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散發著難聞的腐爛的氣味,令人有種想要作嘔的衝動。
昏暗的燈光打在破舊的牆上,投射出道道交錯的光影,門口兩個衣著灰色衣服的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不免有些嚇人。
清冷的月光斜斜的傾洩而下,霧氣漸漸加重,透著寒意。秋天不比夏天,穿著單薄的衣服就能過,早晚的溫差,稍不注意就會生病。
窄小的過道,兩個人並排著走,顯得有些窄,一路上還堆著不少雜物,也就能容得下一個人行走,多一個人都過不去。
最裡面的小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一絲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大概就是指的這樣。唯一的一扇門,緊緊的鎖著,是個很容易被忽視的房間。
當外面傳來交談聲,暈迷中的林綺疲憊的睜開了雙眼,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這樣的黑暗她早已經習慣,雙眼靜靜的打量著這個房間,腦海裡回放著被帶走時的情景,心中滿是悲涼與痛苦。
或許,她的一生都只適合呆在這樣陰暗潮濕,見不得光的地方。
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林綺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後頸傳來的刺痛,讓林綺想起她在車上掙著想要逃跑,被帶頭的男人一個手刀打暈的情景,嘴角勾起一冷自嘲的冷笑。
緊貼著地面的腿,讓林綺即使看不到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地面的潮濕,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貼身的洋裝,跟一件單薄的外套之外,什麼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林綺卻能感受到徹骨的寒冷,就像她的心一樣,冷得她快要死掉。
林綺幻想過跟喬治幾千幾萬種相遇的情景,沒有哪一種是如今天相見的那樣,他的冷漠與迴避深深的刺痛了她。
有那麼一剎那,林綺在喬治的眼中看到了厭惡,是的,既然當年她選擇了離開,又為什麼還要再回來,為什麼還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破壞過喬治的一次婚姻,難道她還想再破壞一次嗎?
莫苡茹不再是當年的莫苡茹,她也不再是當年的林綺,一切都變了,她無力改變任何事情,可她卻是兩個不同女人握在手中的棋子。
林綺對自己扮演的角色看得很清楚,喬小美當她是棋子,利用她生的兒子去爭去搶那不屬於她的一切;莫苡茹當她是棋子,因為恨她,怨她,因為她毀了她幸福的家,更因為她與喬小美之間解不開的結。
她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劇,自己痛苦著,也讓她身邊的人痛苦著。
黑暗中,林綺努力的讓自己坐起來,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屈起,讓自己的下巴頂在膝蓋上,回想著她的一生。
恨喬小美,可她沒有能力報復她,也不想報復她。
對莫苡茹,林綺懷著滿心的愧疚,她的一念之差,她的嫉妒,毀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她亦用自己一生的幸福當作了陪葬。
愛喬治,亦傷他一生。
喬治沒有對不起她,反而對她有了太多的寬恕,林綺不能指望喬治再見到她,還能對她光懷備至,體貼入微,這些喬治只能對他的妻子做。
那個位置,是林綺永遠也得不到,不能妄想的。
「大哥,我們用不著在這鬼地方守著她吧!」瘦瘦高高的王平一身地痞的打扮,留著長到肩膀的頭髮,帶著一頂帽子,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抑或者說,在這個燈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被叫的男人孫正約三十出頭的年紀,嘴裡叼著煙,吐著煙卷,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道:「既然咱們收了那麼高的價錢,這人,自然也得好好的看著。」
「呵呵,聽大哥的。」王平摸摸後腦勺,他可沒有看錯,那個叫他辦事的男人可是給了好多現金給大哥,他就不明白了一個老女人了,竟然還那麼值錢。
說到關在裡面的女人,王平撫著下巴,他可是看女人的行家,雖然裡面的女人年紀是大了點兒,說真的,長得還真就是漂亮。
年輕時,指不準是何等風姿呢?
