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又在發什麼呆?」亞斯翹著二螂腿,聞著咖啡的香味,他就非常有精神。話說,最近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那天眸兒抱著他家首領從樓上『飛』下來的情景,他的那個小心肝呀,不太平。
這不,他還抽空找了找中國版的武術片來看,那裡面所說的內功啊,輕功呀,在亞斯眼裡就成了眸兒會的功夫,叫他眼紅。
如果他也能『飛』,那該多好呀。
「少做白日夢。」雷諾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亞斯的腦門上,他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從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回過漫園,一直都呆在總部裡,所有跟威廉的通訊都是靠電子設備,也沒有機會親口問問眸兒小姐那是怎麼回事。
當真是輕功麼?
好像又很夢幻,讓人感覺很不可思議。
偏偏又是那麼真實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想忘都忘不掉。
「呵呵,我哪是做夢了,本來就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只是我們以為自己是眼花罷了,難道你不是那樣認為的。」亞斯放下咖啡杯,摸摸自己的腦門,這斯下手也忒重了,不知道有沒有紅腫起來。
「無法想像。」最後,雷諾結出這麼一個答案。
「好了,咱們也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你說首領會怎麼處理地牢裡的那些人?」對眸兒很好奇不假,但是現在亞斯對那些想要動他主子的人更感興趣。
如果都教給他處理的話,他會一一了結他們的狗命,活著真是浪費糧食,也浪費土地不是。
在暗界,亞斯很清楚他的身邊,他的代號是左皇,對威廉的稱呼也會很自覺的換成首領,不會再稱呼他為少爺。
多年來,這樣的習慣已經是根深蒂固,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
「不知道。」雷諾從不去猜測威廉的心思,不只因為對威廉的尊重與信任,還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猜到威廉的心思。
當然,有一個人是除外的,或許也就只有她那麼一個人。
「你倒是誠實,說真的,我也猜不到。」亞斯拍拍手,聳了聳肩,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雖然表面上,江湖上傳言都是說,咱們的首領冷血無情,殘忍嗜殺,是魔鬼;可事實上,咱們的首領比那些道貌案然的人不知仁慈了多少倍,有情有義多了。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親人動手的,哪怕他的親人對他做事那般不留餘地,你說對嗎?」
跟在威廉身邊的時間不算短,很多事情亞斯都看透了,對於威廉的性情多少都是瞭解的,親情,是他逃不掉,也躲不開的枷鎖。
「不是還有眸兒小姐在嗎?」雷諾沒有正面回答亞斯的話,他相信,只要膽敢對少爺對心思的人,眸兒都不會放過的。
那個看起來柔弱,需要保護的小女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去爭取,那是因為沒有人觸碰到她的底線,威廉是她最在意的人,她是不會允許除她之外,任何一個人去動威廉心思的。
威廉在意家人,眸兒也在意家人,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同一種人。
喬治亞是威廉的親人,可是家主查理他們,還有眸兒也是威廉的親人,當這些人受到威脅時,犧牲一個喬治亞就算不上什麼了。
「呵呵,木頭看事情也有這麼清楚的時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哈哈。」亞斯站起身,拍拍雷諾的肩膀,對於電腦屏幕裡,地牢發生的事情,只是不屑的撇了一眼。
他們喜歡折騰,他又何必要去浪費口水呢?
眸兒小姐,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她護的人當然是威廉。
而威廉也是護短的男人,守護的人當然正是眸兒。
這兩個人,得罪了誰,都痛苦,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得。
豈是一句『痛苦』了得的。
「你以為就你聰明。」雷諾皺眉,他看事情什麼時候不清楚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首領應該快到了。」看了眼時間,亞斯收起臉上的笑容。暗界裡的人,都很少會笑,冰冷壓抑的程度絲毫不壓於古堡。
這裡的人都習慣如此,有些微妙的變化,也是近兩三個月才有的。
亞斯有理由相信,以後的暗界會有更有意思,因為他們有了一個非同尋常的首領夫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嗯,我們到外面迎接。」雷諾拿起電話,交待一些事情之後,跟在亞斯的身後離開這個房間。
眸兒睜大雙眼看著傳說中的暗界總部,漂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又眨,她不是眼花了吧!
