裡,男男女女身影交錯而舞,盡情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莫微塵平靜的問道。()
明知威廉時刻都想陪在眸兒的身邊,他也是沒有辦法才約威廉出來聚一聚的,原因當然是左手邊已經保持一個姿勢坐了整整十分鐘的男人。
以往這種事情一分鐘都坐不住的男人,如此反常,怎不叫他擔心。
沈君佑就屬於那種特活躍的人,他如果一動不動,就要想想他是不是有問題了,比如現在這個模樣。
坐在酒吧裡不喝酒,改喝白開水的男人,估計只有威廉這麼一個。
眸兒懷著孩子,威廉就再也沒有碰過酒這種東西,小丫頭對氣味又極其的敏感,生怕她會有一丁點兒不舒服的威廉,更不可能碰酒。
「婚期不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眸兒也去醫院複診過,醫生說舉行婚禮沒有問題。」威廉入下水杯,他也不可能讓眸兒太累。
長輩們都商量過,看是不是把婚期摞後一個月,眸兒不同意,大家也不能說得過她,只能堅持婚期。
「那就好,我還以為這杯喜酒要多等些時候才能喝得上。」莫微塵想到那天的驚險,現在後背還能冒出冷汗來。
還好只是懷孕,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嚇壞了一大群人。
「放心,肯定能讓你喝得上。」威廉笑笑,給了吧檯前那個衝他直放電的紅衣美女一記眼刀,他是能隨便招惹的嗎?
簡直就是找死。
「那成,一個星期之後,我準時來喝喜酒,哈哈。」莫微塵爽朗的笑出聲,他以為他們三個人裡面,威廉會是最不可能早結婚的一個,哪裡知道他是第一人。
那速度真不是他可以想像的,竟然新娘子是在人家還沒出生的情況下就被他訂下的。
「成,那天可得早些到,別忘了你是伴郎。」威廉說話間瞄了一眼一直不在狀態中的沈君佑,他預想個各種他的模樣,愣是沒有一種是像他現在這樣的。
雷諾找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本來威廉很猶豫是不是要讓她出現在沈君佑的面前,眸兒說如果不狠狠的再痛一次,他就永遠也走不出來。
既然是為了沈君佑好,威廉也就吩咐雷諾安排了後面的一切事情,結果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嗯。」莫微塵點點頭,指了指沈君佑,道:「你打算怎麼喚醒他?」顯然,他並不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威廉挑了挑眉,冷聲道:「佑,你還放不下那個女人?」
聽到聲音,沈君佑瞪著威廉,一雙失了色的桃花眼裡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到最後他都不明白,哪一種才是他應該有的表情。
放不下?
如果在那天之前,他的心裡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放下,時不時想起,整顆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痛著,流血也不自知。
那是他真心愛上的第一個女人,同樣也是那個女人,無情的背叛他,刺傷他,讓他再也站不起來。表面上,他風光無限,可實際上,誰又能明白他的孤獨與寂寞。
流連花叢,他開心嗎?
不,他不開心,只覺得異常的壓抑與痛苦。他生活得太過於寂靜,他需要那樣的吵鬧來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有在那些風月場所裡,被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包圍著,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那是一種近乎變態的行為,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當她再次出現,狼狽不堪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沈君估才可笑又可悲的發現,他以為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不再受到任何的影響,他問自己,是不是因為麻木了才會如此,一遍又一遍,方才發現一個事實。
一個他以前無數遍告訴自己的事實,又無數次被自己否定的事實。
他愛她,很愛。
其實不然,他不愛她了,一點都不愛。
如果還愛,至少還會憐惜她,心還會因她而疼,可他沒有,只是麻木的看著她,對她的乞求無動於衷。
「她出現了。」沈君佑狠狠的喝下一杯威士忌,任由那濃而烈的味道貫穿他的喉間,刺激他的胃蕾。
他找過她,找了很久,久到他都記不清楚時間,一直都沒有找到。突然之間,她就那樣真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就像是上帝跟他開的玩笑一樣,可笑極了。
「什麼,她還敢出現,你還會心軟嗎?」莫微塵提高了聲音,於他平時淡漠安然的模樣極不相符,那個女人要是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忍不住親自掐死她的。
後半句不似前半句那麼怒火高漲,隱隱透著些擔憂。
愛情之所以叫愛情,不正是因為難以放下,難以釋懷嗎?