「你小子又在想七想八了,那老女人你也看得上眼。」孫正一巴掌拍在王平的頭上,他這個小弟做事利落,就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心思,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
他只收錢做事,至於裡面那個女人的身份背景他是沒有興趣知道的。這個地下室,通常都是乞丐居住的地方,誰又會想到他會把這個女人藏在這裡。
「大哥,小弟就是再怎麼飢渴,也不會看上這麼個老女人呀,雖然她年輕時肯定有姿色,這年紀都可以當我媽了。」猛的搖了搖頭,王平解釋道。
就他這英俊的模樣,怎麼著也要吃嫩草不是。
「呵呵,就你嘴憑。」孫正吐出最後一口輕煙,扔掉煙蒂,接著又說道:「咱們今晚就先在這裡將就一下,等那邊來提人之後,收到尾款,哥帶你澳門玩兩把去。」
「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弟只管聽命行事。」那些錢,夠他們哥倆逍遙好長一段時間,想想就特別的美。
孫正雙手懷胸,道:「裡面那個女人背景一定不簡單,那個跟我們談交易的人可說了,保證她的安全,不能讓她有損傷,小心著些。」
想到跟他接頭那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孫正就皺起了眉頭,要是這次不小心出了差錯,他可就沒命到處逍遙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接下了,他就沒有退路可以選擇。
「大哥放心,我會看好她的,一個女人量她也不敢逃跑。」王平想到接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還是暈迷著,現在也不知醒了沒有。
孫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交待道:「你到裡面看看她,然後讓她吃些東西,不要餓死了她。」
與那人約定的是五天之內來接走這個女人,由不得他不小心。
「小弟知道,大哥這裡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您就先到外面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王平很會說話,也很會拍馬屁,這也是他能跟在孫正身邊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以前他也跟過其他的大哥,只是誰也沒有孫正會賺錢,對手下慷慨,這一跟就是三年,王平已經不打算離開了。
「嗯,有事通知我。」孫正交待完,大步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淪落到要像一個乞丐了,居然還得在這種地方呆上幾天,實在是晦氣。
若不是看在那個女人是搖錢樹,又有很多人惦記的份上,孫正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要住在這種地方的,太有損他的身份了。
都說是出來的混的,可他一向都混得好,還從未有機會需要住在這種地方過活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林綺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又退,直到抵到冰冷的牆面才停了下來,身體瑟瑟的發抖。
他們的談話,林綺全都聽見了,她不知道是誰綁了她,出於女人的直覺,喬小美直接就被排除了。
她的出現會打亂喬小美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她逃走就已經威脅到喬小美,如果是她找到她,只會立刻就殺了她,而不是將她關起來。
到底,對喬小美,林綺還是瞭解的。
那麼,又是誰將她綁架了呢?林綺感覺自己很冤,一來她沒有錢,二來她也沒有勢,綁她誰也威脅不到。
「匡啷」一聲,門應聲而開,王平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番之後,小小的房間裡亮如白晝,燈光刺眼至極。
林綺閉上雙眼,好半晌才適應這樣強烈的燈光,眨眼中打量起這個地方,地上果然如她感覺的那樣,濕濕的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你醒了。」王平高昂著頭,在他眼裡,蹲在地上的林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注視。
林綺抬起頭,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臉被一個猴子的面具遮了起來,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的身高體態。
也對,有哪一個綁架犯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
「給,這些是你兩天的食物,等你吃完我會再來的。」王平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此刻他無比的懷念外面空氣的味道。
見林綺不說話,只是盯著地板,王平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是被嚇壞了。看她穿的衣服也不差,想來應該是哪一個富人的妻子,被那夥人抓來交給他們看管,也不過是想向她的家人要錢。
無神的雙眼閃了閃,林綺望著王平,小聲的說道:「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也沒有的,真的我什麼也沒有的。」
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還有一個兒子之外,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她愛的人,也沒有愛她的人,只有想她死的人,以及不知道她存在的人。
