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少,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凱利將一個牛皮袋輕放在黑色的書桌上,外面的陽光如此燦爛,他卻覺得這房間裡的氣息壓抑得嚇人。
喬治亞表面上是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混血兒的他,五官都特別的出眾,加上他的演技不俗,很受歡迎,無論是歐洲大片還是東方的大片都想要找他拍演。
無論是喬治亞的歌迷還是他的經紀人,亦或是他的手下,都會稱呼他喬少,而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稱謂。
「嗯。」喬治亞坐在黑皮椅上,一雙修長用力的腿擱在書桌上,俊臉之上沒有一絲笑容,只有陰霾,像是天空中被烏雲佔滿了一樣。
右手小指上戴著一枚白金尾戒,燈光下熠熠生輝,那光卻透著幾分寒涼。手指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凱利帶來的資料,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深,臉色也越加的不好看。
威廉,是個謎一樣的男人。
喬治亞自認為他的情報手報已經很高端,不曾想遇到威廉,他便什麼也打探不到。除了莫伊集團放出去的消息,以及他在古堡裡與威廉相鋒所看到的一切之外,關於威廉,他什麼也查不到。
以至於連帶著威廉身邊的陌旋眸,資料上也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描述,那他又怎麼能破壞陌旋眸跟威廉之間的關係呢?
兩天前的那頓晚飯,喬治亞可是已經看得太清楚,傳聞中的威廉是冷血無情的,他很淡漠,一個字能說明白的事情絕不可能說兩個字,他的耐心一直都是那有限的。
然而,他對陌旋眸的寵溺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也難怪,當年那場盛大的訂婚典禮,連各國皇室都沒能比得上。
換句話說,陌旋眸既是威廉最致命的弱點,卻也是威廉最不能碰的逆麟。
不碰陌旋眸,也許威廉什麼都可以忍著一點,讓著一點。
若是碰了陌旋眸,那麼動手的人,必定死無全屍。
喬治亞看著照片上的眸兒,很美,很純,像極了一個誤入塵世的天使,她的美好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不敢直視照片中眸兒的笑靨。
手指輕輕碰著照片裡眸兒的臉頰,她是威廉的致命傷,很危險,而他偏偏就是想要碰觸威廉的底線,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死,很可怕。
可他,曾經活得比死更難過。
他最想做的一件事,不是高高的立於世界的頂端,而是破壞一個天之驕子,那才會真正的讓他感覺到嬌傲與興奮。
「喬少,除了照片上的女人,他沒有任何的弱點。」凱利送資料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一遍,對於伊赫斯家族兩年前的那場盛大豪華的訂婚典禮,即使他身在南非,也有所耳聞。
那天聚集在古堡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身份顯赫之輩,那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伊赫斯家族的現任當家人,神話集團的千金小姐,兩個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家族聲望,都是極其相配的。再加上,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商界,甚至連政界都極看好的一場盛世大婚。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結局,訂婚典禮結束之後,陌家千金竟然會車禍意外,離奇的失蹤。
伊赫斯家族的人遍尋不著,如今,威廉·伊赫斯找回自己的未婚新娘,在商界又引出一段奇聞佳話,各新聞媒體對威廉·伊赫斯是更加的稱讚,如此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自然引出更多想要與他合作做生意的人。
商場之上,信譽永遠都排在第一位。任何都喜歡與講信用,有威望的人做生意,那樣不僅能賺大錢,更能讓自己的企業有一個好的商譽。
「我知道,要動這個女人,還要多做一些準備。」喬治亞笑笑,眼裡閃過一抹幽光,他必須要想好一個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讓威廉痛苦,他才會開心。
從小到大,他所沒有得到過的一切,都拜威廉所賜,他怎能原諒他。
他的幸福就是陌旋眸,那他便要毀了陌旋眸,可比毀了威廉的事業,叫他心痛,叫他生不如死。
「那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凱利無意間對上喬治亞的眸光,心下一抖,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大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而他,能做的只是聽命行事。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沒有自主的能力,因為一切都是他所欠下的。
「靜觀其變。」喬治亞知道現在不是最佳的動手時機,每天他都要回到古堡裡,陪著查理與夢蓮用餐。
時不時也會遇到威廉跟陌旋眸,他根本沒有單獨的機會可以接近陌旋眸,無論威廉去哪裡,都會帶著陌旋眸,即使是去公司上班。
由威廉貼身保護的陌旋眸,他真的無從下手。