「你有什麼想法?」威廉看向沈君佑的眼睛,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算是對自己的交待,也算是回答眸兒的問題。
他知道,如果沈君佑放不下那個女人,眸兒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戚小果離開沈君佑的,哪怕是做一個壞人,像丹尼爾對她一樣,摘除戚小果的記憶。
倘若,得不到真正的愛情,忘了許是一件好事。
莫微塵迷惑的目光落在威廉的臉上,他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難道那個女人是威廉找回來的,他又為什麼那樣做。
「我能有什麼想法,什麼也不想。」沈君佑自顧自的喝酒,真的好想大醉一場。
威廉搶過他的酒杯,沉下了聲,「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這樣要死不活的你要戚小果怎麼辦,她還年輕,你想讓她一輩子傻傻的跟在你的身後,而你從不回應她的感情嗎?你明明就很清楚,她對你,不是玩玩的,不可能因為時間久了就放棄你。而你自己,摸著你的良心回答我,你對她真的沒有動心嗎?要是沒有,她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打動你的心,走進你的生命裡嗎?」看著沈君佑的模樣,威廉真的很心痛,轉了話鋒又道:「那個女人是我讓雷諾找回來的,也是我安排她出現在你的視線裡,如果你不在疼痛中清醒過來,好好的重新活一次,你就永遠也走不出她為你編製的那個惡夢。」
「為什麼要找她回來,我已經忘了她。」沈君佑垂下頭,低聲呢喃。
他就是如此對自己催眠的,告訴自己已經完全忘了她。
「佑,你的感情事,我知道我不是當事人,不應該多說什麼,可是戚小果偏偏是眸兒最好的朋友,眸兒看不得她那麼痛苦,她說了,如果你無法在過去與未來中做出選擇,那她情願做一個壞女人,抹去戚小果對你所有的記憶。」威廉攤牌了,他希望沈君佑過得好,不要活得了無生氣。
眸兒的個性,說到做到,連他也不敢質疑她是不是說著玩的。
「威廉,你太寵她了,一個人的記憶是能抹就抹去的嗎?她以為她是誰?」沈君佑心裡沒來由的一慌,憤怒的站起身,指著威廉的鼻子。
不,他不忍受戚小果不記得他,就像那時眸兒不記得威廉一樣,他不要。
「那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戚小果的愛情,自己什麼也不付出嗎?」威廉反唇相激,他寵他的女人,有什麼不對的。
更何況,他覺得眸兒的辦法是可行的,不將這小子逼入絕境,他就不會清醒。
「我、、、、、、」沈君佑無言以對,他能做什麼,他能給什麼,他自己就是不完整的。
莫微塵聽到這裡,算是弄明白了,暗自瞪了一眼威廉,責怪他竟然不告訴他一聲,害他瞎擔心。
「佑,你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句。」他也沒有愛過,但他明白,愛上就不要逃避,幸福來臨時,伸手就要緊緊的握住它。
「塵,你也想要對我說教嗎?」沈君佑頭也不抬,他不是沒有想過那些,只是他無法走出那一步。
已經那麼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愛上了戚小果,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早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代替,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然而,要他如何去擁有戚小果,他害怕。
「我不想對你說教,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幸福來臨的時候就緊緊的抓住它,不要等它走了再來後悔。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但面子能重要過你一輩子的幸福嗎?小果是明白你心意的,否則,她憑什麼等你那麼多年。」莫微塵不由得想起許麗麗,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
「我、、、我還可能嗎?」傷過一次,怕了。
威廉拍拍沈君佑的肩膀,頗有幽默氣氛的說道:「佑,小時候你學走路,摔過一次之後難道就不走了嗎?我看你現在走路走得挺好的,可別追不到一個對你一片癡情的小丫頭,塵是伴郎,帶來了一個伴娘,你也努努力,不要讓眸兒身邊少了一個伴娘。」
「威廉,你丫的也會調侃人了。」沈君佑一拳砸在威廉的胸口,有些玩味的開口。
他會想想清楚的,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戚小果,是你先招惹上我的,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脫離我。
「行了,事情既然談開了,咱們就喝一杯。」莫微塵對於威廉說了沈君佑還將他拖下水,頗有不滿的味道。
得讓威廉喝杯酒,回去讓眸兒收拾。
「來,乾杯。」沈君佑舉杯,接下莫微塵的暗示。
威廉挑眉,舉杯道:「我就先乾為敬,你們隨意。」讓他喝酒,也得看看你們夠不夠資格,他是那麼好誆的麼。
他的兩個好友跟眸兒的兩個好友湊成對兒,還真是不錯,以後會很熱鬧。身邊那兩傢伙,也放他們假,讓他們找媳婦去。
婚禮過後,也就是他們解脫的時候了。
眸兒,我的新娘,還有一個星期,你就是我的了,完全屬於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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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妻,蕁近幾天就開始結文。
結局準備中,每天列文的字數會少一些,請大家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