看著掙扎著跪在他腳邊的林綺,王平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道:「你求我也沒有用,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老實的呆著,不要亂吼亂叫,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不會亂叫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是我,是誰抓我來的。」林綺不笨,眼前這個男人跟在咖啡廳抓她的那些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無可奉告。」王平回頭,目光陰狠的瞪著林綺。
「我、、、、、、」林綺張了張嘴,跌坐在地上,眼中蓄滿了淚水,模樣狼狽中又透著楚楚可憐,「這裡晚上很冷,可不可以給我一床被子。」
既然求他也離不開這裡,還什麼消息也打聽不到,林綺也不再糾纏,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又生病了,她想逃離這裡就更麻煩了。
她一定不可以生病,絕對不可以。
「你怎麼那麼麻煩。」被子,連他都沒有,要他去哪裡給這個女人找被子,真是可笑。
呆在這個地方,還當自己金貴呀,他都沒有這麼金貴。
「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找麻煩的,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裡又陰暗潮濕,只需要一個晚上,我就會生病的,如果真的生病發高燒,你們看守起我來就更麻煩,你說對不對?」林綺低著頭小聲的說完,她的要求並不難。
王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要是這個女人真的發高燒,當真就是一個麻煩,惡聲說道:「你等著,我去找找看有沒有。」
「好,謝謝你。」林綺抬起頭,道謝。
看了眼地上的食物,自己的兩隻手都被綁著,她要怎麼吃東西,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的她,實在太餓了。
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她必須吃。
「對不起,等等。」見他要鎖門,林綺加大了聲的叫道。
「又怎麼了?」王平已經很不耐煩,這鬼地方怎麼可能有被子,說不準他還得跑出去買,這該死的老女人。
林綺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你的手綁著,沒有辦法吃東西。我不會逃跑的,我也跑不掉,你可以放心。」
雙眼期待的望著王平,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物。
「你最好老實一點兒,不然有你好看的。」王平折回來,解開綁著林綺的繩子,威脅的說道。
「我知道。」林綺活動了一下被綁得發麻的雙手,趁這現在觀察一下外面的地形,她不會貌然逃跑,否則,她能離開的機率就小得沒有了。
王平見她害怕的模樣,心想她是不會逃跑的,也就沒有繼續逗留在這裡,快步走出房間,將房門上了鎖。
林綺打開食物的袋子,拿出麵包狼吞虎嚥起來,她一定要離開這裡,不管是誰綁了她,為了喬治亞她的兒子,一定要離開。
不可以讓喬小美將她的兒子當作是籌碼,只要能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林綺就什麼也不求了。
如果某天,林綺知道是誰將她關在這裡的,不知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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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姐,你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嗎?」何嫂看了看手錶,非常確定現在才不過早上六點,對於能在這個時間點看到眸兒真的非常的吃驚。
威廉對眸兒小姐的寵溺程度何嫂再清楚不過,通常都是吃早餐的前五分鐘才捨得叫醒眸兒,從來都不會讓眸兒小姐早起的。
一來是不需要眸兒小姐做什麼,二來當然是因為眸兒小姐喜歡賴床,少爺也就只能寵著,哪捨得讓眸兒小姐受累。
「何嫂,你來啦。」眸兒摸摸後腦勺,她自己在廚房弄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才好。明明她看自己的爹地做一頓飯是那麼簡單的,怎麼到了她的手上就變得特別的難,入眼的都是新鮮的食材,偏偏她就是做不出一份早餐來。
威廉受了傷,她就是想要好好的表現一下,誰叫她沒本事,根本就拿不出手,鬱悶。
「小姐是想給少爺做早餐。」何嫂溫和的笑笑,她就知道眸兒是愛威廉的,雖然平日裡滿不在乎的,真遇上事兒,比誰都著急擔心。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眸兒手足無措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也難怪少爺如此寵她,捨不得眸兒做這樣,捨不得眸兒做那樣。
「呵呵,是啊,何嫂你教我吧!」眨巴眨巴大眼睛,眸兒搖著何嫂的手臂開始撒嬌。
哎,就她這樣,怎麼做人家媳婦嘛,回台灣之後她一定要跟爹地好好學一學,至少早飯得學會怎麼做。
以後她也可以在威廉面前顯擺顯擺。
「好,小姐想要給少爺做什麼早餐,我慢慢告訴你怎麼做?」何嫂是明眼人,自然明白眸兒的心意,當然就不能說由她來做,不過她可以從旁指點。
「這個啊,我還真是不知道,對了那個醫生說什麼東西對威廉的身體好,就按他說的做,你覺得怎麼樣?」眸兒雙眼晶亮的望著何嫂,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
何嫂點點頭,說道:「行,聽小姐你的。」
眸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來她要學的東西還真是不少,雖然威廉從來就沒有要求過她要學會些什麼,好歹她自己要有學習的意識,免得這麼好的老公被別人搶跑了。
不是都說,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嗎?
