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多多輕輕地撫摸著南宮昱的臉頰,引來南宮昱的咯咯笑:「咯咯!老婆娘子,你別這麼摸昱兒,昱兒覺得像是一隻毛毛蟲在臉上爬一樣!咯咯!好癢哦!」
看著像是快樂天使一樣無憂無慮的人,筱多多的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守護他的快樂和幸福。
低頭在南宮昱眼睛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筱多多與南宮昱十指相扣:「昱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娘子最喜歡的都是你,最愛的也是你,沒有別人,只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快快樂樂的,知道嗎?」
「嗯,老婆娘子,昱兒也最喜歡你!只喜歡你哦!」
「那昱兒乖乖睡覺嘍,老婆娘子給你唱歌好不好?」
「嘻嘻,昱兒最喜歡聽老婆娘子唱歌了!」南宮昱在「黑暗中」拍著手掌手舞足蹈,好久沒聽到老婆娘子唱歌了呢!「昱兒還記得老婆娘子以前唱的歌呢——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呵呵!好好聽哦!」
「昱兒,我們今天不聽這首,我們換一首,這首歌的名字叫——都要好好的。」
「都要好好的?!好耶好耶,昱兒就聽這個——都要好好的!」
「那昱兒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哦!」
「嗯!」奇怪,怎麼這麼黑,老婆娘子都能看見昱兒沒有閉上眼睛?南宮昱也不深究,扣著筱多多的手指便閉上眼睛,等著筱多多開口。
「唱一首情歌,送給昱兒相公。
一直以來你默默付出真的辛苦了。
簡單幸福的歲月,我們要一起走過。
眼淚笑聲填滿了我們平凡的生活。
親愛的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首歌,
有動人的篇章。有真實的快樂。
一直以來我知道你是苦苦努力著,
為了我們的家,為了未來和我。
我們都說過無論以後怎麼樣都要好好的,
不要忘了當初有些天真許下的承諾。
當你不開心時讓我為你唱首歌,
就算再大的風雨手拉手一起走過。
我們都說過無論貧窮富有都要好好的。
不要忘了當初我們的路是怎樣走過。
當你傷心的時候就請對我訴說,
等到老的時候一起看日落…」
筱多多動情地唱著這首被她略微改動過的《都要好好的》,認真地看著南宮昱的臉頰——此時的南宮昱已經沉沉睡去,嘴角還掛著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筱多多的淚不禁再次落下!
都要好好的,可是。他們,可以嗎?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四個時辰之後南宮昱毒販身亡。自己亦隨他而去;另一條是…答應南宮揚的條件!
可是,為什麼這兩條路都這麼讓她心痛如割呢?她筱多多不相信死後重生,她只相信活在當下,所以,她必須…
低頭。在南宮昱嘴唇上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然後直起身子:「昱兒。我去給你拿解藥!等我回來…」
剛剛要邁出去的腿不由得停了下來,就算回來了,那時候的自己還有何種面目出現在昱兒面前?
所以,為了他們的以後,她必須最大可能地與南宮揚周旋,看還有什麼轉還的餘地。
筱多多咬牙決絕地起身,一滴淚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南宮昱的眼眶。像是她的,又像是他的,那麼晶瑩剔透,純潔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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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揚太子府——
南宮揚書房的燈火還亮著,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他在等!等那個小女人會再次來求他!
他也是在賭!賭那個小女人會不會來求他。會不會在**於他之後便失心於他。
有時候,南宮揚會自嘲地想。自己就像是一個亡命賭徒,破釜沉舟,賭這一局!贏了,他得到了最心愛的女人;輸了,連她最基本的友情都失去了。
「殿下,昱王妃在外面求見!」
書房的門終於如願地被管家叩響,南宮揚一直沉靜的心忽然有一種舒了口氣的感覺。看來,她還是來了!