亞斯與雷諾,他更加不能掉意輕心,那兩人是威廉的左右手,實力不容小覷。喬治業很明白,這幾天都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就算動,他也要等到威廉對他稍微放心一些的時候才能動。
連他的母親都能沉住氣,他沒道理衝動行事的。
「是。」凱利做事一向都是一眼一板的,喬治亞如何吩咐,他便如何行事,很少會提出自己的意見。
喬治亞若是不問,他就會保持沉默,絕不多言。
「隨時留意他們的動作,不要打草驚蛇。」喬治亞將視線放回到凱利的身上,他的心腹有兩個人,一個是凱利,一個是肯特,兩個人一個話多一個話少,而他倒還真是更喜歡話多的肯特一些。
至少,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氣氛不會太壓抑。
有些話,他說過很多次,都無法說得通,凱利的思想太頑固了。
「是,我明白。」點了點頭,凱利退到一旁,靜待指示。
「扣扣扣、、、、」很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起,彷彿就像是一個暗號,提醒著裡面的人,他的身份。
喬治亞放緩了眉頭,說道:「進來。」
「喬少,夫人來了,說要見您。」肯特帶著招牌似的痞笑,一身寬鬆的休閒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的個性很隨意,表面上看,他很無害,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格鬥高手,鮮少有對手。跟隨在喬治亞的身邊近十年,可以說,一些不方便喬治亞親自出手的事情,都由他親自去解決,從未失過手。
「讓她進來,你們各自去辦好我交待的事情就好,隨時保持聯繫。」喬治亞看了眼天色,他的母親似乎很閒,也似乎已經坐不住了。
權利之於一個女人,到底有多重要呢?
很多時候,喬治亞都不明白,對於他的親生母親,他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他的童年,從來都不快樂,可以說是很痛苦。
曾經,他甚至死過一次,就是為了結束那一切。
搖了搖頭,喬治亞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過去,他要向前看,在他的前面,站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個人便是他的目標,唯有將他拉下來,狠狠的踩在腳下,才能彌補他過去所承受的一切屈辱。
「那喬少就好好跟伯母培養一下感情,我們就先閃了。」肯特拍著凱利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退出房間。
肯特是孤兒,很羨慕有父母的孩子,卻也恨極了他的親生父母,既然容不下他,又何必要將他生下來。
那種被遺棄的感覺,太難受了。
喬治亞看著大開的房門,眼裡閃過一道不明的光彩,再看他時,臉上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陽光的微笑。
他一直都是一個善於偽裝自己的孩子,即使是他的親生母親,也無法洞悉他的情緒,他的喜怒。
喬小美一路通行無阻的走到房間門口,看到裡面自己的兒子正站在窗前,那挺拔的背影讓她感到很驕傲,她的兒子一直都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出色,伊赫斯家族就該是屬於喬治亞的,那個威廉不配。
「治亞,你在想什麼,媽咪進來你都沒有發現。」喬小美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微啞的聲音響起。
「我還能想什麼,媽咪怎麼想到要來公司來我。」喬治亞走到沙發上坐下,替喬小美倒上一杯咖啡,不拍戲的時候,他一般都喜歡呆在經紀公司裡,外面不僅有查理的人觀察著他,更有莫苡茹的人觀察著他,現在更多了威廉派出來的人。
他能看到的只有兩撥人,而他還能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除了威廉手下的人,喬治亞不做第二想像。
威廉就像是大海一樣,越是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就越是要小心,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喬小美喝著咖啡,看著喬治亞,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道:「治亞,你有什麼打算,你爹地說,威廉並不反對你到家族集團去上班,也可以安排好的職位給你,你有什麼想法。」
想到那場晚飯,喬小美就恨得牙癢癢的,莫苡茹那個女人什麼都還沒有做,什麼都還沒有說,陌旋眸那個小丫頭就已經幫著她,將她打擊得夠慘的。
想到眸兒,喬小美就氣憤不已,憑什麼莫苡茹的兒子,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她兒子找的女人都是最好的,而她的兒子就什麼都還沒有。
她不服氣,既然查理可以為威廉找那樣一個家勢背景都出色的孫媳婦,她不能讓喬治亞的媳婦太差了。
一定要是世家千金才可以,要不,看她怎麼讓伊赫斯家族顏面掃地。
「時機不對,我還是不要答應的好,媽咪你也想到了,何必再問我。」喬治亞看著報紙,對於去伊赫斯家族企業上班的問題,現在還沒有在他的計劃之內。
相比較而言,他更加好奇的是莫伊集團。
由威廉一手創立的集團,完全與伊赫斯集團沒有任何的關係,年輕如威廉,能擁有自己的商業王國,也難怪查理對威廉那樣的看好。
早早的便將伊赫斯所有的大權都交到威廉的手裡。那些家族長老即使什麼都不做,錢放到威廉的手裡便能錢滾錢,何樂而不為。
只要他們的利益得到保障,自然就會對威廉所有的行事都支持,不會有任何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自威廉接手伊赫斯家族以來,一直都是如此。