實在是這暗界,美得有些不真實,太夢幻了。
也只有威廉這樣的天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法國貴族,有修建私人莊園的習慣,佔地的面積也極大,但卻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此時此刻,眸兒在威廉的指示下,車子就停在這麼一個莊園的外面,從她的眼睛裡就能看到她有多麼的吃驚。
「小公主到裡面看看吧!」威廉輕笑,看來他的小公主挺喜歡這裡的。
誰會想到,暗界的總部會是一座莊園呢?
「哦。」眸兒呆呆的點頭,開著車慢慢的往前駛進。
越遠裡邊,眸兒眼裡的光芒就越是耀眼,整座莊園,佈局大氣磅礡,又不失清新淡雅,一路行來,鬱鬱蔥蔥,花園裡的花朵靜靜的綻放著,爭奇鬥艷。
威廉看到站在門口等待的雷諾跟亞斯,叫眸兒停下了車子,「左皇右帝,你們誰開著車去停呀!」
眸兒大眼忽閃忽閃,嘴角彎彎,好不可愛。
「首領,我去就好。」亞斯很想笑,可是硬要憋著,真是痛苦,以至於他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極了。
暗界的事情,他與雷諾分管不同,相比之下,雷諾要多他熟悉一些,而他最熟悉的還是公司的運作,因此,停車的事情當然由他來最好不過。
「嗯。」威廉點頭,語氣很輕。
目送亞斯離去,眸兒像是好奇寶寶一樣的打量起被外界傳得很是邪乎的暗界,如果他們費盡了心機想要打聽的暗界總部就是一座莊園時,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面部表情,估計要抽風了。
這個地方,要說跟黑道的總部還真是扯不上一丁半點兒的關係。黑道老窩才叫做總部,當然各方面的防備都得是最好的,偏偏被道上人形容成龍潭虎穴,危機重重的暗界總部,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很迷人,很夢幻,跟血腥駭人是半毛關聯都沒有,就覺得那些人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通常電視裡不是會放,那些跟黑道有關的片子,哪一個黑道的總部會被弄成這樣,實在有夠高端的。
真不愧是她家威廉呀,就是聰明得讓人想不透,猜不到。
「小公主,等會兒我帶你慢慢參觀,怎麼樣?」威廉攬著眸兒的腰,好笑的看她一副好奇濃重的俏模樣。
之所以將暗界的總部設計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威廉的眸色一暗,這裡遠遠不是眼睛所能看到的那麼簡單。
美麗的背後,往往就是萬劫不復。
「我還挺喜歡這裡的,有時間是得好好玩一玩。」眸兒眨眨眼,她可不是膚淺的女人,只被這些表面上的東西迷惑到。
雖說一行來都沒有遇到阻攔,但眸兒還是發現許多的新鮮玩意兒,可以說,不明身份的人靠近這裡,就是找死。
在莊園正前方三千米的圈子裡,全都是屬於暗界的狙擊範圍,簡單的說,從這裡面要殺外面靠近的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就那些青草地裡,陷阱也不少,來這裡的人,都要做好一去不復返的心理準備,暗界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一點兒都沒有假。
大門處的機關佈置,以及裡面各種隱藏的危險,眸兒就大概看了看,都覺得心裡瘆得慌,只覺得她家的男人不好惹。
不過,是她的男人,眸兒覺得自豪。
「喜歡也可以,我們可以在這裡住上一兩天。」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最後這一句威廉沒有說話口,放在了心裡。
他的小女人,想怎麼玩都可以,前提只要是她不傷到自己,他就由著她痛快。
「威廉,我怎麼聞到有甜甜的果香呢?」眸兒俏皮的吸了吸鼻子,空氣裡散發著屬於成熟果實的香甜氣息,一定不會有錯的。
威廉先是一愣,笑道:「小公主,你的鼻子真尖。」
這裡既然是莊園,自然就少不了果樹,有了樹,有果實就不奇怪了。
清澈的大眼眨了眨,眸兒拍拍自己的腦門,大聲道:「老天,我怎麼就忘了這裡表面上是莊園,肯定種了不少果樹,我有口福了。」
「小公主就是聰明,這裡的確種了很多種類的果樹,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果吃,絕對的純天然。」以前威廉從來不管樹上的果實,多半都是由著果實爛掉,落在地上又成為肥料。
眼見眸兒眼中精光閃閃,威廉就覺得,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眸兒處理,他樂得清閒。