「將昱王妃請去落寒居,我這就去!」一向平淡到毫無波瀾的聲音似乎夾雜了些許喜悅和激動,隱隱地有些顫抖。
「落寒居?!可是…是,殿下!」管家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落寒居?!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寢宮,帶昱王王妃…去太子殿下的寢宮…這、這…合適嗎?但是服侍太子這麼多年,管家深知太子的習慣,不需要知道的最好不要打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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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前面帶路,到了一間房間門口,管家做了個「請」的姿勢:「昱王妃,請!殿下讓您在這裡等候,他稍後就到!」
「管家,你能不能催一下他,我真的有特別急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拜託——」筱多多小手緊緊地揪著正要退出去的管家,央求道。
現在,昱兒中毒已經四個多時辰了,他們一刻也拖不起了!
「王妃,殿下現在正在書房處理事情,一會兒就到,請王妃稍安勿躁,立馬請!」
「哦!」筱多多見這個管家沒有什麼要幫自己的意思,也不再為難,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那王妃立馬請,小的告退!」
「嗯!」
筱多多也沒心思跟太子府的老管家拉家常,隨意地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轉身剛要邁進房間,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瞥了一眼高處的匾額——落寒居。筱多多不置可否,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像是南宮揚的風格,腳步剛一邁進去,筱多多更是目瞪口呆:
這房間也太簡單了點兒吧?而且顏色好單一哦,除了灰的,還是灰的,好灰暗的世界哦!
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床榻,規規矩矩、方方正正地擺著,一張簡單的書桌,一個灰色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除此之外,就剩下一方灰色的桌子,這地方,給筱多多的感覺像是——練功房!
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置身其中就有一種孤寂縈繞週身,難過南宮揚一直冷冰冰的,原來是住的地方風水不好!
「你來了!」不是疑問,是肯定,還有一種早就料到會如此的篤定。南宮揚從外面進來,在筱多多面前停下腳步,冷眸有些邪氣地盯著她,等著她開口。
「你知道我還會來?」不會這麼神吧?筱多多懷疑地看著南宮揚,一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冷眸,頓時驚醒:眼前的南宮揚不是自己認識的南宮揚,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無情冷血的皇家男子,自己怎麼還會天真地以為他能夠良心發現,把東海千年粉珍珠送給自己拿回去給他的弟弟,她的相公解毒呢?
南宮揚聞言輕輕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眸子裡的冰冷漸漸褪去,隱隱地有火焰開始上升。
「南宮揚,我知道你不是表面上那麼冰冷的,你把東海千年粉珍珠借給我好不好?等父皇回來了,我帶著昱兒去向父皇請罪,一切罪過由我們兩個承擔,好不好?」
無論怎樣,筱多多始終相信南宮揚不會見死不救,她的心裡,南宮揚不是個壞人,只是習慣了冷漠而已!
「然後呢?」南宮揚挑眉,好看的眸子緊鎖著筱多多不斷開開合合的小嘴兒。
「什麼然後?!然後父皇就不會怪罪你啦!」筱多多被南宮揚的問題問得莫名其妙,什麼然後,哪裡還有然後啊?
「可是,我覺得好像我是最大的輸家,平白地失了儲君登基的信物,卻什麼也沒有撈到!」
「可是昱兒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救了自己兄弟的命啊!怎麼會是最大的輸家?!」筱多多氣呼呼地吼道,南宮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邪氣、這麼會算計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的心?可是已經不可能了,我只愛昱兒!你要我陪你上床?」筱多多惱怒地拔出發間的簪子,緊緊地抵著自己的喉嚨:「我寧可自盡!」
對不起,南宮揚!請原諒我的自私,我自私地利用你對我的感情,來威脅你拿出東海千年粉珍珠,對不起!可是,我必須要救昱兒,哪怕以生命為代價!
「是麼?」南宮揚面色沉了下來,眸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冷箭,射向筱多多握著髮簪的小手。
筱多多見南宮揚只是暗沉著臉,毫無反應,便咬牙把髮簪狠狠地扎進皮肉一些,堅定地看著南宮揚:「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你個該死的女人,你瘋了是不是?為了南宮昱那個傻子,你跟我玩以死相逼這一套?!你給本太子把髮簪放下來,聽到沒有?」
那從髮簪的皮肉下流出來,與白皙脖頸形成鮮明的對比,給眼球以強烈的衝擊。本來還強裝鎮定的南宮揚此時卻不禁心疼,連一貫保持的冷漠都瞬間分崩瓦解,沖筱多多氣惱地吼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