喬治亞雖然沒有系統的瞭解過伊赫斯家族的產業,該知道的內幕,他所知道的也不少。別人沒有辦法查到,不代表他也沒有辦法弄清楚。
「媽咪就是來問問你的意見,既然你都有安排,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兒子,你也不要將時間拖得太久,看著他們得意,媽咪的心裡很不舒服。」喬小美是恨不得立馬就能看到莫苡茹跪在她的腳下求饒,事情進行得越快自然也就越用力。
必要的時候,她會也拿出自己的殺手鑭,助喬治亞一臂之力。
「我知道,媽咪放心。」喬治亞知道,每天喬治都會花最多的時間陪著他的媽咪。若說喬治簡單,為何他又看不懂他這麼做是何道理;若說他深沉,他就更看不明白了,依查理的態度而言,喬治放棄他們母子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喬治不但沒有那麼做,還對他那樣的好,實在讓喬治亞理解不了。
就算是想要補償,可以選擇給他們錢,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嗎?
他想過很多,最後的答案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很慶幸喬治在知道有他之後,沒有選擇拋棄他。
或許,就憑這一點,讓喬治亞認為,在他父親的心裡,他還是很重要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在那邊的人放心之前,媽咪還是少跟你見面來得好。」喬小美拿起自己的包包,理了理衣裳,準備離開。
喬治亞還是微笑著,眼中卻無半分笑意,道:「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你爹地要過來。」喬小美想到喬治,眼裡還是有笑意的,曾經,她真的深愛過喬治,而他的眼中卻沒有她。
只有那個女人,只有她。
說到底,無論是她喬小美,還是莫苡茹,都不過是替身罷了。
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正因為都是替身,喬小美才更加的不服氣,莫苡茹可以高高在上,她的兒子可以高高在上,為什麼她就要被人踩在腳下。
她也要做人上人,站在世界的頂端。
喬治亞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或許他的母親跟父親真心的在一起,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會放棄所有也說不定。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逝,片刻就消失得一點不剩,彷彿從未產生過。
他怎能放棄呢?
在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前,放棄是不可能的。沒有誰能拒絕權利的誘惑,他也不例外。就算真有一天,有人要放棄,那個人,也不是他。
一直到喬小美越走越遠,在喬治亞的心中,卻更加堅定了一件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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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是最新的報紙。」午間的餐廳很熱鬧,又是在大廳裡,兩個或是三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用餐,討論著一些簡單的趣事。
借此放鬆一下情緒,為下午的工作做準備。
哥達夫從外面買回報紙,額上還滲著汗水,大熱天還要穿著西裝外套,也的確是非常熱的。餐廳裡的空調很即時的為他送來清涼,感覺非常的不錯。
「用餐吧!」丹尼爾接過報紙,挑選著他想看到的新聞。
午餐本想就在公司裡解決,想到這裡的意大利面,終是沒有忍住,他便帶著哥達夫與哈里直奔這裡用餐。
「是,少爺。」哥達夫聽話的坐下,開始享受自己的午餐。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家少爺有了看報紙的習慣。哈里已經用完,靜靜的坐在一旁,像是一座雕塑,沒有任何表情。
「他回來了。」丹尼爾看著關於伊赫斯家族的新聞,出現一個私生子,威廉就出現了,還真是有些意思。
丹尼爾不是笨,對於報紙這玩意兒,信幾分就可以,全信是傻瓜的行為。威廉回法國,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至於是什麼,還有待他推敲一番。
喬治亞,當紅的影視歌三棲大明星,可謂是紅透了半天邊,再爆出這樣一個身份,他的價值會提得更高。
一旦伊赫斯家族不承認喬治亞的身份,只怕還會引來另一番風波。
丹尼爾勾唇一笑,法國他暫時不打算離開了,畢竟越來越有趣了。他很想知道,威廉pk喬治亞,到底誰勝誰負。
或者說,是兩敗懼傷。
希望經過這一次,他能看清楚威廉真正的實力。
「外面傳得很厲害。」哈里冷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威廉是伊赫斯家族的當家,出現私生子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出面。
大家族,最忌諱的便是鬧出私生子的問題。
威廉與喬治亞皆為喬治之子,家產繼續問題就已經夠媒體猜測了。同時也會引起商界的動亂,是支持誰,排擠誰,或者是巴結誰。
「是她?」哥達夫吐出嘴裡的意大利面,雙眼呆呆的望著前面那個單薄卻美麗的身影,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忘記她的。
陌旋眸,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哥達夫可沒有忘記,丹尼爾是怎樣瘋狂的尋找她,現在都已經要放棄,卻突然憑空的出現了,是他的幻覺嗎?