有時間,她就跟著爹地學習廚藝,威廉以後離不了她,嘻嘻。
何嫂低頭失笑,也不知道眸兒的神思飛到哪裡去了,反倒是眸兒嘴角那明媚的笑容讓何嫂感覺到很溫馨,很幸福,一定是在想美好的事情。
按照何嫂的指示,眸兒開始做早餐,一點一點仔細得緊,看得旁邊站在的何嫂是不停的搖頭,心中也滿是欣慰。
一個能如此用心對待一份早餐的女人,必定愛極了將要吃到早餐的人,威廉少爺就是有福的男人,能遇上這麼一個可人兒。
「何嫂,我還需要注意些什麼嗎?」將火調到最小,眸兒撫了撫額上的細汗,沒想到做飯還挺累的。
想到威廉為自己做早餐,眸兒垂下眸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不是不太任性了些。威廉每天都那麼忙,不僅要處理公事,還要抽時間陪她,哄她,甚至還要應對她時不時的突發其想,非得吃他做的食物。
那個傻男人,居然一句怨言也沒有,就由著她。
「有了小姐這顆愛心,什麼都不需要了。只要是小姐你做的,哪怕是毒藥,少爺也會笑著喝下去的。」何嫂拍拍眸兒的小手,臉上爬滿了笑容。
「何嫂,你逗我玩呢?」眸兒紅著臉低下了頭,又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小聲道:「不會真的很難吃吧!」
偏著頭看著灶台上正煮著的東西,眸兒嘟著小嘴,心裡開始發麻。
「怎麼會,小姐一步一步都是按著方法來的,需要實踐的地方都有我指點,我們小姐那麼聰明,一學就會,哪裡會難吃。」何嫂不是說假話,她看過眸兒做事,這小丫頭聰明得很,學什麼上手都快。
可她偏就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做什麼事情都不上心。
「那就好。」眸兒雙手合十,笑得眼兒彎彎。
「小姐十分鐘之後就可以了,我到外面去看看,女傭們開始幹活了沒有。」何嫂說完,轉身往外走。
眸兒揮揮手,將時間設定好,專心守著她愛心早餐。
明亮清新的臥室裡,潔白的大床上,威廉緩緩醒來,沒有往日的柔軟,讓他迅速的低下了頭,本該在懷中安睡的人兒已然不見了身影。
搖了搖頭,威廉抬高自己受傷的手,小心的從床上坐起身,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威廉,你醒了。」眸兒用一隻手推開門,然後雙手端著托盤,腳一踢房門就被打開,對上威廉迷人的紫色眸子。
「眸兒,你端著什麼,真香。」威廉眨眨眼,剛才還沒有發覺,聞到食物的香味方才反應過來,肚子餓得扁扁的。
「呵呵,當然是吃的。」眸兒俏皮的眨眨眼,沒想到第一次做飯就如此成功,她果然有天份。
威廉對於眸兒得瑟的模樣很無奈,招了招手,示意眸兒到他的身邊,「寶貝兒,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餓了對不對,嘗嘗我做的早餐,味道好不好?」現寶似的將托盤放到桌頭櫃上,眸兒笑嘻嘻的說道。
「你做的。」威廉的語氣提高了些,瞪大雙眼望著眸兒,他還真不知道他的小寶貝兒會做飯,沒有砸掉廚房,萬幸。
眸兒嘟著小嘴,怒瞪威廉,吼道:「不相信是我做的,不給你吃,人家起一大早就為了這早餐,居然還敢懷疑我,哼——」
威廉一把抓住眸兒的小手,哄道:「我錯了,寶貝兒,我好餓,我要吃飯。」
聞著香味就感覺味道應該不錯,其實威廉也有猜到,身旁的小東西不見了,第一直覺告訴他眸兒是做早餐去了,可他又不太敢相信。
「錯在呢?」眸兒盛出一碗粥,遞到威廉的跟前。
她自己有事先試過味道,感覺還不錯才敢端來威廉吃的,她可不想毒療威廉的胃,畢竟她愛的男人現在還傷著呢?
