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咋回事?」陳春花打濕了毛巾,輕著給他擦拭臉上的血跡,老大冷吸一口氣,道。書網「俺也不曉得是咋回事,擱寥城去了一趟,打算著回來,剛出了寥城一路上就有輛馬車一路隨著,還以著是趕路的,哪曉得出了寥城過那邊官道上邊偏僻的地兒就給攔了!」
「攔了?」陳春花皺了皺眉,道。「他們是啥人,為的啥?可是瞧清實那些人摸樣長的啥樣?」
老大搖了搖頭,道。「俺們沒瞧清實,那會子天都暗了,若不是俺和六子跑的快,怕是真回不來!」
「大爺說道的是,那會子的確天色暗了,俺們也是沒想著那檔子事兒,若不然還能遭著呢,一夥子人有七八個,俺和大爺瞧著不對,連馬車都擱下了,就想著一個勁的往前頭跑!」
陳春花聽完這話,心裡一陣煩躁,這是咋的回事,先前屋裡生意跟好些老闆斷了來往,這會子老大和六子又給遭著了,想到著,心裡一惱,坐了下來!
「大哥,這事兒莫不是有人給盯上了?不然的還能一路跟著你們倆那般遠呢,這啥都不搶,七八個人專是跟你們倆動手!」
「俺想起來了,那會子記著有人說道了話兒,那意思好似要帶俺和大爺去啥地兒,也不曉得是不是俺聽錯著了!」
倒是他們倆走著運,若不然還真是回不來了,那一夥子人雖說沒瞧清實長啥摸樣。但個頭不小不是!
等順子請了小郎中過來,趕緊給老大和六子瞧了身上的傷,好一會子後才道。「倒是沒啥要緊,都是皮外傷,好生休養幾日便成,回頭上俺那兒去抓幾副藥回來熬著吃!」
「唉,那就多謝小郎中了!」說完,便朝順子道。「順子,你與小郎中再去一趟!」
這陳春花屋裡出了事兒,於青也不好擱這兒小住著。便打算著回京城去。而陳春花點兒都不放心於青這般回了京城,想著老大和六子遭著了,就是喊了老三和順子送於青上京城去,但也不放心不是!
想了想。道。「若不然這般。明日我便寫書信捎去京城。回頭讓太傅大人派人來接你!」
於青點了點頭,瞧著陳春花一臉愁容,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道。「春花,你也莫急,明日便打發人去報官,將這事兒好生說道!」
陳春花點了點頭,說道報官,老大和六子連著那些人的摸樣都沒瞧清實,就是報官了估摸著也尋不著啥!
擱場地裡忙活著的,瞧著這幾日來拉貨的人少了,那風扇的忙活也不做了,心裡都尋思著,後邊見著老大和六子那般摸樣回來,村裡人也是不曉得出了啥事兒!
一聽老大和六子受傷回來,這大柱子二柱子憨子他們都緊著上陳春花屋裡來了,生意上的事兒,多多少少也曉得些,屋裡有了糟心事兒,他們過來瞧瞧也是應當!
「老大哥,你這是咋遭著了,莫不是遇著賊子了呢?」大柱子瞧著擱床上躺著的老大道。「可是瞧清實是那些人,俺們得上衙門去報官才成!」
老大搖了搖頭,道。「報啥官,俺就是沒瞧清實那些人是誰!」
大傢伙擱屋裡與老大說道了好些話兒,便挨個的回了去,秋菊、梨花她們是想著與陳春花說幾句寬心話兒,陳春花沒留她們,讓她們回去了!
問了老大和六子,上寥城去打聽著啥了,他們啥也沒打聽上,倒是有不少鋪子做著粉條生意,那價錢比起那些上這兒來買粉條的便宜對半!
除此以外,也沒打聽上其他的,陳春花也不曉得這是出了啥事兒,咋就好端端的斷了生意來往?
緊著過後兩日,老二也回來了!
還以著是曉得老大受傷回來瞧瞧,他也是進了屋裡後才曉得,陳春花不免有些訝異,他不是擱寥城做著生意呢,咋就回來了?
「老二,你今兒咋有空回來,不是寥城生意忙活著?」
「忙活啥,嫂子,你怕是不曉得罷,也鬧不清實是咋的回事,連著這兩日,好些做生意的都關了鋪子門,收拾傢伙物什離了寥城,俺後邊聽人說道,說是這天兒要變了!」
「啥?啥天兒要變了?」
老二見著陳春花聽不明,瞧了瞧外邊,這才輕聲道。「俺也是聽人說道,不曉得是真是假,這京城啊要出大事兒了!」
「京城出事?」陳春花一驚,猛然從凳子上站起身,緊張道。「出啥事兒?」
「俺不曉得,這不也是聽人說道呢!」若不是這般,他也不會這般急著回來,寥城生意沒得做了,陸陸續續的走了好些人,他琢磨著還是先回來靠譜些,這才將宅子和鋪子都給賣了人,領著婆子回來了!