「真的嗎?那就可以不用買水果了,自己種的多好,還不用擔心有農藥。如果吃不完還能拿出去賣,萬一沒錢的時候還能應應急,真是划算。」眸兒低著腦袋瓜,盤算著。
威廉腦門上三條黑線落下,他還沒有窮到需要賣水果來養活她的地步,就算他沒有公司,也不可能讓眸兒為生活操心的。
只是,能有一個這麼為他著想的小女人,威廉覺得是福氣。
「呵呵,威廉我也就說說而已,哪能真的去賣水果,我家威廉的錢錢已經夠我花幾輩子都花不完了,咱們還是去處理正事,我想看看那只鬥敗的公雞怎麼樣了?」眸兒抱住威廉的手臂輕輕的晃,撒著嬌。
她真的很想說一句,威廉到底是什麼材製造成的,那超強的修復能力,叫她汗顏啊。
「雷諾,前面帶路。」修長的手指輕捏眸兒的鼻尖,威廉笑得溫柔如水,紫眸裡滿是對身側小人兒的寵溺。
「是。」雷諾點頭,向前走去。
眸兒吐著舌頭,跟威廉玩起大眼瞪小眼的遊戲,一路上兩人嘻嘻哈哈的,不免讓隱身在暗處的暗界之人,猶如置身在冰火兩重天裡,什麼時候他們的首領變得如此溫柔了。
「來人、、、、來人啊、、、、」米歇爾的聲音已經啞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樣,痛得她死去活來的。
米歇爾從來都不敢想,威廉居然會動手打女人,他說她不是女人,說為她破了不打女人的原則,她是特別的嗎?米歇爾只覺得無比的好笑,雖然有人為她看了傷,但是並沒有人為她治療,只是讓她死不了,用疼痛來折磨她。
她不想死,那就只有求饒,哪怕沒有尊嚴,卑微的活著,可也只有活著,她才有機會。於是,米歇爾不顧自己已經沙啞發炎的嗓子,拚命的大聲喊著,她要活著。
「救命、、、、我好難受、、、救命、、、、」半天沒有人應答,米歇爾的心慌了起來,在這座地牢裡,她完全沒有辦法。
以前,她還有美貌,現在,被折磨得面色無光的她,傷痕纍纍的她,早已失去引誘男人的資本。
「別叫了,你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的。」同一個地方,米歇爾似厲鬼一樣淒慘的叫聲當然就吵到了她周圍的人。
比如面色陰沉的喬治亞,眸光深沉的丹尼爾,還有那幾個從不開口說話的殺手,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喬治亞,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變成現在的樣子。」米歇爾尖尖的手指甲指著喬治亞,她恨他,都是他威脅她一定要到工廠去的,全都是他害的。
如果她沒有去,威廉就不會對她出手,她就不會被關在這裡,生死都在別人的掌控下。
「你有現在的下場,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你如果不嫉妒,如果你不愛上那個男人,你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呵呵。」喬治亞嘲諷的看著米歇爾,的確是他在她殺人未遂之後救了她,但她的悲劇卻不是因為他。
只是因為那可笑的愛情。
「不是我、、、、不是我、、、、」米歇爾抱住自己的頭,蹲下身子,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猛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變得紅通通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種連心臟都好像要被咳出來的感覺,嘴巴裡的鹹腥味,令她乾嘔起來,好想就那麼睡過去。
「呵呵,看來你們的精神都很好嘛。」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自上而下的傳來,回音在地牢裡竟然也別樣的動聽。
眸兒挽著威廉的胳膊,跟在雷諾的身後向地牢內部行走。看著這機關精巧的地方,眸兒又不得不再次誇獎威廉一番,這牢房估計比起真的監獄要嚴密得多,除了守衛的人之外,還有高精度的儀器。
關在裡面的人,想逃真是太不容易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米歇爾聽到眸兒的笑聲,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咬了咬唇瓣之後,再次叫了起來。
雙手不斷的拍打著牢門,為什麼他們都可以自由的活動,唯獨她不可以。
「首領。」隱身在暗處的人看到雷諾之後,走了出來,看到熟悉的銀色面具,恭敬的看著威廉。
「嗯。」輕點了頭,揮揮手,道:「先出去,聽候我的吩咐。」威廉的目光躍過對他行禮的人,落到米歇爾的身上,又落到喬治亞的身上。