她會心疼的,哪捨得。
「寶貝兒真好吃。」威廉滿足的喝下第一口粥,這味道跟何嫂做的也沒有多大差別,真是眸兒第一次做出來的成品。
某個男人,有些此懷疑。
眸兒一聽這話,小臉爆紅,威廉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到底是說這粥好喝,還是說她那個啥。
天知道,威廉在疼她的時候,總是會不正經的對她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有暗示性了,叫她不得不想歪。
哎,都是被他教壞的結果。
「眸兒,怎麼你這麼紅?」威廉望著端著碗一動不動的眸兒,柔聲問道。
他說什麼了,至於讓這小丫頭臉紅成這樣,貌似他、、、、、、、呵呵,這可愛的小丫頭,叫他很想疼疼她呀。
「沒、、、、沒什麼、、、、」眸兒搖頭,輕輕吹了吹熱燙的粥,直到溫度差不多了才送到威廉的嘴邊,「不是餓了嗎?張嘴快吃。」
「寶貝兒,你能溫柔一點兒麼?」威廉苦著臉,這丫頭不停竭的往他的嘴裡送東西,他能忙得過來。
眸兒尷尬的一愣,清澈的雙眸對上威廉寵溺的眸子,笑了笑,「我就是學不會溫柔,你要不要吃了啦。」
「當然要。」威廉湊過身,吻上眸兒的嘴唇,輕輕的吸吮。
「小心點兒,擔心倒在身上。」眸兒端著碗,差點兒沒嚇死她。
填飽了肚子,威廉一副大爺模樣讓眸兒伺候他穿衣服,可能經過昨晚的訓練,眸兒看到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慌張,動作雖然僵硬,還是很迅速的就為他穿戴整齊了。
「小公主,我們下樓,你還沒有吃東西呢?」一想到小丫頭早早起床為他準備早餐,威廉就感動得一塌糊塗的。
眸兒眨眨眼,張了張嘴,說道:「威廉,我有話要對你說,咱們晚一點兒下樓好不好?」她的秘密,早晚都會告訴威廉,以前她不說,不是害怕威廉對她不利,對她的家人不利,而是覺得沒有那樣的必要。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使用武功的那一天。
困此,那時候就覺得沒有必要要告訴威廉。
「好。」威廉點頭,就那樣看著眸兒,他知道他的小公主會告訴他一切的,他一直都在等著。此時此刻,見眸兒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威廉心中一疼,說道:「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我相信你。」
他相信眸兒,不管她做任何事,他都相信她。
「沒有什麼不願意說的,只是擔心威廉會不相信。」眸兒眨眨眼,她的父親是穿越而來的,太過離奇了。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威廉蹙眉,伸出手緊緊握住眸兒的小手。
「呵呵,威廉,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家人知道,從未對外說過,哪怕是現在跟我同輩的兄弟姐妹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你是我要牽手一生的男人,你有權知道。」眸兒知道,爹地陌隱曦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遺憾,那就是他想要再見一次他的家人,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他過得很好,過得很幸福。
蘭陵國,已成了在夢中的國度,遙不可及。
「我聽著。」威廉握著眸兒的手,他能感覺到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他要做的就是當好一個聽眾。