「我訂的兩份意大利面好了嗎?」眸兒站在櫃檯前,眨巴著大眼睛,如玉的小臉被太陽曬得有些紅,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有活力。
服務生看到眸兒,眼神閃了閃,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東方娃娃,實在漂亮得有些不像話,「請稍等,我幫你看看。」
對於眸兒能說口流利的法語,服務生對她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
「嗯。」點了點頭,眸兒看了看時間,不知道威廉餓了沒有,她都有些餓了。眸兒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如果她能幫威廉的忙就好了,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她就覺得頭好疼。
「小姐,你的意大利面。」服務員將兩份已經打包好的意大利面裝起來,遞到眸兒跟前。他們餐廳是可以外賣的,附近都是一些大集團,每天都有很多的白領或者是總裁到餐廳裡用餐,有外賣更是能賺錢。
「謝謝你,請刷卡。」眸兒打開包包,發現除了卡什麼零錢都沒有,小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
服務員笑著接過眸兒遞到他手裡的白金卡,手指一僵,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用白金卡來買意大利面的,見眸兒錢包裡全都是卡,沒有零錢,也明白她剛才臉上的尷尬是為什麼,不由覺得她真的特別的可愛。
所幸店裡都是刷卡服務,否則他也真應該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已經好了,請收好您的卡。」一看就知道眸兒出生不凡,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都特別貴氣,非一般人可比。
「嗯。」眸兒點了點頭,禮貌的笑笑,提著東西準備離開。
當丹尼爾與哈里聽到哥達夫的話,同時轉頭看向他所看的方向,那一刻,丹尼爾以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還能再看到眸兒。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擋住了眸兒的去路,不顧這裡是餐廳,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眸兒。」丹尼爾輕喚,伸出手想要抱抱眸兒,對上她眼睛的瞬間,愣住了。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受傷的神色,眸兒怎麼會用那種眼光看他。
難道她··········
「你讓開。」眸兒看到丹尼爾,就會想起威廉說過的話,她車禍之後就是他帶走的她,也是因為他,自己才會跟威廉分離那麼久,怎能讓她不生氣。
「眸兒,你、、、、、」丹尼爾搖了搖頭,眸兒不可能恢復記憶的,不會的。
若是真的不會,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法國呢?威廉回法國,難道是因為眸兒在這裡,還是眸兒已經回到威廉的身邊。
丹尼爾額上汗水一顆一顆的落下,後背有些發麻,他不能接受眸兒恨他,真的不能。那種感覺像是突然之間要將他徹底的吞噬一樣,讓他痛不欲生。
對,他要帶走眸兒。
腦海裡還在想著,手卻已經抓住了眸兒的手腕,慌亂的說道:「眸兒,我帶你回家。」
他們的家在意大利,不是在法國,不是。
「你放開我。」眸兒本不想跟丹尼爾鬧得不愉快,可是他已經拉痛了她的手,她才不要跟他回家,那裡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台灣,在法國。威廉在哪裡,哪裡才是她的家,根本不是這個男人所說的家,他又在騙她。
「眸兒,我們回家,聽話。」丹尼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聽不到眸兒所說的話,他只想帶眸兒快些離開這裡。
餐廳裡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竟然連飯都忘了要吃,對他們而言,工作了一個上午,能看到一場免費的戲,很能調解情緒。
「你放開我,你的手好痛。」眸兒皺起了眉頭,她真想狠狠的揍丹尼爾一頓,看著右手裡提著的意大利面,又忍了下來。
若是打翻了,威廉跟她還要餓上好一會兒,她可捨不得威廉挨餓。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丹尼爾一聽,猛然鬆開緊握著眸兒的手腕,那上面通紅一遍,顯然是他太過用力才會如此。
愧疚的看著眸兒,他好想煽自己幾巴掌,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用力,看到眸兒離他更遠,丹尼爾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我不想看到你。」眸兒說完,轉身,提著東西就要離開。