看來他的人對他們不耐,至少沒有看到他們有多憔悴,不過今晚之後,他們會如何,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是。」幾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直視威廉的目光,快步離開地牢。
雷諾不語,站到威廉的右手邊,銳利的眸子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哪怕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他依舊沒有掉以輕心。
「你很想出來。」眸兒雙眼含笑,打量著神情有些呆滯的米歇爾,接著又說道:「你說,我應該叫你米歇爾,還是倫恩呢?」
在廢舊工廠裡,她跟威廉站在下風,需要看別人的眼色,然而,現在位置互換,在暗界的總部即使是殺了他們,也不會被任何警察調查,貌似非常的有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米歇爾頓了一下,躲閃著眸兒冰冷的眸光。
在她的眼睛裡,米歇爾看到的明明就是無害的笑意,可是就是那笑,讓她脊背發麻,雙腿發軟,連站穩都覺得很吃力。
「不知道呀,那可怎麼辦才好?」眸兒無辜的眨眨眼,白嫩細滑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紅暈,美艷動人。
那微低的頭,纖長的眼睫毛輕顫著,小手被威廉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眸兒調皮的撓著威廉的手心。
「寶貝兒,你又調皮。」威廉把玩著眸兒的長髮,那溫柔的目光離開眸兒之後,就變成了冰稜子。
「呵呵,她說她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想我有必要讓她想起來我在說什麼?」眸兒抬起頭,目光直逼米歇爾,嘴角勾起邪氣的笑意。
威廉扶著眸兒坐下,目光一直落在眸兒的臉上,說道:「雷諾,給眸兒拿杯溫牛奶過來。」
「還要加杯咖啡。」眸兒伸出一根手指頭,微笑。
「好的。」雷諾露出一抹笑意,從容的離開地牢,轉身之後,笑容消失。
威廉雙腿交疊,撫著下巴問道:「小公主,你想怎麼教訓她,即便是殺了她,也沒有人會知道的。」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玩的,你不覺得只有活著才能折磨人嗎?」眸兒伸出小手摘下威廉臉上的銀色面具,瞧著米歇爾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相信你一定會記起來的。」
倫恩,我不會放過你的,有本事開車撞我,就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米歇爾搖了搖頭,她驚恐的望著眸兒,眼中滿是懼意。
「被人開車撞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不如我也讓你試一試,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我放你走,前提是你要跑過我的車,否則,是被撞得飛出去還是被我碾死,也就由不得你選擇了。」眸兒示意雷諾將米歇爾放出來,拉到她的跟前。
想要掙扎,對上雷諾冷冰冰的目光,雙腿不住的往後退,「不要、、、我不要跟你過去,你放開我。」
雷諾只是單手一提,米歇爾就被拉了出來,丟到眸兒的跟前。
「你要不要賭?」眸兒居高臨下的望著米歇爾,腳就停在她的手掌前一寸的地方。
「不、、、」米歇爾趴在地上往後退,不住的搖頭,她真的怕了。只是被威廉踢出去,身體就感受過如同沒有線的風箏一樣,要她被車追,她沒有那樣的勇氣。
眸兒雙手環胸,再次出聲,「你只有一次機會,那就是跟我賭,至少你還有一半贏的機會,可以得到自由。只要你能逃得掉,我就讓威廉放過你,不再追究你差點兒撞死我的事情,另外我也可以放了你的父母,考慮一下吧!」
看看,她可是很仁慈的,不過,能從她手底下逃走的人,似乎還沒有出生。
貓捉老鼠的遊戲是很經典的,讓高傲的米歇爾做她手底下任她玩樂的老鼠,或許真的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不好好折磨這個女人,她的心裡真的不怎麼爽。那天晚上,眸兒怎麼也無法忘記她是怎樣將她撞飛,她身下的鮮血是怎樣的鮮紅,米歇爾當然要為此付出代價,並且要比她慘上幾倍才算好。
「你真的不玩,那就沒有辦法了。」眸兒聳了聳肩,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小刀,拿在手裡扔來扔去,無辜的說道:「不如,我蒙著雙眼跟你玩飛刀,你看怎麼樣?」
「小公主,你能扔得準嗎?」威廉握著杯子,裡面的牛奶溫度剛剛好,招了招手,道:「過來,把牛奶喝了。」