眸兒輕笑,開始講述一個故事,一個她爹地媽咪相戀的故事,這個故事很長,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的眸兒,早已經可以入情入景的講述出來。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嚮往著愛情,嚮往一段跟她自己父母一樣的愛情。
威廉,就是她的愛情。
這個男人,就如她的父親愛她的母親一樣愛著她,她是幸福的女人,無人可比。
當故事講完,眸兒對上威廉閃動著不可置信光芒的紫眸,說道:「很難相信對不對,可那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她的爹地是蘭陵國最溫柔俊美的王爺,偏就愛上了她家媽咪那個迷糊蟲,還捧在手心裡寵愛,那是各國皆知的事情。
不同的時空,上演著令人留戀的愛情。
「的確很難相信,不過我深深的相信著。」威廉輕吻眸兒的額頭,打趣道:「原來,我真的娶了一個公主當老婆,真是太棒了。」
可以想像,若是他的岳父大人跟岳母大人依舊生活在蘭陵國那個美麗的地方,他哪裡有機會遇上眸兒,得到全世界最大的幸福。真的很慶幸,他們回到了現代,也讓他擁有跟他們一樣的幸福。
難怪,威廉總是覺得陌隱曦身上散發著無法言語的王者之氣,哪裡會想到他竟然真就是一位身份尊貴的王爺,並且還是最有可能成為一國之君的皇上。
「真能接受。」眸兒將頭靠在威廉的肩上,讓他可以半抱著自己,她最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呆在威廉懷裡的感覺。
「上天對我太好了,眸兒我又怎麼能不接受,你就是我的命,沒有你,威廉也就不存在了。」她是他的劫,可他甘願受這個結。
「傻瓜。」眸兒點點威廉的挺立的鼻,認真的說道:「我的武功是自幼就跟著爹地學的,最初學的就是內力,然後才是招式。等我們結婚之後,我讓爹地教你武功,不,一定要先學輕功,我想讓你帶著我飛,肯定很有趣。」
「你這小丫頭。」威廉搖了搖頭,那輕功是說學會就能學會的嗎?他雖然很少看武俠劇,可他也知道,學習輕功也得有一定的內功底子,他啥也不會,那內功就是一學就有的。
「呵呵,爹地一定會願意教你的,因為你真是一塊習武的材料,我相信爹地早就看出來了。」眸兒神秘兮兮的眨眨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行,聽你的,我會學的。」傳說的武功,威廉也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畢竟,眸兒在他眼前露的那一手,威廉是真的感興趣的,一掌就能取人性命,從三十層樓高的地方飛身而下,讓他很好奇。
古時候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嗯嗯,威廉我想家了,真想到蘭陵國去看看。」眸兒知道就算她想回台灣,也要等喬治亞那些人的事情解決之後才可以離開。
婚禮會首先在台灣舉行,他們離開,爺爺查理也不會說什麼的。
「好,我答應你,我們盡快回去。」以前威廉只覺得一家花店的名字叫做蘭陵國很奇怪,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蘭陵國,對陌家人意味著什麼。
那個地方不僅僅是陌隱曦來到現代安身立命的第一個地方,更承載著他對自己國家的思念,也難怪眸兒的兩個弟弟會取那樣的名字,直白的說就是:紀念蘭陵國的意思。
眸兒靜靜的聽著威廉的心跳,他的意思她明白,而她也是那樣想的,傷害威廉的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而那個開車撞她的倫恩,不,應該是米歇爾,她又怎麼可以輕易的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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