京城要出事兒,這徐子就擱京城呢,想著,陳春花也是呆不住了,連忙進了裡屋,瞧著床上躺著的老大道。「大哥,京城要出事兒,徐子還是擱京城做官呢,咋整?」
老大聽了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道。「要出啥事兒?」
「俺不曉得,老二也回來,剛那會子跟俺說道著,這寥城好些人不做生意了,都離了去,他也是緊著回來了!」
「京城要出事兒,還能咋整,趕緊些書信讓順子上京城一趟!」他現兒有傷在身沒法子上京城去,若是老三去了,屋裡誰照看呢!
「成成,俺現兒就去寫書信!」陳春花也是一時慌亂了,現兒冷靜下來,倒是不慌了,好生寫了書信趕緊讓順子緊著上京城去找徐子!
難怪不得,那些商舖老闆斷了生意上的來往,這話兒的確是不得亂說道,更何況她還是春農之女,若是說錯話兒,可是要惹了大罪!
至於這京城要出的啥事兒,陳春花心裡亂,思前想後也沒想出個名堂,若說要變天,豈不是晁陽國要換主不成?除此之外,還能有啥事兒能弄的人心惶惶?
她見過聖上,自是曉得聖上如今年歲還不至於,若是真換主,怕是另一回事了,陳春花也就只能擱心裡這般想著,這些話兒哪能隨便說道!
何止是寥城,眼下京城只讓出不讓進,順子趕去京城,到了城門口都是沒法子進城,外邊更是重兵把守著,只見著有人出來,外邊的人卻是進不去,這可是急煞了順子,想著便去與守城門的官差說道。
「官差爺,俺家主子是京城徐大人,勞煩你們讓俺進去成不?」順子笑著道。
收城門的人瞧了順子一眼,呵斥道。「去去去,現兒只給出不給你,你若是敢在這兒蠻纏的,便抓了你進牢子!」
順子聽了這話,連忙討饒道。「不敢不敢,俺咋會蠻纏呢,若是不給進,俺家大人可要心急,若不然這般,誰幫個忙,去找俺大人說道一聲!」
「若是誰都像你這般的,這城門還守著作甚?」
順子聽了這話,也只得去一旁候著,瞧著這般,他心裡是著急,這大爺出了事兒,京城又是要出事,瞧著不讓人進去,莫不是真有大事兒?
但想著東家寫的書信還未交給徐爺,順子咋的都不想離了去!
這擱京城城門外,一待就是兩日,好在是趕的馬車過來,若不然的還能這般過活呢,倒是不止順子一人,連著後邊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怕也是京城裡邊大戶人家的小廝婆子們給打發出去辦差事,這卻是進不去了!
「順子咋還不回來?」陳春花這都半月過去了,來回京城也都夠著,順子腿腳快,耽擱不上!
老大和六子休養了半個月,身上的傷好的多,瞧著媳婦這般著急,老大摟住她肩頭,輕輕拍了拍,道。「媳婦,莫急,興許順子擱路上耽擱了!」
陳春花點了點頭,但願是這般,一想著老大和六子上回到寥城去遭著了,這弄得百姓人心惶惶的事兒,也生怕順子一路上回來會出啥事兒!
越是這般想著,心裡越是擔心著徐子,也不曉得他擱京城咋樣了!
這念叨著,第二日響午,順子回來了,見著順子回來,陳春花急忙問道。「順子,咋樣了,可是見著徐子了?」
順子搖了搖頭,道。「俺早先就到了京城,城門給關著,只給出不給進,俺跟守門的官差爺說道,也是不搭理,俺後邊擱城外邊等了好些時日也沒見著徐爺出來,想著這些時日東家也是等的久了,俺便是給回來了!」
「這般啊,那」陳春花心裡一急,整個人往地上軟了下去,老大的抱住了陳春花,心疼道。「媳婦,你著急做啥,徐子擱京城是做官的,可不是還有太傅大人他們呢!」
說到太傅大人,於青不是還在屋裡呢,現兒京城去不得,算是沒白跑一趟,倒是先前打發人捎書信上太傅大人府裡去,就該順道捎書信給徐子,那人打發去,也沒見著回來!
後邊幾日,粉條也沒賣多少,上門來定貨的陸陸續續的少了,順便的問了不少人,都說是這陣子生意不好做,好些人都往北上去了!