眸兒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是第一次玩飛刀,射得準不准我不知道,萬一不小心射到她的臉上,很有可能毀容的。萬一不小心射到她的脖子上,也算她解脫了,你說好不好,咱們速戰速決。」
「那也行。」威廉點點頭,他可以將這裡所有人的命都交到眸兒的手中,只要她開心。
「怎麼樣,你想清楚了嗎?倫恩。」後面的名字,眸兒咬字很重,雙眸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慄。
空氣裡,氧氣越來越少,壓抑的氣氛逼得人喘不過氣來,「好,我跟你賭。」
米歇爾知道,她繼續裝傻下去,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她不想死。可是如果一定要死,那她情願拚命一搏,就算真的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選什麼?」眸兒眨眨眼,對於米歇爾不再裝糊塗還算滿意。
「第一種。」米歇爾仰望著眸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咬著唇,說道:「在那之前,你得讓我養好傷,否則不公平。」
「行,這個我同意,讓你沒有傷。」眸兒搖搖頭,她的確可以做到讓她沒有傷,只是那傷是指的皮外傷,至於她身體上的傷,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那好,什麼時候比。」米歇爾太想離開這個地方,蒙上眼睛讓眸兒射她,誰又敢冒那樣的險。
威廉將眸兒抱進自己的懷裡,點著她的鼻尖,道:「後天如何?」
「我看可以。」眸兒點頭,對雷諾說道:「叫你們那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務必讓她身上沒有傷。」
雷諾眸色一暗,回應道:「是的眸兒小姐。」
「你回你的牢裡,而那個誰,過來。」指了指地上的米歇爾,眸兒手又指向另一個地方,那些殺手應該就是那天,最後衝出來要殺威廉的人。
看模樣,應該是某一個幫派的人,當真是麻煩不斷呢?
「威廉,他們是什麼人?」眸兒靠在威廉的懷裡,喝著牛奶輕聲詢問道。
「火焰幫的人。」威廉連眼都不抬一下,就直接回答了眸兒的問題。
一直以來,暗界在黑道中的威望很大,自然不服他的人也不少,火焰幫便是其中之一,同樣也是僅次於冰魄的幫派。
誰都想要第一,他們想要殺他,威廉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人都看到了他的臉,一個都不能活著走出暗界,這是他的原則,不會因為誰而改變,此時威廉看他們的眼神,很冷。
「哦。」眸兒受教似的點點頭,手裡的飛刀閃動著冰冷的銀光飛射出去,在靠近被她點名的男人時,快速的一分為六,銳利的刀鋒在燈光下,寒氣襲人。
男人第一時間後仰自己的身體,快速的躲避要取他性命的飛刀,手心裡滿是汗水,腳有些軟,即使他是一個出色的殺手,亦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駭人的飛刀,他根本無路可躲。
不管他怎麼閃,怎麼避,跟著他的刀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對他不離不棄。
「刀兒啊刀兒,你也太不中用了,半天也傷不了他,看來我只能把你給扔掉了。」眸兒拍拍小手,在威廉的懷裡換了一個姿勢,她就說那個男人身手一定不一般,果然被她猜中了。只是眸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真功夫。
從他的腳步來看,的確跟爹地說起過的一門武學有關,事情似乎更有趣了。
呆在威廉的身邊,似乎永遠都不會缺少樂趣。
男人聽到眸兒的話,一愣神的時間,身上就被劃出幾道血痕,手臂上甚至看到了白骨,可想而知,此刀有多麼的銳利。
「你有那麼點兒意思,讓我很想跟你打架,呵呵。」眸兒的眼中跳躍著一種名為興奮的東西,讓她躍躍欲試。
威廉從眸兒盯著那人的腳步看時就覺得有點問題,想來那個男人跟他的小公主一樣,身懷絕學,難怪她的眼中滿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光芒。
米歇爾縮著身子,暗暗慶幸她選對了。
眸兒說她的飛刀不好,看她將那個男人傷得那麼重,米歇爾就知道她差點就上了眸兒的當,還好她聰明。
威廉眼中一抹幽光閃過,米歇爾那得意的笑落在他的眼裡,就如同一個笑話。他家小公主開車的技術好得沒話說,拿她當玩具耍,綽綽有餘。
只是某個愚蠢的女人似乎覺得她才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