她的確不想看到丹尼爾,對於他到底是好還是壞,現在也說不清楚。只要她恢復記憶,若是她跟威廉的分離,真的跟丹尼爾有直接關係,她一定不會放過丹尼爾的。
「眸兒、、、我、、、、」想要解釋一些什麼,丹尼爾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
聽到丹尼爾的聲音,眸兒猛然想到威廉說過她有天使之淚,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丹尼爾的手裡,她要拿回來,不能留在他手裡。
「我的天使之淚還給我。」語氣異常的堅定,沒有任何的猶豫,眸兒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望進丹尼爾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眼眸裡,她只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憑她的身手,若是她想離開,誰也攔不住她。
「天使之淚?」丹尼爾驚恐的望著眸兒,這一刻,心裡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
眸兒若是什麼也記不得,她是不會記得天使之淚的,現在,她如此堅定的問他要天使之淚,她的記憶便已經恢復了。
她說不想見他,真的比她說她恨他,要好聽許多。
丹尼爾失神的望著眸兒,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什麼都無法說出口了。
眸兒知道他騙了她,難怪她回到了法國,威廉是因為眸兒才會回到法國來。視線落到眸兒打包的食物上,是兩人份的。
「呵呵、、、、、」丹尼爾仰著頭,防止自己眼裡的淚水落下,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真的非常的可笑。
笑聲是那樣的嘲諷,眸兒看著丹尼爾這樣,好看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再次出聲道:「還我天使之淚。」
在眸兒眼裡,就是覺得那條項鏈特別的重要,那股歸屬感特別的強烈。
似乎那條項鏈就是連接著她跟威廉的信物,她必須要拿回天使之淚,不能讓丹尼爾留著。
「你若跟我走,我就還你天使之淚。」既然不愛他,那恨他也是好的。
丹尼爾看著眸子裡已經閃現怒火的眸兒,心抽痛起來,他不想這樣的。可他又無法讓自己放手,痛,就一起痛著吧!
眸兒咬了咬唇瓣,轉身道:「那就暫時先放在你那裡,我會取回來的。」
那時,誰也阻止不了她動手。
「你要去哪裡?」丹尼爾追上去,想拉住眸兒,卻見她腕間的紅痕,手縮了回來。
「不關你的事。」出來已經半個多小時,威廉該著急了。
眸兒加快腳步,那麼重要的項城,丹尼爾應該不會隨時帶在身上,現在就算是將他打趴下,也得不到天使之淚,還是另想辦法來得好。
回去跟威廉商量之後,再行動,不然又讓威廉為她擔心,眸兒會很捨不得。
「眸兒,我、、、、、、」丹尼爾剛開口,便被另一道男聲所打斷,轉頭對上一張微笑的俊臉,眼裡閃過怒火,這個男人又是誰?
「大嫂,你也來用餐嗎?」喬治亞從樓下來正好看到丹尼爾與眸兒在拉拉扯扯,對於這個外國男人,他還要吩咐凱利去查一查才知道,對方是誰。
眸兒站定,看著喬治亞,嘴角抽了抽,她有那麼老麼?而且聽著從他嘴裡叫出來的大嫂,真的不是很動聽,反而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反正就是渾身不舒服。
「要走了。」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來用餐的,無聊。
「是去大哥的公司嗎?正好順路,我送你。」喬治亞很自覺的走到眸兒的身邊,接過她提著的東西,小聲道:「我們得快點兒離開,否則我不保證沒有記者在外面,或是被這裡的人認出來。」
眸兒瞪了喬治亞一眼,眼角也開始抽了起來,她又沒有叫他幫忙,可惡。「好。」不甘不願的回答,都是丹尼爾惹的禍,否則,她也不用跟喬治亞相處。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喬治亞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而她,天生不適合唱大戲。
「我們走。」喬治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眸兒走在前面,自已慢步跟上,回過頭看了一眼丹尼爾,直覺告訴他,身後男人與眸兒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他要好好把握才是。
「少爺,那個人就是喬治亞。」哥達夫的話音一落,餐廳裡有一半人跟著追了出去,自然是找喬治亞要簽名去了。
丹尼爾收回自己的視線,眸兒的記憶恢復了,比預計早了那麼多,是天意嗎?他到底是無法勝過天意,真是可悲。
「查清楚他的背景,我不希望眸兒受到任何的傷害。」丹尼爾說完,大步從另一扇門離開。
哥達夫與哈里對視一眼,他們心裡都有想不明白的問題,可他們也清楚,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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